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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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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林氏母女這一攪和,長公主也免了青禾的責罰。

李綰也終於能安心睡個好覺了!她感覺身心疲憊,因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比她在另一個世界二十多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加起來還要複雜。

她不敢想象繼續待在這裡未來的路有多難?但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閉著雙眼祈禱,希望一覺醒來她便躺在了考古現場吧!

第二天醒來,在沒有手機和手錶的世界,李綰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幾個鐘頭。

然而醒來了半天,她也不敢真開眼,她怕自己依然躺在那張雕花實木床上。

她給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終於才鼓起勇氣慢慢睜開眼睛,一張碩大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嚇得她差點兒沒真的暈過去。

“郡主,你可算醒了,奴婢已經為你備好早膳了。”青禾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李綰輕輕扶起身。

突然,李綰想起了什麼,故作驚訝得看著青禾,又左顧右盼得張望著,“你是誰?”

青禾一怔,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不可思議得看著李綰,“奴婢?奴婢是青禾呀,你的貼身丫鬟呀!”

“青禾?”李綰喃喃自語道,沉思了片刻後捂著頭,痛苦地說,“我的頭好痛…”

青禾見狀趕緊扶著她,焦急地喊道:“來人,快來人,請大夫。”

想著昨天長公主差點兒藉口青禾照顧自己不周而打青禾板子,李綰忙拉住青禾道:“別叫大夫,我現在頭不疼了。”

“真的?”青禾神色總算舒緩了下來,“那郡主可想起奴婢了?”

李綰仔細得看著青禾的臉,好似在認真分辨一般,半晌後,搖了搖頭。

“那還是得請大夫來瞧瞧才行。”青禾又準備叫人去請大夫了。

“我…昨日可是磕了碰了哪裡?”李綰開始引導青禾。

“郡主連昨日在太子面前摔下臺階的事情也忘了嗎?”青禾暗覺不妙,看來郡主摔得不輕。

李綰聽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會頭疼,應該是短暫性失憶了!”

“短暫性失憶?”青禾的認知裡哪有這個東西?她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問號。

李綰耐心解釋道:“不知是從那兒聽到過這麼個說法,磕到頭有失憶的風險,大概就是忘記身邊的人和事。但是我摔得也不重的樣子,應該也就是暫時的。”

青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李綰看青禾信以為真的樣子,趕緊問:“你想不想我趕快恢復記憶?”

“想,當然想啦!”青禾點頭如搗蒜地肯定道。

“那請大夫應該也沒什麼用,不如你給我講講我身邊事情吧,說不定很快就能喚起我的記憶了。”

“真的?”

“我還能騙你?”

“那奴婢該從何說起?”

李綰托腮想了想道:“不如你就從我的家庭成員說起吧!”

“家庭成員?”

“就…就我家有幾口人?”

青禾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公主府多少人,奴婢還真沒好好數過,反正幾十上百號人是有的。”

李綰無奈得嘆了口氣,這現代人跟古人溝通起來就是費勁,“我想問你的是,我媽…哦,不是,我娘生了幾個孩子,我的兄弟姐妹人怎麼樣?我爹對孩子們可偏心?”

依照李綰看過的小說和電視劇的經驗來判斷,大家族裡往往人多關係雜,難免有被偏愛的孩子和不受寵的小孩兒。她要先摸清楚自己處在什麼樣的位置,不然就真變成了電視劇裡第一集就死掉的炮灰。人便是這樣,無論處在什麼情況,都還是希望自己能好好活下去的。

青禾見李綰這樣問,突然露出了有些驕傲的神色,“長公主乃當今太后的獨女,郡主您又是長公主的獨女,您這可不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身份嗎?若非要說偏愛,那您也是那個被偏愛的一位,不過…”

“不過什麼?”李綰心中一涼,看來老天爺給自己這獨一份兒的身份,還是有條件的。

“不過駙馬倒是不會偏愛誰,對幾個女兒都是同等的。”

