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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冤家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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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離開這兒,去找家舒服的客棧住下,再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番,這兩天我可都沒睡個好覺。”萬宗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道。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呵呵。”吳名笑著附和道。

“那我們就此別過吧。本來你們是來我家做客的,沒想到家中突遭變故,我也沒能好好招待你們,心裡真覺得非常慚愧。還請萬總管,吳名兄弟和袁小姐不要生我的氣。”鐵準傷心地道。

“鐵大哥,看你說得哪裡話?!鐵老伯橫遭禍端,我們也沒能幫上忙,更感慚愧。現在你不跟我們去,萬一運河幫那些人再回來,你豈不是又不安全?”吳名勸道。

“放心吧。吳名兄弟,我也不留在家裡了,哎,我爹不在了,這哪裡還是個家?我等下就去找我的船夥計們。”鐵準悲慼地道。

“鐵大哥,不如你還是跟我們一塊去吧,這樣相互也能有個照應。”袁心怡也勸道。

“不錯,鐵大哥,你不會武功,在西樵鎮上一旦遇到那些人,相當危險。”萬宗也道。

“你們都別勸我了,我心思已定。”

三人見勸不動,只得與鐵準辭行,一起出了院門。

已是午夜時分,街上漆黑靜謐。

四人走到一條街首,正準備轉向換道時,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嗒嗒……”的馬蹄聲。蹄聲雖不甚大,但在寂靜的街道上卻依然清晰可聞。

萬宗仔細一瞧,依稀可見一輛無廂馬車正朝這邊駛來。

“是輛馬在。”袁心怡輕聲對吳名道。

“站住!”忽然暗處傳來一高喝之聲,緊接著不遠處便亮起了火把。

四人忙縮身躲在黑暗處,偷偷觀察情況。

只見四名黑衣大漢,各持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擋在了馬車前面。

馬車上的趕車人,慌忙強勒韁繩才勉強停了下來。

萬宗定睛一看,那趕車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才背屍而去的馬總管,不由得奇道:“原來是他”。

“趕車的是馬總管。”袁心怡也驚奇地向吳名輕聲道。

“你車上拉的那是什麼?”

那持火把的黑衣大漢,用刀指著馬車上的一口碩大的棺材問道。

“兄弟,那是一口棺材,裡面躺著我的老朋友,我這是忙著把他送回老家入土為安的。”馬渠滿臉堆笑。

“把它開啟,我們要核實一下。”那黑衣人繼續道。

“這……怕不妥吧?!”馬渠面露難色,不悅地道。

“最近但凡出西樵鎮的可疑人馬都要嚴查,概莫能外。”那黑衣人有些不耐煩地道。

“你們又是誰?有什麼資格來檢查?!”馬渠質問道。

“這是賈六爺的命令,你說我們有沒有資格?!”那黑衣人在馬渠面前揮了下刀,惡狠狠地道。

馬渠遲疑一下,又滿臉堆笑,邊從腰中摸出一個布囊邊道:“各位兄弟,開棺不吉,再說我還要在日出前將人下葬,趕時間吶,還請多行方便,多行方便。嘿嘿。”說著便把布囊拋給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接過,拿在手裡掂了掂,布囊裡發出清脆的銀錠撞擊聲。

“很抱歉,這可不是我們故意為難。自從龐瀧那廝不見後,我們一百多口人,連日來搜查,連個安穩覺都沒睡過,我們哪想囉嗦?可賈六爺的話,我們也不敢不聽啊。所以,還是麻煩你配合下。”黑衣人道。他不僅沒行方便,卻還把布囊銀子揣進腰裡。

吳名聽後一驚,心下道:“鐵大哥說龐瀧在撞船後失蹤了,看來現在也沒找到。這些人大張其鼓地在搜查龐瀧,這說明龐瀧應該沒有淹死,很可能他帶著失蹤的另外一人躲了起來。”

馬渠聽到要繼續撿查後,臉上抽搐了一下,陰沉可怖。他緩緩跳下馬車,把棺材蓋挪開了一條縫。

那黑衣人拿著火把湊過去一看,驚叫了聲:“原來是鐵老伯啊!去年還幫我寫過春聯呢,這麼個好人,怎麼就死了呢?”

