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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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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陸小天瞪大眼睛,試著去調節,果然轉動不了,“怎麼可能?難道是那兩個小子故意弄壞的?”

“看起來不像。”陳澈搖搖頭,指著旋鈕說,“你看這鏽跡,應該是壞了很長時間了。”

“怎麼會……那這樣不就是說他們倆沒有調過時間?”

“不,鐘的時間肯定是被動過了手腳,不然老闆怎麼會聽到其他人也說算錯了錢呢?”

“但是……”陸小天的眼裡充滿了疑惑,“你不是說這鐘不是壞了,調不了時間嗎?”

“是啊,警官,這鐘都壞了又怎麼調時間呢?”胖老闆焦慮地問道。

“這鐘雖然壞了,不代表世界上其他的鐘也壞了呀。”陳澈看了看老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魔術裡不是經常使用這種手法嗎?”陳澈補充道,“狸貓換太子。”

陸小天愣了兩秒,旋即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腿。

“你的意思是,他們帶來了另一個調了時間的鐘,把它放在桌上,誤導老闆,然後把這個舊鐘藏了起來,最後又把那個鍾帶走,把舊鐘放回去。”

陳澈點了點頭。

“我倒是真沒想到!不過這樣確實也更方便,都不用特地調時間了。”

“他們應該是有個袋子之類的東西,調包之後裝在裡面放在腳下,一般人也不會在意。”

“我想起來了,其中一個好像是揹著很大的書包來的!”胖老闆張著嘴,如夢初醒地說道。

“馬上派幾個兄弟查一下這附近賣鐘錶的店有哪些,拿著王銳和胡天源的照片一家家地查,一家也不要漏過。”陳澈看向陸小天語聲堅定地說道,“他們不可能帶著個鐘去了河壩又回來,所以肯定是回來之後在這附近買的。”

“明白,陳哥,馬上去辦!”

這一次期望總算沒有落空,不到半天時間,他們在蘭溪街對面一家叫“陽光百貨”的雜貨鋪找到了線索。

雜貨鋪的老闆是一箇中年女人,環抱著手臂回憶著,不時還聲情並茂地比劃道:

“是他們兩個,傍晚七點半左右吧,買了一個鐘,指定要藍色的長方形的。一開始我還嘀咕不知道我家有沒有,結果其中一個胖點的孩子直接就走到貨架後面找到了,我還吃了一驚,簡直比我還熟悉。”

“看來是早就踩好點了的。”陸小天冷笑一聲。

“他們還有什麼不太尋常的地方嗎?”陳澈問道。

“這倒是沒怎麼注意了,只是感覺瘦小的這個孩子揹著個大書包,感覺都快把他壓扁了的樣子,簡直有點滑稽。”

“你還記得他們當時的穿著嗎?”

“你這麼一說……這個背書包的瘦孩子好像穿的是短袖,我還納悶了一下,外面溫度已經這麼高了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很熱的感覺,低著個頭,說他冷我都相信呢。那個直接去拿鐘的胖孩子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是什麼顏色的短袖?”

“白色的吧。”

“原來如此,感謝你的配合。”

“沒什麼,都是我們這些良好市民應該做的。”

離開雜貨鋪後,陸小天忍不住說道:

“那兩個小子真是詭計多端,還搞出什麼換鍾製造不在場證明的戲碼,不過幸好被陳哥識破了,現在又多了一個證人,他們這下子是百口莫辯了。”

“還不夠,我們得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王銳的家。”

王銳的家位於雍都城北一處老樓房裡,陳澈與陸小天到的時候家裡還沒人,陸小天又打了一次電話。

“我孩子怎麼還沒回家啊?你們要問他話到什麼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尖利的聲音。

“王銳現在作為嫌疑人被我們拘留著,你可以到公安局來看他。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趕緊回來吧。”

結束通話電話後,陸小天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據說王銳父親在外地打工,只有過年才會回來一趟,他和他母親就租住在這兒六十多平的房子裡。”

“他母親做什麼的?”

“好像是在電影院上班,平日裡也挺忙的,估計對孩子就疏於管教了,唉!”

“這種還算好一點,那些山村裡的留守兒童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次父母。”

沒過多久,樓梯口傳來一陣狂風驟雨般的響動,陳澈回頭一看,王銳的母親劉開蘭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她身材矮小、面容瘦削,兩眼瞪得像燈泡一般大,咄咄逼人地問道:

“是你們嗎?還不把我家王銳送回來,這都幾點了?他還要學習,明天還要上學呢!”

