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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線一滴滴落入海底，卻掀起翻湧潮浪。耳邊不停回想著小姑娘輕軟的嗓音——“生日快樂，周宸。”
空氣沉凝太久，就會讓氣氛變得繾綣難分起來。周宸黑眸微微淡下，放在座椅扶手處的指尖蜷緊了些。
是做一些事的前調，是情愫難以抑制的邊緣。
“哇——”溫眠往窗戶旁傾了傾，手掌直接按在了男人大腿上。
一股強勁電流從大腿根漫上全身，打亂了他所有思緒，擾亂了他所有謀劃。
現在他應該，已經親了她。
周宸剛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他垂眸看著撲過來的小姑娘。黧黑的眸子猛地一凝，染上另一種色調。許是看得認真，溫眠沒半點察覺到頭頂那灼熱的目光。
普通的白棉衣裙，很保守的款式。正常穿就露出半截纖細的臂腕，連腳踝也掩得實實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
因為溫眠彎著腰，畫面像中了毒蠱，讓人血液沸騰。
這是阿婆做的裙子，溫眠穿了一個月，領口多少有點鬆了。這會受了點垂力，就漏出不大不小的縫隙。
木窗微敞，春色外洩。
雪白的胸脯就這樣暴露在男人眼前，是直觀的，沒有任何遺漏。
周宸甚至能看清內衣邊緣的白紗花邊，一圈圈攏著那軟腴的渾圓。像是某種引藥，把男人本能的獸性誘匯出來。
神經被挑撥了一下，周宸急促把頭擰到另一邊。脖頸梗住，陷入另一場迷霧。
白棉裙穿著本蓬蓬的，可這時直接貼上了溫眠的嫩膚。芊芊腰肢，窈窕身段，被勾勒得恰到好處。因為動得急，裙襬也跟著往上移了不少。剛好露出白瓷般的小腿，腿型筆直修長，沒有一絲贅肉。
一團火在喉嚨裡灼燒，把心燙得一縮一緊。周宸抬起眼皮，吐出了一口濁氣。
幽暗的沉眸和不遠處的男人撞上，有點猝不及防，也有點急火上身。
都是男人，周宸自然知道他往哪瞟。
黑眸低斂下去，凌然得像黑夜裡的伏獅。一眼就把男人嚇得急轉過頭，動都不敢動。
自己碰不得，別人更看不得。
周宸就是這樣，護食得很。
“周宸。”溫眠扯了扯周宸的衣服，她回頭看著他。
即使這樣，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掌心正搭著一個錯誤位置。
周宸沒說話，繼續裝著傻。又或者說，他想要這樣。
“嗯”周宸順勢往前傾了傾，和小姑娘靠近了些。
溫眠指著飛機窗外溢彩譁然的夜景，粉唇微微張著，一副吃驚的可愛模樣，“周宸，你快看，你快看。”
周宸朝溫眠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應該是飛機快要降落了，往下斜飛了點。地面耀眼閃爍的燈光宛若城堡上的點燃的把火，又像是剛磨出來的寶石。
很美，可週宸以前出國留學，早在飛機看膩了這樣的風景。在他眼裡，和一團爐火沒什麼區別。
“怎麼樣？”
周宸對上小姑娘期待的眼睛，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好像窗外熠動的星辰，水光漣漪流動。
好像也不普通了
周宸抿了抿唇，認真地開口:“很美。”
得到滿意的回答，溫眠嘴角抬了抬，兩個梨渦淺露了出來。她想到什麼，身體一激靈抬了抬。
“對了，我們還沒吃蛋糕。”
“嗯。”周宸輕聲應了應。
溫眠瞥了一眼前座的手錶，指標又轉了一圈，已經23點45了。外婆說過，生日許願一定要在生日當天許才有效。
溫眠其實不太信這種東西，可她希望周宸能有個念想。至少可以有想抓住的東西，至少有希望實現的願望。
溫眠長睫眨了眨，她軟軟道:“周宸，我們等十分鐘再吃蛋糕好嗎？”
周宸扯唇笑了一聲，小姑娘這架勢，把他當小朋友哄了。
“嗯。”周宸含笑應著，明顯心情很好。
也怪，明明一身反骨的男人，在溫軟的小姑娘面前也能乖得不像樣。
溫眠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下一秒，周宸卻驟然湊了過來。
溫眠輕輕靠著前桌的椅子，沒有任何退路。小姑娘強裝鎮定，看著這個入侵者:“你，要幹什麼？”
周宸眼尾一挑，淌出一絲痞勁。
聽話，乖順，這些詞本就和他不搭邊。他是狡猾的狐狸，不做虧本買賣。
周宸掀起眼，黑眸直勾勾盯著慌亂的小姑娘。
“有什麼獎勵?”
溫眠頓了一下，還是裝傻問:“什麼獎勵……”話音中斷，只因那股熟悉的氣息又攏了上來。
周宸在距離溫眠還有半尺地，剎住車。
今晚少有的興致，他很想逗逗小姑娘。
“……你想要什麼”溫眠紅了臉，只能妥協問了句。
周宸鼻息溢位一聲很輕的笑，這一聲笑莫名很有韻調，像久釀的醇酒，把氣氛推上另一個浪尖。
“怎麼辦？你的手再不移開，我就快要忍不住親你了。”周宸聲音渾裡渾氣，七分玩笑三分認真。
手心的觸覺開關這個時候才被開啟了，溫眠只覺身體每個一處都僵住了，小臉又紅了一層。
“……對不起。”搭在男人腿根的小手倉促移走，只剩下沒散盡的柔溫，一絲一點滲進面板裡，融進血液裡。
那處，還有點發麻。
周宸看著自己的腿，眼眸不自覺彎了彎。
“用什麼補償?”周宸說得一本正經，倒把一旁的小姑娘搞懵了。
溫眠昳眸一瞪，心裡難免懷疑周宸在勒她。
小姑娘不說話，周宸也猜著了。
他抬起頭，又說了一句溫眠無法抗拒的理由。
“還有，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呢。”
七七八八的理由湊在一起，溫眠現在就覺得自己像個欠債人，還是個老賴。
溫眠咬了咬唇，“我回家才有錢，現在沒辦法買。”
周宸唇角一彎，語氣稍輕，“也可以不買，送你有的。”
有的?……她現在兩手空空，有什麼?
溫眠發愣，眉頭微微一皺。
周宸眉骨一挑，插科打諢道:“眠眠，你可以親我的。”
他在小姑娘驚詫的表情下，說出下一句。
“而且，我想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