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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強借芭蕉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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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比丘國,我們又一路西行了。

從白虎嶺到寶象國七八千里的路途上,由於沒有了悟空,我們得以實踐了新的打妖思路,儘管路況沒有多少變化,但降妖的效率卻大為提高,再也沒有妖怪能掀起以前那樣大的波瀾了,取經路也就少了波折,變得平坦了起來,我們就如同駕著季風南歸的大雁一般,路走得非常輕鬆。悟空回來後,為了防止復辟,三藏就決定向悟空灌輸新的思路,免得他重走老路。

於是一路上三藏就以嘮家常的方式,向悟空介紹了新的打妖機制:“悟空啊,自打你離開以後,可是難為了我呀!你不在了,我心裡就沒了底了。可是,路總不能不走呀,否則如何達到得了西天呀!常言道:笨人有笨法。於是我就想起了‘勤能補拙’這句老話,我就要求悟能和悟淨多辛苦一些,把工作往頭裡做。要做到:沿途注意打探訊息,到了城池村莊,要了解附近有沒有妖怪;遇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就充分利用化齋的機會,邊化齋,邊留心打探妖怪的蛛絲馬跡。發現了妖怪,要分析妖怪的特點,對症下藥,制定有效的降伏計劃。多虧了悟能和悟淨肯吃苦,不折不扣地按要求去做了,結果還真管用,沿途遇到的妖怪都被我們解決了。只是在碗子山出了一次岔子,被妖怪搶了先手,把我捉了去。我本來還打算狠狠批評悟能和悟淨一頓,可一見他們積極想辦法營救我,一個去了花果山,一個去了普陀山,都是萬里以上的路途呀,也夠難為他們的了,於是也不忍心再批評他倆了。”

我理解三藏的良苦用心,如果說是我開創了新的打妖機制,悟空準會本能地抵制,另外也會對我多生一份戒心,只能是適得其反;說是三藏想出來的,分量就大得多,這樣要求悟空,就是師命,儘管悟空心存有與三藏一爭短長的念頭,但三藏畢竟有緊箍咒在口,悟空也不敢過分造次,至少大面上要過得去,何況悟空已發現氣氛有變了呢!

三藏接著說:“現在你回來了,就少不得要多受累了,這段時間可把悟能和悟淨累得夠戧!”儘管三藏費了一番心思,但終究沒有瞞過悟空。悟空思維固然簡單,但過於明顯的破綻還是能分辨的,對於連打妖基本常識尚且缺乏的三藏,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成了打妖行家?這豈不是痴人說夢嗎!悟空那簡單的腦袋也覺察到了三藏所說的,其實是我的創造,但畢竟剛剛歸隊,自然不便憑空加以否定,於是儘管心裡另有主張,表面上卻連連答應。

對於三藏的一番勸誡,悟空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試想,如果接受了新的,豈不是等於承認我比他強嗎,豈不是表明他做大師兄不稱職嗎?!那悟空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悟空心裡早已打定了主意:你愛咋說就咋說,我該咋做還咋做。反正打妖由我一手把持,你三藏能怎麼的,還能跟著我去打妖不曾?那樣的話,還不等於是往妖怪嘴裡填!憑以往的經驗,大不了是多請幾次各方神聖嘛,妖怪還不是每次都解決了?悟空的這種態度,使事情重新變得複雜了。遇到城池和村莊時,問題還簡單一些,即使悟空不打探,在用齋期間,三藏和施主一番談話就把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可是到了渺無人煙之處,局面就難以控制了,化齋時,悟空根本就不理三藏的一套,只管化齋,每次回來,三藏問起妖怪的情況,悟空總是說:“師傅放心,沒有妖怪,我看得可仔細了。”常言道:無巧不成書。出了比丘國,正是一段漫長的不見人跡的路途,悟空存心聽其自然的老做法,使我們又回到了對於妖怪情況一無所知舊時光,三藏又被妖怪捉去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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