“劉女士你別急,王銳在我們派出所裡一切都好,不用擔心。”陳澈說道。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們抓他做什麼啊?不都是那個老師乾的嗎?你們抓錯人了啊!什麼臭警察鬼警察!”

“你不要亂說話啊!”陸小天一下火了,指著劉開蘭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隨意侮辱警察,我們是可以抓你的!”

劉開蘭發現陸小天不是好惹的才收斂了幾分,嘴裡仍嘟囔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王銳在這個案件中說了謊,並且一直不說實話,原因和真相我們還在查,所以暫時留在我們所裡。”陳澈蹭了蹭鼻子說道。

“那快帶我去見見他,他最聽我的話了,見了我肯定什麼實話都肯說。”劉開蘭望著陳澈激動地說,“他肯定是被壞人騙了,知兒莫過母,他不是什麼壞孩子!”

“你先別急,先簡單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吧。”

劉開蘭狐疑地覷了一眼陳澈,緩緩說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三月十五日晚上王銳回家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沒有異常,和平時一樣啊。”劉開蘭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確定嗎?”

“我確定,我百分之一萬地確定,正常得很!你們不要亂懷疑我兒子了,真的是白費力氣,他根本就不是做壞事的那種人。”

陳澈轉頭望著晾曬在走廊上的衣物說道:

“你們的衣服都晾在這兒嗎?”

“沒辦法啊,這樓太舊了,陽臺也沒有,前兩天還下雨,本來在天台上的,急匆匆全收回來了。”

“晾在這兒通風很差吧。”陸小天湊近聞了聞,一陣酸味撲鼻而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唔,還沒幹。”

“王銳三月十五日那天穿的是哪件衣服啊?這才過了幾天,又下了點雨,應該還沒收進去吧。”

劉開蘭的眼神有些躲閃,說道:“我忘記了,可能都收進去了吧。”

“我記得是一件白色T恤衫,這兒好像就……”陳澈指著掛著的唯一的一件白T恤笑道,“應該是這件吧。”

“我記不清了。”

“沒關係,這件衣服我們待會兒就帶回去了。”

“那個……”劉開蘭的手在半空中猶疑著,一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放心吧,劉女士,我們公安機關辦案是講證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你兒子要是清白的,我們肯定早早讓他回家和你團聚。”陸小天義正詞嚴地說道。

“劉女士,你有沒有發現王銳少了一件衣服?”

“沒有啊,什麼衣服?”

“哦,是嗎?”陳澈意味深長地說道,“比如說,一件深色夾克什麼的。”

“我印象中他沒有什麼深色夾克。”

陳澈微微一笑,不予置評。

“我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陳澈指著房門問道。

劉開蘭緩緩點點頭。

門“吱呀”一聲被慢慢推開,混沌的空氣中漂浮著輕微的黴味,塵埃在光柱下游弋著。

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大約只有五六十平,斑駁搖曳的光影令陳澈有種走入海底密室的感覺。

“對了,劉女士。”陳澈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對王銳的學習和生活情況瞭解得怎麼樣呢?”

“那還用問嗎?這兒誰不知道我愛我兒子勝過愛我自己,他的一切我都很瞭解,也照顧得無微不至。”

“那你知道他之前有一臺相機嗎?”

“相機?不知道,我沒有給他買過相機啊。”

“那是他借他朋友的。”陳澈慢慢走向裡邊的小房間,“這是王銳的房間嗎?可以進去看看嘛?”

“就算我說‘不可以’你們也要進去是吧?”劉開蘭譏諷地說道。

陳澈笑而不語,打量了一下王銳房間,牆上密密麻麻貼滿了電影和明星海報,書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書和幾支筆。

“你覺得這些海報怎麼樣?”陳澈問身邊的陸小天。

“真多,是我小時候的夢想,羨慕死了。”

“沒問你這個。”

“你能看出點什麼嗎?”

“看出點什麼?這些海報挺正常的吧,都是當紅的明星啊。”

“你沒有發現這一整個屋子全是海報,但卻沒有一張是女明星的嗎?”

“你的意思是……”陸小天詫異地睜大了眼,“你是懷疑王銳是……GAY?”

