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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可愛的趙老頭拉著謝辭川講話,沈聆沒辦法只能擔起做晚飯的大任。畢竟,總不好指望一隻狗了吧。
過了很久,直到月上中天。趙老頭終於累了回去睡覺,臨時還不忘讓喊道,“小謝今晚留下歇著明日再走吧。”
沈聆這會兒才略顯侷促地從暗處走出來。
“謝辭川,你你你......”,面前的男人哪怕沒有什麼情緒也依舊氣場強大,沈聆很難在這樣的威壓下正常講話,“趙老頭就一普通人,你敢對他做點什麼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笑死,哪怕這人頂著一張慘絕人寰的帥臉,但是一見到他,沈聆滿腦子都是原主被綁在行刑架上半死不活的死樣,她能忍住不抖腿就很厲害了。
“師父......”
“你別這麼叫我,真的害怕!”沈聆打斷他,過去不堪回首的那幾年,原主就是不斷地以“師父”的名義對他百般折辱。
可是沈聆,這和穿越而來的沈聆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背這個鍋!!
可是這個世界上估計只有沈聆一個人相信沈聆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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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川垂眸,在眼底落下一片深邃的陰影。
彼時他被逐出雲劍派已有五年,可即使如此,思念還是如同野蔓般瘋長,像可汗的鐵騎勢如破竹。恨意也如同伴生之魔不斷蠶食他的理智,這活過的二十多年來所有的思念和執著最終化成心魔,支配著他,難以擺脫。
謝辭川當時太過瘋狂,終於在一個沉寂的夜晚獨自去了雲劍派,直接擄走了那個女人。
因心中有恨,所以他對原主百般折磨。
而現在,沈聆對他滿是戒備在所難免。早知如此,直接殺了就好,何必折磨。
“我......”他想想,還是以後再解釋吧,至少目前看來,沈聆應該不會信他。
“現在不想殺你了,你,你別躲著我。”謝辭川低著頭,他說,“我知你不是那個女人,我不會傷害你的。”
生怕沈聆不信,他思索半晌又解釋,“每個人的靈魂氣息都不一樣。”
聽了這話,沈聆懸著的心又那麼一刻放下了:終於有人知道她不是原主了,就彷彿小孩子撒了一個謊終於被大人寬恕後的如釋重負。
不過只有一點點,因為物件是謝辭川,而她擔心的還有那群和原主交好的各位大佬們!
“留著我,可以保護你的。”謝辭川聲音有點小,沈聆甚至沒聽出來話裡面的小心翼翼。他一步一步的引誘著沈聆,“師父應該知道那個女人在修真界的地位有多高,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奪舍了她的身體,一定會讓你償命的。”
“尤其是,那個女人還有一個實力足以掌控整個修真界的師兄,沈作聽。”
她看著自已再月光下的影子,陷入沉思。
是啊,在所有人眼裡,原主既強大又明辨是非,其他宗門有求於雲劍派時她也樂於會提供幫助。
殊不知,一些稍小的門派,她根本從來不屑一顧,除非是這個女人另有圖謀。
可即便如此,原主卻將自已藏得很深。
所以沈聆現在無時無刻不面臨被發現的風險。
真是草了......
就算是穿越,給她整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囉不好嘛?這樣的大人物她沈聆駕馭不住啊草!!!
這個世界危機重重,每天生命都懸一線,太他媽刺激了吧。
可是現代那種像狗屎一樣的人和生活,她是一點回去的慾望都沒有,儘管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咯。
雖然一來就差點被雷劈死了,但好歹活了下來,還得了一個便宜爹。
昨天趙老頭又在她的被褥下多鋪了好幾層幹稻草,趙老頭說,這樣又軟又暖和。可是這個時候哪有幹稻草啊,他應該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沈聆在現代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被這麼關心過的。
少的可憐的記憶的,只有嘲諷和淡漠,還有自已滿傷痕的雙手。
重活一次,她真的想好好活著。
“嗯……”沈聆認真的思考了之後,單手撫著下巴,一臉嚴肅地說,“好像只能相信你了。”
接著,待她伸完懶腰後,發現謝辭川還杵在那兒。
“你不要睡覺的嗎?”
