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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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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家報了名之後,如意問:“大哥,我們現在回家嗎?”

陸離搖頭道:“不急,還有正事兒要辦呢!我不是說要把二十兩銀子變成二百兩嗎?小煙煙都把財富密碼告訴我了,若不做點什麼,大哥我心裡有愧啊!”

前幾次陸離說這話的時候,如意都認為他是在說笑。可是現在她信了,甚至覺得大哥動動嘴巴就能賺到二百兩。

陸離四處張望,問道:“如意,金陵城可有印刷廠……就是做書冊的地方。最好是動作麻利、價格便宜、保密可靠的。”

如意想了一下,說道:“以前我家還做書坊的時候倒是知道幾家,只是同行暗地裡競爭,關係不怎麼樣,若是我帶著你去,人家不宰你就算好的了。書坊都是慢工出細活,動作可不怎麼麻利,有些囉嗦的甚至還不如直接手抄來得快呢。至於保密嘛,那就更難了。”

聽到這些話,陸離有些喪氣,抬頭望天:“老天,賜我一臺印表機吧!”

說完之後無奈一笑,真給他一個印表機放在大楚不也是廢鐵嗎?

之前瞭解過,大楚都是雕版印刷。想要趁著熱度撈金,似乎不太現實啊。

陸離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如意突然說道:“大哥,你看我怎麼樣?”

“你?”陸離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溫柔善良,聰明伶俐,不僅貼心,還長得好看,大哥看到你就想好好疼你。”

如意滿臉緋紅,嗔道:“大哥又開始胡說了,如意是想問你由我來雕版印書怎麼樣,你忘記昨晚我跟你說了,以前父親在世的時候,都說我刻版好看呢!”

“啊哈哈!”陸離尷尬一笑,“瞧我這腦子,是有些糊塗了。——如意,你真的可以?”

如意點頭:“工具那些都是齊全的,全在湖邊小院裡,墨也有很多,就是紙少了一些,買點紙回去就行了。”

“太好了!”陸離興奮地大笑,“如意,你就是我的列印姬。走,帶大哥去採購!”

如意急忙帶路,心頭很疑惑大哥之前說過洗衣姬,現在又提到列印姬,都是大哥故鄉的職業嗎?

陸離扛著布匹,一路上哼著不著調的歌曲,腦子裡面盤算著各種致富計劃。

他瞥見如意手中拿著柳雲岫送給她的手鐲,突然笑道:“如意,哪裡有當鋪?”

如意察覺到陸離的目光,知道陸離在想什麼,忙把手裡的鐲子藏在背後,說道:“大哥,柳小姐還真說對了,你真要拿去賣了呀?你現在還缺銀子嗎?我沒打算收這隻鐲子,以後我還要還給她呢。大哥,能不能別賣呀?”

陸離笑道:“真當大哥敗家呢?逗你玩兒呢!”

“大哥你真討厭,就愛戲弄如意。”

二人一路說著話,歡聲笑語。飽餐了一頓,然後買了紙,興沖沖地往湖邊小院去了。

如意手中抱著布匹,還提著陸離買給他的各種小零食——都是一些糖豆酥餅之類的,只要沾上糖的東西,在大楚都是很奢侈的了。

如意一路上目光都是驚愕地望著陸離,大哥是大力士嗎?

陸離肩上扛著的紙有兩三百斤,放在以前,陸離最多抱起來挪動一下位置,可是現在他健步如飛,甚至還挺輕鬆。

陸離心頭震驚的同時也隱隱擔憂,那毒藥的效果,不會以榨乾我的潛力作為代價吧?我還不能英年早逝啊!

二人前腳剛到院子裡,千山也回來了。

不過,跟上午的時候不一樣,此時的千山鼻青臉腫的,胳膊上也有一些瘀痕,衣服也撕破了兩處,顯然是捱揍了。

如意急得連忙上前檢視,責備的眼神之中掩飾不住深切地關心。

千山摸著鼻子,咧嘴笑道:“姐,我走路太快,摔了一跤,唉,都怪大路不平,逼我走茅坡……”

如意檢查一陣,發現確實是一些皮外傷後才放心下來。

不過,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嚴厲,本來要狠狠斥責一番的,最後卻深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千山有些不習慣,忙道:“姐,我知道錯了。”

如意心疼地望著他,最後說了一聲:“快去擦點藥吧!”

