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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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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彥早啊,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池和苑面容嚴肅,將走廊匆匆趕來的方君彥喊進屋內,調大了電視的聲音,“雨中車禍死者陳教授竟然是家暴慣犯,車禍後續連環錯雜,敬請關注本臺記者持續為您播報......”

“是嗎,發生什麼事情了池老師?”方君彥探向屋內的電視,“陳教授家暴?”

“是啊,說是今天早上剛剛發現的新證據,現在記者都在爭相報道,快來看。”

“陳教授不是已經死了嗎?沈確也罪證確鑿了,家暴是怎麼回事?”

“說是收到了之前陳教授寫的親筆信,一封家暴保證書,真沒想到,他在同事裡評價還是蠻高的,竟然是這種人,現在記者們去現在帶陳教授的妻子驗傷去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哦?還有這種事?那沈確呢?”

“沈確?哦好像是陳教授妻子的朋友,這件事情一出來,沈確的懷疑程度減弱了不少。”

“為什麼?沈確怎麼不被懷疑了?”方君彥吞了口口水,試探性詢問。

“這幫臭男人,寧願相信陳教授的家暴是被人陷害,也不相信他真的是家暴惡魔,呵,現在又懷疑起是他妻子給他投毒了......不知道這幫人在琢磨什麼呢。”池和苑撐著桌子,語氣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確實確實,那陳教授的妻子呢?”

“一個可憐的女人啊被這幫混蛋圍追堵截的”陸今安的聲音從池和苑和方君彥後面傳來,兩人一怔,同時回頭看去,陸今安穩穩的站在門口,聲音清泠泠的如山泉流動,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不好意識,忘記敲門了。”

“哎呀安老師好久不見啊,胳膊和腿這麼快就接上啦?”池和苑笑意盈盈的眼眸裡藏著一絲俏皮,如同草原上的清泉,清澈又靈動。

“哈哈,一點感冒罷了,別聽宋簡瞎說。”躺了一個禮拜的陸今安終於歇不住了,堅持要趕來上班,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在宋簡家多待,氣得宋簡大罵,“真是活該的勞碌命!”

方君彥慢慢離開房間,陸今安身上殘留著血液的味道,刺鼻的很,新鮮的血液反覆勾引著他的味蕾,他怕自己會忽然撲到陸今安衝著他大咬一口,這個陸今安,感冒就感冒,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血氣。來之前蘇邇前輩警告過他,陸今安和宋簡上級之間有些情誼,輕易不要動他,唉真是個麻煩鬼,不過,看到他全乎的來了,宋簡上級一定也在化驗室裡了。

方君彥好奇陸今安對車禍事件有沒有別的訊息,趕緊趕去化驗室,不知道組織的下一步計劃怎樣。

宋簡果然在化驗室已經開始工作了,前天晚上方君彥無聊,挪動了幾個試劑瓶子的位置,宋簡的強迫症再次爆發,將瓶子一個一個的擦拭乾淨,重新擺放回到自己原來放置的位置上。

方君彥看到了玻璃裡面忙碌的宋簡,輕輕敲門,“宋老師,我進來啦!”宋簡看了眼方君彥,目光中流露出讚歎之色,忙開啟門拉他進來。

“君彥,你怎麼來了?聽蘇邇師兄說,進展的很順利。”

“慚愧,我......我沒怎麼幫上蘇邇前輩,還好前輩一直幫我,教了我很多細節的事情。”

“蘇邇誇了你不少,第一次能戴面具待上一整晚的,已經很厲害了。對了,下午和我去見一個人。”

“誰?”

“陳教授的妻子,林涵之。”

“好,對了,蘇邇前輩也一起去嗎?”

“不,蘇邇去見沈確。”

在眾多高樓大廈的包圍中,一座老式的大學老師家屬樓顯得格外不起眼。這座樓房的歷史悠久,外牆斑駁,但卻別有一番韻味。走進樓內,彷彿走進了一箇舊時光的博物館,每一層樓都瀰漫著歲月的痕跡。

這裡住著的大多是退休的老教授,他們將青春和才華奉獻給了教育事業,如今在這座家屬樓裡安享晚年。

老人們在樓下的花園裡晨練、聊天;下午,他們會聚在一起下棋、打牌。在這裡,緩慢而有序的生活節奏,好不悠閒。

“老師,請問陳力教授家在這裡嗎?”方君彥喊住一位路過的老人。“你是誰啊,找陳力幹嘛?”老人警惕的上下打量著方君彥。

“我是陳教授的學生,院長讓我來送一些陳教授的個人物品。”

“啊這樣,是這裡,前面第二棟樓就是了,403。”

“謝謝老師!”

