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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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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瑩從聯絡地點所在工廠走出來後,吐出一口凝重的氣息。看到會長,所有的『拾花者』都跟到了她周圍。

泰納羅特優先問若瑩說:“若瑩會長,聯絡人都向你彙報了些什麼?”

若瑩回答:“政府那邊已經確定了『裘格里菈之花』的具體座標,我們要遠行去位於大陸東南岸的可可良那多島,尋找這件歷史遺物。”

朔疑惑地說:“會長,『裘格里菈之花』是什麼?”

若瑩解釋道:“一看你就沒好好聽過課,五百年前『兇變』時期天空大破碎,破碎之中,自天而降的不單是『真言』的碎片,還有一個未知文明或是古老存在的歷史遺物——『裘格里菈之花』。這朵外貌形似蓮花之物是一種超乎尋常的存在,可以說是純淨而強大的能量凝結而成的集合體。”

雲祠繼續追問:“五百年前的歷史上,人類之所以能將『兇變』這場空前災害延遲到現代,也是依靠了這朵特殊的規則之花嗎?”

若瑩點頭回答:“首先,你我都有看到,五百年前『血鷹教會』留下的預言——『命定之日』,這一天來得可以說是讓全人類都措手不及。從那天起,天空就變成了紅色,太陽公公也跟死了一樣沒有再探出頭來。『失落者』的出沒頻率,更是指數型爆炸增長。而這些也才僅僅是『兇變』的初級階段。”

卓瑟夫有些震驚:“啥?這還只是初級階段?”

若瑩繼續說:“對,已知世界和未知世界之間發生了一道不小的裂口。天空之外的高階存在透過這道裂口,不斷增強著對於這片世界的干預,這也是平常少到可憐的『失落者』會突然大批大批團建的原因。而你們再猜猜,現在天空只是出現了一道比較小的裂口,如果等到天空完全破碎,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

空明哲思考片刻後說:“後果不堪設想。”

若瑩點點頭,又繼續解釋:“首先據各國物理研究的結果來看,天空破碎的現象可以從廣義相對論的時空觀念解釋——在極端的引力場中,時空結構會非常彎曲,甚至出現如黑洞中的奇點,而我們這裡的時空結構可能發生“斷裂”,正常認知下的物理定律並不適用。在合理規模和能量範圍內,我們可以修正時空的小擾動,比如使用廣義相對論的引力波方程......"

朔不斷摸著腦袋說:“會長,你說慢點,我聽不懂。”

若瑩無可奈何:“又要我壓縮到一百字以內?『兇變』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一種亞空間風暴,而風暴的表現形式宏觀上就是我們所看到的天空破碎。而『裘格里菈之花』,講籠統點它就是女媧補天用的五色石,蘊含著多種特殊本質的多維度能量場,它們能穩定基本粒子場的能量,與風暴引起的時空扭曲相互作用,最後重新穩定空間結構。好吧,好像已經超出一百個字了。”

其他成員都聽得似懂非懂,只有雲祠一人瞪大了眼睛說:“不可思議,沒想到全人類科學家團結起來合作九天就可以共同推算出這麼多研究結果。”

泰納羅特解釋道:“這需要感謝努望研究院的科學家們,尤其是在科研工作中起到巨大作用的超級AI,『行衡準則』和它的二號機『微繫心眾』。”

朔有些不解:“啊,菱形臉這麼厲害的嗎?”

若瑩細講道:“『行衡準則』只是平時把80%以上的算力浪費在了推演赫爾留斯神教的教義上,能自我覺醒意識的AI可不是人工智障。而『微繫心眾』......我覺得沒必要解釋了。時間緊迫,但是很抱歉,這場行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參加。泰納羅特和綺引將被派遣到前線,與諸多其他國家的『拾花者』共同對抗一個威脅等級起碼有『淵罪級』的『失落者』災害,他們所留下的空位將會由另外兩名『拾花者』新人頂替。而作為會長,我必須遺憾地表示,我將和詩黎前往國家首都去參加一場重要的會議,在這次危險的任務中無法與你們同行。”

其他成員並沒有責怪若瑩,分別表示:

朔:“會長,這份任務就安心交給我們吧。”

雲祠:“現在能力者的資源利用緊張,我們可以理解。”

卓瑟夫:“這點苦難錘哥我可沒怕過。”

淵塵只是微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空明哲:“這場行動應該沒有想象得那樣一帆風順。”

若瑩點頭同意哲的說法:“是的,渴求得到『裘格里菈之花』的人不止有我們。還有那個曾與我們作對過的犯罪組織——『努彌爾之眼』。”

朔齜牙笑了笑,說:“大眼珠子?我們可不怕這些手下敗將。”

雲祠嘆氣:“夥計,你倒是聽會長講完啊。”

若瑩繼續分析:“『努彌爾之眼』的駐紮勢力威脅等級並不高,但這次是例外。作為由軍閥、武裝組織、毒梟等各犯罪勢力組成的兇惡集團,他們這次將傾巢出動。政府方並沒有給我明確資料,但可以知道的是,他們的最高領袖——蕭落也會參與這場行動。哲,還有云祠,你們應該熟悉這個名字,他就是哈墾良城的毀滅者。”

雲祠和空明哲的心臟都緊繃了剎那,這場行動中他們很有可能將直面亡城災雨的始作俑者

若瑩低頭看了眼手機,說:“時間已經不充裕了,但我還是希望所有成員在各自的行動中保持謹慎,尤其是前往可可良那多的小隊,在政府方的艦隊介入前,儘量避免與『努彌爾之眼』的勢力產生正面衝突。”

前往可可良那多的『拾花者』齊喊道:“是!”

若瑩點頭,露出了淺淺的微笑:“那兩名『拾花者』新成員就在桑月碼頭處,具體座標我已經全部傳送給了你們。出發吧,儘管命運的方向是個未知數,但我仍然希望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平安地回來。”

聯絡點外,『拾花者』相互離散,一場遙遠的新徵程即將開始。

那天的氣氛顯得特別沉重,天空的血光透過層層稀薄的陰雲。若瑩的話語中雖然帶著欣慰,但眉頭的輕皺卻透露出她對小隊迴歸的擔憂。臨別之際,每個『拾花者』都握緊了自己的信物,那是代表著他們誓言與歸屬的標識。

而朔,雲祠,卓瑟夫,淵塵以及空明哲等人,拿起各自的行李,毫不猶豫地向著指定的碼頭集結點前進。

在前往桑月碼頭的路上,朔調侃道:“前輩和會長都被政府那邊調動的忙裡忙外,看來這次的考古行動,還得我們這些當後輩的來撐大局了。”

雲祠則將目光投向遠方,略帶憂慮地說:“夥計,我們還是謹慎點吧。每一次出動都充滿未知,特別是面對像『努彌爾之眼』領袖蕭落這樣瘋狂的敵人。”

卓瑟夫嘿嘿一笑:“俗話說,壯士斷腕,我們就是斷他們的爪牙。咱們有信念,一切險惡也不過是過客。”

淵塵依舊不多言語,她的眼神中閃過的是無比深邃的光芒。

空明哲的聲音比較低沉,“保持謹慎,這件事很可能並非預算中所想象的那樣簡單。”

這段路途並不遙遠,轉眼間,他們已經抵達了桑月碼頭。

風席捲著潮溼的海水味,桑月碼頭的景象讓『拾花者』們微微一怔。

久候於此的,只有一位身材高大碩壯的男子。他留著一頭灰白色的長髮,髮梢被系成一根簡單的辮子隨風擺動。他上身赤裸,小麥色的面板上披著些許某土著文明的裝飾物。這名男子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遠古氣息,就宛如一匹原始叢林的野獸,與他背後的現代轎車完全格格不入。

朔忍不住打趣:“嘿,你們看那邊。這是哪個遠古時代跑出來的壯漢?”