千山愣住,姐姐以前可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千山心頭愧疚萬分,說道:“姐,我以後不打架了。”

如意說道:“我不是怕你打架,我是怕你被打啊!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

如意淚眼模糊,千山不知所措。長姐如母,在這個世界上,如意就是千山最在意的人。

陸離忙上前,拉著如意的手安慰道:“千山不是孩子了,他有分寸,你要相信他。再說了,他這不是沒事兒嘛,別往心裡去,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千山愣住,怎麼回事?我去城西打一架回來,大哥你都能摸我姐姐的手了?厲害啊,不愧是大哥。

更讓他驚掉下巴的是姐姐聽到大哥的聲音後,像是突然找到了希望一般,竟然反過來握著大哥的手,急切地說道:“大哥,你能幫幫千山嗎?我怕他……”

陸離知道如意在想什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天天打打殺殺,終究會栽倒在這條路上。

陸離點頭,說道:“如意,不用你說我也會幫的。以後千山就是我的小舅子,都是自家人,我怎麼能坐視不理?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有一些主意,以後誰也別想欺負咱們!”

如意熱淚盈眶地點頭:“大哥,你真好!”

千山傻眼了,我把你當大哥,你卻把我當成小舅子?什麼時候的事?大哥一向都是這麼快嗎?

確認無誤後的千山突然蹦起來歡呼道:“哈哈哈,姐,你可算嫁人了!太好了,以後有姐夫保護你!對了,姐,姐夫,你們什麼時候生孩子?孩子起好名字了沒?我覺得現在就要準備一些東西,比如說搖搖椅,撥浪鼓,還有小孩兒的衣服,對了,要準備一個鐵飯碗,小孩兒可愛摔碗了……”

“千山!”如意這才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呢,嚴格來說,昨天才認識大哥吧,這發展,好像是有些快。

父母之言媒妁之約才是大楚的主流,洞房花燭夜第一次見面的大有人在。

如意好歹也算談過一天戀愛了,本來也還算自然。奈何千山也是口無遮攔,恨不得一股腦把以後孩子的人生路線都規劃好。

一提到孩子,如意更是羞得無地自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怎麼好意思說這種事情?她提起裙子一陣風似地跑進屋裡去了。

千山回來的時候本來一臉不快,現在卻一臉興奮,比自己娶媳婦還開心。

如意走開後,他也不去擦藥,立即拉著陸離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恨不得讓時光倒流,要把陸離和如意在城裡經歷的事情全都觀看一遍。

陸離拿他沒辦法,只好他問什麼就答什麼。

等千山“審問”結束後,陸離才沒好氣地說道:“你當真想你姐早點嫁人啊?”

千山突然望著天際嘆了一口氣,彷彿瞬間老成了許多,說道:“姐夫啊,我希望姐姐嫁人,可是又害怕她嫁人。嫁了好人家,平安過一輩子也不錯。可是萬一遇到一個不好的人家,那豈不是把她推向火坑害了她一輩子?”

千山轉眼看著陸離,繼續說道:“姐夫,我看得出姐姐她很喜歡你,你可別讓她傷心啊!”

陸離心頭突然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東西,他回頭看了看,知道如意就躲在門後面。

陸離微微一笑,說道:“也許,這一世,你註定是我命中的女人。我們的相識,並不是偶然,而是上天的安排。我就像是風中飄搖的落葉,只有你的溫柔,才能給我打造一個避風的港灣,我怎麼捨得讓你傷心?如意,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如意從門後面走出來,雙眼朦朧,痴痴地望著陸離,心頭激動得說不出話,她感覺現在腦子都有些眩暈。

千山撫掌大呼:“妙啊!姐夫,你要教我。”

陸離回頭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故意破壞氣氛是吧!

千山“嘿嘿”一笑,一溜煙跑進屋裡塗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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