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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原來只是蘭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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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節晚自習,顧婠和許辭淵沒有打電話,聊了幾句就互道了晚安,許辭淵每天晚上都會在十二點前睡覺,而顧婠怎麼也睡不著。明明事情已經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了,但她的心口總是隱隱作痛,疼的讓她輾轉反側的無法入眠。

第二天早上顧婠又是早八,她最近總是六點半起來跑步背書,許辭淵給她發訊息時,她已經在上第一節課了。

許辭淵:“今早的地鐵好擠。”

顧婠:“我今早的兩節課,都是我不太喜歡的。”

許辭淵再也沒有回覆這條訊息,也許他真的很忙,顧婠如此安慰自己,她失落的上完了一早上的課,心口隱隱作痛,讓她早早的躺在了床上,但直到中午一點,她也沒有睡著。

“我們還是算了吧,你總說我沒有想好,你又想好了嗎?你說你不想談戀愛了,也不喜歡我了,還能和我好,你說我有問題,那你自己就很好嗎?你說你不想主動了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了,卻總是要求我要主動,甚至反覆要求我要改正我的性格。可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你都沒有為我改變一點點,那天你說的有些話有些事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說的,你真的能分清都是誰做的嗎?我本來不想介意你和你前女友,但你又要問我,我沒辦法不介意,我們談戀愛以來你覺得真的很好嗎?你真的都覺得是我的問題嗎?你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過去是現在也是,我沒有誤會過你和顏西的關係,那你自己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你和她熟嗎?你說我是適合過日子的女生,是和誰對比出來的呢?你這麼想你這麼做,又怪我做的不夠多,我真的只能沉默,我有時候覺得有些話是不適合說出來的你卻總要讓我說出來,我們想法一點都不一致,我給你講的每一件事你都無法給我提供一絲一毫的情緒價值,所以我說不出來,你介意的東西那麼多卻讓我不要介意,那天你在街上對我說我的眼睛真小,我當然知道我的眼睛小,所以我沒有怪你,我解釋了,同樣我也告訴你我很在意我眼睛的問題,可你還要說,並告訴我這是事實,你給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讓我開心。你說你心疼我,我完全看不出來,我只覺得你也許有點可憐我,你覺得女生就要穩定什麼的,我都說了不要再說了,可你就是那樣想的,我喜歡的東西你不理解也不喜歡甚至還要抨擊,你真的覺得我們能走多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總讓我覺得自己很不好,沒有任何人喜歡我,這種關係甚至沒有我和我任何一個朋友在一起舒服,你的做法和語言實在是沒有給我如何放的開的機會,我覺得你並不愛我,甚至是喜歡,你讓我覺得我的主動是一場難堪。”

顧婠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寫下了這段文字發給許辭淵,哪怕她知道,他不會懂。他真的很忙,一直都沒有回覆她。

顧婠:“允墨,我不想談了。”

允墨:“為什麼?”

顧婠:“我受不了他和她前女友的那些。”

顧婠翻遍她和許辭淵的聊天記錄,又忍不住開啟QQ尋找,哪怕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他們之間的痕跡。聊天記錄已經無論如何都找不回了,她為許辭淵發的那些說說也已經一條一條的刪除乾淨。她點開許辭淵的QQ空間,裡面全是關於另一個女孩子的動態,哪怕他們早已分手,他刪了一部分,卻還是留存了一部分,留言裡更是他們相愛的痕跡,她一點一點的看完幾欲崩潰。

復讀那年,悠悠順嘴提到許辭淵和她第二任也是因為大家撮合在一起的,這點踩到了顧婠的痛處,她和許辭淵也是因為別人的撮合才走到一起的,所以她更清楚這件事不是幾天就能做到的,她驀然想起顏西討厭的那個女生,她和許辭淵最後一次吵架的原因,許辭淵總是做這樣的事情,顧婠曾因此難過決定忘記許辭淵,可她越這樣就越容易夢到許辭淵,所以她還是沒能忘掉他。

