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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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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點心裝盒已備好,慧仙芝心裡有成算

黃仙芝大姐和嫂子們帶著孩子們去午休,孩子們也確實困了,小胖手不停揉著眼睛,黃仙芝二嫂子因懷孕,上午陪了眾人一場,此刻也覺得腰有點酸,黃老太讓小丫鬟扶她回房歇息。

剩下的眾人迴轉點心房,準備將各種點心糕點裝盒。

黃仙芝把準備好的點心盒子一路排開,足足有十數個,黃老太看了就問“芝兒,這眾多盒子,雖說花紋不同,但因數量眾多,咱幾個倒是能分清楚,可進了府就怕別人會弄混”

又接著說“這花紋不同,且先和我們說說”

黃仙芝一面指著點心盒子一面對眾人介紹道“老太君雍容富貴,這雕百花攢盒就獻給老太君”

眾人一看那盒子,只見雕著百花樣子,都是富貴吉祥的花樣。

黃仙芝又說“大夫人是國公夫人,掌管一府中饋,位高權重,這百鳥朝鳳攢盒就獻給她。二夫人出遊眾多名山大川,這雕高山流水的攢盒便獻給她”

頓了頓又說“世子夫人出身高貴,皇家郡主,這雕石榴攢盒便獻給大奶奶,願她為國公府開枝散葉,多子多福。大小姐定下了婚期,那這並蒂連理枝攢盒便獻給她,願大小姐與姑爺恩愛到老”

又指著後面的攢盒對眾人說“這剩下的就是府裡的男丁,都是雕梅蘭竹菊四君子的”

最後指了指後面的盒子“就怕到時候有個萬一,所以多備了幾個盒子,想著要是有些意外,也能頂一下”

黃仙芝介紹完攢盒,又轉身從抽屜拿出一疊寫好的名諱來,眾人這才看見,原來是和盒子同色的木籤,上面貼著紅紙,拿金粉用正楷寫了眾多名諱,紅字金字,倒也大氣。

不一會眾人淨手將點心糕點一一準備妥當,黃老太就對黃仙芝說“今兒頭次入府,換身素淨衣裳吧,不打眼”

黃母和黃仙芝回了屋子,待二人坐定,黃母問“芝兒,今兒入府你可想好要穿戴什麼,雖說府裡不禁底下人的穿戴,可到底要講究些,不能太過招搖”

黃仙芝想了想“宮裡風俗向來以綠為卑,雖說府裡管著並不嚴苛,體面些的嬤嬤也能憑喜好穿衣打扮,但我頭次去府裡當差,更不說我因年少驟得高位,更當謹慎莊重,上身就穿深綠短襖,下身穿元緞素裙”

說著開啟櫃子拿出來讓黃母瞧了瞧,黃母一看不由蹙眉“元緞本就黑色,又是素面,也忒老氣了些”又緊接問道“可要戴什麼首飾”

黃母說著拉開黃仙芝首飾匣子,雖說是首飾匣子,其實也是張虎子打得一組櫃子,這梳妝檯打得精巧。前朝開國皇帝雄心大略,又涉及百工奇技,這鑲著的鏡子便是這位皇帝手筆。

放首飾也有好幾個匣子,雖說她家為人奴僕,可眾人上進,開著鋪子,府裡又時時賞賜,這家業倒也豐厚。

黃母一一開啟,只見這匣子裡裝著的分別是碎寶石,赤金,足銀,珊瑚玳瑁,翡翠玉石首飾,雖說不是上上品,可看著也是華美異常。

黃母從這些首飾上一一看過去,雖不說件件都是精品,可就這幾匣子首飾也是價值貴重,因黃仙芝時時在家,所以置辦下卻也沒怎麼戴過。

黃仙芝卻看也不看,邊換衣服邊說“今日入府畢竟是去當差,寶石搶眼出風頭,素銀小氣不吉利,向來都是白事才帶素銀首飾,珊瑚玳瑁太過張揚,翡翠玉石太脆不便當差”

