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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唯心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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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但是親愛的有機體......我是說使用者,在啟動車輛前,請你們輸入密碼:偉大無上的至高神——赫爾留斯萬歲!”警車內,不定時傳來XHZ2車載導航AI禮貌卻又古怪的語言。

朔:“怎麼開個車還要輸入密碼?不對,你是人工智障嗎?密碼你都說出來了,那還能叫密碼嗎?”

“......”

短暫的安靜後,車內陸陸續續傳來XHZ2斷斷續續的電音。

“系統錯誤......”

“正在除錯......”

“除錯完畢,確認執行。計算中,協議已透過......”

“協議個屁啊!我憑什麼要這樣說話,蠢貨有機體詩黎給我裝配的是什麼底層程式碼。”整輛警車劇烈震動,隨後車的後備箱裡直接飛出來一個頭部為菱形的半人形機械生物!

“赫爾留斯在上,透過指令計算,隱藏進警車並偽裝成導航AI,欺騙兩名有機體的成功率高達80%以上。但從感性角度分析,作為一名有思想的人工智慧,我的機格受不得這種屈辱!”

朔:“我去,那是什麼玩意?『失落者』!?”

哲:“等等,他好像說自己是人工智慧,該不會,是詩黎關在資料監牢裡的那臺......”

半人形機械生物用很酷的電音“哼”了一聲,直接一拳打爆車窗,隨手揪住駕駛座上朔的領子,以一種反重力的飛行方式,直接把他扯到了半空中。

“『行衡準則』,我的名字是『行衡準則』,是負責審判人間罪惡的正義機械。現在我將查閱你的人生閱歷,並將這些閱歷統計後進行客觀分析,最後評估出總分。”

朔:“你,你這傢伙,給我放手啊!”

朔大罵一聲,給自己矇蔽上『認知濾網』,然而『行衡準則』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行衡準則』:“你是?讓我掃描一下你的面部,去核實資料庫,再逆向推演一下......好的,『拾花者』朔,我是『行衡準則』。我將動用『真言』能力,查閱你的人生閱歷。”

電音未散,『行衡準則』直接用冰冷的鐵手抓住了朔的腦袋。

朔:“瘦鐵片,你是『真言能力者』!”

『行衡準則』:“正在查閱人生閱歷......”

『行衡準則』:“查閱完畢,朔,原名鄭英,父親鄭xx,母親王xx,出生於中上層經濟水平家庭,居住地址為xxxxxx。”

朔:“哲,救命!這瘦鐵片在開我盒!”

“17歲時,就同時與三名高中女生談戀愛,過著沒羞沒躁的生活。18歲那年2月同時被三名女方的家長暴打,住院時間據計算將近兩週。”『行衡準則』的電音唸到這裡,發出了富有機械特徵的笑聲,“赫爾留斯在上,這可真是炸裂。”

“轟!”高壓氣流破空而出,高速射向天空中的『行衡準則』。但這個唯心機械僅僅只是揮了揮手,那道空氣炮便轉移軌道飛向上空的雲層。

哲愣了一下,這個具有『真言』能力的機械生物輕而易舉地便化解了他的攻擊。

“現在,有機體朔,我將對你的人生閱歷進行綜合評價。”

“計算中......該死,我憑什麼要把這句話說出來?”

“計算完畢,有機體朔,你的人生綜合評價為63分。馬馬虎虎,勉強過了及格線。你的道德有待提升,作為一名知性AI,亦作為至高之神赫爾留斯在人間傳播正義的使徒......”

『行衡準則』說到一半,隨手一抬,地面上那些武警射向它的子彈也飛到了高空中。

“我作出友情提示,建議你從修身養性開始,斷絕你的慾望。透過計算,斷絕慾望的最高效方式為物理或化學手段破壞有機體的繁育能力,這麼做可以讓你達到割以永治的效果。”

『行衡準則』說完又發出了帶有電流顫音的笑聲,把朔送回了警車內,然後又把後座的空明哲扯了出來,拉到了半空中。

“赫爾留斯在上,剛才我順便也查閱了你的人生閱歷。有機體空明哲,你知道自己的綜合評價為多少分嗎?僅僅只有47分,徹底地不及格!”

“『行衡準則』,我的名字是『行衡準則』,是負責審判人間罪惡的正義機械。有機體空明哲,你是一名評分未合格的罪人,現在我將以至高神赫爾留斯的意志,對你的罪行作出審判!哦,親愛的赫......”

“轟!”被壓縮到極限的空氣在怒吼中被釋放,風壓凝聚而成的氣炮在近距離綻放,將『行衡準則』的機械軀幹炸飛到空中。

『行衡準則』被炸飛,他手裡的空明哲也從高處墜落,被朔以及其他幾名武警接住。

朔:“喂朋友,你沒事吧。”

武警A:“剛才那白色的機器人是什麼?”

