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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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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大部隊既定的路線,肖朗沿途給林雨堂留了記號,這天傍晚,肖朗和陳文迪終於等到了林雨堂的隊伍。晚上,林雨堂、肖朗、陳文迪還有楊澍聚在篝火邊,講述著分開後各自的經歷,試圖從中摸索整理出有用的資訊。

根據林雨堂的講述,肖朗離開不久後,他們的隊伍就遭到藍晶族人的襲擊。雙方激戰了一場,對方雖然人多,但林雨堂隊伍裡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加上訓練有素,一個可以頂幾個,所以對方並都沒有佔到便宜就被擊退了。

“他們很瞭解我們的情況,一上來幾乎就是火力全開衝著楊澍去。”林雨堂隨手撿起地上一根幹樹枝丟進火堆裡。

“幸虧我身手好,不然就交代了。”楊澍白了林雨堂一眼,扯了扯外套捂在胸口前,接著說:“我說林雨堂,你這太不地道了,把我當槍靶子使啊。趕緊的,把東西拿回去。”

林雨堂笑了笑,並不理睬,轉頭看向陳文迪,說道:“幸虧是落在藍格手裡,要是來的是莫紫翼,你這小命可能就真交代了。”

肖朗神情淡漠,但林雨堂還是捕捉到他眉梢間一閃而過的微妙變化,他能感覺到肖朗和他一樣,對這個突然闖入的女孩有種別樣的關心。肖朗語氣平靜,說:“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說著望向了陳文迪,眼神卻有幾分擔憂。

“莫紫翼?就是抓我的那女人嗎?”陳文迪問道。

“那可是個狠角色,心狠手辣,冷血動物,下一次再碰上她,你得離她遠遠的……”楊澍話還沒說完,林雨堂便嚴肅地說:“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楊澍看著林雨堂認真的模樣,便也不再說了。

“以他倆的身手,說不定這會兒正在哪兒盯著我們的呢!大家要加強防備。現在開始,陳文迪,你必須24小時跟著我。”林雨堂頓了一下,說:“或是肖朗,記住了,一刻也不能離開。”

“她跟著你倆,那我跟著誰?我也需要人保護的好嗎?”楊澍抱怨道。

“你不是說你身手好嘛,還需要保護?”林雨堂調侃著說。

“你……”楊澍無奈,對著林雨堂豎起大拇指,揚著眉說:“萬一我落他們手上,我就舉雙手投降,再恭恭敬敬把東西交出去,保小命要緊。”楊澍說著,做出了恭敬上呈物品的姿勢,大家都笑了。

當晚,陳文迪在帳篷裡休息,林雨堂和肖朗輪流在帳篷外守著。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如今他們都更加警惕,生怕再有閃失。

那晚陳文迪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安睡。透過帳篷上火光映照的身影,她知道肖朗在外面。她穿上外套,走了出去,在肖朗身邊坐下。

“睡不著?”肖朗淡淡地問,“你需要休息!”

“吃糖嗎?”陳文迪開啟一根棒棒糖遞到肖朗嘴邊。肖朗先是一愣,張嘴含住了糖。陳文迪很驚訝,看著一向冷酷的肖朗含著棒棒糖的樣子,這巨大的反差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差點沒忍住想要拍照發朋友圈了。可惜,手機在這裡根本接收不到訊號。

他倆就這樣安靜地坐著,時不時從黑暗的帳篷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打呼嚕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漸漸地,陳文迪坐著睡著了,順勢倚靠到了肖朗肩頭上。肖朗先是一愣,隨即溫柔地伸手摟住了陳文迪的肩膀,並向她身邊挪了挪,好讓她靠得更加舒適。

火光跳躍,肖朗仔細端詳著陳文迪的模樣,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這個女孩,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柔和的月光和熱烈的火光交融在一起,這一刻,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安靜得肖朗可以清晰地聽見陳文迪的呼吸聲。肖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種奇妙的感覺正在悄然發生,慢慢匯聚,漸漸顯現,他無法描述,但他知道,和她在一起時他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以及對平靜的空前嚮往。他似乎從未像現在一樣,認真而輕鬆地享受靜謐的空氣,聽著身旁緩緩的呼吸聲,第一次想要放下所有的紛擾,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想讓時間過得慢些,天亮得晚些……

就在此刻,正要來替肖朗值守的林雨堂清楚地看見了這一幕,他呆呆地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看著陳文迪倚靠在肖朗肩上,看著肖朗空前溫柔地摟著她。如果有人為這畫面留影,想必會有種超脫俗世的浪漫氣息撲面而來。但這畫面,卻深深地刺痛著林雨堂,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他不願意自己有這樣的感覺,但他卻不由自主地被這種複雜的情緒緊緊籠罩著。

林雨堂沒有上前,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是在勉強掙脫情緒之後,默默轉身離開。

黎明時分,陳文迪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自己倚靠在肖朗肩頭。她不敢動,怕驚醒了身邊正閉目休息的人。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靦腆卻又不由自主地往肖朗懷裡貼近,她想要調動身上的每一寸感官,好讓自己感受到那隻搭在肩膀上的手的溫度。

“醒啦?”輕柔的聲音彷彿是貼著耳根說的,陳文迪瞬間心跳加速,那隻手緩緩放開了。

陳文迪羞澀地坐直身子,說:“嗯!吵醒你了。”

肖朗察覺到身後有人正在向他們走來,聽腳步聲,是林雨堂。他站了起來,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肖朗和林雨堂迎面走來,擦肩而過那一刻,兩個人放慢了腳步,欲言又止,僅一秒,又各自往前走。

林雨堂徑直走到陳文迪身邊,沒有往日熟悉的笑容,陳文迪能夠察覺到不同,但她讀不懂,也不認為她需要懂。

陳文迪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懶腰,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說:“空氣真清新!新的一天又開始啦。”

林雨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注視著她,在她看向他時,又轉移了目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似的東西,說:“把它吃了。”

陳文迪聽話地接過來,放進嘴裡嚥了下去。

林雨堂彎下腰拿起火堆邊的水瓶,一邊擰開瓶蓋遞給陳文迪,一邊說:“也不問問是什麼,叫你吃就吃,真當是糖果啊。”

陳文迪喝了一口水,說:“那也看人,我又不傻。”說完調皮一笑,說:“我去收拾東西。”把水瓶塞進林雨堂手中,走開了。

林雨堂看著水瓶,無奈一笑。

“小爺,楊先生請您過去,說有要事。”隨行一人走到林雨堂身邊說,林雨堂快步跟著他向楊澍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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