黃母聽她說完,不贊同“老太君向來富貴,最見不得寒酸模樣。你不經常入府,體面嬤嬤和大丫鬟穿金戴銀並不足稀奇”

黃仙芝則回道“小心謹慎,才最妥當。來日方長,今兒穿金戴銀張狂了,在主子面前擺譜反倒不美”

又緊接著說“這匣子裡的簪子花樣打得精巧,也太張目了些,前些日子我叫表哥新打了些,就從裡面挑兩支”說完從櫃子裡拿出幾個新匣子來。

黃母見那匣子平平淡淡,又沒雕花,木材也不好,本也不在意,結果黃仙芝一開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你讓你表哥打得首飾麼!”

黃仙芝舅舅家的三表哥,性情木訥老實,不在府裡當差,所以打小便跟老師傅學了打簪子首飾,好歹也能撐起門戶。

只見那匣子裡貼著大紅姑絨內襯,裡面首飾和平淡匣子形成強烈反差,讓人一時移不開眼。

黃母不由讚歎“這便是你說的點翠簪子?果然華美!”

黃仙芝看了看“單戴赤金未免呆板,所以託表哥打了些點翠簪子,等過幾天我再畫些圖樣,給娘和嬸子們都打幾件來”

黃母又看了看那首飾,遺憾得對黃仙芝說“都道翠鳥難捕,還是算了吧”

黃仙芝聽了拿起一支來地給她“娘可仔細看看,這可不是翠鳥,就是些白鵝羽,只不過加了秘藥染色來的”

黃母一喜道“果真?怪不得我見這藍色都是好幾種,深深淺淺”

黃仙芝回道“娘就安心吧,其實娘這年紀戴點翠最好,有閱歷氣質,赤金華貴,點翠炫目,保準叫爹看花了眼”

黃母也笑笑“你這妮子,倒是敢打趣我了”又看了看,問道“這幾樣裡你準備戴哪個”

黃仙芝這時又開啟了幾個匣子,黃母一看,這回匣子裡襯著的卻是元緞,黑色緞子上躺著絨花首飾,平日裡見的絨花首飾都是圓圓胖胖,這匣子裡的竟然如此立體逼真!

黃仙芝見她吃驚神色“前年在莊子裡遠遠看見有貴女戴類似的,我就上了心,這般時間一直嘗試,也是湊巧最近才試出來”

接著挑了鑲珍珠蝴蝶點翠金簪,又挑了支大紅山茶樣式的絨花簪子,黃母說道“衣裳規規矩矩,可你畢竟年少,這首飾戴些活潑些的也合適”

黃仙芝聽了點點頭“那櫃子裡還有些絨花簪子,我進了府,眾人瞧見了,我也該做個散財童子,也得帶上”

又起身開了另一個櫃子,指著裡面匣子說“這進府不知會遇到什麼意外來,這匣子點翠簪子也帶上,萬一激起貴人興趣,也好當場呈上去”

說著黃母開啟一看,簡直美的讓人窒息。就見大大小小的鳳鳥簪子,單鳳擷珠的,雙鳳的,回首的,展翅的,活靈活現!

黃母聽了點點頭應下。便親自上手幫黃仙芝梳頭,帶上首飾,換上衣服,黃母見這亭亭玉立的人,眼圈一紅“還有什麼要帶去府中的可打點好了”

見黃仙芝點頭,就放下心來“你且稍待,娘也去換身衣裳,桂嬤嬤怕是也要回來了”

黃仙芝催她“娘快些去吧,咱莫誤了時辰,娘去了把四喜和五仁叫來,我交代點事情給她們”

黃母聽了點點去了。

黃仙芝一一清點核對了要帶的東西,正收拾的時候,四喜和五仁來了,行禮後問“嬤嬤您找我們”

黃仙芝就打量了打量她們兩個,四喜機靈,五仁嬌憨,她就說“聽我娘說你們兩個和我一同去府裡當差”

二人就說是,黃仙芝就接著說“我的鋪蓋等一些重的物件待會有人來拿,你們兩是拿自己的還是用府裡的新發的”

四喜說“我兩的鋪蓋上午託我爹送到府裡了”五仁也說“雖說府裡給配了新的,但是還是自家的用起來方便”

黃仙芝問“還有什麼要送的嗎?”

