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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抒寫黎明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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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白傷山迷霧繚繞,巍謐寺外圍樹木幾乎都已經凋零。古老而殘破的寺廟牆壁上,佈滿著苔蘚和裂縫。這裡沒有一絲風,也沒有一絲動靜。無數生命消逝的時間長河都匯聚於此地。主教站在這片荒廢的土地,抬頭將目光指向天上那片被染紅的海洋。如火如血的微光照映在他蒼白的長髮上,宛如在安撫一名經歷歲月無數蹉跎和滄桑的老人。

“那一天,我站在戈灘之上,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

“但回應我的,卻是天空的死亡。”

“......”

“時間,悄然滋長,稍縱即逝。『命定之日』如約而至,人們尚未覺醒,遺忘了過去的苦難。我拋棄了世間一切的因果,僅僅只希望他們可以在迷失的霧海中尋得一葉救贖的扁舟。”

時間6:30,黎明宣告自己的到來,太陽卻從未升起。

努望城都,這片繁榮的都市如今滿目瘡痍、遍地死寂。沒有意識的殺人機器——『失落者』,它們如同腐朽的喪屍。發瘋地揮舞著各種尖銳而致命的生物武器,不知疲倦地破壞和殺戮。刺啦刺啦的聲音瀰漫在空氣中,散發著令人絕望的寒意。

政府宣佈放棄這座城市,為了遏制『失落者』的擴散,他們決定發動核彈。即使這座人口高達2349萬的國際都市,仍然有64%以上的居民正在生命線掙扎。

倒計時開始,城市的喧囂和死寂構成了一種詭異的交響曲。一些已經無法再逃亡的人們站在廢土當中,他們疲憊不堪,無力再進行最後的掙扎,只能將麻木的雙眼瞄向那破碎的天空。

他們失去了家鄉,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希望,最後將失去生命。

第一枚核彈的地點被確定在城都的中央。那裡曾經是連通經濟血液流動的心臟,如今卻已然成為了『失落者』們怪誕的屠宰場。

努望的公務員都已經跟隨官方的軍隊撤離,只留下了這片註定要化為焦土的城市。倒計時的紅色數字在核彈上閃爍,時間的流逝彷彿定格。

“10,9,8,7,6,5,4,3,2,1......核彈成功發射。”

遙遠的天際線上,一枚致命的輪廓在紅光中形成。

核彈刺破空氣,劃過天際的瞬間,如同一顆墮落的流星帶著摧毀的力量。它的尾巴那抹璀璨的光芒在空中閃耀,似乎在傳達著死亡即將降臨的淒涼資訊。凜冽的寒風迎面吹來,夾雜著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吐露出無盡的哀傷。

時間緩慢而無情地流逝,無力躲避的人們有些跪在原地,將最後的希望寄託於天上的神明。有些則閉上了雙眼,已然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核彈肉眼可見地從城市的上空落下,絕望與命運的交響曲即將閉幕,所有幸存者都閉上了雙眼,等待自己的身體在無盡的光與熱中剎那間歸於塵埃。

時間不斷流逝,人們卻沒有聽到核彈爆炸的巨響。

朦朧中,數百萬人的目光同時瞄向了破碎的天空。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核彈被某種未知的力量強行停滯了,而那些在市中心的人們,則更加清晰地望見是一名身披金色教袍的赤發男性在空中硬生生接住了核彈。

硃紅色長髮的男性靜靜地站在颶風大作的空中,附近倖存者們全部於廢墟中抬首,無數雙震驚的眼睛同時注視向那道神秘而威嚴的背影,他的教袍如被神血澆灌,彷彿金色的瀑布在隨風舞動。面容被天空血光的陰影所遮蔽,人們無法看到此刻這名男性臉上流透著怎樣的神情。

更多的人開始願意相信,他就是神明派來凡間救贖自己的使徒!

畫面定格在了空中,金袍男性的長袍和袖口流暢地垂落,無形力量彷彿托起了整個世界。他捧著手中如同玩物一般的核武器,似流星劃破天空,短短几秒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浩蕩巨響。那顆核彈在十幾千米的高空瞬間爆炸,噴發出熾烈的光輝和無與倫比的熱浪將如紗布般稀薄的雲層在血紅的深空中撕裂成了兩半。

金袍男子緩緩從空中降下,如同一個絕對的存在,絲毫沒有受到核爆的傷害。

努望城都沒有被核彈摧毀,而所有廢墟中的倖存者都見證了這動人心魄的一幕。

然而,金袍男性所摧毀的核彈僅僅只是對努望城都市中心的第一枚打擊。很快,如火紅般燃燒的天際線上,再次呈現出多枚核彈危險的輪廓。更多的核彈正在向他飛來,如同黑色的暴雨般密集,企圖將毀滅的巨浪席捲整片努望城都。

