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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路阻通天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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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夜裡卻下起了大雪。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又喚醒了三藏那剛剛沉寂了下去的幻想。第二天,我們起床一看:好大的雪呀,足有三尺來厚。我覺得蹊蹺:剛八月天,就下雪,而且又是這麼大的雪,偏巧又發生在我們剛剛打了妖怪之後。聯絡起這些事情,我就明白了:這十有八九是妖怪施的詭計。吃早齋時,我問陳清:“老施主,這裡的雪怎麼下得這麼早呀?”陳清說:“這裡是塞外,自然不比你們大唐了。這時節下雪以前也是有過的。不過,下這麼大,我歷練淺,還不曾見過。”三藏一心想早些到達西天,這場雪,又燃起了他的一線希望:“老施主,這場雪會不會把通天河凍上呢?”陳清說:“聖僧,你怎麼忘了,常言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有一夜之間就將河凍上的道理!”三藏道:“老施主說得極是呀。不過,這裡的天氣特別寒冷,一日而冰凍三尺也未可知呀。”陳清說:“聖僧說的也有道理。吃罷齋飯,聖僧不妨去河邊走一走。一來看看河面凍得怎樣了,二來也可散散心。”

早齋以後,我們師徒四人到河邊一看:果然出了奇蹟。河面居然凍結實了,冰面上還有人在行走。我走上冰面,用力一耙築下去,冰上只出了九個白點。我一看,這河水起碼凍得有九尺深。這就更奇怪了。一夜之間冰凍三尺想必已經是奇蹟,而凍上九尺那就是奇蹟中的奇蹟了。我斷定,這肯定是妖怪搗的鬼。我把這些顧慮向三藏講了:“師傅,這河水凍得足有九尺深。一夜之間冰凍九尺,是不可能的。很顯然,這是妖怪搗的鬼,企圖誘使我們過河,待我們走到河中心之時,把我們拿住。”悟空和悟淨也覺得蹊蹺,也認定是妖怪搗的鬼。

然而,由於急於趕路,三藏對於這些明顯的破綻竟視而不見,還以為這是佛祖在保佑我們呢!於是他力排眾議:“你們難道都忘了: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在此解除了陳清的危難,重創了妖怪。這是多大的善事呀!有了這些善事在前,那麼出現一夜間冰封通天河的現象,就不足為奇了。是老天在幫助我們嘛!你們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做好上路的準備。我們一會兒就走。”我見三藏主意已定,知道硬勸是不行的,由於三藏一心向善,於是我只好以陳清一家的安全來曉以利害;“妖怪並未根除,我們就這樣走了,妖怪對陳家反攻倒算怎麼辦?人家對我們這樣虔誠招待,我們怎麼能不顧人家安危一走了之呢?要走,也要除了妖怪再說,否則我們心裡怎能塌實?”誰知三藏對此問題早有考慮:“悟能,你怎麼一到節骨眼上就犯糊塗!老天既然幫助我們,還能幫忙不幫到底嗎?冰為什麼凍得這樣厚,還不是為了凍死那妖怪?要是光為我們過河,哪用得上九尺,我看,兩尺就足夠了。妖怪既已凍死,還怎麼反攻倒算?退一步講,就算妖怪沒死,這場雪是他搗的鬼,那他肯定像你說的那樣,在我們走到河心時對我們下手。那樣的話,我們還能不降了它,又怎能給陳家留下禍患?”

三藏的一席話,突然使我想到了“利令智昏”這四個字。三藏現在一心要上路,你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你說一句,他有十句等著你呢!見我們三人還是不願意走,三藏就很不高興。同往常一樣,三藏決定從悟淨這裡開啟突破口,於是就對悟淨說了些實際上是給我們三人聽的話:“悟淨啊,我們出家人要吃得了凡人吃不了的苦,才能修成正果。眼下,天氣是冷了些,尤其走在冰上更是寒冷。不過,現在已經時交八月,會一天比一天冷的。再拖下去,情況只能越變越糟。我們總不能在此等到來年開春再走吧!固然,我們對陳家有恩,陳家對我們也招待周到,但我們要記住,有些事情是應當忘記的,那就是對人有恩。我們不能貪戀陳家的飽暖舒適而賴著不走。這會滋生我們的惰性,消磨我們的意志,進而影響取經大業的。你說,是嗎,悟淨?”悟淨從來不頂撞三藏,即使對三藏有意見,也只是沉默了之。三藏問到自己頭上,再沉默就失禮了,於是只好答道:“師傅所言極是。”三藏又對我和悟空說:“悟空,悟能,你們說呢?”話已說到這份上了。我和悟空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災難的幽靈就在我們的頭頂上徘徊,隨時都會降臨。