四喜就恭敬回答“一些常用的物件跟著鋪蓋上午都送去了,等下晌兒去了,您去見老太君,我兩在屋子裡先收拾收拾,嬤嬤您有什麼貴重物品要拿麼”

五仁也說“一般都是府裡會派婆子來,她們搬運也小心,但是總歸怕出什麼錯,您看我兩個待會隨婆子們走,您看如何”

黃仙芝想了想說“也好”

又把兩個首飾盒子拿過來“這兩個盒子裡裝著的是我的首飾,你們多看著點,別磕了碰了”兩人點頭應下。

黃仙芝又指著另一個匣子“這個匣子裡是我做的一些面脂,我用著覺得挺好使的,去了後也給你兩個使使”

又拿過兩個的匣子“這個匣子裡是一些銀票和碎銀子,還有些銀瓜子、銀柿子、銀花生、銀蓮子等物件,留著咱們遇到什麼事情打賞用的,這另一個裡面裝著的是荷包,也是打賞用的”二人探頭看了看,那些物件倒是雕得認真,荷包也就是比香囊大些,有繡花的也有素面的。

四喜就接過來“那我還是親自捧著吧”

黃仙芝拉開梳妝檯上的鬼子,拿出來兩對金手鐲“咱今兒算是第一次見,以後當差還有個好幾年,既然是第一次見,這鐲子也是我這做嬤嬤的一點心意,你們也別推脫”

四喜五仁對視一眼,心裡想著爹孃說的話,萬一有什麼打賞的,大大方方的接下來就行,可不能小家子氣。

二人就從黃仙芝那兒拿過手鐲來,親自戴在手上,是一對素圈鐲子,本來就是小丫鬟,要是再戴什麼花樣繁多的就有點張狂,如今素圈的正好,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鐲子倒是有些沉,顯然有些分量。

黃仙芝見二人戴上“也不知你們喜歡什麼樣式的,就打了兩個素圈的,以後想打什麼新樣式的了,熔了再打也方便”

說完再指著幾個包裹“那幾個是我換洗的衣物,又指著另一個盒子說,那裡面都是些洗漱用的物件,我用自家的習慣了,勞煩你們幫我帶去”

看著交待的差不多了,最後說“還有些就準備不帶了,你們進府了收拾完看看缺什麼,問問嬤嬤看向誰領,拿上些銀花生婆子們也盡心”

兩人點點頭說明白了。

這時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黃嬤嬤準備好了媽,我是府裡車馬房的李婆子,來給您送行李”

黃仙芝走出去說“勞煩您了,我身邊的小丫鬟跟著您去”李婆子就指揮著粗使婆子準備搬。

說完給四喜使了個顏色,四喜立馬會意!找了個素面的荷包裝了些銀物件,黃仙芝接過來,上前遞給李婆子“請大娘們吃酒用”

李婆子今兒算豁出去了,在車馬房裡仗義執言,吃完飯又走了門路截了給黃仙芝送行李的活計,就是想親自來黃家看看,可進來一看,難免有點失望,還以為黃家飛黃騰達了,沒想到也沒看見什麼值錢物件,這一上手摸了下就知道原來是銀子打的物件,又吉利又值錢,走進了看了下黃仙芝的簪子,喲,可真好看!

於是這才明白過來,人家是低調!

於是笑臉說“您太客氣了”卻一下把荷包揣進了懷裡,殷勤的打聽起來有什麼物件。不一會搬到了馬車裡,帶著四喜五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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