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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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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恆看了眼靜靜站在趙曉天身後的青竹,輕聲道:“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

說完,他沒有再看趙曉天覆雜的臉色,轉過身繼續看著窗外茫茫的大海。

趙曉天和青竹離開後,沒有再回到診所,車輛將他們送到了早已準備好的住處。屋子不大,但一應俱全,兩人收拾了一下各自的東西,主臥給了青竹,因為原本的計劃裡,趙曉天沒打算在此停留。

青竹坐在床上,手裡輕撫著祥雲佩,靜靜的發著呆。許久,她才走出房間,發現趙曉天又坐在廊簷下發呆,便坐在了他的身旁,沉默了一會兒,將祥雲佩送到他面前,“可以跟我說說嗎?”

趙曉天看向玉佩,有些猶豫,他發現自已竟然不想去接玉佩,伸出的手在玉佩前停頓了片刻,又縮了回去。青竹疑惑的將祥雲佩收回,怔怔的看著趙曉天的側臉,不知道這舉動代表了什麼。

“它說,可以讓我回家。”沉吟片刻後,趙曉天說了系統資訊,“七個任務,我只需成功完成五個,它便能送我回家,目前的任務是平定瀾州亂局,但其實瀾州這邊有江先生在,不管參不參與,任務都會完成。”

趙曉天不太懂系統的用意,除非這條任務代表了江之恆統一瀾州的行動,會遇到阻礙,而這個阻礙需要他出手,可這樣的事情存在嗎?

“你想回家嗎?”

“以前的我,視兄弟為手足,視女人為衣衫,可到最後我卻只剩一身衣衫。”趙曉天看向青竹,同樣都是對他不離不棄的女人,“可我不管怎麼選,似乎都是錯的。”

看著手中無聲無息的祥雲佩,內心做了一番掙扎,隨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將玉佩塞進了趙曉天的手中,“我不是要你做什麼選擇,只是,如果你要回家,肯定是需要它的,你先拿著,我,我先去休息了。”

看著青竹關上房門,趙曉天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她門口手臂抬起又放下,擔心她的狀態又不敢推門而入。兩個人,一個在門外徘徊,一個在床上怔怔出神。

直到後半夜,趙曉天估摸著青竹應該睡下了,便輕輕推了推房門,發現房間虛掩著並沒有上鎖,於是悄悄開啟一條門縫,想要確認青竹的狀態,卻發現她正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並沒有休息。

青竹抬起頭,看見門外的趙曉天,淚水瞬間就決堤而下,止都止不住。趙曉天心頭泛起一陣揪心似得疼痛,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對,對不起,我也,我也不想這,這樣的,”青竹一邊哭哭啼啼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但是我控制不住。”

趙曉天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你沒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竹才握著趙曉天的手漸漸睡去,而趙曉天趴在床邊,看著青竹的睡臉發了會兒呆,看著看著,感覺自已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時候,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嚇了一跳。

原來此時天已經亮了,來接他們去見冉冉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司機敲了一陣門,才聽到裡面傳來聲音,又等了好一會兒,趙曉天和青竹才開門出來。

司機還是昨天那個司機,看著趙曉天和青竹的狀態,目露疑惑,他們和江先生聊什麼了,怎麼被打擊成這樣?不過他沒有多話,他知道跟江先生有關的事情,不能瞎打聽,只是敬業的帶他們來到了辛重光的住處。

見到辛重光的時候,趙曉天和青竹都愣住了,因為他們見過這個人。辛重光看他們表情就知道被認出來了,有些尷尬又有些憨的笑了笑,率先打了個招呼,將兩人引進小院。

雙方都默契的沒有提當初的事情,兩人抱起小女孩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確認了冉冉的身份後,青竹將冉冉的母親的遭遇,細細說了一遍,辛重光夫婦聽完後,沉默少許,最後決定還是對冉冉隱瞞她的身世。

然後辛重光的夫人,也把冉冉到他們家後的情況,給二人描述了一番,讓二人放心,他們夫妻倆一定將冉冉視若已出,讓她在這明德城開開心心的生活。

青竹有好幾次都想問他們給冉冉取了什麼名字,但都被趙曉天攔住了。

“上一輩的恩怨,就讓它留在上一輩那裡吧。霍微的死,由我們來承擔。至於冉冉,就讓她在這裡好好的生活吧。”