在這令人寒毛卓豎的一刻,只見他的金血教袍光輝熠熠,身姿就如同一尊現世的神祗。這種榮光之下,他面無表情地仰望著天際,天空中不斷穿梭著飛速的黑點,那是一枚又一枚以死亡命名的原子能武器,它們貫穿雲層,攜帶著毀滅之力,猶如末日降臨一般向他襲來。

眼看著第一枚核彈即將觸及地面,男性淡定地舉手向上一引,他的掌心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漩渦,形成強烈無比的金色光柱,如同太陽般耀眼,瞬間將這殘存的力量吸收、轉化。原本混沌的能量在他手中被操縱得井井有條,一股炙熱的能量從他手心噴薄而出,瞬間將那即將觸地的核彈化成了虛無。

接著,另一枚核彈逼近,他身形微動,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它的旁邊。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動的,但他已經在那裡,將同樣的技法應用一遍。在旁觀者眼中,這一切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完成於瞬間。而對於他來說,這卻僅僅只是一個緩慢的動作流程。

身為目擊者的人們驚駭於他的偉力,細微之處更是直觸靈魂。他如同教會交響樂演奏者,精準掌握著每一個音符,直播的攝像機鏡頭緊隨著每一個動作,試圖捕捉那難以置信的一幕,儘管拍攝的速度已到達極限,但全世界還是見證到了這黎明的神話。

當塵埃落定,人們尚未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天空中綻放的不再是核武的死亡之花,而是被控制後消逝的能量餘波。這場毀天滅地的核打擊,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被輕易地瓦解了。

發動完核打擊的政府人員開始感到恐懼,他們最初的目的是努望城都連同其周邊地區的一切,包括肆虐的『失落者』在內一併摧毀。但眼前的男性卻以無與倫比的力量,將滅絕化為了光明的火焰。

而那些在城市街道中四處殺戮的『失落者』似乎受到某種特殊的召喚,停止了對周邊事物的破壞,它們無聲無息地退散而去,消失於不為人見的黑暗地帶之中,彷彿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金血長袍的赤發男性緩慢地降落在市中心的廢墟上,核爆結束後附近的倖存者們一併向他投來虔誠的目光,低身磕頭跪拜,無比感激著這名城市的救世主。

金袍男性的眼眸如烈火般焚燒,如帝皇俯視著自己的臣民般低頭俯視著自己腳下的倖存者,抬手示意他們站起。

“起身吧,不必跪拜。”

倖存者們面面相覷,隨後都陸續站了起來,但對恩主崇拜的目光從未消退。

金袍男性緩緩升到半空中,用一種沉穩而古老的聲音向眾生宣告:

“抬起頭,好好看著周圍的廢墟,這些被毀滅之物是否屬於你們渴望的奇蹟?『命定之日』已至,而政府卻將你們跟垃圾一樣拋棄。五百年前的歷史正在重現,在絕境中,你們又期盼誰可以作自己命運的救世主?”

金袍男性凝視著跪拜在他腳下的人群,他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深沉和預言般的啟示:

“今日,你們僅需銘記,『純白教團』的神祇『殘陽殿』改寫了自己的命運。但是,救贖之道並非在其中。還請你們抬頭仰望——我們已經失去了天空。黎明已至,太陽卻從未升起。往昔平凡的生活已化為死骸的灰燼,人性的光輝在地獄的大漏斗中逐將黯淡,過去的美好都將變成毀滅與重生的迴圈。”

他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種對眾生屈服於命運的嚴厲和警示:“舊秩序再次被打破,另一個時代正在浴火新生。你們是否還願意淪於末日的滅亡之中,等待著所謂的救世主?抬起自己的頭,放棄那些情感的累贅,掙斷命運強加給你們這些奴隸的枷鎖,承認自己內心的恐懼和軟弱,撕扯籠罩於自己人性中的黑暗,只有純潔之心才能得到救贖。黎明宣告自己的到來,太陽從未升起,而唯有純白之人可以抒寫黎明最後的神話。”

這名自稱『殘陽殿』的金袍男性話音如末日的警鐘般餘音未結,彷彿在試圖喚醒沉睡於悲傷世界的絕望人們,將他們從錯誤中拉回正軌。在廢墟中,被拋棄的人們面對『殘陽殿』的宣告和教團的諾言,內心充滿了掙扎和抉擇。

他們身處殘破不堪的絕境中,看著眼前這位自稱神祇的存在,感受著他不可捉摸的壓迫。在『命定之日』的恐懼和絕望下,他們心中紛繁複雜,猶豫不決。

大部分人被金袍男性的言辭所震懾,深信他所說的『命定之日』已至,成為純白之人才是唯一救贖的出路。他們內心感到恐懼和不安,但同時也寄希望於教團所承諾的救贖和希望,渴望擺脫苦難和絕望的境地。

另一部分人則心存疑慮,他們在廢墟中看到的是毀滅和荒涼,被拋棄的遺忘,他們無法輕易相信『殘陽殿』和『純白教團』的承諾。他們的內心猶豫不決,害怕被欺騙或誤導,但同時又恐懼就此錯過救贖的機會。

