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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放車上吧!”
武靈宏看了幼暖一眼,又斜了一眼奶羊。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隻快死的病羊。
嘴角磨出白沫,形容消瘦,還流著膿水。
“麻煩你了”幼暖沒有拒絕。
從縣城會到方圓村最少也要兩個半個時辰,這羊走不了那麼遠的路。
說著她把剛才買的一包布和麵粉裝在籃子裡揹著,騰出一個地方放羊。
羊兩隻眼睛蒙著一層水光,軟著身子,任由兩人擺弄。
最後武靈宏把它抱上驢車,幼暖配合把羊放平。
走了兩步,武靈宏又折過身走到她面前提起揹簍。
“不用不用”幼暖明白他的意思,她哪好意思讓他給背。
“你揹著走得慢”武靈宏不管她的掙扎,上手提著揹簍甩到自己背上。
看他五大三粗的,倒是心細著呢。
幼暖拗不過他,只想著以後若有用她的地方,她也不會吝嗇。
欸!自古人情最難還……
兩人緊趕慢趕,走到村子也已經摸黑了。
村裡人大多睡了下來。
這也好,財不露白,省得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幼暖又累又餓,腳底火辣辣的疼,已經起血泡還磨破了。
以後還是要買車,買比驢車還大的,能多坐幾人的牛車。
武靈宏拐彎把她送回餘家。
幼暖走到院門便瞧見餘爹屋前籠了一堆火。
餘母和餘爹在火堆兩側說著什麼,餘母手上還縫著衣服。
餘爹先聽見動靜,趕緊起身:“么妞?”
“爹,我回來啦~”月光下武靈宏高大的身子走進院子,衝餘爹打了聲招呼。
他一隻手拎著一袋糧,幼暖則牽著一隻羊。
餘爹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趕緊起身趔趄著去接。
武靈宏沒讓他接手,只問了糧食放哪,最後一股腦塞幼暖那屋。
餘母則放下手裡的活計,摸著去灶房拿出兩個黃面饃饃遞給武靈宏。
武靈宏婉拒不過,只得塞進胸衣裡。
“小武,改天請你吃飯~”
“得嘞!快回去睡吧”
“你路上小心~”幼暖抽了一根火棍遞給他。
他抬頭看了看亮如白晝的月亮,擺手拒絕了。
待人從坡腳走遠後,幼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回走。
“你這傻孩子,咋去那麼晚”餘母拿出一個還熱著的饃饃塞給她,嘴上嗔怪道。
她沒瞧見屋子裡的東西,所以沒有驚訝。
只當是么妞第一次去鎮上貪玩了,所以這個時候才摸黑回家。
但餘爹卻是看到了,看到好幾袋糧食,竟然還有一隻羊。
雖然這羊看著病懨懨的,但也是活生生的羊啊。
莫不是那雜草真是寶了?
幼暖接過饃饃咬了一嘴:“爹,娘,您們快去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累啊”
聽她這麼說,餘爹到嘴的話嚥了回去在,胸腔的震動卻沒有絲毫減弱。
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怕是腳都走破了。
“成,以後不準這麼晚回家知道嗎?”
見幼暖安全到家,兩人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餘母說完收起裝著針線布料的小簸箕回了屋裡。
餘爹則從屋裡拿了一把曬乾的臭藥草在掌心碾碎遞給她:“把這個抹在血泡處,吃了饃饃便趕緊休息吧”
幼暖聞言也沒推辭,伸手接過:“爹,您也快去睡”
餘爹“哎”了一聲,餘光又瞟了眼幼暖屋裡的糧袋,這才把火堆用沙土蓋了。
又折回院子去檢查了下拴羊的繩子,抓了把青草放在羊身邊,這才回屋睡覺。
幼暖則縮在屋裡搞小動作。
從空間倒了大半袋米進糧袋攪拌。
這個時代的大白米雖然叫大米,但因為工藝的不成熟。
一斤米里差不多有小把米是沒脫殼脫乾淨的。
然後又把空間的麵粉全倒進袋子和買來的摻和一起。
再把豬油騰到油罐子裡。
從灶房回屋後,她躺在床上打著火機檢查了下腳巴掌。
一隻腳破了兩三個血泡,趕緊拿出酒精消毒液噴了一波。
辣得她臉都變形了,最後撒上一層雲南白藥粉末。
把腳晾在床邊,乾涸的嗓子眼讓她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喝水了,忘記洗臉腳了……
可是現在她也不想動了,看了眼床頭咬了一半的饃饃,噎嗓子不說,還硬邦邦的,
想起小時候頓端午節爺吐槽奶的包子,打狗都能打死了。
包子……
是哦,空間還有幾天前吃剩的一半。
她趕緊拿出來兩口吞下。
完了想到什麼,又從空間把奶瓶拿出來一個放糧袋上。
這奶瓶是透明矽玻璃的,瓶身沒有什麼圖案,瓶嘴配件都是P材質。
如果她跟餘爹餘母說是從行腳貨郎手裡買的他們會不會信?
