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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因子在慢慢發酵，眸光裡掀起淡淡漪瀾。對視不過幾秒，溫眠白淨的小臉就染成番茄色。
她像個繳械投降的弱者，低下頭，用最軟糯的聲音說出最後的倔強，“……不要。”
對比起小姑娘的無措，某人倒淡定多了。畢竟之前收了那麼多的賴賬，一點點小手段就足夠應對眼前的小白兔。
周宸嘴唇輕抿，嘆了一口氣，“心裡有點遺憾，不舒服。”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強勢者，卻把委屈詮釋得淋漓盡致。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小姑娘蜷緊的小手鬆了松，明顯猶豫了一下。
周宸像找到入口的獵犬，往前傾了傾。他慢慢開口:“這樣，你親我，就不要獎勵，也不要補償了。”
目標明確，算盤巨響……
溫眠抬頭看了他一眼，滿臉寫著:這有什麼區別……
赫然，小姑娘瞥到前桌的手錶。秒針一下一下敲著，淡眸緊隨微微一縮。
二十三點五十九分……
只有一分鐘了……
剛和周宸說話，他們兩人都沒了時間觀念，完全忘了十五分鐘後要乾的事。
生日當天許下自己的願望，多好。
一定會實現的，外婆說的。
溫眠急忙轉頭去拆蛋糕盒子，她邊拆邊和周宸說，“一定要在零點那一刻許願。”
周宸聽了，唇角勾了勾。
他反問:“真的?”
溫眠點了點頭，篤定地回著:“嗯，我外婆說的。”
因為在飛機上不能點火，空姐也就沒送蠟燭。時間一緊，腦袋也跟著混沌起來。
溫眠抬頭看著周宸，一字一字道:“你就把我當蠟燭，對著我許願，好不好？”
周宸被小姑娘逗笑，他抬手捂住眼睛，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的。
“哪有這麼傻的蠟燭。”因為在笑，聲線也夾著一股氣音，滿是寵溺的味道。
溫眠推了推周宸，時間急成這樣，哪還有時間笑。
“周宸，別笑了。”溫眠輕撅著嘴
不想惹小姑娘生氣，周宸將手乖乖放了下來。只是嘴角的弧度難以壓下去，依舊保持著。
飛機上淺黃的燈光一縷縷攏下來，將周宸的臉映得涇渭分明，暗翳讓臉輪廓又立體了不少。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還帶著幾分未散去的柔意，在燈光下斂起更深的柔情。
幾秒鐘，空氣氤氳出醇厚的烈酒。
因為周宸沒看蛋糕，一直凝視著溫眠。
他的眼裡只有她。
那雙黑不見底的淡眸此刻已經變成一汪柔泉，彷彿能將所有事物溺斃其中。
溫眠只感覺自己的思緒飄然起來，像一個石雕塑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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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宸……快許願。”小姑娘從萬千思緒中找到一絲理智，她小聲催促著周宸。
周宸看著小姑娘微微焦灼的昳眸，記憶回溯到很久之前的一個夜晚。
那晚星辰閃爍，也有一個人舉著蛋糕，喊他許願。
“周宸，快許願。”周旭將蠟燭一一點燃，燭光暈在他含笑的臉上。那一刻，周宸只覺哥哥比窗外的星星還亮。
小男孩雙手合起，他閉下眼睛。
一字一句屹然道:“我希望成為哥哥這樣的英雄。”
周旭咧嘴一笑，“哥哥這樣可不是英雄。”
周宸抬起頭，腮幫子鼓著，雙手叉腰。
“我不管，哥哥就是英雄，就是英雄。”
周旭無奈搖了搖頭，他笑著:“好，你說哥哥是英雄，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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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宸……”小蠟燭焦急得跺了跺腳，她將蛋糕往前推了推。
周宸從老舊的記憶裡抽回神，他看著溫眠，輕聲開口:“真的會實現嗎？”
“當然啦——”
一陣疾風，裹挾著熟悉的氣味，和周宸輕柔的聲音。
“我的願望，是希望你永遠開心。”
24:00——
周宸許下自己的願望，也吻住了自己的蠟燭。
氣息交迭，唇瓣碾轉。
那誠懇的願望還在耳畔旋著，一字一字在心尖湧起熱流。
釅烈的醇酒把理智的厚牆推倒，破縫湧進潮浪般的纏綿情絲。溫眠盯著周宸垂落的睫羽，慢慢也閉下眼。
就當是醉了，只想沉溺在這汪水之中。
燈光之下，高空之中。有萬千爍閃的燈海在烘托著，他們任由著情愫牽扯著思緒，在對方的呼吸中攫取那一絲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