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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娶。”
“你娶我弟弟？五兩聘禮你付的起嗎？”
言之禾聞聲望去，這人不正是自己今天在鎮上看到被賭場趕出來的白博元嗎。
言之禾想到這裡不禁皺了眉。
但放在白博元眼裡就是付不起的意思，白博元不禁輕蔑一笑。
村裡的人聽到這裡都震驚了，村裡尋常人家的聘禮一般都是二三兩銀子，最高也是四兩銀子。
“五兩銀子我可以付，”言之禾邊說邊走到白寒身前，面對著白母白父，擋在白寒面前：“只是村子裡都知道我克親，我若娶了白寒，你們便是我言路的親岳母親岳父還有親姐姐。我也是沒想到我的名聲都成這樣了嬸嬸和伯伯姐姐還願意做我的親人……”
白母白父聞言立刻猶豫了。
若是將白寒賣了，最多也就四兩銀子；但若是將白寒嫁給言路，就至少有五兩銀子，當務之急是要儘快還債……白博元思考後出聲道：“這個簡單，聘禮七兩銀子，我們與他斷了親即可。”
白博元一直在說服自己的母父，白母白父從小就寵自己的女兒，所以白博元沒有費什麼力。
言之禾知道了午時的事，所以白博元會這樣做選擇，在意料之內。
言之禾沒有回她，而是轉身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詢問白寒：“你可願嫁我？”
如果之前詢問，便只是單純地嫁娶；但現在等同於白寒要在自己和親人之間選擇。
這很殘忍，但言之禾不能容忍自己有著這樣像寄生蟲一樣的親人。
白寒心臟絞痛，他不想救命恩人被自己拖累，可他的親人都在催促他斷親。白寒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幾乎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言之禾得到了白寒的答案後，借用林大夫家的紙筆，寫了斷親書和婚書，將斷親書和婚書當著眾人的面讀了一遍，對著村長道：“今日勞煩村長和諸位村民見證，白大家簽了斷親書，我便將七兩銀子奉上，我與白寒簽了婚書，今日便算是我與他成婚了。”
對於這樣草率的成婚，村裡人也沒有很驚訝，因為窮所以一般也會只籤婚書，夫郎到妻家，就算是成親了，第二天該做什麼就什麼。
白家一聽完就上前按了指印。
看到白寒艱難地挪動，言之禾感覺心都要碎了，可她現在不能心軟，將七兩銀子放在了白母的手上。
白寒摁完手印，看著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拿著斷親書和銀子開心的笑，突然覺得喉嚨傳來一陣腥甜。
白寒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隨即暈倒，言之禾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白寒，林大夫把完脈後，在白寒的口中塞了一片參片。
“行了，帶回去好好養著吧，心病還需心藥醫。”
“嗯。”言之禾抱起白寒，對村長道：“今日之事還要仰仗村長了，小輩先回去了。”
“放心吧，你們的戶籍的事我會解決。”
“好，有勞村長了，晚輩明日有空便去取。”說完就帶著白寒和斷親書、婚書回了家。
……
言之禾回到家後，為了方便從安樂院打了溫水，替白寒擦身體。
拉開白寒的衣服，入眼便是一片青紫，還有些鞭打的血痕，身上沒一塊好皮，言之禾心疼極了，雙手儘量剋制顫抖，輕輕地擦拭著白寒的身體。
毛巾觸碰到白寒的身體時，白寒無意識地戰慄，言之禾看著瘦成皮包骨的身體，只覺得白大家的那些人都是畜生，眼睛泛酸。
言之禾將自己藥房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白寒身上。
換了水，又輕輕地為他擦臉，仔細觀察，白寒的睫毛很長很密，右眼尾有顆不是很顯眼的黑色淚痣。
言之禾輕輕撫摸白寒的臉頰，眼裡的溫柔都要化成了水：“我們乖乖會幸福的。”
拿出自己用的保溼霜、潤唇膏和護手霜給白寒摸勻後就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