而現在她和許辭淵再次在一起,許辭淵告訴她顏西討厭的那個女孩曾向他表白,他拒絕了,又說起後來也有女孩子向她表白,顧婠問他為什麼說這些,他說提前說清,怕顧婠以後找麻煩,原來不是怕麻煩,而是害怕她不知道。

顧婠覺得有些可笑,許辭淵總恨不得把她踩的更低,卻又在言語中將自己抬高,他反覆強調她的性格沒人喜歡,轉頭又告訴她自己多受歡迎。顧婠雖然遲鈍,但也不是傻子。她又想起曾經的自己,無論誰對她有好感,她都會有意無意的講起她和許辭淵的事情,再有意疏遠,她逐漸習慣與每個異性保持距離。

許辭淵曾為了那個女孩刪掉了與她之間的一切,如今卻將這些完整的展現在她面前,他們之間唯一留存的羈絆竟然是那個因為不方便而未改掉的QQ空間暱稱,而如今連這個也不復存在。

顧婠終於從這些天的自欺欺人中醒悟,她是傷心的,卻再也流不出來一滴眼淚。

下午五點,許辭淵終於給了她回覆。

“你想的有點複雜,我平時事情也多,有時候也顧及不到你。我沒想那麼深,簡單一點,沒有覺得你不好的意思,只是看你生活習慣不好,想給你建議。你要是不喜歡聽可以給我說,我後面再也不會提了,你要是覺不開心,可以像現在這樣反映出來,不要等到事後一人想著也難受,我現在是心態就是這樣,但是沒有想傷害別人或者你的想法。我對你不是沒有感覺,但是我有時候感覺你對我反映也不是那麼強烈,我對你以前那些,我那天晚上聽你說完,我已經不那麼想別的啥,也可以說是放下了對過去種種偏見,我也把我的感受給你說了,我保證不了。以後會怎麼樣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你要是覺著不舒服不想談了,我能理解,也尊重你。”

看著這段話,顧婠心如刀割,許辭淵的理性要將這些年的她都凌遲。

“不談了,這不是喜歡。”像是想到什麼,顧婠補充到,“有些事情我是真的很介意,對不起。我並不想騙我自己也不想騙你,而且你永遠也不會為我改變,我們都不舒服。同樣,我也不會為你改變。”

許辭淵:“嗯,還是自己想清楚。”

顧婠:“我想清楚了。”

許辭淵:“那就對了,先把自己生活過好,別的再說。其實我說的那些不是要你在我面前改變,是你為自己試著改變自己生活。關鍵是自己有沒有這種意識包括我也一樣。”

顧婠:“主要問題是你不喜歡我,你懂嗎?而且我們不合適,我不知道你思考了些什麼,但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你說的對誰還沒個幾年,所以我想通了。”

許辭淵:“不是,可能對我來說,遲了。”

顧婠:“那就晚了,我也一樣。”

看著那兩個字,顧婠心痛難忍。

許辭淵:“我沒有當初那份熱情確實,我不是怪誰,就是沒勁。”

顧婠:“我理解,所以你不是心疼我,你是在可憐我。”

許辭淵:“也不能這麼說,我對你還是有感覺的。”

顧婠:“從我的角度就是這樣的,我不要你這樣的感覺。”

許辭淵:“但從我角度就是這樣。”

許辭淵:“阿婠,我之前也努力了,我追著你跑了那麼久,也沒挽回你。我真的是用盡了力氣,我也會累。”

……

在許辭淵的觀點裡,是顧婠想的太多,到最後,他還在試圖給她講道理,希望她以後想事情簡單一點,她沒有再回復。這對顧婠來說有點殘忍,但破天荒的,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許辭淵告訴她說自己用盡了力氣,是指每次和她冷戰等到她和別人在一起後才去給她道歉嗎?明明她那麼容易哄好,明明她給了她那麼多次機會,可還是不行,如果許辭淵是真的用盡了力氣,那她這些年都算什麼呢?他之所以答應她複合請求是為了報復她還是可憐她?

