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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李父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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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群裡,真彩發了一篇又一篇長文,果然文字的力量雖不如現場那日料理店中有聽感,但卻更深遂更剖理人心,顧奈、毛子、晶晨讀到這裡徹底炸了,被雷的裡焦外嫩。毛子先安撫道,“彩妹,你身世好可憐啊,想不到你媽竟然不是你媽。”晶晨也發了個摸頭的emoji,“真彩,你怎麼有勇氣說出來的,換我肯定不敢跟大家說,你真堅強,好在你爸還是你爸。”

真彩回應,“謝謝毛哥,其實沒什麼,更雷的還在後面。”又回覆晶晨道,“沒事,其實我這些年我也有想過,雖然身世撲朔,但家裡還算寬裕,比很多人已經很幸運了。”

顧奈又發言,“你這爸爸媽媽也真夠奇葩的,都不是什麼節能燈,一個是《三個火槍手》的作者大仲馬,一個是《茶花女》作者小仲馬。還有李應龍也是,名字聽著清涼就算了,當了三年忍者,後面知道了,居然還忍,查克拉簡直爆表,我推舉他當忍者村村長。還有李母,完全是隻老古龍,自己埋在自己安插的汙名裡,蟄伏數年,避而不出,服了,這一圈人。”真彩怒道,“能不能把這死顧奈給我叉出去,天天狗嘴吐不出象牙。盡說些冷嘲熱諷的話,現實和理想根本是兩回事,躺著說話腿不疼。”

毛子晶晨連忙幫腔罵顧奈讓他閉嘴,顧奈一看成了眾矢之的,只好收了調侃,正色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身世的?這麼敏感的東西,他們不可能會跟你講吧。”

真彩回答,“她們自己不會明說,到現在為止,我父親也不知道晨光其實就在村裡。但是這些年來,李母畢竟是我媽姐姐,時常走動,有些閨室私話,總叫我聽走一些,起初她們以為我年紀小,也就聊的肆無忌憚,我雖聽不懂,可聽多了也慢慢記了下來。後面我年齡稍長,她們說的就隱晦了,可我畢竟不同於同齡人,喜歡愛瓊瑤小說,從小到大讀了十幾本,於男女之情還挺敏感,漸漸地我整理零星,也就拼湊出事實來。”

晶晨安慰道,“你能把自己的事說出來,很了不起,你能順帶著說些我妹妹晶彩的事嘛,我對她不太瞭解”。晶晨打了“不太瞭解”四字,又覺不妥,刪了又改成“從小了解的不夠,一心只撲在學習上”。但又想起晶晨的成績著實一般,又覺荒謬,又改成“一心只撲在玩樂上”。

真彩回應,“放心,晶彩我也會說的。其實我父母的事對我的傷害讓我領悟了很多。人是很複雜的動物,若仔細剖析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理頑疾,不願為人知的想法,有個人的內心擰巴,但每個人又都佯裝正常,從不示人。從前我覺得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就應該開放全部心域,任其遊覽,可是終於低估了人的忍受度和耐力,不管坦露者是真實也好,善意也罷,別人進了那間魔法屋,看見了不想看到的,就會覺得頭疼混沌,繼而就對整個人否定,覺得坦露者crazy。所以還不如關了門上把鎖,至少看起來還像能待客的樣子。雖然也許從此有了隔閡,離地更遠,瞭解地更模糊,但也許另一個人由於內心的高傲和外施的疲累,又或者悟性的有限,其實並無瞭解梳理這一個人的意願呢,另一個人也只是希望這個人的客廳表面上體面一點。那些雜亂與紛繁是耗竭每個人的消耗核心,有很多男人禿了發白了頭做出愚蠢的事,很多女人內傷暗病形容衰減,可即使這樣,外人看這人還是波瀾不驚,沒有異樣,但這些核心也正是每個人存在的證據,他/她與別人不同的、不被刻板化唯一的區別。可是這是個高速的聒噪的世界,沒有人會關心別人的核心,要的就是刻板化,一個人見面沒多久,就定出了財富、地位、人脈、相貌、偏好、賢惠、肋益、資源、手腕、前景、背景這些外衣,只要外衣得體,性別不同,就能湊對。可沒有人關心內在區別,直到發現外衣上有個破洞,竟然是個微瑕品,然後就藉口說“性格不合”一拍兩散,實際上跟真正的性格毫無關係,有也只是客廳的性格,不是魔法屋的性格,但魔法屋裡藏著treasures(珍寶),也藏著chaos(濁亂),它勢必吞了來客的patience(耐性),也曝了主人的decency(羞恥)((這是遠比衣衫不蔽更深的shame)。核心不示於人,更無談相鏈,然而核心間沒有原子鍵總是連結不牢的,但如今的方式,也只是簡單地將兩個人的外衣上綁條繩子,就算姻緣了。這脆弱的繩子自不耐風雨的老化,誰的外衣那先破了洞,先斷了來,誰便成了被公眾嘲弄的,只好悄悄將斷繩攥在手裡,等那方的繩先斷好撇清責任,只是從此失了條臂膀的便利,總不得自由。我父母的婚姻、李父李母的婚姻,張父張母的婚姻,還有我們未來所有人的婚姻,就大抵如此吧”。