“那請問,我睡哪裡呢,師父?”
呃……
趙老頭家本來就只有一間屋子,屋子裡兩個房間。
哪還有多的。
於是,沈聆把謝辭川帶去了狗狗第一次帶她去的地方——狗窩。
狗窩是勤勞的趙老頭搭的。
兩年前他的身體還比較健朗,老年痴呆症也只是出現端倪不算嚴重。那時他發現家裡經常會來一隻黃狗,來的次數多了,就偶爾會逗逗它或者陪它玩一玩。
趙老頭知道這是孫雲田家的狗,本來是覺得別人家的狗在自已家裡給搭個窩說不去不好聽,儘管孫家夫婦是一戶通情達理的人家。
但是後來,大概是太無聊太寂寞,趙老頭逐漸動搖,最後還是去後院找了幾塊木板子簡單給狗狗做了一個小窩。
“你啊,要是玩累了就在我這睡一下,但是你家還是要回的,不然誰給孫家守門啊曉得不?”趙老頭拿著斧子說著。
也不知道黃狗是否聽得懂了。
他這幾年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已年紀真的大了,走幾步路就要喘一口氣。
要說還是畜生會過日子,在孫家吃飽穿暖,在趙老頭家裡也是個寶貝。
好在今天黃狗沒在趙老頭家裡。
謝辭川周遭的氣息太過冰冷,而動物生來就比人類更加敏感,在黃狗看來,今天的趙老頭家裡,有一股極強的壓迫感,所以它其實早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悄悄溜走了。
謝辭川看沈聆一臉認真,真的有點想問,師父你認真的嗎?
沈聆倒是自從帶他到這狗窩這裡就什麼也不再多說,反而是憋著笑。
眼前這男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紫是怎麼回事,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私事嗎?
其實她不過是突然惡趣味了,想遛遛他罷了。
想當初,黃狗也是一臉真誠的邀請她入睡狗窩來著。
“其實比起這裡,我也可以睡樹上的。”謝辭川最終還是退了一步。
“隨你。”沈聆聳聳肩,不是她,她無所謂啊。
“我不在這幾天,你的傷口是怎麼處理的?”謝辭川小心地問道,“畢竟是我傷的你。”
他不說這茬,沈聆都快忘了自已好像前幾天還是身負重傷半死不活的慘樣。
二話不說撩開袖子一看,好傢伙,手臂上一道鞭痕,血肉模糊倒不至於,但是隻結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血痂。
謝辭川兩眼直瞪她手臂上的傷口,蛇結鞭打出來的。
“你是一點不顧自已的死活嗎?!”他突然低聲憤怒的喊道,蛇結鞭是由上萬只蛇皮淬鍊而成的,本就含有劇毒傷口難以癒合。
看這樣子,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沈聆是一點沒有處理過自已的傷口。
沈聆怔怔的看著他,不敢說話,不就一點傷嗎,自已會好的,她以前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啊……
還怪兇的。
良久,謝辭川才發現自已的失態,強制自已冷靜下來,“抱歉。”
沈聆也是有點傻了,她原本就不是個生活精緻的人,她彷彿是在對自已說話一樣:“可是我一點沒有感覺啊,而且皮外傷,自已會好的......”
剛剛給沈聆上藥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接著又繼續。
如柔紗般軟軟的月光傾瀉於庭院之下,冷硬蒼勁的下頜線在此刻也顯得柔和了許多,讓原本毫無感情的男人竟也有了些人的溫儒。
“那個女人為了變強一直在亂吃東西,可能是誤食了什麼東西讓這副身體失去了痛覺。”
“會死嗎?”沈聆只關心這個。
“現在你都還能活蹦亂跳,你覺得呢?”謝辭川反問。
“那好哇!!”
天知道她有多怕痛,那這個沒有痛覺的設定多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