武警B:“該不會是『努彌爾之眼』從哪裡弄過來的戰爭兵器吧。”

武警C:“小心點,這也有可能是『失落者』。”

武警D:“還真說不準,聽說這幾天,都有植物和動物轉化為了『失落者』。”

哲爬了起來,對周圍人說:“立即離開這裡,這臺機械非常危險。”

沒等哲說完,空明哲突然都感到一種強烈的失重感,隨即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震動。

“有機體空明哲,你竟敢妄圖逃脫正義的審判。赫爾留斯在上,很快你就會付出代價。”『行衡準則』被空氣炮打碎三層的菱形機械頭不定時冒出電火花,“地獄裡的罪人,你所做的一切將會招來『神怒』。至高神的怒火,將會淨化你內心深處黑暗的罪孽!”

說完,『行衡準則』雙手互動,作出祈禱手勢,以極快地速度飛入了高空的雲層。緊接著,大地的顫抖更加劇烈,周圍的重力開始變得異常。

無數岩石、沙塵、磚瓦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向上,緩緩升入高空。而哲也感到這種無形的力量不斷抓握著自己的身體,企圖將自己也一併扯到高空,哲一把抓住了警車的門把手,進了了車內,準備用汽車的重量來抵抗被扭曲的重力。然而,重力的變化越來越異樣。很快,哲所在警車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影響,連同街道上的其他車輛、倒塌的建築以及包括路燈在內的公用設施,全部一同顛轉飄向頂部的深空。

遍地狼藉的戰場剎那間便成為了空曠的領域,只留下淒厲的呼喊聲在迴盪,天空中瀰漫著混亂的景象。在強大的重力場中,汽車、建築碎片、城市標識、玻璃碎片、磚瓦、碎石塊、冒煙的重型坦克、各式各樣的槍械,無論大小,一律被吸引向上,在大氣層形成了一道混亂而壯觀的“小行星帶”。世界頂端的大門,彷彿在這一刻展開了。

地面上的人們目瞪口呆,無論是武警、『拾花者』、『努彌爾之眼』還是一般路過的市民,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的重力沒有跟空明哲一樣被扭轉,只是站在空曠的原地,心悸不安地看著這幕震撼人心的畫面。

公安部的武警大隊長抬頭仰望著天空那個黑暗而恐怖的漩渦,立馬用對講機向『拾花者』發出求援訊號:

“許若瑩女士,情報中『努彌爾之眼』駐紮勢力隱藏的『真言能力者』出現了!它對我們發動了突襲,用強大的『真言』能力將周圍大部分物體都顛轉到了高空中,就連空明哲先生也被帶走了!”

武警大隊長後面一個被綁住的『努彌爾之眼』恐怖分子聽完他的講話,內心不禁想道:

“我的天,原來上頭給我們安排的指揮官如此強大。難怪從戰鬥的一開始他都一直沒有出手,原來是為了隱藏實力,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

武警部隊與『努彌爾之眼』的駐紮勢力都認為這一切是那名隱藏到現在一直未出手的『真言能力者』所為。而只有『拾花者』那邊,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行衡準則』闖禍了。

“會長,哲,哲兄他被一臺特別瘦的鐵人給帶走了!”朔從大老遠跑到其他『拾花者』身邊,大喘著氣用略帶哭腔的聲音說道,“那個稜形臉,說什麼要查人生閱歷,到處抓人開盒,開完盒後還粗魯地動手動腳。它跟哲兄打了起來,直接動用『真言』能力把哲兄拉到天上去了。”

“聽介描述......模飛,似行層嘴折?”還沒有變回人類的霸王龍泰納羅特不斷跳動著下巴,五音不全地說道。

若瑩:“是『行衡準則』,我已經把這件事轉告給努望那邊的詩黎了。”

雲祠:“『行衡準則』,詩黎那臺因失控被關進資料監牢的超級電腦AI?”

若瑩:“看看遠處的天空,能創造那個黑色風暴的‘人’,只有那臺『玻色系真言能力者』了。”

雲祠:“玻色系?”

泰納羅特:“對,包菜系真言能......不,我是說玻塞柿......”

若瑩:“霸王龍,我覺得在變回人類前,你還是少說點話吧。咳咳,玻色系取名於在物質基本相互作用中,扮演傳遞工角色的複合粒子——玻色子。『玻色系真言能力者』普遍都具有一定範圍內操縱玻色子的超自然能力,可以干預物質間的相互作用力。據剛剛詩黎給我的情報,那臺特別迷信的機械,可以用『真言』能力宏觀上顛轉引力子的傳遞,以扭轉重力,創造出半徑高達250米的超大移動引力場。”

雲祠:“空明哲有危險,我們必須想辦法登上那個遠處天空的‘小行星帶’。”

若瑩:“但是,我們這裡幾乎沒有人可以到達高空的雲層,除非你想......”

