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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心中一驚，大腦飛速運轉苦苦思尋對策。
“對啊，跟蹤一上午了。”
不是，等會？
顧城愕然，轉頭看向淡定地說出這句話的賀煥東。
‘這劇本不對勁吧。’
想了想，顧城決定閉口不言，讓賀煥東全權把握對話節奏。
“啊？真的嗎？我只是覺得今天上午總能看到你們兩個，感覺有點巧，然後又在這裡碰到你們了，才這麼問的。”李嘉圖先為自已的問題解釋了一下，而後有些緊張兮兮地問:“賀哥，我是犯了什麼事嗎？”
“不不不。”賀煥東故作神秘，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咚”盤子與桌面相撞，老闆用木盤端來了三碗麵放在了桌子上。
“李小子，這是你們的面。”老闆說著，將一碗碗麵從盤子端到三人面前。由於兩隻手正在忙活，他歪頭抬肩，用肩頭的衣服擦掉了臉側的汗水。
“這兩位是你帶過來的同學吧。”
“是啊，嘉圖跟我們說這家麵館很好吃呢。”賀煥東說著，從桌面一旁的塑膠杯中抽出了一雙一次性筷子。
“包你滿意的孩兒，叔這店都開多少年了。”老闆笑著拿起托盤：“你們先吃著，叔有點忙。”然後轉身回了後廚。
李嘉圖撓撓頭，對著賀煥東和顧城兩人說：“我高一的時候就發現這家位置偏僻的好麵館了。”他也從那邊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在手上搓了搓。“而且張叔人還和善，人少的時候我們兩個還總聊天呢。”
顧城和賀煥東聽著李嘉圖講話，都埋下頭嘬了口面。
“而且啊。。。”李嘉圖抬頭掃視了一圈，將頭往賀煥東兩人那邊湊了湊。“張叔的女兒也在咱們學校讀書，現在上高二。”說完，他似乎是有些期待地抬頭看向顧城兩人。
賀煥東忙著低頭對付麵條，他的吃相相當。。。不體面，嘴巴里傳出“滋滋”的聲音，牛肉麵的湯汁被面條帶著甩到了各種地方。
顧城有些嫌棄地將麵碗挪開了一些。
雖說是很好吃，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看賀煥東沒有要接話的意思，顧城開口問：“他女兒怎麼了？”
李嘉圖似乎是有些失望，他嘆了口氣，開口：“剛剛才說完的榜單啊，第四名就是姓張的高二美少女，我還以為你們能聯想到呢。”
“這個榜單我還沒看過呢。”顧城稍微開脫了一下。
“就是張曉雨。。。唔。。。呃。。。”
李嘉圖話剛說完，就被一張大手揪住了後脖頸。
“我家曉雨怎麼了？”張叔面容“和善”地“笑著”說：“你小子敢打我們家曉雨的主意我肯定讓你兩條腿出去。”
李嘉圖縮著脖子辯解：“哎張叔，都是同學，就是介紹一下。”
張叔鬆開了手，開玩笑說：“把我女兒介紹給這麼帥的兩個小孩，你小子其心可誅啊。”張叔另一隻手將一小盤冷盤端到了桌面上。“送你們的，慢慢吃。”
“張叔，你這是病句。”
沒有理會李嘉圖，張叔又回到後廚忙活去了。
“哦，那還挺巧的。”顧城敷衍地應了一聲，心裡想著話題怎麼能偏轉到這裡。
顧城和李嘉圖兩人的對話陷入尷尬，賀煥東終於停下他那酣暢淋漓的進食，他隨手抽出張紙，一邊擦著濺的滿臉都是的麵湯一邊含糊不清地熟說著：“小李啊，其實不是你犯了什麼事。”
“此話怎講啊賀哥。”
賀煥東招了招手，示意李嘉圖湊近一些。
李嘉圖更是順從，直接離開自已的座位，蹲到了賀煥東旁邊。
顧城慢慢吃麵，看著這兩人。
“其實我是警局的特調員，你的母親被綁架了，我和顧城是在暗中保護你。”
李嘉圖聽完，微微抬頭：“不是賀哥，你逗我玩呢？”
“早就猜到你會是這個反應了。”賀煥東淡淡回應，他忽地坐直身子，以一種極其官方的語氣大聲說：“李嘉圖。17歲，於2016年入學上陽市實驗高中，因父母工作原因暫住一年宿舍，其父在外地工作途中染上賭癮，欠下。。。”
突然大聲地說出他人的個人資訊，讓店裡的人都詫異地看向這邊，大概在想這人是不是瘋了。並且由於是剛剛放學這個時間段，店裡的顧客全都是實驗高中的學生。
察覺到周圍的視線，顧城趕忙伸手捂住賀煥東的嘴：“你別什麼都往外說啊。”然後看向李嘉圖：“總之，情況差不多就是他說的那樣，你先別生氣，一會咱們出去詳談。”
說實話顧城沒有想明白賀煥東說的這些有什麼意義，這些資訊其實普通人打聽打聽也能知道個大概，並且賀煥東這種行為明顯是對兩人的關係拋下一顆毀滅性的炸彈了。
但李嘉圖只是呆呆“哦，哦。”兩聲便坐回去吃麵了。
牛肉麵確實很好吃，但有了這檔子事，顧城也沒有慢慢享用的心思了，三兩口吃完，付過了錢，就拉著賀煥東往門外走去。
“嘉圖我們去門外等你，但你也不用著急啊，正常吃就行。”留下這一句話，顧城拽著賀煥東推開店門走了出去。
兩人出了麵館，往側面走了兩步，躲避店裡的人的視線。
顧城對著賀煥東的屁股就是一個膝頂。
“這還是跟蹤嗎？”
賀煥東踉蹌兩步，揉了揉屁股，笑嘻嘻地開口:“有沒有被哥雷厲風行的樣子迷到。”
“這不就算打草驚蛇了，咱們還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拿到。”
“其實也不算，哥有哥的思路。。。等下跟你說。”
幾分鐘後，李嘉圖就從麵館中走了出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顧城兩人，就揮了揮手走了過來。
“賀哥，班長。”
“走吧。”
顧城調了下身位，讓賀煥東走在三人中間。
五月，正午的太陽毒辣，顧城三人走在棕黃的土路上，如果不是道路盡頭還能看到市區的街景，顧城真的感覺自已現在是某個鄉村裡。
賀煥東隨意地將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把手放在額前稍微遮擋那刺眼的陽光。
“你現在知道事情啊嚴重性嗎？李嘉圖。”他以一種非常嚴肅的語氣開口。
李嘉圖好像還真的被他唬住了：“賀，，，賀哥，有多嚴重？”
“總之就是非常嚴重。”
聽了這話，顧城的手徑直拍向自已的額頭，又嘆了口氣。
看顧城這個反應，賀煥東只是“呵”了一聲，繼續開口說：“我們已經派人去搜尋你母親的下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們都會做好本職工作，也就是保護你的安全。”
這話說完，三人之間陷入沉默。賀煥東和李嘉圖只是並排緩緩走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顧城。。。
‘好像已經有半天沒看到江小姐了啊。。。’
沉默沒有持續多久，賀煥東再次開口：“我們不會對你的日常生活造成多大困擾，所以還請你不要到處宣揚。而且作為一個公民，你也有配合我們工作的義務。”
直至三人走到市區的柏油路旁，李嘉圖才站定身形，開口應到：“行，賀哥，我相信你。有什麼我能做到的嗎？”
“你跟平常一樣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賀煥東淡淡回應。
“好吧。。。”
“你這個時間平常都會做些什麼？”
“回教室午休。”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