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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斷掉的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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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們在路邊找到一家湖南菜的小餐館,顧婠想到,這竟然是她第一次與許辭淵單獨吃飯。

“吃飯來這種小餐館,一般比較好吃。”許辭淵緩緩說到。

顧婠點頭跟著他走進去,許辭淵點了三個菜。

許辭淵:“你還想吃什麼嗎?”

“我最近都不想吃飯,你少點一點,要不然吃不完。”顧婠搖了搖頭提醒到。

“兩個人至少要點三個菜,三個人只要要點四個菜,吃飯就是這麼吃的。”許辭淵一本正經的說到。

“我們這樣的關係也要這樣嗎?”顧婠微愣,輕聲問到。

“不管是誰,都是這樣的。”許辭淵鄭重其事的說到。

“好吧。悠悠和允墨讓我們在群裡告訴她們我們去了哪裡。”顧婠收回話題,她怕浪費,也怕他和她在一起多花錢。

“你回吧,我就不回了。”許辭淵收回目光淡淡的說到。

顧婠在群裡回了資訊,抬頭卻看見許辭淵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些什麼,她不禁問到,“你怎麼了?”

“我感覺你沒有想好。”許辭淵皺著眉頭回答到。

“你覺得我沒有想好什麼?我都來西安找你了。”顧婠有些無奈,輕聲說到。

“我覺得你沒有想好,你放不開。”許辭淵的眉目仍然未曾舒展。

“我的性格一直這樣。”顧婠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這個詞,但她敢肯定從許辭淵第一天認識她起,她就是這個性格。

“你這樣不行啊,你這個性格要改……”許辭淵大方的為顧婠說起了這個性格不改的弊端。

顧婠靜靜的聽著,這個被反覆提出的話題,她不知道該怎樣說,也不知道說什麼,許辭淵還在為她夾菜。

“如果我沒有想好,我不會來的,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的性格,我不會改的。”顧婠看著許辭淵說到。

“先吃飯吧,多吃點菜。”許辭淵說著又給顧婠夾了一筷子菜。

“謝謝。”顧婠最終沒能吃完這碗飯,他們也沒吃完這三個菜,剩了很多。

不過讓他們頭疼的問題,始終是去哪裡。

“實在不行,我們去大雁塔吧,我想去看看梳子。”顧婠終於忍不住提議到,不知道許辭淵第幾次看錯導航,他們毫無目的的在人群中穿梭。

“那我們坐地鐵去。”許辭淵看向顧婠說到。

週末的地鐵上有些擁擠,顧婠和許辭淵站在中間。

“你得改,你這種性格以後在社會上吃不開,而且很難有朋友……”許辭淵再次提起這個話題。

“我有很多朋友。”顧婠輕聲說到,許辭淵還在絮絮叨叨,無非是說她性格放不開,但她到底該怎樣,只有她自己可以決定。

許辭淵:“但你這樣不行啊。”

顧婠:“我之前有點自卑。”

許辭淵:“有什麼好自卑的?”

顧婠:“無非就是成績和長相什麼的。”

許辭淵還在說些什麼,顧婠卻突然想到什麼輕聲說到,“許辭淵,高一的時候,有一次你和顏西在樓道講話,我從你面前過去了,你沒有看見我,我為此自卑了好久,我想我要是漂亮就好了。”

許辭淵顯得十分震驚,“你這一天也想的太多了吧!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都能看到,我怎麼能想到。”

於是顧婠也笑,像是自嘲,她之前就有那種能力,即使近視,也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許辭淵。

在地鐵站上廁所的時候,顧婠發現自己大姨媽來了,她肚子也開始隱隱作痛,她只慶幸她在包裡帶了紙。

顧婠最終也沒有看梳子,本來也只是個藉口,而且許辭淵一直帶她走在另一邊,她也沒機會看。

“我初中的時候送過你一把木梳子,可不便宜。”許辭淵像是想起什麼笑著說到。

“我記得,到我手上當天就斷了。”顧婠輕聲說到。

“啊,第一天就斷了?還挺貴的,這質量不應該吧。”許辭淵有些驚訝的問到到。

“你多少錢買的?”顧婠想了想看向許辭淵問到。

“花了我四十塊錢呢,我當時在店裡挑的。”許辭淵笑著說到。

聽到這個價錢,顧婠鬆了一口氣。雖然那把梳子斷了,但這些年她一直珍藏,那把歷盡歲月在她心中無價的梳子在今天一下子有了清晰的價格。

“我記得你當時說是讓阿華在火車上買的。”顧婠輕聲說,她健忘,但有些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他又替誰親自挑選了梳子,那個人不是她。