三藏決計要走,陳清苦留不住,只好多備乾糧,送我們上路了。果不其然,當我們行至河心之時,隨著“喀嚓”一聲巨響,冰面裂開一條大口子,除了悟空由於沒有行李壓身,騰空而起外,我們三人都掉進了水裡。我當時就想:壞了,這回師傅在劫難逃了,他不會水呀!我趕緊四下尋找師傅,可是除了悟淨和白馬以外,哪裡有三藏的影子!三藏一定是被妖怪給逮去了!我趕緊招呼悟淨:“快走!”我們分開水路,升出水面。悟空正在雲端焦急地等待我們呢!他見我和悟淨牽著白馬出來了,唯獨不見師傅的蹤影,就知道情況不好了:“師傅出事了?”我說:“入水後,師傅就沒影了。想必被妖怪捉去了。”悟空又急又惱:“這個不聽勸的和尚,出事了吧!這下麻煩可大了。”我說:“我們還是先回陳家,再作打算吧。”悟空說:“好。”於是我和悟淨撈起行李,牽上馬,駕起雲霧,急回陳清家去了。

到了陳清家後,我們向他講明瞭事情的原委。陳清聽說我們要暫住在他家,待降了妖怪,救出師傅再繼續趕路,自然喜不自禁。因為這樣一來,陳家莊面臨的威脅就徹底解除了,再也不必擔心妖怪會捲土重來了。於是陳清又重新安排我們住下,好生安排我們的齋飯。這且不提。住下之後,為了搭救三藏,降伏妖怪,我們立即召開了會議。這就是取經路上為過通天河而召開的第二次陳家莊會議。

會議由悟空主持,我和悟淨參加了會議。悟空風格簡練,沒有開場白,開口便直入主題:“師傅被捉,生死未卜。除掉妖怪,救出師傅,是一項十分緊迫的任務。如果妖怪是在陸上,就不需煩二位師弟費心了,可現在妖怪是在水裡,我就無能為力了。只有有勞二位多費心了。”悟空以前曾經給我們講過,他是個旱鴨子,到了水裡,需要念避水訣,如此就無法打仗了。原因很簡單,就是“一心不可二用”。今天,悟空的老調又重彈了一遍。悟空說完,就看著我,我明白悟空的意思,就說:“大師兄,你就吩咐吧!”悟空於是就分派了任務:“八戒和悟淨打入水中。如能解決那妖怪,就予以解決,進而救出師傅。如解決不了,就把妖怪引出水面。我在水面候著,妖怪出來以後,掐斷其後路,八戒和悟淨再返回來,我們兩處夾擊,妖怪斷無逃脫之理。”見悟空考慮得很周全,我和悟淨就二話沒說。第二次打妖方案就這樣確定了。

