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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貢“冷吃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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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自貢人老陳看了“過期新聞”就沒有提前去做核酸檢查,結果沒有上成“動車”還失手把一旅客的手機碰掉在地上。

好在有手機殼殼保護才沒有賠耍黨。遣返回家後不敢再節約了,馬上去做個40元的VIP檢查,一來一去就走遠了......

其實自貢在歷史上是相當富庶的,原因是他們那裡有“鹽巴”!有朋友說:鹽巴不就塊把錢一袋嘛,喝茶後擦杯子我都用“鹽巴”的。

那不是嗎?現在“高血壓”的人多,電視“生活家”的節目還一再教育我們要低鹽、低糖!

對頭,現在鹽巴不貴,因為是有國家的補貼。古時候可不一樣,“鹽”是國家嚴格管控的。還專門安排了官員來管理,即便是為朝廷採購這些戰略物資的商人也有門檻:

他們必須取得“五證兩書”“預售證”要不然就是販賣私鹽,是重罪!

《隋唐演義》中第一集就是《程咬金賣筢》(老陳的本家),書中講的是這位唐朝開國元勳在青年時代就販賣過“私鹽”為此還進過班房......

當時自貢的“鹽井”和現在中東的“油井”差不多,是直接往外冒銀子的“聚寶盆”。而鹽商們個個都有朝廷做官的後臺,當然就可以“人在家中坐,錢從井中來”了!

有了錢除了“吃喝嫖賭”估計他們也很少有喜歡“吟詩作賦”的,更不像那些啃著“透明紅蘿蔔”住著“掉渣土窯”的地方,會出那麼多的“文人騷客”了。但是他們會“做菜”,而且做菜做出了自己的“幫派”!

老陳就自稱是“鹽幫菜”的行家,特別是“冷吃”系列......

說到“冷吃”大家可能想到的就是“叫花子”,俗話說“冷飯冷菜都好吃,冷言冷語不好聽”、“冷飯熱肚皮”、“冷鍋冷灶冷饃饃”等,都是透露出一股子悽風冷雨的感覺。

但是自貢的“冷吃”系列卻不是為了那些下力氣的人。這裡說的“冷吃”系列是那些“鹽商”或是“達官貴人”些消遣的食品。比如“冷吃兔”、“冷吃牛肉”、“火邊子牛肉”、“冷吃家雀兒”等等......

“冷吃兔”、“冷吃牛肉”屬於大路貨,大家經常都可以吃到。老陳有一回也做過給大家品嚐,只是大足這邊不容易看到“剮鮮兔”,用冷凍過的剝皮兔子是做不成資格自貢“冷吃兔”的味道的。

自貢的冷吃兔不一樣,是連兔皮一起吃的,吃的就是兔皮爽脆Q彈的口感!

整隻兔子宰了以後用開水燙毛,就像殺雞燙毛一樣。一壺開水一澆,兔子身上的毛就開始掉了,長的、粗的毛掉了,短的細的,還有那些絨毛毛就得用刀片刮,用鑷子一根一根地拔!

毛收拾乾淨了,這才可以開膛掏出內臟。然後把整隻兔子剁成小塊兒,先加蔥、姜、蒜、料酒醃製一小時,為了去掉了兔子的腥味兒。

醃好的兔肉塊下鍋,加花椒、八角、茴香、陳皮以及各種炒料,爆炒爆炒。火候可以各人掌握,願意吃嫩點的就少炒一會兒,兔子留下的水分多些嫩氣些。

年輕人牙口好,願意吃老點的就可以把兔子的肉塊炒得跟牛肉乾一樣,幹香乾香的特別適合晚上看足球喝啤酒!

“冷吃牛肉”和“冷吃兔”的做法也差不多,不過“火邊子牛肉”就要考究多了,它有點像“燈影牛肉”的做法。

牛肉必須挑選牛的後腿肉,還必須用自貢當地產的井鹽,配上姜、蔥、蒜,花椒、大料、桂皮、陳皮等香料調成滷水,把牛肉放在裡頭醃製。

肉醃多久看自己的習慣,撈出來後切成薄片放在爐子的生鐵片上小火慢慢烤。烤到牛肉像一片片“海帶”後,再用剪刀把大片的牛肉剪成小片。用秘製的紅油辣椒一拌,用手捻出一小片嚼在嘴裡,勁道、鹹鮮味兒越嚼越香......

老陳家的童年夥伴有一個是地主家庭,祖上就是個小鹽商。解放後這哥子的父親主動和家庭劃清界限,自力更生幹起了一家飯館,後來又升級為“私房菜”。

這私房菜的選單上就有一道非常“豪橫”的菜品。據說是大鹽商設家宴,宴請京城來的貴客時候才做的叫“冷吃家雀兒”!

這“家雀”實際上就是“麻雀”不用自家喂,但是你要捕捉的話卻是相當的困難,不過自貢人很聰明,他們有一套捕捉麻雀的技術。

秋收季節,或用“粘網”,或用“簸箕”,或是埋伏在糧倉大門內用“叉頭掃把”來一套“打雀棍法”......

如果是現在,逮到偷獵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的就要遭“拘留”!

至於“鹽商”們吃的“麻雀肉”和我們現在吃“鵪鶉”是不一樣的。和當年成都大邑縣地主“劉文彩”吃的“龍鬚鳳蹼”(鰱魚的須、剔骨鴨蹼)一樣,“鹽商”們吃的“冷吃家雀兒”只會取麻雀大腿上的一坨“活動肉”。

為此“鹽商”們每家每戶還會專門養幾個“捕鳥”的下人,負責手持“彈弓子”和“粘網”每天去掏鳥窩下網套。

為的就是有錢人吃這一口,嚇死背時,所以說有錢人就是任性!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不遺餘力地去賺錢,賺到錢的“任性”賺不到錢的就只能“裝B”了。

這幾天川渝兩地都在降溫,一切“冷吃”的美味多半都賣不脫了。今天又是星期天,甲方的食堂又不開門,老陳忽然說要請我“吃魚”!這讓我不敢相信。

原來他的親家公送了他一套高檔魚竿,準備開車去龍水湖“野釣”。我說昨天剛下過雨,路面泥濘又多為“基坑道”怕車輛遭陷!

老陳不屑地一笑,然後用自貢特有的厚重捲舌音教育我道:“那裡存在喃,有好的的煙鍋巴踩不熄,好大的毛肚燙不卷?我這個越野車底盤高,日本原裝三菱的發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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