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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東在緬北入獄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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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貴州女帶傷報警,警察把高哥,高哥女朋友,我,還有大龍,還有另外一個兄弟,全帶走了,還好其他人不在,躲過一劫,不然能抓走十幾個,把我們幾個帶到警察局以後,由於高哥女朋友正在懷孕期間,一看是個女人,簡單瞭解一下情況,就把高哥女朋友放了。

我們幾個就特別慘了,緬甸的警察跟中國警察執法完全不一樣,他們不給你錄筆錄,剛開始什麼也不問你,直接就拿著膠皮棒子開打,打的特別狠,也可能是我比較瘦,太不抗打了,我的胳膊當時就被打骨折了。

雖然打的嚴重,但是小勐拉警察還算有點人性化,及時給我送醫院治療了一下,也就是給你簡單用點跌打損傷藥,然後打個板固定一下,直接帶回警局,根本不會給你住院的機會。

回了警局什麼筆錄也沒寫,把我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翻出來,裝進一個塑膠袋裡面,然後就帶進監獄了,小勐拉的警察局,就是政法部,政法部管理所有一切,包括,刑偵,治安,緝毒,交通,就連監獄都在政法部裡面,監獄很小,比國內的看守所還小。

當人多了以後,裝不下了,就會把罪重的全都送到山上去,聽說送上去的都要幹活,搬石頭,老累了,我也沒去過,所以具體山上什麼樣,也不知道

政法部的監獄就像一個地下室一樣,門在地上面,用鐵鏈子纏著,上面鎖一個大鎖頭,開啟門,有向下走的水泥臺階,犯人要把鞋子脫掉光腳走,走到下面,就有一條小走廊,大概1米五寬,中間照著走廊的地方有一個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根本看不到牢房裡發生的一切,條件特別惡劣,特別髒,走廊兩邊就是牢房,這裡的牢房就是四四方方的大鋼筋籠子,左邊有三個籠子,右邊只有一個大籠子。

右邊的牢房是四號房,左邊的是123號房,牢房裡都水泥地面,鋪點稻草,有四五個很髒的被子,每個房間的角落都有一個廁所,沒有任何東西隔離,吃喝拉撒都在這一個空間,廁所臺上搭著一個水管子,水管子24小時流水,水流不大,這是給你上廁所洗屁股用的,裡面沒有任何洗漱工具,沒有衛生紙,如果口渴了,接水喝也要用這個水管子,四個牢房裡的人,隔著鐵籠子都能相互之間看得見,也能說話,當時給我們四個關在大房裡面了,裡面有22個人,加上我們四個,有26個人了,其實都裝不下了,進去以後,別說躺下了,坐著都沒地方。

這26個人裡面只有五六個睡覺有被子,其他人都沒有,剛一進去高哥就踩到鋪頭被子上了,說實話,感覺那被子都沒有腳乾淨,被鋪頭罵了一句,但是沒有動手,可能是看著我們四個人一起,有點心虛,大龍當時就想動手了,被高哥阻止了,我們四個人裡面,除了我瘦小一點,其他人員都是膀大腰圓,都是愛打架的手,這個高哥原本就是河北石家莊的一位狠人,當地社會人,就沒有不給他面子的,我們四個找了一個地方蹲了下來,高哥說,打是肯定要打,先觀察一天,鋪頭有煙有火,鋪頭要抽菸了,就抽半根,然後剩半根,大夥一個人一個人輪著抽,能輪著抽的人,那都是跟鋪頭不錯的,有些人連輪著抽的機會都沒有。

當天進去的時候是晚上,我們四個沒有惹事,後面鋪頭給我們找了一個小位置對付了蹲了一晚上,不是不坐,是沒地方坐。

牢房每天兩餐,吃的是米飯,好像發黴的大米做出來,特別難吃,喝的是酸辣湯,湯裡一點幹東西都沒有,我們四個第一頓,誰也沒吃,其他人還搶著吃,吃完飯,高哥就開始說話了。