於是我們又回到通天河。臨入水前,悟空一再叮囑我和悟淨:“二位賢弟,如果妖怪不好打,就把它引出來,我們一起收拾它 。”我說:“大師兄,那你就做好準備,不過,你可千萬別猴急呀。一定等妖怪出來了再打,可別妖怪剛一露頭就打,讓妖怪再縮回去。”由於第一次打妖,悟空遵守約定不力,致使打妖失敗。因此聽我這一說,悟空有點不好意思:“放心,放心。”於是我和悟淨就潛入水中。一入水中,我們就覺得情況不對,這水太涼了,也就在冰點左右。我們只覺得刺骨的嚴寒直往骨頭裡鑽,別提多麼難受了。悟淨覺得是上了悟空的當,就對我講了他的疑慮:“大師兄說他是個旱鴨子,我看靠不住。你想,他那金箍棒是哪裡來的,還不是從東海龍王那裡搶來的!如果像他說的那樣,進入水裡因念避水訣而打不了仗,那金箍棒如何搶得到!看來,說在水裡打不了仗是假,怕冷怕嗆水才是真!否則,今天挨凍的就不是你我,而是他了!”悟淨一番話,倒打消了我心裡的一些疑團:原來悟空稱自己是旱鴨子,是為了把水仗推給我們倆;一開始就主張在廟裡打,恐怕悟空主要考慮的是水仗他“無法”參與,怕功勞都落在我和悟淨頭上。而遠非什麼時機上的考慮;水中寒冷,我們倆自然撐不了多久,也只能把妖怪引出來打,如此功勞自然三人平分了。況且悟空等在水面,佔盡地利,說不定一棍就把妖怪打死,進而把功勞全吞了呢!這樣想來,我不免倒吸了口涼氣:這悟空,儘管毛躁散漫,有時還很細心哩!還真小看不得!儘管我心裡認為悟淨說得對,但為了顧全大局,只能對悟淨說:“別亂想了,打妖救師傅要緊呀!”我本來想說,懷疑終歸是懷疑,那悟空一口咬定自己是旱鴨子,你又能咋樣!悟淨也就不說什麼了。

沒行多遠,就發現了妖怪的住處。原來是一所宅第,門外書有“水黿府”三個大字。我對悟淨說:“師弟,這妖怪是個大王八。”悟淨說:“我去砸門。”於是悟淨邊砸門邊罵:“老王八,快出來!”不一會兒。妖怪出來了,只見它身穿圓鱗甲,卻不像是王八。這妖怪手持一杆長槍,足有一丈來長。妖怪厲聲喝道:“你們才是老王八呢!為什麼砸我的門。活夠了,找死呀!”我說:“妖怪,少廢話,趕緊放出我師傅,饒你不死。說半個不字,就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去喂王八。”妖怪道:“放你師傅,就怕我的長槍不答應。”說這,舉槍就刺。我和悟淨一起動手,與那妖怪戰作一團。打著打著,我就發現,那妖怪,我們在水裡真還降不了,非引出水面不可。這倒不是那妖怪本事有多大,而是它的傢伙順手。這妖怪的長槍是突刺兵器,基本上屬於流線型,在水中,所受阻力很小。只見這支長槍到處亂扎。而我和悟淨,使用的是兵耙和禪杖,是掄砸兵器。在水中,掄起來,阻力特別大。加上水冷,我們不適應,而那妖怪卻適應。因此我們的功力連四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漸漸地,連招架都成問題,就不要說進攻了。

我一看,這樣不行,還是把妖怪引出水面再說。於是我對悟淨使個眼色,我們一起敗逃而去。妖怪見我們力疲而逃,豈肯輕易放過,就緊追不捨。邊追邊喊:“哪裡逃!”轉眼間,我和悟淨就跑出了水面。悟空正等在那裡,我說:“妖怪來了。”然後繼續跑,以便引妖怪遠離水面,好一舉消滅。怎知悟空貪功心切,生怕錯失了獨打的機會,妖怪剛一出水面,便舉棒就打。悟空力大勢沉,妖怪遭此突然一擊,沒有準備,本能地舉槍來接,只聽見“咚”的一聲,長槍連同妖怪都被摁回水中去了。妖怪自知中計,慌忙縮回水裡。悟空的手倒是真快,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待我和悟淨回過身來,哪還有妖怪的影子,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我一見半天的辛苦轉瞬間就付之東流,就對悟空大聲嚷嚷起來:“你急什麼!怎麼不等妖怪出來就打呀!你看,妖怪又溜了!”悟空由於不佔理,自然不好發作,趕緊解釋:“等的時間太長,神經繃得太緊了,一見妖精出來,就什麼都忘了。怪我,怪我。”見悟空這樣說,我也不好再深說了。悟空就說:“看來還得麻煩二位再走一趟。”我說:“這計策用第二次,恐怕就不靈了。”悟空說:“你不試一試,咋知就不靈呢?還是試一試吧。有勞二位了。”悟淨覺得悟空無理,就說:“大師兄,真的不靈!水裡太冷了,我們根本堅持不了多一會兒。我都快凍僵了,再下去,說不定叫妖怪給捉了去呢!還談什麼引出來!”悟空見我們凍的發抖,覺得再堅持就是沒有道理了,於是就說:“那我們快回陳家莊吧。你們好烤烤火。”