顧奈想不到這女孩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人生究索,一時間聯想起過往和現狀,只覺得內心五味雜陳,似有相通,不是滋味。不忍心她陷入無窮止的內耗,便假裝無心肺地打斷道,“你怎麼對李晨光這麼瞭解,你是他肚裡的蛆蟲啊。”真彩沒發覺蛔字變成了蛆字,只是被這一個問題給問的呆了,臉微微紅,總算眾人隔著螢幕不見其臉色,真彩邊想邊扣手機,“我.....他.....,他是我表哥嘛!”心想算作是合理的解釋。毛子疑問,“可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真彩緘默,把手機屏貼在胸前,沉思了一會,決定不答,繼續開始敘事。

窯洞內。

自張父張母一家搬走後,李父李母冰釋了三年誤會,兩人不再如張父剛走時一人居於窯洞,一人攜子居於茅草屋,都搬進了窯洞裡面,窯洞果然是個好居所。冬暖夏涼,遮風避雨,簡直是理想的shelter(避難洞)。李母誇讚張弟果然是個能幹的男人,一開始就給張母尋了好安排,不像李父這樣隨便將就。李父也不以為意,雖然脾氣照例是不太好,說話不中聽,但解了心絃,對李母也就行動上殷切起來,吃喝用度上料理地倍加勤快。過去是心情鬱郁,借酒澆愁。如今心情轉晴,更是豪飲不輟,沒兩月光景就把那六壇酒全掃光了。一旦開了酒癮,也回不去。酒喝光後,無物助興,又欠高鄰,每日只聽得河風作響,鳥鳴蟲語,李母絮言,漸漸地又煩躁起來,終於和李母商定回村了。

回到村中,鄉鄰們紛紛打了招呼。到了自己家的老平房一看。一里我類悄悄,出去三年,家被掠走一空,什麼都沒有了,一如三年前無故消失的看家老土狗。

這可怎麼辦呢?李母慌了神,“這東西都沒了,可怎麼生活,這群天殺的。”晨光一陣小跑,初來異地,奔跑稱快“天殺、天殺,哦耶”。李父一腳踹在小屁屁上,“我讓你哦耶。”

李母說,“這樣可不是辦法,這樣吧,我去找我妹借點生活物什,至少不得先弄兩個桶,一根擔。咱得吃水啊。你去找你連橋要兩錢。他當初創廠借你那麼多錢,連本帶利總該還你一些吧。”李父說道,“是啊,這小子還欠我錢呢,沒我的一份貢獻,他小子這廠也弄不起來。”

李父想起這事,放下自己的行李,也顧不上一路上腳程奔波,徑直往趙明剛廠子那走去。到了門口,就要往裡進。一個五顆牙齒的看門老頭攔著,“站住,閒雜人等不能入內。”李父瞪大雙眼,“閒雜人,你睜開老眼看看,我是廠長大哥,一擔挑。”看門老頭半信半疑,“你是他連橋?最近冒充討債的人太多了,我不信。”李父心先懸了半截,心想,什麼時候,他趙明剛成老賴了,遭了,當初這一車間同事們借他那些錢,恐怕都沒還吧。難道廠子快夭折了?可我是他哥,總得給我三分薄面,還我兩成應急吧。張口就老頭說道,“你去喊他出來,我當面跟他說。”老頭一看李父這一身灰暗衣著,魯濱遜髮型,“唉喲,你是早上沒刷牙,口氣挺大。敢讓廠長來接見你。”李父惱了,一拳砸在門崗室玻璃上,“要你去你快去,哪那麼多廢話,通報晚了小心我讓我二弟休了你”。情緒激動,把辭了錯說成了休了,心覺好笑,但面不改色,唯恐霸氣消漏。看門老頭畢竟不是年輕小夥,每月幾百塊,玩什麼命呢。趕緊跑去喊人了,“廠長,恁大哥找你。”趙明剛正在屋裡呷著金絲猿綠茶,看著鞏城小河報,心裡咒罵,這手提電腦是什麼玩藝兒,怎麼這麼貴呢?竟然要一萬塊,我新買的充門面的8899真皮公文包,鱷紋雕花,金扣銅鏈,也才八百塊。高得呆木。忽聽得老頭慌張來報,“慌什麼,慌什麼,不是跟你說了,來要錢通通說我不在,甭管他大哥二哥,就是親爹來了,我也只是一個字'不見'”。老頭委屈道,“我也不想啊,可他說是你連橋,又錘了我屋的玻璃。”“連橋?李應龍?快快快,讓進來讓進來。啊,不對,不用了我親自去迎。”雙腳從實木桌上卸了下來,站起身來,理理衣角,掏出小梳子梳梳頭髮,又抹了一點發油。昂首闊步,這才相見。

到了門口,李父一見,被這小子也嚇一跳,三年不見,這小子門面之功更勝從前,裝杯之能也從acup躍升至ccup。高定常春藤西服,灰雅直筒紳士褲,閃亮窄頭Ecco鞋,又夾著一看就不便宜的鱷紋真皮包,腰間揣著三代新款便攜移動傳呼機。趙明剛上來就是一句寒暄,“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我的哥,你可來了。”扶著胳膊就把李父往裡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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