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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爹先是狐疑!
然後半信半疑。
最後深信不疑。
因為他瞧見幼暖燙好奶粉遞給狗旺的時候,狗旺那狼吞虎嚥的模樣。
活像八百輩子沒吃過一口好的一樣。
這走南闖北的貨郎可真有一套,餘爹心裡暗道一聲。
隨後猛的一想:這得多少錢啊?么妞哪來這麼多錢?對對對,還有昨晚的大袋子東西,還有那羊……
“爹,娘,您們進我屋來,我和你們說事”幼暖趕在他問出來時就出口堵住。
餘爹和餘母身子一緊,跟她進了屋子。
“爹,娘,那藥草真是寶啊!”她斷了斷語氣吊足兩人胃口才道:“我賣了整整七兩銀子呢”
她話一出,兩老人臉上驚得變幻莫測,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完一句話。
“么妞……你說那草……不是,那藥那麼值錢?”餘爹抬起手顫顫巍巍問道。
餘母抱著狗旺的手一收,差點勒哭狗旺。
她不打算瞞著兩人,畢竟以後還要採購東西。
不然這些東西哪裡來的可不好說。
再說也算是過了明路,武靈宏是知道的嘛……
“對啊爹,我這次算是誤打誤撞了,這藥草可值錢了,不過再過一兩個月不知道還有沒有”
聽到幼暖肯定的回答,餘爹和餘母心裡哪還有什麼雜草。
這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餘爹恨不得現在就冒雨去找,連餘母都躍躍欲試。
“爹,娘,這藥草珍貴,若是別人問起來,你們就讓他們來問我好了,沒人提及你們別多說就行了”
幼暖開口提醒道。
現在的她還沒到兼濟天下的境界。
俗話說的窮則獨善其身,有些財就該小氣,就該藏著掖著去發。
不然被人嫉妒眼紅,擠掉你的財路不說,還要落人口舌。
至於武靈宏……
據她所知,他一家都不是會嚼舌根的人。
他一家孤零零在村裡這麼些年了,從不摻和別家的事。
她是信得過他的。
若真是被誰知道,也無妨。
天生地長得東西也不是她一人的。
但她也不可能像個大喇叭一樣主動湊上去告訴別人,她自己還是個窮鬼呢。
餘爹和餘母自是明白財不外露的意思,兩人都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知曉,不會出去亂說的”
“這藥草也不是時時有,也不是什麼遍地是的黃土,我們就算收了幾波,也富不到哪兒去?”
說完給他們說了一下糧食的事。
兩老又是一陣肉疼,一下子花出去二兩二百文錢。
他們這麼多年過手的銀子也不過二三十兩,還都是給幾個小子娶媳婦的。
但又想么妞也不是給她自己花的錢,這糧食放在家裡也是有備無患。
這孩子是個有主意,他們倒也寬心,一下也想開了。
這樣一來,家裡的糧食算是暫時不缺了。
幼暖見兩人能明白過來也是高興。
畢竟這個時代掙的每一分錢都是大人才能去用的。
更不用說一下就自己做主花了這麼多。
她還沒算那奶瓶和麵粉的錢,就攏共的說一共花了多少。
把剩下的五兩九百六十文錢拿給餘爹:“爹,錢您收起來”
餘爹喜滋滋地拿起五兩碎銀。
剩下的九串零六十文還給她:“你拿著以後家裡添什麼你看著辦就是”
“爹,等雨停了我出去找草藥,您去村裡找找兩個人搭兩個草棚,以後雞啊兔的長大了也要用”
聞言,餘爹也是贊同。
還有這房頂也要修繕一番,好歹熬過這個雨季。
到時候若是攢下筆錢,她得趕緊起房子。
交代完事後,她披著蓑衣戴著草帽便往柴房去。
一眼瞧見縮在角落的奶羊,她趕緊開啟柴門走進去。
奶羊半闔著眼,有氣無力的也不動。
她扒開奶羊肚子,那兩坨肉明顯紅腫流著清膿。
搜尋上說得先把積乳給擠出來才行。
她試探的擠了兩下,奶羊頭都沒抬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疼得麻木了。
見奶羊沒動,她大著膽子邊揉邊擠。
裡面有少許硬塊,還好不是最嚴重的,要是再拖幾天可能就真沒救了。
擠得差不多了,她又跑去灶房燒了一大鍋水。
然後認真的把發炎的地方清洗乾淨,又用破布熱敷了幾次。
見餘爹好像去菜園了,她才從空間拿出消毒酒精對著發炎處噴了幾下。
又用碘伏認真的塗滿整個發炎部位。
本來要用青黴素或者土黴素片最好,餵了消炎消腫。
可是小金豆沒給她,倒是有一支紅黴素,她拿出來再次塗了一遍。
用豁口碗給奶羊灌了些溫水,然後整理乾淨柴房。
從柴房另一邊取下一大捆乾燥的秸稈墊在奶羊身下,這才出了柴房。
弄完羊後,她去看了眼兔子和豬仔。
這兩倒是抱團睡覺,很是愜意。
茅草頂也把圈蓋得嚴實,暫時不擔心漏雨。
然後背起她的揹簍,去田間找蒲公英。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坡上這條路已經被雨打溼,黏土又粘又滑。
幼暖本想脫了鞋子打光腳的,可是腳上還沒好全。
草鞋一路帶了厚厚的泥巴墊子,真是一步高步步高。
這種南方的寄生土,被纏上就必須藉助外物才能將它擺脫。
她像踩高蹺一樣走得跌跌撞撞,此時此刻真想把修牛蹄的工具拿在手裡!
最後實在帶不動這草鞋了,她乾脆把鞋脫了丟水溝裡泡著。
赤著腳板行走,還好田間小道上鬆鬆軟軟不硌腳。
不然怕是又要傷上加傷了,腳上的創可貼何時掉了也不曉得。
在田間地頭找了半天,就找到了半揹簍,她又順手割了幾把青草。
然後路過自家玉米地,她又鑽了進去,她記得玉米地裡的蒲公英也不少。
果然不少,割了一揹簍準備打道回府。
再路過田埂時,她眼尖的看見紅土裡冒頭的蘑菇頭。
“哇~雞樅!!!”玉米地裡出雞樅果然不假。
以前她家每塊玉米地裡都有雞樅窩,而且每年都要出幾茬。
她不顧草帽打溼了臉,用鐮刀輕輕刨開一層土。
還沒開花,還只是冒頭骨朵,雞樅骨朵老值錢了。
泥土鬆軟,她用手扒開一層,旁邊還有三四朵沒冒頭的。
“這雞樅味道不知道有多鮮啊!”她自己嘀嘀咕咕,恍然不覺身後一道身影。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摳到根部。
輕輕一提清脆的“咔嚓”聲後,雞樅留了一小截根部。
一根差不多十五公分的雞樅被她拔了出來。
接著兩朵、三朵、四朵……
“姑奶,這是毒菇~”
“哎!喲~”
突然的出聲把沉浸在喜悅裡的幼暖嚇得往後一倒,跌在泥坑裡。
“嚇死人你姑奶了~”
餘小勝被她吼得一愣,趕緊上前扶起她。
“對不起姑奶,我……我只是路過看你採毒菇提醒你一句……”
“吃不死人,去忙你的,別打擾姑奶……”
幼暖摸了摸溼完的屁股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真別吃,村裡就吃死過人……”
“知道了知道了……”
他們吃的怕是和雞樅很像的鵝膏菌吧!
那能比嗎?
雖然都是一口昇天。
但雞樅是好吃得靈魂出竅,鵝膏菌確實是連人帶魂都昇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