回到陳家莊,陳清趕緊拉我和悟淨去火爐邊烤火。悟淨一邊烤火一邊諮詢悟空:“大師兄,你見多識廣。這水這麼冷,我會不會得關節炎呀?”這一問,悟空心裡就有些發虛,於是趕緊回答:“不會的。我們出家人是不得病的。何況你身體比我和八戒都壯實。”悟淨從悟空的表情及答話中,察覺到已經點到了他的痛處,就不再說什麼了。

陳清得知我們打妖受挫,就安慰我們不要心焦。還寬慰我們說,憑几位聖僧的本領,拿住妖魔是早晚的事。陳清將早已準備好的齋飯端上來,請我們用齋。齋罷,我們都沒有心思休息,儘管有折騰了大半天,我們都很疲乏,但我們更多的是不安和焦慮。最後還是悟空提議:“我們還是議一議下一步的對策吧。”於是又召開了會議。這就是取經路上為過通天河而召開的第三次陳家莊會議。

次此會議沒有主持人,大家只是隨便討論。悟空說:“師傅被捉去快一天了。這期間,我們也想盡了辦法搭救,可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現在妖怪縮在水裡不出來,我們對此無能為力。我擔心,如此僵持下去,妖怪見我們對它無可奈何,必將賊膽膨脹,說不定就敢吃了師傅。現在師傅很危險呀!你們看我們該怎麼辦為好?”我說:“大師兄分析得很對!現在情況非常危急,可以說到了最後關頭。一旦師傅被吃了,不僅取經計劃夭折,我們對佛祖、菩薩也無法交代,必然受到嚴厲處分。另外,我們三人連一個取經人都保護不了,傳出去必為天下人恥笑,我們將無法立足在世上。”悟空聽我一說,深感事態的嚴重,就問我:“你說該怎麼辦?”我說:“目前的情形,只能靠大師兄了。”悟空說:“妖怪在水裡,我有勁使不上呀!”我說:“大師兄神通廣大,只要你願意,自然會有辦法的。”悟空聞言,以為我在指責他不肯下水去捉妖,當即就拉下了臉色:“八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還有什麼保留不成?”我知道悟空誤解了我的意思,本想解釋兩句,可擔心在悟空面前會越抹越黑,於是說直奔了主題:“大師兄神通廣大,變化多端。你不妨變個小蟲什麼的,鑽進那妖怪腹中,在裡邊連蹬帶踹,不怕他不放師傅出來!”悟空聽罷,面露為難之色:“這樣不妥吧!即使此計成功,但用此等辦法降妖,必然被人恥笑,壞了我的名頭。人家會說我沒本事,那我還怎麼在世面上混下去?再說,那妖怪也不是傻瓜,能不有所防備?恐怕也很難得手。”

見悟空在如此緊要關頭還推三阻四,我就有些著急:“怎麼會很難得手呢?你總可以變成一股水流吧。那妖怪還能分出這股水是本河的還是外來的?能有什麼防備!”誰知悟空不耐煩了:“八戒你不要說了,這辦法不好!這樣做,人家不僅光笑話我,你們兩個也逃不掉。人家會說,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麼好漢?悟淨,你說呢?”悟淨見悟空也要從自己這裡尋求突破,就不想讓悟空得到甜頭,生怕他以後上癮,於是就來了個反守為攻:“大師兄,現在都是啥時候了。你和二師兄還爭個沒完沒了?快趕緊拿出個方案來吧,連我都等急了。再爭下去,師傅被吃了,你們爭出個天來也晚了。”

悟空見沒有從悟淨這裡取得突破,好生不高興,就不和悟淨說話了。沉默一會,對我說:“乾脆我們找菩薩去。怎麼樣?菩薩不是說過,有難處可以找她嗎?”我說:“要去你自己去!本來自己可以解決的問題,幹嗎要找菩薩。不怕菩薩說我們沒用!罵我們是飯桶!”悟空更急了:“你不去就拉倒!說這麼多幹啥!你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還不是求我變個小蟲什麼的?我求菩薩和你求我有什麼區別!”我一下子被噎住了。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只是氣得夠戧。悟空見我被噎得說不出話,就得意地駕起雲朵,徑奔普陀山,找觀音菩薩去了。