踏上樓梯,四樓的臺階上印滿了腳印,外面排了一堆記者,閃著亮光的攝像頭和大大小小的話筒圍擋在陳教授家的鐵門外。

“這幫記者,為了隻字片語的報道,把人家圍成這種樣子。”宋簡擔心林涵之會不會經受不住壓力,外面圍堵的人,拍打大門的敲擊聲,搞得人喘不過來氣。

方君彥看到屋內窗簾拉動,明白林涵之還在屋內,“我們走,從別處進。”拉著宋簡來到了單元樓外。

“你想怎麼進去,裡面全是記者。”

“從旁邊的樓,爬上去,再從屋內避光的書房那裡跳到去,就現在。”宋簡拿出提前配置好的塗滿粘液的手套,抽出其中一隻遞給方君彥,“拿著,爬得更穩些。”

方君彥搖頭拒絕,“不用,我徒手爬,宋簡上級怎麼還戴起手套啦?上級爬坡有名的又快又穩呢。”

“天氣乾燥,徒手爬傷爪子。”

運氣真好,林涵之開啟了書房的一側窗戶,午後的太陽,毒辣的很,玻璃的反光刺到了攀爬中的方君彥的眼睛上,“宋簡上級,玻璃開了!之間跳進去!”

二人快速扶住窗戶架子,踩在擋板上,方君彥靈活些,一腳邁進去,踩在了屋內的窗臺上。拉進宋簡,二人的忽然來訪,嚇得林涵之躲在了門口的牆角,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你們是誰?來我家幹嘛?”林涵之嘴唇因害怕而泛白,雙手微微顫抖,眼中透露出無法遏制的恐懼情緒。感到頭腦空蕩蕩的,腦海中發出嗡嗡聲,好像無數只蚊子在他的耳邊亂飛,啃噬著他的心靈,讓他的情緒變得焦慮不安。

宋簡摘下手套,轉手放在窗臺上,緩緩地抬起眼皮,冷冷的掃了林涵之一眼,那個眼神猶如冰川一般,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鷹眼,也是現在唯一可以救你的人。”

“鷹眼?!那個混蛋的間諜組織!!”

“別這樣講林太太,沒有鷹眼發現的那封信,今天的新聞應該就是陳力教授的追悼會了。”

提到陳力的名字,林涵之的心跳加速,臉色通紅,感覺到臉上又熱又燥,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頭部,雙手不自在地搓來搓去。“陳陳力,別過來!你別過來!別再打我我求求你!”

宋簡眼神柔和下來,走上前去抱住角落的林涵之,哄睡嬰兒般呢喃,“別怕,別怕,陳力已經死了,你是安全的了。”

林涵之的神經逐漸恢復了平靜,她攏了攏頭髮,貼緊宋簡的心臟,“你們打算怎麼幫我?”

“涵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想好,是想要用林涵之,陳力教授遺孀的身份繼續生活,還是換個身份,去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自由地生活。”

林涵之懵懂的抬起頭,看著宋簡的眼睛,“這,這兩種選擇,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如果選擇繼續用林涵之的身份,那就必須面對門外的記者們,告訴媒體你遭受的傷害,或許可以得到他們的共情,但是,你也需要證明清楚,你,不是,殺害陳教授的兇手。”

方君彥走到林涵之身後,撿起地上散碎的玻璃渣。

“我確實不是,說起來那件事,我也很意外,陳力謹慎的很,原來也在各種天氣下開過車,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的,這次不知道是怎麼了。”

“只說一個沒有,解決不了問題的,首先,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兇手之一。”

“我?我怎麼會是?”

“你與他有過節,他傷害了你,他們只是想要迫切找到一個替死鬼,怎麼會管你怎樣辯駁。”

“我要是有那個能力,又怎麼會被他欺負那麼那麼久。”說完,林涵之露出手臂,上面血已經結痂,一道一道不規則的傷口,纏繞著她,像一根失去了生命的藤曼,“而且,我的家人也在這裡,我走了,他們怎麼辦?我的朋友怎麼辦?誰又能來處理這樣一個爛攤子。”

“對了,沈確,這個人你認識嗎?”

“嗯?你們知道她?認識,她是我唯一的好友。”

“你知道她因為陳力的死,被懷疑是兇手的事情嗎?”