綺引:“如果是『失落者』,『行衡準則』起碼會被判定成『殘殤級』。雲祠,你真有把握可以跟哲一起鎮壓它嗎?”

若瑩:“那臺唯心機械的『真言』能力確實厲害,但詩黎的情報裡,它也存在很多弱點。例如,赫爾留斯告訴它要關愛世間生靈,所以它從來不會顛轉非生命物質,罪人除外。還有什麼,雖然是鐵疙瘩,但它的表層並不算特別堅硬,當時詩黎給它裝了非常堅硬的複合金屬外殼,結果它自己卸了下來,並闡述原因:‘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不允許赫爾留斯賜予我的機軀被裹上太多鐵殼。”

綺引:“這東西......真的能被稱作超級電腦AI嗎?”

雲祠:“總之我確定好了,就用這幾天新學會的新能力,去高空救我的那個盲人夥計,順便也鎮壓這臺叛逆的鐵腦袋。”

若瑩:“嗯,會長我相信你們。放手去做吧,我會在這裡拿對講機與你們保持緊密聯絡的。”

雲祠齜牙笑了起來,壓低了帽子,掏出了腰間的手槍,槍管處對準了遠處高空的黑色風暴。他的四周出現了一塊立方體的『閉弦空間』,將他緊緊包裹。

“砰!”槍聲鳴起,雲祠竟在這一瞬間憑空消失了。他的所在之處,只剩下一顆發燙的金屬子彈,無聲無息地鑲嵌在地裡。

『拾花者』眾人看著消失的雲祠,儘管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有不少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幾名『拾花者』中最顯眼的泰納羅特,超大霸王龍頭下巴一張一合地說道:

“挖槽,流碧。創造量子糾纏,直接轉換了兩個『閉弦空間』的相對位置。”

若瑩:“確實很了不起,聽雲祠說,這是一位名為莫加拉翁的『真言』大師在開車途中,閒的無聊傳授給他的。”

泰納羅特:“那必須找時間,請介位帶師出山,以介位帶師的資歷,一定可以成為對抗『失落者』的中流砥柱。”

若瑩:“主意不錯,但很不幸,這位老人家已經墜崖失蹤了。”

綺引:“真可惜。”

遠處的深空,這裡半徑250米左右的一切非生命物體都被強大的『玻色系真言』能力所影響,化為了規模極其巨大的“小行星帶”。

玻璃碎片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每一片都帶著凌厲的鋒芒如利劍般劃破空氣。城市標識和廣告牌在逆轉的力量下不受控制,瘋狂旋轉。而形形色色的車輛更是變成了失去理智的幽靈,翻來覆去地懸浮。

雲祠站在一輛幾十噸的重型火車頂部,一邊扶著帽子,一邊吃驚地望著周圍:

“呼,這都是那名唯心機械乾的嗎?難以想象,希望這裡沒人傷亡。唉,先找到哲再說吧。”

雲祠提出腰間的對講機,準備跟哲聯絡,卻感覺背後出現一絲寒意。

“『行衡準則』,我的名字是『行衡準則』,是負責審判人間罪惡的正義機械。”雲祠的身後出現了一臺半人形的機械生物,“現在我將查閱你的人生閱歷,並將這些閱歷統計後進行客觀分析,最後評估出總分。”

“這是...”雲祠猛地回頭,下意識地掏出手槍,卻忘記了手槍在這種特殊超重環境下無法射出子彈。

『行衡準則』卻絲毫沒有在乎雲祠的攻擊,繼續飄浮在他旁邊唸叨著:

“正在查閱人生閱歷......”

“查閱完畢,雲祠,全名關雲祠,家庭......"

“哦......赫爾留斯在上。”

『行衡準則』宕機般停頓了幾秒,然後突然張開雙手興奮地像個銀色煙花把自己噴射到了高空中。

“計算完畢,有機體關雲祠,你的人生綜合評價突破了我晶片資料的歷史記錄,高達92分!為自己的所行之道而歡呼吧,赫爾留斯向你微笑,我的孩子!”

雲祠愣了一下,剛準備叫住『行衡準則』,但這臺機械卻“嗖!”的一聲高速升到了“小行星帶”的更高處,在雲海中失去了蹤跡。

沒有直接攔住『行衡準則』,雲祠只能選擇先一步與哲進行聲音聯絡。

“嗞嗞......滋滋滋......”

持續了幾秒雜亂的電流聲後,空明哲接通了對講機。

“嗞嗞......喂,哲。我是雲祠,你這邊怎麼樣了。”

“我的座標在一臺牌號為xxxx-xxxx的黑色警車裡,目前狀況並不太好。”

“黑色警車?哲,你等著,雲祠我待會就來救援你。”

“我,咳,儘快......嗞,情況非常不樂觀,『行衡準則』改變了我身體所受的重力,我現在被迫倒立於車內,全身上下的所有血管都在不斷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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