“啊,讓阿華買的……那我在店裡……”許辭淵有些懵,又像是想起什麼,終是沒說清楚,漸漸沒了聲音。

顧婠明明還記得少年得意洋洋的語氣,“阿華坐火車回來說看到有木梳,我立馬讓他幫我買了下來!買回來送給你。”

她那時就很喜歡古風,但那時的她還不會網購,她只擁有兩支在大雁塔買的髮簪,於是少年贈她木梳,也因她一句“惹我生氣一根簪子就哄好了。”的戲言,贈了她兩三支髮簪,如今他都不記得了。

許辭淵很快跳過這個話題,又說起別的事情,他說讓她不要再翻舊賬,可他開口就是過去,他說她曾經說過的話,講她曾經做過的事。

“那句話不是我說的,那件事我也沒有做過。”顧婠輕聲說到,毫無責怪的語氣,但她看到許辭淵侷促的神情。

“你說過的……”許辭淵堅持到,但語氣漸漸減弱,有些不確定。

“既然你要這樣我也沒有辦法。”時隔多年,顧婠終於將這句話還給許辭淵,可她並不覺得十分暢快,這句曾經殺傷力那樣強的話,原來也就這樣輕飄飄。

他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人坐一邊,很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許辭淵,你之前對我說過很多次這句話,原來你也答不上來。我們之前的問題一直都是同一個,我不是想翻舊賬,我就是想給你說說,我之前特別喜歡你,所以我討厭你和別的女孩子走的太近,但我也不是看見你們交流就亂髮脾氣,你之前給顏西改暱稱不讓我看,我也沒生氣對吧?我分得清也知道,我只是想解決問題,但你從來都不願意。”

“……好像是這樣。”許辭淵想了想緩緩說到。

“你總說我放不開,但我和你還沒有你和顏西熟,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是一個事實。”顧婠輕聲說。

“嗯,以後再慢慢說。”許辭淵輕聲應答。

“所以我也想讓你聽聽這句話。”顧婠笑著說,像是絲毫不介意。

許辭淵:“我沉默了。”

顧婠:“你有什麼好沉默的?”

許辭淵:“我學你的。”

顧婠:“我沉默了。”

許辭淵:“你看。”

顧婠:“突然好想言卿。”

許辭淵:“那你去找她。”

“好,我走了奧。”顧婠說著向前走了幾步。

“好了,走吧。”許辭淵跟上來。

這裡有很多拍漢服照片的女孩子,顧婠只好繞路走小路。

“別人在拍照片,走快點。”顧婠提醒到。

許辭淵:“你不是很喜歡漢服嗎?我以為你這次來會穿漢服。”

“我上次去洛陽拍過了,而且現在天氣很冷。給你看看我的照片……”顧婠說著翻開手機裡的照片想拿給許辭淵看看,她本來想一張一張的翻給他看,但許辭淵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知道他並不感興趣,於是她把手機重新放回了兜裡。

“你想喝奶茶嗎?”許辭淵突然問到。

“我不想喝。”顧婠搖搖頭,她最近真的莫名沒有食慾。

許辭淵:“怎麼連個表現的機會都不給。”

“那遇到奶茶店再說吧,你渴了嗎?”顧婠愣了一下問到。

“有點,這附近似乎沒有奶茶店。”許辭淵四處看了看,隨口說到。

“前面好像就有買水的,你先買一瓶水喝吧。遠水解不了近渴,走吧。”顧婠卻想起來,剛來時門口就似乎有一個小賣部。

“好。你要嗎?”許辭淵問到。

“我不要。”顧婠如實回答。

“這裡也一下子都逛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找允墨吧。”許辭淵看了時間說到。

顧婠:“好,從這過去要多久?”