“不可能!沈確不可能去做那種事情!那天她根本沒有出門!”

“你知道她沒出門?有什麼證據。”

“她的車鑰匙在我這裡。前幾天她的車送去維修,地方離我這裡很近,於是車鑰匙就放在了我這裡,那天雨那麼大,沈確沒有自己的車,也沒有其他的出行記錄,那為什麼不能判定他在家裡。”林涵之頓了頓,思略片刻,“而且,說起過節,陳力的秘書更有可能,這幾個月兩人不止一次的吵架,而且陳力死後,他的秘書來家裡取走了他的隨身碟。”

“陳力教授的秘書是誰?”方君彥腦中快速思索,試圖找到新的突破口。

“李鳴謙,而且他和沈確素來不睦,這個人,他......”

“他怎麼了?”

“他曾經偷盜過沈確的論文資料。”

“有證據嗎?”

“有!有處決報告,上面印有李鳴謙的指紋。”

“沈確在警察那裡怎麼沒提這件事!”

“沈確清高,只會撇清自己,唉沒有害人的心。”

“林太太,報告可以給我嗎?”

“在櫃子裡,我給你拿,影印件在我這裡,原件在沈確那裡。”

“這個就是。”林涵之從書房的櫃子裡拿出一張發黃的紙。時間過去太久了,紙張上面的列印字已經看不太清楚,沈確和李鳴謙的簽名和手印顯得更加清晰。

方君彥拿過影印件,反覆看著上面的內容,“本人承認損害沈確教授的智慧財產權,偷盜論文資料,且惡意汙衊沈確教授人格,對沈確教授造成巨大的精神傷害......”

“李鳴謙怎麼汙衊的沈確?怎麼上面還有惡意汙衊的事?”

“沈確一直不屑人際應酬,後來發現論文資料被盜後舉報,結果舉報信被其他同事發現,提前告知了李鳴謙,這個小人!竟反咬一口,說是沈確盜走了他的資料,聯名要求講沈確開除。”林涵之努力回憶著塵封已久的往事。

“然後呢?”方君彥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如果這件事還有足夠的證據,那麼就可以反向證明沈確是清白的。

“後來外校的領導來校內參觀實驗室,沈確直接將舉報書遞到了領導面前。這件事才得以正式調查,這個手印也是那個時候蓋的。”

“沈確當時被集體排擠要求開除的信有沒有?還有紙質版的嗎?”

“有。”林涵之嘴唇顫抖。

“在哪兒?”方君彥的希望大了起來,沈確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是陳力主張的,他恨沈確,沈確堅持他跟我離婚,但是他不離,我也沒有辦法,他怕沈確將他家暴的事情抖出去,想要徹底將她趕出去。”

事情瞬間開朗了起來,有了這封舉報信,再加上李鳴謙的手印和陳力的排擠信,加起來雖然不能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起碼陳力的人品在大家心中不咋得到相信,法院也沒有了理由僅僅憑藉陳力與沈確不睦就治她的罪了。

方君彥看著手裡一封又一封的信,暗暗思索沈確和林涵之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H市並不適合她們,沈確在這裡樹敵太多,長久下去並無安寧。

“宋簡上級,我們先帶林太太離開這裡吧,外面的記者一天兩天是走不掉的,待著也是心煩。”方君彥決定走一步險棋,直接讓林涵之拿著證據去雲山警察局,越快越好。

“可以是可以,正好現在天也已經黑了,只是林太太,你信得過我們嗎?”

“我現在手無寸鐵,跟砧板上的魚肉有什麼區別,也只有你們能救沈確了,為了沈確,我什麼都原意去試!”林涵之目光朦朧,彷彿隔著一層飄渺的雲霧,更似乎有著一段難以丈量的距離,橫亙在她的面前。

與她近在咫尺,卻有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順到樓下一根粗繩,宋簡先行跳下去拽住繩索,方君彥在樓上抱住林涵之往下滑,林涵之禁閉雙眼,手指扣住方君彥的肩膀,唰的一聲,抵達了地面。