高哥說打就要先打鋪頭,所以對鋪頭子說,昨天我踩到你被子了,你罵我一句對吧,鋪頭抬頭看了一眼高哥,高哥上去就是一個大電炮子,一拳頭給鋪頭打靠牆了,沒敢動,有幾個站起來想上來幫忙的,大龍拽過來邊上的一個,一腳踢到,然後就是一頓大拳頭,接著用腳往那傢伙頭上踹,我跟小蘇,就是我們一起進來的那個兄弟,也上去用腳開始一起踢,這小子眼角被踹了一個大口子,哇哇淌血,牙也踢掉了一個還是兩個,躺在地上都不能動了。

這時候有一個我們不認識的,也是東北人,也參加進來,使勁的踢躺在地上那小子,可能是以前受氣受多了,藉著機會報仇呢,鋪頭子被高哥打了一拳頭,很老實,沒敢動,其他幾個想上來幫忙,也沒敢上來,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那小子捱打,都看傻眼了,高哥對鋪頭說,你服不服,鋪頭說,服了,服了,高哥,你是老大。

接著就把鋪頭位置讓出來了,然後我們四個很輕鬆的就統治了這個牢房,應該說是五個,有一個幫忙伸手打人的也跟我們算一起了,以前他住在廁所旁邊,現在直接升級到有被子,排第五的位置了,接著是鋪頭跟他另外的幾個兄弟,我們能躺著,有時候還能翻個身,其他的,有一部分人就連坐著都沒地方了,當了鋪頭,在裡面就可以隨便換牢房了,想去哪個號有一個打飯的,就給你隨便調動了,這個打飯的也是犯了事進來的,他在走廊裡可以來回走動,高哥打了這一架,只是穩固了牢房裡的地位,接下家高哥就會收買人心了,透過大家一起聊天,才知道,這裡面幹什麼的都有,有偷盜的,有吸毒的,還有一個我印象挺深,是搞高科技的,拿著干擾器,遙控器,去遊戲廳偷分的,他的儀器很厲害,跟你的打魚機匹配好,能解碼,讓你打魚機的魚,特別容易死。

聽這傢伙講了過程,我真想罵他幾句,哪有這樣的白痴,一臺機器打魚他贏了人家15萬,然後不走,接著打暴機兩個口,還要退分,服務員給老闆打電話說輸了15萬,還欠客人四萬多,老闆回家就把人扣下來了,身上雖然沒翻到什麼,後面調監控,才發現他有一個同夥,出事以後,同夥跑了。

老闆報警才把他抓起來的,聽說罰他30萬,交了罰款就能出去,他同夥現在下落不明,他也聯絡不上,所以一直關著,還有一個是吃冰糖吃多了,神智不請,叫了紅燈區妹妹,然後沒錢結賬,紅燈區妹妹報警抓起來的,但是最多的幾乎都是吃紅豆冰糖的,四個牢房裡裡面一共有五六十人,最少有四十人是吃冰糖紅豆進來的,他們只需要交5300塊錢就能出去,但是他們身無分文,運氣好的在裡面三個月就能出去,運氣不好的就半年一年,也放出去了,在這邊監獄裡,只要有錢,你犯了殺人罪,都能出去,一些跟交錢有關係的,在裡面時間長了,還能討價還價。

比如你蹲了兩個月了,沒有5300,就問你有沒有2000,有沒有1000,慢慢的降價,降到最低的時候,就是關了半年以上的,有沒有500,有就立刻出去,很多人,他們連500都找不到了,像我跟高哥這樣的,就比較貴了,每人兩萬,高哥5萬,還是我們趕上好時候了,後期漲的就離譜了,小弟5萬起步,大哥20萬,再後來,小弟10萬,大哥50萬,我們一共關了半個月,關到第三天的時候,高哥已經把這裡的人心都收買了,高哥說你們一個個的,都三千兩千的,多一點的五千,等我出去了,我拿20萬全都給你們救出去,然後跟著我做事,你們放心,我就待幾天肯定出去,就算花一百萬,都有人救我,他要不說這句話,也許我們真的早就出去了,就因為這句話,我們被關了15天,原本我們11萬就可以出去的,就因為這句話人家監控裡聽的清清楚楚,以為特別有錢,必須多要點,後面高哥女朋友找人辦事花了11萬才出去,辦事的人給了5萬好處費。出來以後,高哥答應救的那些人,一個都沒管。

