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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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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番外

【中秋】

在柳承午的記憶裡,是沒有節日這種說法的。

畢竟暗衛沒有過節或休假的說法,柳承午自然也不會把那些日子記在心裡。

他總是臨到當天了才從忙碌的僕從或明顯雀躍起來的小主子們身上看出點端倪,然後按部就班的執行完一天的守衛。

但要說不同,多少還是有一點的,就拿中秋來說,暗衛能分到只摻了些許白糖進去的糕餅,然後柳承午就會在晚上在外側輪值的時候找棵樹隱著身影,遠遠看著屋子裡的燈火慢慢吃那麼一隻難得帶了點甜味的東西,

“承午?”

柳承午猛地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看著外頭的燈火發了愣,而他的主人已經挑了張椅子落座下去,見他聽到聲音從神遊中回來了,便笑著喚他過來。

柳承午行到旁邊,乖順的跟著坐下去,他在柳栐言身邊呆的久了,同桌而食已經不再算是會讓他慌手的事情,本就是二樓臨欄的位置,坐下來之後便離外頭懸掛的花燈更近了。

之所以會是這般光景,是因為他的主人說要帶他到城鎮上過中秋。

哪怕到了現在,柳承午有時仍會覺得恍惚,他疊加起來的二十多年的記憶都是呆在燈火之外獨自一個看著的,現如今卻是穩穩的處在其中。

“是”

“主人.屬下沒用”

位置是幾日前柳栐言命卯水來定下的,最繁華的道上靠街的桌,可以越過木欄看被花燈點亮的整整的一條街。

別的有些看起來有身份的,都是由旁邊的侍從幫忙佈菜,螃蟹這等東西更不用說,剝起來必然會染上海水味的,哪裡會讓少爺小姐們沾手。

柳栐言看他拆了一會,也伸手從盤裡撈了幾隻過來放在桌上,慢條斯理的開始拆,拆出來的肉跟蟹黃就放到邊上乾淨的碗裡,等柳承午好不容易弄完了一隻,抬眼卻看見主人旁邊的碗裡已經裝了不少的分量,幾乎都是完整的剝離出來,白白紅紅的很是好看,跟他弄出來的零零碎碎的東西根本不是一個樣子。

柳承午愈發沉默下去,連周遭的氣息都黯了,柳栐言餘光見他動作停了,也就把手頭剝到一半的螃蟹放下,

“我吃你剝的,你吃我剝的,如何?”

柳承午想透這點,環視完畢的視線再對回去就滿是自責,柳栐言覺得奇怪,只是還沒開口,卻被那人堵了,柳承午低頭盯著碗裡那隻還冒著熱氣的螃蟹,

“主人,屬下剝給您吧”

這家酒樓並沒有分做包間出來,二樓也只是一層廳,但勝在桌與桌的間隔足夠遠,又將支柱設在交匯處,再加上巧妙佈下的觀賞盆景,若非特意窺視,並不會太多的涉及到旁人。

柳栐言很自然的把那隻小碗又往前推了一點,柳承午看向他的眼睛都是慌的,卻被這動作阻的不敢再還回去,柳栐言微笑,

“主人.”

柳栐言一看那人埋著頭就知道是又鑽了什麼牛角尖,也就隨他去了,柳承午得了准許就開始仔細地拆螃蟹,他不是沒見過手法,但畢竟是第一次弄,又比不得使武器那樣,力大點就連蟹腿殼帶裡頭的白肉一起弄碎了,因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笨拙。

“弄好了?”

可柳承午是暗衛,觀察人的本事是練出來的,更何況並沒有人會對這一點多加掩飾,是以馬上便看出了他在意的事。

“要不要我幫你剝了?”

他弄出來的東西哪裡是可以用來交換的,柳承午幾乎要被自己的無能弄的逃開,壓著呼吸抑制了一會才低聲開口道,

柳承午一下睜大眼睛,護著碗往自己的方向帶,就怕勞累主人做這等下人該做的活,可他帶到一半卻忽然頓住了,先是猶豫地看了看他的主人,又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左右環視一遍。

聲音悶悶的,柳栐言忍不住笑,先是把那人面前的碗拿過來,再把自己剝好的放到他跟前去,柳承午在主人拿他那碗拿不出手的蟹肉時就抑不住的想要阻止,等另一碗被放到身前時更是錯愣,只看著那小半碗的蟹肉不知所措,

“主主人?”

各色精緻的菜餚被送上來,放在最後的是什麼配料都不加的清煮的螃蟹,都說秋蟹最肥,那麼一盤新鮮的螃蟹煮出來實在誘人的很,柳栐言拎了一隻放到柳承午碗裡,見他愣愣的看,就拿玩笑逗他,

柳承午十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從跟著主人開始到現在,他從沒在飯桌上伺候過主人,倒是柳栐言不止一次的替他布過菜,甚至摸清了不少他的喜好。

柳承午因自己的失誤不敢抬頭,而柳栐言無聲地看他,過了會忽然把手往他那邊伸了一下,

“擦乾淨,”

柳承午愣了一下,捏了自己的袖角就要擦,被柳栐言躲開了,隱著笑意罵他,

“想什麼呢,用布,”

他這才清醒過來,找到那塊店小二專門放在桌邊上乾淨的半溼毛巾過來,託著仔仔細細的把主人的手擦乾淨了,柳栐言收了一隻手回來,來回翻著看了一下,就溫和地笑,

“這不是挺有用的嗎,”

這算什麼有用.