許辭淵:“走過去一個多小時吧。”

顧婠:“才四點多,走過去剛好。”

顧婠和許辭淵邊走邊聊,路過天橋時,她看到天空很漂亮,流光溢彩的落日點綴在粉紅色的天空中,其實她很少有這樣專注看落日的時候,她忍不住拍了一張照片發在群裡。

群裡還有未讀的資訊,悠悠和允墨問他們吃了什麼飯,讓他們發張照片,可顧婠沒有看手機,她也忘記要拍照片,回了那條未讀的資訊,她把手機再次放在兜裡。直到再次走了好遠,顧婠重新拿出手機,才看到她們的回覆。

“哇塞,好漂亮的夕陽,找路人給你們拍一張!”

顧婠默默回覆到,“已經走了很遠了。”

“沒關係,下次!”悠悠在群裡回覆到。

允墨給她發了訊息,下午不能接她了,換了地方,讓她先去目的地。

“允墨說換地方了,這是在哪裡?”顧婠拿出同學發的定位給許辭淵看。

“啊,換地方了,這裡還挺遠的,坐車去吧。”許辭淵有些驚訝,“怎麼跑這麼遠。”

“許辭淵,你能不能把我送去,我不認識路,一起坐地鐵吧。”顧婠看著許辭淵輕聲說到。

“好,但是沒有地鐵可以直接坐到那裡。”許辭淵提醒到。

“沒關係,等會出站了我再打車。”顧婠輕聲說到。

走出地鐵站,天已經擦黑了,許辭淵陪顧婠站在路邊等車。

許辭淵:“明天幾點的車?”

顧婠:“十點。”

許辭淵:“要我去送你嗎?”

顧婠:“不用,你也起不來。”

許辭淵:“怎麼感覺你不太高興?”

顧婠:“沒有,只是我今天大姨媽來了。”

許辭淵:“肚子疼嗎?”

顧婠:“還好。”

許辭淵:“那等會和你同學吃飯,不要喝冷的吃辣的。”

“好。”顧婠應答了,又想起什麼似的說到,“允墨問我想不想讓你去的時候,我拒絕了,但我沒有別的意思。”

許辭淵:“我知道,我也不認識,去了也沒意思,我也不想去。”

“車來了,我走了,你早點回去。”顧婠說著上了車,隔著車窗給許辭淵揮了揮手,他轉身走進了地鐵口。

“到了給我發個訊息。”許辭淵發來資訊。

顧婠:“我知道,你也是,回家了給我發個資訊。”

許辭淵:“我手機電不多了,回去就沒電了。”

顧婠:“充了告訴我。”

許辭淵:“嗯。”

顧婠到了目的地後給許辭淵發了資訊,許辭淵也很快回復了他到家的資訊,然後就消失了。

和同學聚完餐後,他們轉移陣地去了酒吧,顧婠第一次來,音樂的震動感讓她幾欲失去聽覺,她沒有和允墨在一起,允墨對這種場合早已習慣,很快便和朋友玩開了。

顧婠坐在牆角有些無所事事,她來了姨媽不能喝酒,也不會玩骰子,只能給同桌的人幫忙倒酒。好在旁邊的女孩子是她高三的室友,對她很照顧,她們還能聊上幾句。

“好無聊啊,我有點想我男朋友了。”女孩倒在顧婠的肩上輕聲說到。

顧婠:“他貌似給你打電話了。”

“啊,怎麼辦?他不太想讓我來酒吧。”女孩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接電話。

顧婠:“比較擔心你嘛。”

“那我先和他說一下。”女孩轉頭接了電話。

顧婠看向手機,已經十二點多了,許辭淵這個時候已經睡了,從那句話後他再也沒有發來任何資訊。

熬到三點多的時候,顧婠終於回到酒店,她給許辭淵發了訊息,“我回酒店了,沒有通宵。”

知道不會有響應,她放下了手機,驀然間想起許辭淵初三那年陪她寫寒假作業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班關係好的組建了個補作業的群,名字似乎是“作業攻堅小組”,每天晚上打電話寫作業,有十幾個人,尤其是臨近開學那幾天,大家都往通宵裡熬,可是越到後面就越沒聲了,往往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大家稀稀落落的就逐漸沒聲消失了。顧婠是熬夜補作業的老手,那天,她一個人熬到了早上七點。

“還有人嗎?”顧婠看著還未結束通話的語音通話,輕聲問到,她覺得不會有人了,問的很輕。

“有,我在。”