當時我們進去的時候,還有幾個欠錢的在別的地方關著,所以出來以後,高哥先去看看那幾個欠錢的人,到那邊一看,幾乎都還上了,只有一個女的欠的最多,沒給呢,這個女的化名(梅姐)欠了22萬,但是梅姐一點都不慌,從來沒有害怕的意思,當時德海一個人看著她,梅姐是個見過世面的的人,也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我跟她關係特別好,梅姐是重慶人,她還說要把她妹妹介紹給我當老婆呢。

由於德海一個人看著他時間久了,兩個人日久生情,兩個人就好上了,後面德海也願意跟梅姐一起承擔欠款了,德海就是嘴上說說,哄梅姐開心,因為當時德海沒什麼錢,梅姐也沒錢,但是梅姐能掙錢,她線上的客人,輸贏一場幾乎都是百萬級別,洗碼費每場都是幾萬塊,所以還款也容易,不久以後,他跟德海就去了邁扎央,當時欠著錢,高哥派了一個,自己家裡面跟著自己多年,最信任的弟弟跟著過去的,2015年我在果敢老街遇到德海的時候,我才知道的,她欠了22萬,利滾利,一天利息一萬多,梅姐最後還了一百多萬,然後還沒還清,咱們先講眼前發生的故事吧!

這一天晚上,高哥叫齊所有人開會,開會的目地就是,這個放款的生意不做了,大家解散,說這半年你們誰都沒少掙錢,押金也沒辦法全退你們了,出事花了16萬,客人那押了22萬,我現在也沒有多少錢了,我今天去廳裡看一下,賬上也就剩這一萬塊錢了,然後大家一人分一點,就解散吧。

我們走出高哥房間不久,高哥就給我打電話。

讓我自己回去一趟,高哥說,小東這一行沒法做了,沒後臺,沒背景,掙多少都沒用,最後一出事,都給人家上交了,等於給別人打工一樣,我最信任你,高哥跟你說,我不是沒錢了,是有兩件事我要處理,第一,你萍姐懷孕了六個月了,萍姐就是高哥女朋友,我非常擔心她,這邊醫療裝置太差了,孕檢都沒法做,所以我要給她送回國去,第二,我順便把家裡的一些賬收一下,家裡還有兩百多萬賬呢,我收回來一百多萬就行,等你萍姐回去把孩子生完了,我再過來,你胳膊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三個月先養養傷,然後等我回來,到時候帶你尋找新的發財路子,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在這邊待著,住我這個房間,我這個房間半年都不用續房,然後沒有零花錢了,到時候跟我說,我給你拿,別人我誰都不管了,我就只管你自己,這些話,你跟誰也不要說知道嗎?

高哥走了以後,我兜裡的錢幾天就花沒了,我有房間住,但是沒有地方吃飯,又不能坐車上廳,因為車上人多,我怕擠到胳膊。所以我就去找我以前的一個女朋友了,前面把這段愛情沒說太多。