悟空走後好一會兒,我才醒過味兒來:我讓悟空降妖,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怎麼能算我求悟空呢?身為取經隊伍的一員,你就有這個義務,怎麼算是求你呢?可是去找菩薩,性質就不同了,這等於說我們三人無力解決問題。是我們三人無能!是我們的奇恥大辱!而實際情況卻是,我們本來有能力解決問題,能夠避免這一恥辱!悟空僅僅任憑自己的喜好,這也不愛幹,那也不愛幹,使我和悟淨也蒙受瞭如此大辱,怎麼說都是不地道。至於悟空為什麼不願按我說的,鑽進妖怪的腹中而輕鬆降伏妖怪。我想,說怕人恥笑,理由總有些牽強。試想,能降住妖怪,那就是本事。至於採取什麼方式,則要根據各人的神通而定。能採取非常措施,正說明神通廣大,別人羨慕你還來不及呢,怎麼能恥笑你呢?至少我就不會恥笑他,只會羨慕他。將心比心,別人也應該這樣想吧。而且,後來在火焰山,你為什麼就肯鑽進鐵扇公主的腹中去。如果是怕人恥笑,那麼,鑽進女妖的腹中,豈不更叫人恥笑!看來,悟空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後來我琢磨,大概悟空覺得腹中味道不好,在裡邊難以忍受。大概鐵扇公主腹中的味道芬芳一些吧!

悟空辦事倒是利索,不到一個時辰,就把觀音給請來了。觀音的神通就是了得,用一個竹籃往水裡一放,就如同釣魚一樣,輕鬆地把妖怪弄出來了。我一看,是個鯉魚精。難怪它的鱗甲像圓盤似的呢,原來是魚鱗。我和悟淨趕緊進入水中,救出了三藏。我們謝過了菩薩,菩薩帶著鯉魚精就走了。

救出三藏後,我們正想著怎麼過河呢。這時水中浮出一隻老黿,表示願意送我們過河。問明原委,才知此老黿才是通天河真正的主人,被那鯉魚精強佔了府邸。老黿感謝我們降伏了妖怪,可以迴歸本宅了,就前來送我們過河,以表謝意。我這時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妖怪的居所大書“水黿府”呢。看來這個鯉魚精在住的方面倒是不講究,連宅名都不改。聽老黿這麼一說,我們自然喜不自禁。三藏尤其高興,連聲稱謝。只有悟空,被前面發生的事弄怕了,生怕其中有詐,一個勁警告老黿不要搗鬼。我心想,你不是自稱“火眼金睛”嗎?怎麼分不出好壞人來了!

老黿把我們送上對岸。三藏再一次感謝。老黿於是託付三藏一件事:“見到佛祖,請代問一聲,我幾時才可脫去本殼,修成人形呀?”三藏當即應下:“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問清楚。”可是三藏心裡裝著的只是求經,眼睛裡看到的只是佛祖、菩薩,對於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往心裡放,當時說得再熱鬧,轉眼見就忘得無影無蹤。老黿託付的事,三藏儘管滿口應了下來,但很快就隨著西風飄走了。當我們取經返回時,又是這個老黿來接我們渡河。行至半途,老黿問起所託之事。三藏這才驚呼“忘了”,老黿覺得這把年紀,託人點事,人家居然沒放在心上,自覺受到了侮辱,於是沒等三藏說出道歉兩字,一氣之下就腦溢血了,登時把我們拋在了河裡,致使渡我們過河的工作“半途”而廢。由於我們猝不及防,致使連人帶經卷盡落水中,造成一些經卷永久殘缺。萬里迢迢,歷盡艱辛取來的經卷,由於一時的這點小疏忽,造成經卷殘缺,對我們師徒四人來講,是取經行動中的一大憾事,畢竟,經不全嘛!然而,由於這些缺失,造成經意不全,一些僧人隨意發揮,致使“外來的和尚好唸經”成為普遍現象。這對佛界來講,更是傳經程序中的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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