“他說你放不開,可他也沒有很浪漫。”允墨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朋友要替她罵許辭淵,她攔下了,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愛一個人了是不需要自責的事情,但為什麼不喜歡她還要答應她複合的請求,顧婠不明白。

阿華:“許辭淵這麼做確實不正常……阿婠,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男人都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哪怕他不喜歡你。”

阿華之前在他們的事情中總是選擇站在許辭淵那邊,顧婠後來總是很難忘記那句“你不過是拖著他。”就連這次,她說到阿華面前,他還是想逃避,因為他也能感受到是許辭淵不對,於是顧婠突然問,“阿華,我是個什麼很賤的人嗎?是不是你們都認為只要我忍了世界就能和平,但這些年我是莫名其妙的無理取鬧嗎?我為了和許辭淵好,我也吃了很多苦!”

阿華沉默良久才說出一句,“幹嘛要這麼說自己。好像……也是。”

直到今天大家才恍然大悟般的意識到顧婠那些年流的眼淚,是她也傷夠了心。顧婠給了許辭淵那麼多的機會,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為她那些年的陳年舊傷只不過是一場無理取鬧,畢竟提出分開的人是她。

那時候許辭淵喜歡她,她從不懷疑,但她總覺得他不愛她,她想要的是愛,所以她總是期許以後,將自己掰碎了講給他聽,但他並不想聽,也不願意聽,所以多年後,他仍對她一無所知。

然後現在,當那點喜歡也早已不復存在,他們之間就什麼也沒有了。

顧婠等的是十幾歲時對她心存歡喜的少年,而對現在的許辭淵,她同樣一無所知,就如同他不曾瞭解過她的一切。她從今以後真的不再喜歡許辭淵了,他配不上她的喜歡。

十一月二十一號在一起,十一月二十八號分手,原來時間這麼短,卻讓她恍如隔世,她曾經等了一年又一年,無數次相信許辭淵會改變,但他始終沒有改變。所以二十歲時,她再次遇到心裡已經沒有她的許辭淵,只想一心把她變成另一個樣子。也許顧婠該慶幸,這場複合提前了她與自己的十年之約。從何時開始,她說過無數遍——“不再喜歡許辭淵。”,甚至發誓,但每一次都沒有實現。

十一月二十八日,早起跑步背書,顧婠恨透了自己。

“在感情裡,你覺得是那個人更重要還是情更重要,是為一人入紅塵還是隻為情入紅塵,是過程重要還是結果重要。”

“好像無論我怎麼做都不對,我是個什麼很賤的人嗎?”

十一月二十九日,早起跑步背書,顧婠為自己買了一束花,吃麻辣燙。

十一月三十日,早起跑步背書,吃麻辣燙。

十二月一日,早起跑步背書,喝了一杯很難喝的奶茶,做手工,吃麻辣燙。

十二月二日,聽完課,獨自坐車去江北吃了一頓飯,難吃。

十二月三日,寫了一天作業。

十二月四日,早起跑步背書,買到一杯好喝的奶茶。

十二月五日,早起跑步背書,做手工。

十二月六日,早起跑步背書,吃麻辣燙買花。

十二月七日,早起跑步背書,吃麻辣燙。

十二月八日,早起跑步背書,買了自己十八歲就喜歡但一直不敢嘗試的一條裙子。

十二月九日,早起跑步背書,吃麻辣燙。

十二月十日,早起跑步背書,室友說她的長頭髮很漂亮,給她編了好看的髮型。

十二月十一日,早起跑步背書,收到新裙子,試了很好看。

……

十二月十四日,終於跑完樂跑。

只需要跑十次晨跑,顧婠跑了十七次,那說明她失眠了十七次。

十二月十五日,下雪了。

十二月十六日,考四級,並不理想。

……

十二月二十五日,心口疼痛難忍,去醫院,無事。

……

十二月三十日,看電影《一閃一閃亮星星》,在電影院失聲痛哭,驚擾旁人,心結解。

從西安回來後,顧婠還是熬夜熬的很晚,甚至起的很早,因為她睡不著,心口時常疼痛難忍,她只感覺自己很憋屈。她仍然不想吃飯,但她覺得自己應該吃飯,又不知道吃什麼,於是她吃了半個月的麻辣燙,如果不是室友發現害怕她吃壞身體,制止了她,她大概能一直只吃麻辣燙。