“原來,離開那裡這麼快速。”林涵之睜開眼睛,看著她的屋子,那個鎖住了她十幾年的家。

靜穆下,宋簡的感應器忽然振動,是蘇邇傳來的訊息。

沈確什麼都沒有講,如果沒有新的證據證明她無罪,明天上午就是她的死期。

搭上夜班公交車,三人很快來到了雲山警局。

蘇邇沒在附近,宋簡呼叫蘇邇出來見面,現在,只有蘇邇有辦法了。

這次蘇邇裝扮成門口打掃的大爺,弓著背拿著掃帚晃晃悠悠的走出來。一眼發現了躲在樹後的三人。

“怎麼在這裡?太明顯了!”蘇邇忍不住責怪起來,簡現在真是急躁,竟然跑到這麼近的地方來等他,還好是晚上。

“別說廢話了,我帶來一個人。”宋簡拉著林涵之來到蘇邇面前,“這是林太太,陳教授的妻子,涵之。”

“林太太是為了沈確來的吧。”蘇邇猜到了林涵之的心思,“有沒有什麼證據快拿出來吧,再不拿,沈確明天上午就要被宣判了。”

“有,我有她不在場的證明還有之前誣陷過她的證據還有和陳力的其他可疑人員的事情。”

“這麼多!”蘇邇驚歎林涵之儲存資料的細緻,“快過去吧,這已經不需要我帶進去了,直接敲大門痛哭,聲音要大。”

說完林涵之獨自前去,蘇邇三人退後到了隱蔽的地方。值班警察聽到哭喊聲,門開了,林涵之走進去,方君彥的心也落了下來。

三人趁著夜色,步伐放慢了許多走著走著來到了接頭的奶茶店附近。

“他們不會把林涵之抓起來吧!”宋簡擔心林涵之的安全,打破了安靜,打算折返回去保護她,被蘇邇壓住。

“不會,再小的地方也要按規矩辦事,這麼多記者和外界都看著呢,沒有店大欺客的道理。”蘇邇冷靜得安慰著宋簡,當看到是宋簡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眼睛不錯位置地看著她,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又倏地一下轉開了頭。

眼睛裡不再帶有昔日的欣賞與寵溺,取而代之的是平靜與疏離,“好久不見啊”,語氣讓人覺察不到絲毫的溫度。

宋簡沒有回答,低頭擺弄著粘在身上的枯葉,趕緊轉移話題,“師兄,李鳴謙你調查過嗎?”

“那個偷過沈確資料的人?”

“對!就是他!他和陳力也有過節,現在不在H市,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你們操心他做什麼?只是個秘書。”蘇邇透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或許可以救出沈確。”方君彥插入二人的對話,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嗯哼?”蘇邇饒有興趣的看著方君彥,“說說看?”

“李鳴謙手裡有陳力的隨身碟,而且還與沈確和陳力有過節,如果李鳴謙歸案他手裡的資料警方拿走一部分,鷹眼趁亂也可以取走一些,豈不是更好”,方君彥深吸一口氣,“您說過,鷹眼不會隨便傷害一個好人,但是也不會做賠本的生意。”

“那怎樣讓警方相信李鳴謙就是兇手呢?”奶茶店接頭的梅子已經休息了,蘇邇推開門三人走到店裡。

“萬一李鳴謙也會找到漏洞來洗脫自己呢?他可不是沈確,一句造謠的話都講不出來。”宋簡對方君彥的方案產生了懷疑。

“死人,死人可以。”方君彥聲音霎時低沉下來,散著凜冽的寒氣。

“你是說,讓李鳴謙自首?再除掉他?”

“這倒是不難!自首可不簡單!”梅子披了件外套從裡屋出來,“仨人怎麼不開燈啊,黑燈瞎火怪嚇人的。”

“真抱歉,還是吵醒你了,梅子前輩。”蘇邇看到梅子過來放鬆了許多,多個人商量總是好的。

“李鳴謙這個人我聽說過,之前來店裡買奶茶的學生提過他,挺年輕也挺迷信,據說每天的穿搭都要看占星,顏色什麼都有考究,不知道你們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大學的那個教學秘書。”梅子開啟咖啡機,攪動著馬克杯,製作四人的咖啡。

“是!就是他!”蘇邇心裡有了計劃,“就怕他天不怕地不怕呢,這下好了,咱們都不用再多想了,自有人來帶他自首。”

“哈哈小蘇又想什麼壞主意了?”梅子端過四人的咖啡,坐在旁邊的靠墊上。

“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嚇到他,陳教授。”

“蘇邇需要什麼,我去和組織提?”梅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蘇邇,真想不到,這個案子還能扯上玄學自證了。

“一架直升機,要快,蘇邇和方君彥兩人去。”

“好,明天一早,等你們的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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