陳澈皺皺眉,緩緩說道:“反而不是。你要了解一個人,最好不是要看他展示了什麼,而是看他隱藏了什麼。”

陸小天撓撓頭,似懂非懂的樣子。

陳澈蹲下身子,朝床底張望著,伸手掏出了幾本娛樂雜誌來。

陸小天激動地湊過來,悻悻然地說:“原來只是些普通的雜誌。”

陳澈隨意翻閱著,發現一本雜誌最後幾頁被撕掉了。

他仔細的察看著,試圖判斷出被撕掉的是什麼內容,但是撕得太過乾淨,歪著腦袋橫看豎看也沒有看出來。

“看什麼呢陳哥,這麼認真?”陸小天把腦袋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正好,你來看看,這兒被撕掉的是什麼?”

陸小天皺著眉眯著眼盯了好久,最後長嘆了一聲表示放棄。

“你看看目錄啊,陳哥。”陸小天忽然靈機一動,建議道。

“你看。”

陳澈翻到目錄那一頁,結果發現缺失的那幾頁只標記了“夏日特別企劃”六個字。

陸小天無奈地聳聳肩。

“你們在看什麼?”劉開蘭好奇地問道。

“劉女士,你來看一下這個。”陳澈朝劉開蘭招招手道。

“怎麼了?”

“你看過你兒子這本雜誌嗎?這兒好像被撕掉了幾頁。”

劉開蘭一看到那缺失的幾頁,臉霎時有些泛紅,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也……我也不知道啊。”

那拙劣的演技讓陸小天都眯起了眼,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沒事,應該只是青少年的一些小秘密吧,很正常。”陳澈將雜誌放回床底下,站起身來拍了拍手。

搜查了一陣,依然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陳澈舉著裝在透明塑膠袋裡的白T恤說道:

“劉女士,那我們就回去了。”

“你們帶我去看下我兒子吧。”

陳澈看著劉開蘭一臉焦急的模樣,儘管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有殺人的嫌疑,仍毫無條件地相信著他,而且陳澈相信,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殺人犯,也會無條件地站在他那一邊,世間可能會感嘆這真是無私的母愛,不過陳澈覺得這樣的愛過於自私與盲目,也過於沉重,過於悲哀。

到警局之後,陳澈安排了劉開蘭和王銳見面,自己則和陸小天將白T恤交給了物證檢驗科的同事。

“陳哥,你懷疑那件白T恤有血跡?”

陳澈淡淡地說道:“魏明新遇害那一天天氣有點冷。”

“嗯?”

“你還記得嗎?黑車司機說他們都穿的深色外套,檯球廳老闆卻說王銳穿的是白T恤,很顯然他是換下了外套,原因可想而知,一定是沾染了血跡。我們雖然暫時不知道決定性的那件外套被怎麼處理了,現在在什麼地方,但是王銳沒有將其白T恤丟掉,而是清洗了,可能是覺得血跡太輕微或者沒有發現,不過這對我們而言可是個大好機會。”

“希望檢驗結果快點出來,這樣就人證物證都有了,就可以結案了。”

“唉,你忘記了嗎?”

“什麼?”

“魏明新的致命傷是九點鐘以後的頭部鈍器傷啊。”

“啊……那個時候王銳和胡天源在……”

“沒錯,就算我們破解了他們的不在場證明,也只能證明魏明新腹部的刀傷和他們脫不了干係,但是造成魏明新死亡的頭部鈍器傷卻是晚上九點之後的啊!那個時候他們真的在臺球廳打著檯球。”

“我真的不懂了,繞來繞去又繞回去了,難道還是孟庭皓?”

陳澈驀地想起在去案發現場的雨天自己追過的那個神秘男子,那雙漠然的眼睛至今依然令他不寒而慄……

回家的路上,陳澈去了一趟舊書店,拜託老闆找到了在王銳家裡看過的那一期時尚雜誌,翻到了缺失的那幾頁。

他反反覆覆地閱覽了好多次,並且好幾次合上雜誌核對封面確認自己有沒有拿錯,因為那幾頁的內容實在是太令他意外了。

夏日特別企劃!泳裝美少女專輯!

滿滿四頁都是穿著各式泳裝的美少女照片,擺著或可愛或性感的姿勢,在沙灘與泳池中展現著他們無限的青春與活力。

陳澈想起劉開蘭的表情,她應該是知情的,是她撕掉了那幾頁……

是王銳對性慾的絕對壓抑導致了一系列的犯罪行為嗎?

陳澈沒有察覺到自己不自然地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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