“從剛才的交談中可以得知,他們並不知曉霍微的死因,我們倆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牽連,還是斷了這個聯絡的好。”

青竹聽後默然不語,她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而趙曉天也只是慣性思維,因為他懂得藕斷絲連的痛苦,所以他本能的避免與冉冉產生較深的感情。

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帶著青竹,他也就不會陷入這兩難的境地。

回到住處,趙曉天想帶青竹四處轉轉,讓她熟悉這個嶄新的社會。青竹搖頭拒絕,反而將趙曉天拉進了屋裡。

“我的內功卡在了第七層。因為遇到瓶頸,所以我將《三開經》從頭研究了一遍,按照你之前說的,結合了自已的領悟,雖然還是無法突破,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隨後,青竹將她對這本內功心法的感悟與理解進行了闡述,雖然沒有像對劍法刀法那樣做出修改調整,但也發現了一處不理解的地方……

趙曉天默默聽完青竹的講述,蹙眉思索了一會兒,“你其實已經知道卡瓶頸的原因了,對不對?”

青竹無奈的點了點頭,“是男女體質間的細微差異造成的,雖然也能突破,但對身體有不小的損傷。”

“能調整嗎?”

“應該可以,不過需要不少時間研究。”

“既然如此,也不急於一時,”拉起青竹的手就往外走,“出去轉轉,看看熱鬧什麼的。”

青竹猶豫了一下道:“你決定好了嗎?半個月後準備怎麼做?”

趙曉天聞言頓了一下,“這,不急,我們先看看這裡的環境,說不定以後都要住在這裡的。”

青竹握住趙曉天的手,將他拉住,“不,我知道你會去的,所以我不會留下來,我要和你一起去。這半個月的時間,我會將功法問題調整好,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成為你的負累的。”

“你怎麼會是累贅呢,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你這體質應該說是旺夫才對。”

旺夫?青竹看向趙曉天,臉頰微微泛紅,靜靜等著下文。而趙曉天卻猶豫了,剛才只是無心之言,但此刻看著青竹柔情似水的目光,心中也是有些躁動,暗暗做了個深呼吸,輕輕將青竹抱在懷中。

“所以啊,我們先去逛街,練功什麼的……”

青竹在趙曉天懷中緩緩抬頭,滿目含笑的看著他,“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好糊弄的女子嗎?”

趙曉天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接這話茬,卻見青竹又垂下頭,輕輕靠在他的懷中,溫言細語道:“在哪裡,做什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陪在我身邊,即便你讓我做小,我也是願意的。所以,我要儘快解決功法問題,這樣,以後不管跟著你去宛州或是青州,我都沒有問題,就算你要去雷州,我也可以陪著你闖一闖。”

原來你是做的這個打算嗎?趙曉天靜靜地抱著青竹,感覺到語言的蒼白與無力,他不知道此刻還能再說些什麼,或許給她一個家便是最好的回答,可是,他有這個資格嗎?他真的能放下過去嗎?

“好了,我該回房修煉了。”青竹不捨的脫離了趙曉天的懷抱,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面龐,“你也要抓緊修煉,不說要對付信徒,我們還要幫霍微姐姐,也算是幫助段濤,了結……給他們的故事收尾。”

青竹回到了房間,趙曉天站在庭院中呆了一會兒,真的要帶著她東奔西跑嗎?

趙曉天來到青竹的門口向內望去,只見她正拿著謄抄的《三開經》認真的思考著什麼,感受到趙曉天的目光,青竹抬起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後便再度俯首思考。

“那個,江先生說我們身份證明上的名字是空的,你想好取什麼名字了嗎?”

青竹眨了眨眼,一臉不解,“為什麼要取新名字?”