當人們在希望與絕望的邊緣,信任和懷疑的彼岸掙扎時。那名神祇已消失於半空中,只留下漫天的燦金色的火苗點綴於陰暗且猩紅的天邊。

在攔截核彈的驚魂一刻過後,援助機構展開了緊急救災和重建工作。傷者被迅速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失聯的公民得到搜救隊的幫助,廢墟中的倖存者被緊急疏散。但大部分人對政府的災後救助不抱有任何一絲謝意,這些高層在末日危機的關頭,毫不留情地拋棄了自己。他們認為『純白教團』才是這片城市真正的救世主。

核戰避難所的鐵門被開啟了,一股冰冷的空氣湧入房間中。若瑩蹣跚著從地下走了出來,後面跟著『拾花者』成員和其他逃往這裡避難的人。他們在避難所裡並沒有感受到地表任何遭受核彈洗禮的跡象,反而收到了政府對努望發動的核打擊全部都被攔截的驚人訊息。

若瑩:“難以置信......核彈,竟然全部都被攔截了。”

朔:“難道有人入侵了城裡的反導彈系統?”

卓瑟夫:“這種規模的核彈頭數量,城裡的防衛系統根本招架不住。”

綺引:“我們在地下,甚至都沒有聽到核彈爆炸的聲音。”

空明哲:“攔截核彈的東西不可能是常規武器。”

泰納羅特:“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雲祠:“我覺得還是先去避難所外問問其他人為好。”

淵塵:“(同意地點點頭。)”

『拾花者』們來到了努望城都的地表,隨處都殘存著破碎的建築,街道上遍地狼藉,煙塵瀰漫。儘管天空仍然煥發著詭異的血光,但先前遊蕩於此處的『失落者』和其他活化建築都已經完全退散。

倖存者們的步伐沉重,如行屍走肉般無力地迴盪,心頭充滿了沉痛和失落。隨時都可以聽到人們的呼喊聲、爭吵聲甚至是打架的碰撞聲。

體格強壯的卓瑟夫拉住一名企圖毆打政府救助人員的倖存者,對他說:

“喂,剛才地上都發生了什麼。”

被拉住的倖存者滿面塵灰,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對啊對啊,你們這些商業區的有錢人還有政府的關係戶,可以像老鼠一樣卑微地躲在地下,不顧我們的死活。現在災害結束了,又恬不知恥地探出頭來到處問這問那。”

那名救助人員見倖存者的身體還在劇烈搖動,連忙走了過來說:“老鄉不要激動,否則你額頭的傷口會裂開的。”

但這名倖存者卻不領情,大喊一聲“滾!”就踹了那名政府救助人員一腳。

卓瑟夫大怒,罵道:“別人好心救你,你反而踢他?是不是沒吃過大嘴巴子?”

“救我。”倖存者笑了起來,“政府的人都不是好鳥,把我們像垃圾一樣拋棄。真正救贖我們的人,是至高無上的神明大人!”

卓瑟夫按耐不住怒火,擼起袖子剛要動手,那名倖存者就被某個東西先一步拉到了天上。

“啊,是什麼東西?難道神明大人顯靈了。”

“閉嘴!『行衡準則』,我的名字是『行衡準則』,是負責審判人間罪惡的正義機械。”『行衡準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自我開機從避難所裡飛了出來,從背後偷襲把這名不知好歹的倖存者拉到天上,“透過計算,與低智力有機體聊天的效果等於浪費時間。允許協議啟動更高效的手段,使用『真言』能力開始查詢該有機體的人生閱歷!”

說完,『行衡準則』直接粗暴地用機械臂握住倖存者的腦袋,開始查閱他的人生閱歷,隨後發出驚訝的電音。

“赫爾留斯在上,物件超出預算,此人為何等強大的存在......”

“『行衡準則』,你查到什麼了嗎?”若瑩跟其他『拾花者』都從四周聚集了過來。

『行衡準則』回答:“就在剛才,出現了一名自稱神祇的人。據計算,他在僅僅五秒不到的時間內,便以遠超閾值的速度輕鬆攔截了13枚投向努望城都的原子能武器。”

朔有些疑惑地說:“嗯?『行衡準則』,那人該不會是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幹得吧?”

『行衡準則』搖頭否認:“不,二號機是個唯物主義蠢貨,它不會這樣蠱惑式傳教,『行衡準則』更不會有三號機。”

雲祠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緊跟著說:“等等,你說那個攔截核武器的人自稱神祇?莫非......”

若瑩也產生了類似的想法,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是『純白教團』,他們估計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朔不解地說:“『純白教團』不是『兇變』的狂熱使徒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思考片刻後,空明哲說:“我更傾向於他們想讓現有的人類文明在自我猜疑中不戰而亂。”

若瑩點了點頭,說:“不排除這種可能,『純白教團』現在究竟抱著何種目的,我們無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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