顧婠試圖讓自己忙起來,但她看起來甚至有些麻木,終於有一天早上顧婠從起床就覺得心痛難忍,她以為自己可以忍下來,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淚流滿面,幾欲暈倒,她流著淚上完了早八,被朋友帶去了醫院,哭了之後她覺得自己好多了,她是有些害怕的,還好檢查完什麼事情也沒有。

元旦放假,室友都要回家,但顧婠決定留在學校,室友將一張電影票轉給了她,聽說是有電視劇的,但她沒看過,反正她也無聊,去看看也行。結果顧婠在電影院哭的像狗一樣,這大概就是她想象中的情感,如同她高二那年簡單的心願,真摯而單純,她的情感觀從來沒有問題。

顧婠終於想通,她想,明年會更幸福的,以後都會更好的。

“從9月一號開學到現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對你的思念甚是加深。曾經我不只一次想過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每當有了這個想法時,就會想到往事,便忍住了沒想下去了。我害怕每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要分開,我怕了,我不想在讓你在漆黑的房裡落淚,每想到這個時候心裡就特別難受,覺得自己特對不起你。從初中到現在我從未停止過喜歡一個人,那便是你,即使你現在不答應我,很慌,我都明白。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太多,你也許應該看透了,但我仍放不下你,想你,現在的我忍不住了,想隨著心來告訴一個人我喜歡她。對我而言,你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也是不容我錯過的那個她,我想讓你知道對我而言你就是那個她,情絲若水三千,而我只取那一瓢飲。

我始終記得初三上半學期的那個運動會是我們最後分開的日子,也對於我來說有了一個代替我的存在來陪著你的人。突然間腦子裡空空的,好後悔和你冷戰,可我已然沒了機會,反到像個局外人,然後表面要裝作無所事事,但心裡卻又如刀割一般難受。我想不到可以找誰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你的存在已然在我心裡埋下深深的種子,早就成長起來了,放不下了,唯一能做的默默看著你罷。早就習慣了,常常和你聊天的時候你是否知道那句‘喜歡你’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我刪了又刪,但我又不能一直逃避下去,太難熬了,放不下也不能放。

目前上了高中,又怕你照顧不好自己,好在家裡同意明年能來二中了,可以和以前一樣留在你的身邊。我覺得你趁早想好答應吧,我也好有個理由來陪著你,字寫的醜勿怪。”

許辭淵曾認真將這封信裝進信封,夾在相簿裡送給顧婠,但那天她沒有看到這封信,而是時隔一個月才發現,於是不了了之。於是這封信一直被顧婠帶著,從初三到高中再到大學,這封幾乎沒有標點符號的信被顧婠一點一點添上標點符號,沉重的壓在顧婠心裡,原來也只有六百多字。但後來當顧婠再向許辭淵提起這封信,它已經成為許辭淵不可再提起的尷尬回憶,他讓她不要再提。

終於,在顧婠考完期末考試後,她燒了這封她曾經最珍視的信件。害怕不安全,顧婠便站在宿舍的水池邊燒,先是信封,然後是內容,幾欲整張紙都燒起來,她不禁鬆了手,未燒完的部分落在水裡熄滅,還能看清兩行字。

第一行:“我從未停止過喜歡一個人”。

第二行:“你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顧婠撿起來剩餘的部分扔進了垃圾袋,然後用水衝乾淨池子裡的灰燼,她終於葬送自己最後的念想與所有關於許辭淵的記憶。她與自己的十年之約終於提前在這一刻結束,原來種種美好都是她的一場幻想。她和許辭淵那麼多年的恩怨,原來只是蘭因絮果。

悠悠說他們像是經歷種種困難終於在一起的男女主,是竹馬打敗天降。許辭淵的確曾在她的世界戰勝所有人,但她只是他人生中早已在歲月中凋謝的那顆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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