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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拾墨更加絕望,但隨著伯延離去,她脖頸下方的那股力量卻愈發強盛。
她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具屍體,更加恐懼。
而此刻,一直吸引著她身體的那股黑紅力量好像也變得更強了,她不由得轉過身去向後行走……行走……如同行屍一般行走。
當她失去希望的那一刻,好像也沒有那麼怕了!大不了,成為這萬墳灘裡的眾鬼一員,在此處躁動吧!
沒過多久,竟傳來馭馬之聲“駕……駕……”且愈加清晰。
黎拾墨並未回頭,也未抵抗牽引著她的那股力量,只是往前走……
任憑風雲起,不燃星火願。
“籲!”一人拽緊韁繩,停在黎拾墨身旁。
“上馬!”
黎拾墨轉頭望去,原來是伯延!他竟又回來了!
沒想過伯延會回來,她怔在原地,茫然盯著他。
伯延俯身,伸出手,黎拾墨這才反應過來伯延是回來救自己的。
她雖面無表情,但內心又激動起來,抓住伯延的手,正在伯延用力一拽時,一股陰寒黑氣向著伯延襲來!
伯延飛身躲避從而落下馬來。
“不能帶走這姑娘!”一個身形高大,衣衫邋遢、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出現,厲聲喝道。
他這形象與黎拾墨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且他這份邋遢更像是日積月累的。
“你是她何人?”伯琰茫然,質問道?
“說不清楚!”中年男人面露難色,因為他確實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伯延以為這中年男子挑逗,再次質問他。
“‘說不清楚’這幾個字很難理解嗎?”中年男人不甘示弱回嗆道。
“既然說不清楚與這姑娘的關係,你又有什麼權利不讓別人帶走她?”伯延怒火燃起。
“你!你……”中年男人被懟的啞口無言,竟不知如何作答。
“你認識他嗎?”伯延看向黎拾墨,問道。
黎拾墨搖頭。
不相識卻想留下這姑娘,定是這邋遢男子尋事!伯延慢慢拔出青沉劍。
“青沉劍?”中年男人一眼便認出了伯延手中的劍。
他打量了一下伯延,一臉凝疑:“這是相昱的青沉劍,為何會在你手中?”
伯延回道:“相昱大將軍17年前已仙逝,後,青沉劍自動歸位劍藏坊。”
“你說什麼?相昱已死?”中年男人驚訝之中盡顯悲痛。
伯延輕嘆一聲,點頭預設。
“因何而死?”他又問!他與相昱少時相遇,相識,相知,並肩作戰,並且,當年他獨闖魔塢解救鬱丹,力薄被襲,正是相昱前去相救,他才有幸活下來。
“好似突發心疾,暴斃捐軀。”
中年男人仰頭長嘆一聲:“天妒英才!”實為相昱可惜。
“這把青沉劍,我以為除了他,便無人再可封得,你小小年紀竟馴得了青沉寶劍,你到底是誰?又師從何人?”中年男人平靜後說道。
“伯毅之子伯延。”伯延恭禮道。
“伯毅?靜湖寧安仙人的大弟子?”
伯延回道:“正是家父。”
“賢侄啊……!”中年男人喚道。看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單論他與相昱那層關係,喚他一聲“賢侄”也甚是合理。
“你又是何人?”伯延問道。
“穆書殷!”中年男子正了一下身姿,捋著鬍鬚說道。
“傍仙嶺穆書殷?”伯延亦是萬分驚訝。
中年男人點頭嗯聲回應。
“據傳,穆書殷十八年前已離開傍仙嶺,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看著中年男子邋遢的樣子,著實不像是仙門世家之人,伯延疑惑追問。
“這個問題……天機,不可答!”中年男人邊搖頭邊說。
伯延囁嚅:這中年男子著實古怪,每次問話,都故弄玄虛!
真不是穆書殷故作玄虛,只是礙於殃煞之法有諸多禁忌,最為重要一條,則是:魂舍之術,最是天機!在施法前施法者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洩露了天機,便會徹底驚醒殃煞選中的活人。
“這位姑娘與你並不相識,你留下她做什麼?”伯延有點厭煩起來。
“與你無關。”穆書殷被追問煩了,冷冷地說。
這人有病!伯延懶得理會他,轉頭看向黎拾墨,問道:“那你想離開嗎?”
黎拾墨用力點頭。
伯延只顧上前,牽起黎拾墨的胳膊便準備離開。
穆書殷嘆了口氣,急的跺了一下腳,說道:“賢侄,你莫管閒事,不能帶走這姑娘啊!”
這麼多年來,穆書殷出走仙門,在萬墳灘研習殃煞之術,為的就是與逝去的心愛之人說上幾句話,現在終於找到魂舍之人,馬上就成功了,他怎麼能讓伯延這小子把人帶走呢!
伯延根本不理他!
穆書殷見伯延執意帶走黎拾墨,有些氣急敗壞,憤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目露兇光,氣呼呼的再道:“好說不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穆書殷右掌發力,道道陰寒黑氣從中散出,向伯延襲去。
伯延感覺到氣息,立即拔出青沉劍轉身向後斬去,青沉劍氣,即刻斷了穆書殷的陰寒黑氣。
豈料,穆書殷也非等閒之輩!只見他兩手食指點觸,然後右手食指繞轉一圈,再右手四指併攏,拇指壓向掌心,念道:“煞靈聽命滾滾來,血盡人枯方罷去!來!”
穆書殷的右掌又生成濃濃黑氣,且黑氣愈發瘋狂,氣體間還夾雜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殃煞憤嚎之聲,索命般向伯延追去。
穆書殷的邪法太過刁鑽,伯延之前與燕卓對戰時,又消耗了很多的體力,現在面對穆書殷,他並無勝算。
伯延用青沉劍不斷擊斬襲來的黑色煞氣!
但這煞氣如同無盡源頭,不斷洶湧而來,根本斬不完!
隨著伯延體力的消耗,一股沒被斬到的黑色煞氣向著伯延殺來!
黎拾墨看到後,毫無猶豫,直接擋了上去,站在伯延身前。
伯延被黎拾墨的舉動驚住,他怎能讓一女子替自己受傷?
他下意識的推開黎拾墨,但黎拾墨用力將身體定在原處,一剎那,那股黑色煞氣擊中黎拾墨!
黎拾墨被煞氣衝擊,狠狠貼撞伯延,伯延一把抱住了她。
穆書殷見誤傷黎拾墨,立刻變換口令,潰散了煞氣。
他好不容易找到黎拾墨這個魂舍之人,萬一她死掉了,那十八年的努力不都徒勞了嘛!
伯延未等穆書殷上前,怒甩青沉劍,道道凜冽劍氣向穆書殷襲擊而去,穆書殷慌忙應對,趁時,伯延帶黎拾墨躍身上馬,迅速離去。
穆書殷躲避青沉劍光時,瞥了黎拾墨一眼,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當時穆書殷心中還驚歎:這姑娘的內力實在醇厚!一般人挨下他的殃煞之氣,都得丟了性命。
“賢侄,我在這等你,姑娘如有不適,一定回來找我。”穆書殷在馬後追逐不果,大聲喊道。
穆書殷見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無奈搖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