“嗯,”趙曉天想了想,“把名字寫在地契上,證明那塊地是你的,而且,這裡的女性都有自已的姓名,不再隨丈夫的姓,嫁出去的女兒也不再是潑出去的水,所以擁有自已的姓名,更代表著社會地位。”

“那……可是,我真的不記得自已的姓了,要不,你幫我取一個。”

趙曉天揉了揉眉心,取名就已經很頭疼了,還要編個姓氏?“青竹青竹,罄竹難書?不行不行,寓意不好。”

青竹學著趙曉天的樣子,也揉了揉眉心,“我可以姓欽,欽佩的欽,叫欽青,你覺得怎麼樣?”

“欽青,青青?挺好,我以後可以叫你小青。”

青竹撇了撇嘴,“那你呢?這次準備給自已換個什麼名字?”

趙曉天尷尬的盯著青竹看了幾秒,取名什麼的,最麻煩了,“那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去練功了。”

看著趙曉天仿似落荒而逃的背影,青竹掩嘴失笑,他取名的水平太差了。

之後,趙曉天找來了人體經脈穴點陣圖,和青竹一同研究。在看了圖譜後,青竹仔細對比了男女經脈穴位的不同,明白了之前有一處不理解的原因,隨後經過深入的溝通與探討,青竹認為《三開經》並沒有他擔心的問題。

同時,青竹也確認了自已的猜測,這本內功心法並不適合女性修煉,兩人研究了一陣經脈走向了調整,趙曉天便被趕了出去。

“你抓緊時間提升才是要緊,如果功法無法調整,那麼以後你要負責保護我的。”

“那你答應我,不能強行修煉,功法問題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

在青竹的再三保證後,趙曉天回到自已的屋子修煉,青竹卻越來越憔悴,顯然功法問題並不容易解決。

趙曉天實在看不下去,強行收了她的功法和圖冊,將她按在床上,“有的時候想不通,思維會卡在一個死衚衕裡,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放空思緒,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再繼續。”

“可現在是白天。”

“累了就要休息,不分白天夜晚。”

“可是我睡不著。”

趙曉天俯身親了她一下,“乖,睡覺,你要要是把身體累壞了,怎麼陪著我走南闖北?”

青竹臉頰緋紅,低低嗯了一聲,“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我都聽你的。”

“那你還不閉上眼睛睡覺?”

“剛才太快了,再親一下……”

半月期後,趙曉天和青竹一早便出門,登上了江之恆早已備好的懸浮汽車,再次來到聽海樓時,並沒有見到江之恆,而是見到了一位手握長劍的年輕婦人,在司機的介紹下,他們知道了這位是江之恆的五夫人。

五夫人神情淡漠,看不出什麼情緒,目光仔細打量了兩人幾眼,開口解釋道:“南邊戰事有了新的進展,他還在處理事情,我們先去後山機場等候。”

機場?趙曉天神情恍惚,精神有那麼一瞬間的錯亂,看了眼身旁的懸浮汽車,想問機場是什麼,而這時,青竹已經和對方交談了起來。

“南方戰事……是武朝那邊有新的情況了嗎?”

五夫人看向青竹,頷首道:“好像是妖族集火枷禾關時,偷偷轉移主力突襲了大散關,屠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武朝又支援不及,被攻破了。”

“那,那公主呢?武朝朝廷那邊可有訊息?”

五夫人搖了搖,“不知。你是朝廷的人?”

青竹神色黯然,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去往機場的路上,趙曉天不斷安慰著青竹,妖族能攻破關防也說明不了什麼,他們的戰線拉的太長了,而且後方還有不少軍閥勢力虎視眈眈。

而最大的老虎就是赤旗軍,現在武朝再次國破,赤旗軍也該有所行動了,牧雲佩作為皇室成員,身邊禁軍應當極為驍勇,並不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說完這些話,趙曉天有種荒唐至極的不真實感,東臺郡之外還是封建社會,而東臺郡裡卻已經是工業社會了。應該算是工業社會吧,雖然他也不清楚具體劃分,但這兩種社會間的差異還是很明顯的。

那邊還在使用冷兵器打仗,這邊已經開上飛機了,同一片土地上的文明程序差異,真的會有這麼大嗎?

機場,她說的機場真的飛機的機場嗎?

後山機場,趙曉天前一秒還沉浸在機場的震驚中,後一秒便和青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河絡族人,這一族真的能稱之為人嗎?趙曉天對此深表懷疑,這恐怕也是江之恆說其特殊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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