那名高大男子從遠處就聽到了朔的聲音,轉過身凝視向眾『拾花者』。

朔嚇得差點跳起來,他沒想到這名男子的聽力如此靈敏。男子與『拾花者』們對視了數秒後,便一聲不吭地走進了轎車。

其他『拾花者』們看著這一幕離奇的展開。他們正疑惑這個原始氣息強烈,宛若直接從叢林走來的壯碩男子為何會擁有一輛現代車輛時,只見他從車內拿出了一塊刻著精細圖案的木盤。

木盤上擺放著的糕點堪稱藝術品。糕點外表是金黃色的,色澤均勻,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像是剛剛出爐不久。蓬鬆的表皮下,可以隱約看到糕點內部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質地,只是外觀就足以讓人垂涎。紅色的草莓、翠綠的奇異果片、褐色的杏仁片和核桃仁以及金色的蜂蜜汁,這些裝飾巧妙地點綴在每一個糕點上,讓整個木盤看起來像是一盆活生生的彩色森林。

沉默不語的壯碩男子終於發言道:“很抱歉,我估計錯了你們的具體人數,所以並沒有為每位成員都準備糕點。”

所有『拾花者』都反應過來,他就是若瑩所說的『拾花者』的新成員之一墨沙。

墨沙輕輕地點頭,然後示意『拾花者』們可以自取。

除了空明哲,所有『拾花者』成員都分別取食了塊柔軟的糕點。

雲祠隨便選了個裝飾著草莓的糕點,輕咬一口後,難以置信地問:“夥計,這是你親手製作的嗎?”

墨沙用沙啞而溫和的聲音說:“是的,這些都來自於我們族人所遺留的烹飪手藝,將作為對遠來朋友的見面禮。”

『拾花者』們品嚐著墨沙作為見面禮的糕點,等待另名『拾花者』成員到來之際,卻突然傳來“轟!”的一陣驚天巨響,所有人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搖晃!

突如其來的爆炸撕裂了安寧,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耀眼的火光。在爆炸的餘波中,八臺黑色轎車如同鬼魅般出現,它們的輪胎在剎車時燒焦的橡膠味與瀝青混合在一起,嗆人的氣味瀰漫在戰火中。這些轎車像是事先精心策劃的伏擊一般,迅速出現在『拾花者』們的四周,從多個方向阻斷了他們所有的退路。

車門開啟,緊接著一批蒙面歹徒躍下車來,每個人手中都舉著閃著寒光的輕機槍。槍口對準了『拾花者』們,毫不猶豫地便開火射擊!

然而,現場似乎有個預料之中的防禦。就在這分秒之間,一道幾乎看不見的,但空氣扭曲的細微變化能明顯表現出波動的高壓風壁快速彈起。子彈被高壓風壁面對著的狂烈空氣所捕捉,軌跡在眨眼間改變,從註定會擊中肉體的直線變為被拋向旁側的拋物線。

因考慮到了可能會有敵人在集結點下手為先,哲提前就撥動『超弦』構造了這些能偏轉子彈的無形壁壘。

子彈被高壓風壁面對著的狂烈空氣所捕捉,軌跡在眨眼間改變,從註定會擊中肉體的直線變為被拋向旁側的拋物線,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火花四濺,子彈與堅硬的水泥地面相撞所發出的清脆金屬撞擊聲此起彼伏。每顆子彈的打擊都在地面留下一個個細小的彈坑,砂礫與灰塵在空中飛舞,劃出瘋狂的弧線,彷彿一場硬地煙火秀。

墨沙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所有人面前:“全部退到我身後。”

歹徒們的子彈毫不留情,如似暴風雨傾盆而下,直斥墨沙,意圖在這衝突中迅速拔得頭籌。然而這些貼身的子彈在接觸到墨沙的瞬間便被熔化,轉化成無害的熔融金屬滴,無聲無息地墜落地面。

翻滾的滾燙金屬滴與水泥地面接觸,發出了「吱吱」作響的聲音,冒出嫋嫋的煙氣。

“海嘯。”墨沙的呼聲低沉如梵音,桑月碼頭旁海面底下便開始傳來震波,洶湧的波浪捲起高高的浪尖,以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撲岸邊。那三輛尚在停滯的黑色轎車和盤旋在其周圍的蒙面歹徒們,沒有任何逃離的機會,都被猛烈的海浪衝擊,瞬間消失在了滔天的巨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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