柳承午垂著視線,他覺得自己總是在被什麼一點一點的補全填滿,觸控到的時候都是暖的,

“主人,”

柳栐言看那人仍低著頭,以為是還在內疚,就想著要怎麼安撫才管用,沒成想那人啞了一瞬,忽然就輕了語氣,

“.主人,求主人賜承午一個恩典。”

“嗯?”

他極少主動有想要的東西,柳栐言疑惑著應了,就見那人湊下去,緩慢但又堅定地,親了親他沒收回去的那隻手。

回去的時候,柳栐言買了桂花酒。

柳承午將那幾根用來綁住活蟹的草繩挪到同一邊手裡,騰出隻手來想替主人拿,卻被主人向旁邊躲開了,柳栐言自個晃著那隻溢了酒香的瓷罐子走,柳承午無法,只得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邊。

離了鎮子,沿著小路慢慢走回山裡,喧鬧就被一點點丟在後頭,沒多久就什麼聲都聽不見了,只餘留了空口的桂花酒晃盪出聲,沉了一地的月光。

兩人在這道上不知來回過多少次,早已輕車熟路,慢慢就進了自家的地界,等過到暗哨處,柳栐言倒停了下來,徑直拿了自己手上的酒去換柳承午抓著的繩節,不過一個換手的時間,原先無人的地上已單膝跪了兩個人,卯火在五人中性子最動,在柳栐言這少了約束後,更是顯出些跳脫的本樣,此時從暗處出來應話也不像卯水那般低頭守禮,等柳栐言把那幾只活蟹遞過去了,更是一下就亮了眼睛,

“這個你們拿回去,今夜就不必守著了。”

“是,謝先生——”

卯水被他很是愉快的拉長的語調嚇了一跳,頗為緊張地去看柳栐言,生怕自己這個後輩兼搭檔因為無禮被罰,不過柳栐言對這倒並不在意,舉步就準備接著往回走,只是才邁出一步又轉回來,吩咐了句不得靠近院子。

其實就算沒這吩咐,平日裡卯五人也不會輕易踏到先生的住處那去,但既得了命自是不敢怠慢,卯水見卯火張嘴似乎是準備用喔來應話,急的連忙打斷,恭敬地答了是。

柳栐言看他們倆在底下用小動作交流了些什麼,也懶得多幹涉,領了柳承午直接回家,那暗哨處離屋子已不算太遠,等柳栐言進了院子,在石椅上稍微坐了一會,就叫柳承午去拿只碗出來。

柳承午以為自己主人是要對月飲酒,沒想到碗拿出來了,卻是讓他也坐在一邊,倒滿了就推給他,

“主人?”

“喝了吧,聞著還挺香,”

柳承午猶豫了一會,見那唯一的碗裡酒光搖晃,而主人又半點喝酒的意思都沒有,只得聽話地端起來喝了,他雖不是空腹,但卻是一口飲到底,而喝完柳栐言就又給他添酒,這樣一碗碗灌下去,哪怕再遲鈍也該明白自己主人是準備弄醉他。

只是別說是酒,就是當著他的面弄出的毒,若是主人遞過來的他也會喝,柳承午身為暗衛本來就極少沾酒,現在哪裡扛得住這樣不停歇的喝法,等那瓷罐裡頭終於快要見底,柳承午已經醉的差不多了,盯著眼前剛被自己放下的空碗發愣,

“承午,”

柳承午頓了好一會才向著聲源看過去,看著主人的眼神都是恍惚的,抵著氣音輕輕應了一句嗯。

柳栐言被他這個樣子弄得心裡有些癢,抬手招呼他過來,柳承午原先坐在柳栐言旁邊的石椅上,本就只隔了四分之一桌子的距離,現在聽到這句命令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想才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再在柳栐言身邊跪下去。

柳栐言把罐子裡剩下的桂花酒倒在地上,邊倒邊用自己的手去接,但又任由它們順著手指流下去,不一會就倒了個完全,滲在地上滿滿的都是桂花的清氣,柳栐言像之前在酒樓裡那樣把手伸了過去,

“承午,看這邊,”

柳承午抬起眼睛,就見自己主人笑的溫柔,

“來,把酒舔乾淨了,”

柳承午愣了愣,因為酒勁而變得慢半拍的反應對這個命令有些疑惑,但他的主人神色未變,仍是他印象中的樣子,因此也不疑有它,順從地湊到跟前,從指尖開始一點點舔舐上去。

從手上傳來溼潤的微癢感覺,這本該是個挺有情趣的場面,偏偏那人舔舐的動作像是犬類舔舐傷口,柳栐言忍了一會,終於忍不住笑場,用另一隻沒沾酒的手去摸他的頭髮,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

柳承午沒聽明白,跪在那一臉迷茫地看他,柳栐言笑的眯了眼睛,

“你自己撩的火,還想著能跑?”

那人的神情就更加迷茫,低喃了一聲主人,低下頭努力用混沌的腦子回想了一遍,才又睜著眼睛看向柳栐言,

“主人,承午今日沒有碰火,”

柳栐言被他一板一眼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卻也弄得心裡軟的不行,便俯身靠近,從那人身上索了個滿是桂花酒香的親吻過來,

“那我們現在來碰,你說好不好?”

醉酒中的柳承午反覆想也想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但他覺得主人看上去心情很好,因而也就不再多想什麼的,朝他主人點了點頭,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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