“幾個女兒?你剛剛不是才說,我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嗎?這怎麼一下子又冒出來其他的女兒了?”李綰真不知道失憶的人是自己,還是青禾了。

“哎…”青禾老氣橫秋地感嘆道,“俗話說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就算高貴如長公主也不例外。我們府裡還住著一位林夫人,她還替駙馬生育了兩個女兒。”

李綰大膽猜測這位林夫人便是昨天那個大聲嚷嚷的婦人,自然那個年紀跟自己相仿的女子就是她的女兒了。

“駙馬…我,我爹娶了我娘,我娘可是長公主,他還敢將其他女子帶回公主府?”李綰有些不理解,畢竟她見長公主也不像是軟弱可欺的主。

“郡主平日裡喚長公主與駙馬為母親、父親,不似尋常百姓家叫爹、孃的。”青禾覺著這個短暫性失憶也太可怕了,郡主不僅忘記了所有人和事,竟然連稱呼都忘記了。

接著,青禾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其實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進府時郡主您已經八歲了,而那位林夫人已經住在這府裡有些時日了。”

說到這裡,李綰有些失望,看來這最大的八卦還得自己以後慢慢挖了。

“不過…”青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綰看出來青禾肯定是知道些內幕的,“又是不過?你倒是快說啊,這裡就你我二人,不必遮遮掩掩。”

“之前奴婢倒是聽人說過,也不知真假,說是駙馬與這林夫人是自小的感情。當初皇上指婚長公主下嫁駙馬時,駙馬還頗不願意。最後是李侍郎,也就是您的祖父棒打鴛鴦,才讓駙馬不得不娶了長公主。”

李綰真是越聽越糊塗了,總覺得這一切都跟她見到的長公主沾不上邊兒,“我母親就因為林氏與我父親是青梅竹馬,便同意她堂而皇之地入住公主府?”

“自然不是。”青禾頓了頓,“據說駙馬在與長公主成婚前夕,便與那林夫人…”

見青禾那憋紅了的小臉兒和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李綰一臉八卦地小聲說道:“上床了?”

青禾聽後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郡主口中說出來的,這失憶也會導致性格發生變化嗎?為何這兩日她總感覺郡主不像郡主了,但仔細瞧著也瞧不出模樣有什麼變化?

來不及細想的青禾繼續滔滔不絕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反正據說是在您出生後不久,林夫人便抱著才幾個月大的大小姐尋上了門。還在月內的長公主也無暇去管這些事兒,但她也擔心林夫人成日在公主府門外逗留引來大家閒話,有失皇家顏面。於是迫不得已地將她們兩母女接進府裡安置。”

“再後來呢?”李綰聽到這裡,這個府裡也只有自己和昨天那個女子兩個女兒呀,哪來的幾個女兒之說?

“再後來,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郡主您也慢慢長大了。長公主也忙著處理各種事務,根本沒功夫搭理林夫人,當然,自那以後,長公主也不怎麼搭理駙馬了。”

李綰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長公主的獨女的原因在這裡。

青禾人也實在,以為真的多說說這些事情便能快些喚醒郡主的記憶,於是繼續說道:“也是因為長公主無暇過問林夫人與駙馬,他們二人倒也樂得逍遙自在,後來便有了二小姐。林夫人其實一心想要替駙馬生下個男丁的,才生下二小姐第二年,林夫人便又懷上孩子了。可能是未休養好身體,這一胎沒保住,據說還真是個已經成形的男孩兒。林夫人為此整日以淚洗面,小產後也沒好好將養著身子,後來便再未有過身孕。”

“那這意思就是,這偌大的公主府裡,除了我、我的父母外,就是林氏與她生的兩個女兒了?”

“是的。”

李綰點點頭,此刻她大概也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和這個家裡的大概情況了,其他的事情便以後遇到再說。

還算老天眷顧,自己不僅是長公主的女兒,這個家裡還是自己的媽說了算。看來自己開局也還算不錯,至少不是什麼受氣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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