想著想著,她已經鼾聲四起了。
第二天。
她是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的。
她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不料雨聲夾雜著奶娃的哭聲陣陣灌進她耳朵裡。
她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屋外,雨濛濛的。
她看了眼腳底已經乾涸的創口,從空間翻出幾個創可貼貼在腳底。
腳底不容易看見,應該沒事。
做好這一切後,她才穿著鞋子從屋裡出去。
餘母已經抱著狗旺在屋外徘徊了。
“娘,我看看~”幼暖順手接過狗旺。
小傢伙很是委屈的扁著小嘴巴,眼睛雖然看人還不是很靈活。
但被幼暖接過就一直翻著小眼睛看幼暖了。
見此,幼暖暗自笑了笑:給這小子嘴養叼了……
“么妞,狗旺從昨天舔了幾口糖水就不喝了,是不是病了”
餘母摸不準,可孩子不喝糖水也喂不進稀粥,這不吃東西還不得了。
愁得她一夜沒睡好。
幼暖瞭然。
怕是小傢伙昨晚就鬧人了,只是她太累太困了,睡得太死沒聽見。
“娘,我昨日在一個行腳貨郎處買了個好東西,說是有錢人家喂孩子的瓶子,
還有一包米粉還是什麼的,我嚐了嚐有奶味,要不我現在去燙一瓶試試?”
幼暖面對她這個看不見的老母說得是臉不紅心不跳。
餘母聞言眉頭一皺:這進口的東西能亂吃嗎?
“我嘗過了,很好吃”幼暖補道!
“成,那就試試,不吃不喝的也不是辦法”餘母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樣子。
幼暖安撫了下狗旺,從餘母屋裡翻出一個乾淨的大竹筒。
進屋從空間拿出奶粉,當著餘母倒進竹筒。
倒了滿滿一桶,這應該夠狗旺喝好幾天了。
等這桶奶粉喝完,想來奶羊也可以產奶了吧。
奶羊……
幼暖神色一怔,放下竹筒往屋外走去,院子裡沒有奶羊的身影:“娘,我爹呢”
餘母還沒出聲,就見餘爹從雜物草房走了出來。
“爹,奶羊呢?”
“下雨了,我給牽雜房了,裡邊堆了一半柴火,另半邊剛好能容下羊”餘爹頂著蓑衣從柴房走了過來。
還好還好,若是淋了雨說不定真給病死了
餘母聞言也想問上一嘴。
那可是活生生的羊啊!
得多少銀子啊……
么妞哪來那麼多銀子?
她看出兩人的疑慮,但還是先解決狗旺的伙食問題!
折回屋裡拿了奶瓶和奶粉,當著兩人面告訴他們這兩樣東西怎麼使用。
然後把前幾天餘爹用竹子打磨的竹勺子拿了一把出來。
她藉口去洗勺子,到了灶房用奶粉勺子舀了一勺奶粉放在竹勺子裡。
不多不少也剛剛是一竹勺子模樣。
“爹,一次就舀這麼多,那貨郎說的”
回到屋前,幼暖仔細交代。
每說一句後面都要加上貨郎說的。
主打的就是把貨郎深入人心,不叫人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