“哎,染了重疾,突然暴斃。他兒子現在又在外地出船未歸,所以我就來幫他收屍。”馬渠蓋上棺蓋道。

“嗯,你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好啦,放行。”那黑衣人說著,便與其它人閃到了一邊。

馬渠道了聲謝,跳上馬車,正待駕車而去。

正在此時,不遠處忽聽馬蹄聲聲。眨眼間,便見兩匹馬已馳到。

“是季度……還,還有那個叫無命的殺手。”袁心怡低聲顫抖著道。

“這麼看來,馬渠怕是要有大麻煩了。”吳名道。

“等下我們相機行事,去幫他脫身。”萬宗道。

“季公子。”那四個黑衣人齊聲施禮道。

“你們先下去吧,這裡就交給我了。”季度命令道。

那四個黑衣人應諾一聲後,熄滅火把,消失在黑暗中,一切都又重歸模糊。

“那些人好像挺買季度的賬的。”萬宗道。

“怕是賈六爺也得買他的賬,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季度被撞的船上不是就有賈六爺的親信龐瀧麼?我現在越來越相信,船上另外一人便是瘋和尚了,我們根本沒必要再找賈六爺去求證了。”吳名道。

“馬渠,這麼巧,我剛到西樵鎮就碰到了你。我讓你在侯府做暗釘,你偷偷跑來這兒做什麼?”季度盯著馬渠問道。

“原來馬渠是季度的人。”吳名被驚得差點脫口而出。

“吳名哥哥,你怎麼了?”

袁心怡感覺到吳名的手在顫抖。“我終於知道了,馬渠他便是那個抓走並囚禁我的黑衣人。”吳名強忍著憤怒,在袁心怡耳邊輕語道。

袁心怡使勁攥了下吳名的手,吳名分明感覺到她的手心也已經潮溼了。

此時,馬渠已跳下馬車,結結巴巴地道:“小,小公爺,我是專程趕來為我的朋友殮屍的。”

“哦?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你在西樵鎮除了賈六爺難道還有別朋友?!”季度質疑地問道。

“是,是我的一位二十幾年的老朋友。因為……因為一些苦衷,我便一直沒向小公爺提起過。還請小公爺恕罪。”

馬渠忽然跪到地上顫抖著說。

“哼,我倒想聽聽你的苦衷是什麼?是否值得饒恕。”季度冷笑一聲道。

“十五年前,我本是前朝軍中的一名校尉。後來,後來我棄暗投明,但一直還潛在前朝軍中。在下風口大戰前,我接到季統領,也就是公爺的命令,要我在前朝軍中製造謠言,擾亂軍心,瓦解他們的鬥志。於是,於是,我便找到胡叛一起去做……”

“胡叛是誰?”季度插話問道。

“就是,就是現在的賈六爺。”馬渠道。

“哦?!賈六本名原來叫胡叛,嘿嘿,有意思。看來,你的真名也不叫馬渠吧?!”季度冷著臉問道。

“我的本名叫馬逆。”馬渠憋了半天才說道。

“哼,繼續說。”季度不悅地道。

“後來,我和胡叛便在軍中散佈王敏將軍已與義軍私信求和的謠言,最後真的引起了三軍騷動譁變,在義軍突襲合圍時,他們原人心渙散,死的死,逃的逃,前朝三十萬大軍,頃刻間便一潰千里。”馬渠似乎有些得意地道。

“嘿嘿,看來,大新朝的建立,你們兩個也算是功不可沒的。”季度似帶嘲諷地笑著道。

“小公爺見笑了,卑職何德何才敢去居功?這一切全都是公爺指令有方。”馬渠戰戰兢兢地道。

“好了,少拍我爹的馬屁。繼續講。”季度道。

“後來,前朝軍敗,我和胡叛便跟在了公爺麾下效力。新朝建立後,公爺領了爵位辭了兵權,到封地成州就任,我二人也一路追隨而去。不久後,我們兩人便被公爺派到范陽來做暗釘,為了安全便都隱去了真名。”馬渠道。

“這和你那棺內的朋友又有何干?”季度不解地問。

“這個棺內的朋友與我相識二十幾年,他又曾在軍中與我共事,所以我們兩人友誼甚篤。他對我的動向自然也一直都十分關注。後來,知道我來了范陽,他便帶著兒子投奔了過來。我便把他安厝在了西樵鎮。”馬渠道。

“為什麼不安厝在范陽城內?”季度忽然問。

“兩人靠得太近,難免經常往來,我擔心會引起袁淳的懷疑,暴露了身份。”馬渠道。

“哼,怕是沒那麼簡單吧?!是不是你還希望他能時刻幫你關注著賈六的動靜?”季度冷笑一聲道。

“小,小公爺何出此言?!”馬渠囁嚅著道。

“哼,大新朝剛建立的那幾年,前朝餘黨活動猖獗,據說當時不少前朝的叛將都被暗殺了。畢竟賈六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他如果被抓了,你難道不怕他把你給出賣了?嘿嘿。”季度陰笑道。