就是當初跟眼鏡在一起贏錢的時候,我們去做足療認識的,那個足療店叫哈尼按摩中心,他們家生意特別好,但是足療師不多,我去的第一次就是老闆本人給我做的,老闆是少數民族,愛尼族,我見過他身份證,比我小兩歲,長得特別漂亮,我跟眼鏡天天去,我只選她,後期熟了,不做足療也去找她,我面看她不討厭我,我就向她表白了,她當時並沒有同意,是後面有一天我們喝酒喝多了,我非去給她買了一個戒指,花了2900,她不要都不行,然後才好的,她過後說被我感動了,要想跟她好好在一起,必須答應她,不賭博,不吸毒,可是我後面不聽話,總打牌,然後她偷偷去廳裡找我,在廳裡跟我吵架分手的,從那以後我再沒去找過她,這次骨折了,我只能在下面,所以就去找她了,他們足療店兩層樓,五六個足療小妹,缺人了她自己也做足療,他們店裡的所有人都認識我,也知道我以前經常跟她們老闆住在店裡。

這次過去,她看到我纏著白布條,就說,你這是怎麼了,被誰打的,我就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我說前幾天身上還有一點錢,就去飯店吃飯,這幾天沒吃沒住了,餓了一天了,就想著來你這了,她說你活該,不聽話,不省心,接著就給我做飯了,當時我瞬間感覺特別溫暖,感覺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這女孩子叫阿布,我在阿布這裡吃住一個多月,每天吃完飯就去電玩城找大龍打魚,到吃飯點我再回去吃飯,阿布也給我買菸,整條整條的,但是不給我錢。

這一天高哥給我匯了五百塊錢生活費,我拿著錢去打魚了,結果打輸了,我不甘心,還想打,那邊可以留機一小時,我感覺肯定要吐分,我就去找阿布了。

我說有個朋友有事,特別好的一個哥們,當初也幫助過我,現在他遇到事了,求我幫他借2000塊錢,你能幫我這個忙嗎?阿布說,你自己都吃不上飯了,還幫別人借錢,你是不是有病,我說如果我自己用,我都不會跟你開口,但是為了朋友,我願意幫他,畢竟他對我有恩,就像你對我也有恩一樣,我不能忘記對我有恩的人。

阿布相信我的話了,給我拿了2000塊錢,這也是我非常內疚的一次撒謊,現在也感覺對不起阿布的,因為在很久以後,我想還給她這2000塊錢,已經找不到這個人了。

當時我拿著2000塊錢打魚也給輸了,我打魚的時候正好被他們店裡的服務員看到了,所以當天我回去以後,就吵架了,我也沒臉面對她了,我就搬走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煎熬歲月了,一直熬到過春節,那一年我在小勐拉過得春節,我想著等高哥到了就好了,過了正月15,高哥才回來,這次回來帶了一個人,萍姐的表弟,騰弟,騰弟比我小,高哥這次過來,帶了40萬,去廳裡配了60萬籌碼,一共是一百萬籌碼,我陪著上去的,高哥說,我這次過來,找到了一套打牌公式,每天給你跟騰弟一人拿十萬。你們100起步,按照我給你的公式打,1/3/7/公式,就是每一口贏100,你們每天打一副牌,四五十把,就能贏四五千,然後就收工,你們每人工資200,還別說,這錢多打公式還是挺不錯的,但是小東總結了,也是全憑運氣,雖然不容易爆,但是隻要公式一爆,那就會把這十萬輸光,我跟騰弟運氣還算挺好,贏了一個半月公式沒爆過,我倆幾乎一天給他最少贏8000塊錢,贏了三十多萬,高哥一看他的公式這麼強,就有些飄了,他肆無忌憚的打牌了,他下注太大了,所以輸起來也上頭了,一場牌就把我們辛辛苦苦贏來的,又加上自己本金全輸了,高哥輸光了,我們工作也就沒了,等於下崗了,小東手裡還好掙了七八千塊錢,心裡還比較欣慰,高哥輸完錢以後,我才知道真相,原來高哥的40萬,裡面還有騰弟20萬呢,我聽著兩個人就在房間裡吵架了,騰弟說,我跟小東辛辛苦苦的贏,你一下全輸了,你說帶我來掙錢,就這麼掙嗎?

現在錢沒掙到,本金都沒了,騰弟與高哥就這樣鬧掰了,不歡而散,隔天,騰弟就一人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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