“啊,許辭淵,你怎麼還在?!”顧婠沒想到還有人,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反應過了那是許辭淵的聲音。

許辭淵:“說好了陪你一起寫。”

……

這件事竟然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她現在已經大二了,凌晨四點,顧婠熄了燈。

顧婠是被鬧鐘叫醒的,才六點,她感覺頭要炸了一樣的疼,忍不住再睡幾分鐘,再一睜眼,八點了!她還要坐車回去呢。猶豫再三,顧婠還是洗了個頭,回去之後她肯定要補覺,哪有時間洗頭髮,而明天就要上課了,還有早八。

幸運的是,酒店離火車站很近,顧婠趕到的時候剛剛好,坐了一會兒才開始檢票。

十點零六分,她終於在火車上收到許辭淵的資訊。

許辭淵:“到火車站了嗎?”

很顯然,許辭淵才醒,於是她回到,“我已經上火車了。”

許辭淵:“早上吃飯了嗎?”

顧婠:“沒有,我不想吃飯。”

許辭淵:“那你到了記得吃飯,好好休息。”

顧婠:“嗯。”

十二點的時候,許辭淵問,“到了嗎?”

顧婠:“還沒有,我回去要四個小時。”

許辭淵:“嗯,到了說一聲。”

“好。”顧婠應答後,手機再次迴歸平靜,火車上訊號不好,她玩不下去手機,就靠著座位閉上眼睛休息。

中午兩點,她終於到了,坐車回到學校已經三點了,和許辭淵發了資訊,他無非仍是說些提醒她記得吃飯的資訊,但她真的太困了,腦子像要炸了一樣,她只想睡一覺。

顧婠:“我不想吃飯,我先睡了。”

許辭淵:“我沉默了。”

顧婠關掉手機不再有心思去管許辭淵的沉默。

下午五點,顧婠被室友叫醒下床拍照打卡,免去了去教室打卡的環節,她再次躺到床上,允墨給她打了一個影片電話。

允墨:“嗨,朋友,吃飯了嗎?”

顧婠:“我才醒,不想吃飯,今天一天都沒吃飯。”

允墨:“今天一天都沒吃飯啊,我給你點外賣。”

顧婠:“我一點都不餓,不用點。”

允墨:“吃點嘛,說了請你吃飯,沒來得及,我給你點了外賣,你看看地址對不對?”

顧婠終於應答下來,順便回了許辭淵的資訊,他詢問她是否吃飯了,“才睡醒,允墨給我點了外賣。”

許辭淵:“好吧。”

……

顧婠點開朋友圈,大家都發了同學聚會事拍的照片,她上一條朋友圈還是要去西安的前一天晚上,她和言言一起去小吃街,路過花店時她心情很好的買了一束黃百合,許辭淵沒有點贊。

同樣,那天他們四個一起吃飯,允墨和悠悠都發了朋友圈,還有他們四個的合照,配文是“我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悠悠在那條朋友圈下仍然評論“男女主經歷種種困難終於走到一起”“竹馬戰勝天降”,她和許辭淵以這樣的形式官宣。

兩天過去了,許辭淵也沒有點贊。

迄今為止,她只見過許辭淵給兩個人點贊朋友圈,一個是阿華,一個是顏西。

……

顧婠最近總是腦子亂糟糟的,她和每一個朋友講她和許辭淵複合的事情。

星期一晚上顧婠有一節選修課,她看著坐在身邊的不同班的朋友,下意識說到,“我和我初戀複合了,我去找他了。”

“寶寶,希望你幸福。”

“謝謝。”顧婠笑著說,這個朋友也在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那兩天勸過她,她的建議是她和許辭淵複合。

說完,顧婠寫起了作業,她九點下自習,許辭淵八點半吃好飯收拾好,看著他發來的資訊,她悄悄拍了半張作業發過去。

“字寫的挺好看的。”許辭淵說到。

“這還好看?家裡的長輩經常讓我練字,我字寫的不好,這是我的痛點,我買了好多字帖,也沒救回來。”顧婠忍不住抱怨到。

許辭淵:“很整齊,我覺得好看。”

顧婠:“和你相比,我倒是有自信說好看。”

許辭淵:“我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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