“小公爺,真是洞若觀火。”馬渠顫聲道。

“啍,你的那些小心思又豈能騙得了小爺?你這個朋友又是怎麼死的?”季度冷啍一聲問道。

“是,是運河幫和前朝殘羽給逼死的。”馬渠道。

“什麼?運河幫?他們與前朝殘羽勾結在了一塊?”季度大驚問道。

“是的。運河幫的尤幫主,和前朝殘羽趙復周等人,現在應該仍在西樵鎮。”馬渠道。

“趙復周是前朝殘羽?”季度更驚。

“難道小公爺認識他?”馬渠似也吃驚地問道。

“啍,前天在客棧中見過一面。不過,已經與他們結下了樑子。”

“啊?!他們可都是些心狠手辣之人,小公爺一定要千萬小心。”馬渠討好地道。

“哼,小爺才不怕呢。”季度忽然話鋒一轉道:

“你這口棺材,怕是至少能裝下兩個人吧?!”馬渠似略帶驚慌地道:

“我朋友體形彪悍魁梧,再說,我也是想讓他死了住得寬敞些,所以,所以才購置了一口大棺材,嗚嗚嗚……”

馬渠似聲淚俱下。

“哦?!你倒挺仁義的,嘿嘿。”季度似乎並不相信。

“哼,他真會演戲。”吳名對袁心怡耳語道。

“我剛才見到了吳名和袁小姐,還有一個叫萬宗的御前侍衛。”馬渠慌忙岔開話題道。

“他們在哪裡?我一路追來就是為了殺死吳名。”季度急問。

“我這就帶您去。”馬渠道。

“快走。”季度催道。

馬渠忙站起身跳上馬車,引著季度,無命兩人?向鐵準家方向馳去。

見季度離開,三人原本想站起身來,忽又見一條黑影從眼前一掠而過。

“是昨晚在廟中被我擊傷的那人。”萬宗驚道。

“啊?!”袁心怡聽後驚得輕呼一聲。

“我們現在快去鐵大哥家,他如果還在家的話,我擔心他會有危險。”吳名道。

吳名抱起袁心怡,跟著萬宗的腳步聲,一路施展輕功向鐵準家奔去。

片刻後,吳名聽萬宗輕聲道:“馬車和季度無命的馬都停在了院外巷子裡,看來他們已進院了,跟我來,我們一起上隔壁院子的房頂上瞧瞧。”

吳名便跟著萬宗的節奏,雙腳一跳,輕鬆躍上了房頂。

“吳名哥哥,我來當你的眼睛,把看到的講給你聽。”袁心怡附在他耳邊道。

“有沒有看到鐵大哥?”吳名問。

“下面有不少人,但沒有鐵大哥。”袁心怡道。

“這就好,這說明他是安全的。”吳名道。

此時,鐵準家院內燈火通明。兩撥人對面而立。

一撥人正是剛趕到的季度等人。另一撥人是在他們之前趕到的趙復周等人。

“趙公子,尤幫主,我們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季度譏誚地道。

“季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可是你的人殺死了運河幫的人,我已安撫了尤幫主。你又何必對此事仍耿耿於懷呢?”趙復周笑著說。

“嘿嘿,難得趙公子有如此胸懷,也罷,我就不再計較了。不過,還請趙公子告訴我一下吳名的下落。”季度笑嘻嘻地道。

“什麼無名有名的?!我們根本就沒見過你說的人。”尤幫主本就對季度懷恨在心,這時聽他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很不耐煩地回道。

“馬渠,你來告訴他們,吳名到底是誰?!”季度把臉一沉道。

馬渠極不情願地從季度背後閃出來,剛開口道:“他是鐵老哥兒子的朋友……”

突然,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從尤幫主身後擠了出來,仔細端詳了下馬渠,忽然對著趙復周,結結巴巴地道:“他……他就是……”

話還沒說完,他已再難開口。因為馬渠不知什麼時侯手中多了一條九節鋼鞭,此時這隻鋼鞭已刺穿了他的喉嚨。

吳名聽得出這說話的正是那晚在船上向趙復周求饒的苟漢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一陣驚呼,連季度都被駭得一跳。

“你……”趙復周剛吐出一字,一個玄衣身影忽地閃出,舉起烏色手杖便朝馬渠襲來。

馬渠忙抽回鋼鞭,雙腿後拔,堪堪躲過這一杖。

那玄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被趙復周呼作師公的沈姓老者。

“你如若不出手殺他,即便苟漢建指認你,我也不敢冒然確定你便是馬逆……”趙復周憤恨地道。

那沈姓老者運杖如風,杖杖千鈞,壓得馬渠幾乎喘不過氣。

季度忙閃到一旁,靜觀其變。無命似一座石雕一樣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沈師公,您先歇著,讓我來用“渴血劍”割了他的狗頭。”只聽朱允請戰道。

“好!”沈師公跳出戰圈收住手杖,往地上一頓,只聽“咔嚓!”一聲,地上一塊鋪路青石已碎裂,足見手杖之重,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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