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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雄強忍著肉痛,掏出了一大筆銀子撥給了衙門裡新增的數百名臨時捕快。
剿海匪之事為絕密,鈺扶桑和曹陽於海上秘密發軍,幾艘官船駛離口岸,向被海匪佔據的飛鳥島進發。
夜深人靜,船身披上銀霜,巡邏計程車兵昏昏沉沉。
船內燭光側影,光暈在銀甲之上,平添了幾分威嚴莊重,一道黑影躲過在甲板上巡視的守衛,悄無聲息的潛入。
燭光晃動一瞬。
在鈺扶桑長睫微掩的墨眸中躍動,為那頭及腰的墨髮映上幾分柔光。
“屬下葉影拜見主子!”
來者身材高挑,單膝跪地,身上裹挾幾分霜寒,靴底溼答答的,黑衣蒙面,只看得清露在外面的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以及眉心那點紅痣。
“比預料中的來晚了些,看來最近輕功稍有懈怠,該勤練練了,這塊多跟你兄長討教討教。”
鈺扶桑神色淡然的將手中書卷翻開到下一頁,對葉影說道。
“是,主子。”
葉影說道:“不過,兄長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遇到了些麻煩,短時間內脫不開身,討教之事需後議。”
“可是烏台山那群落草為寇的山賊問題還未解決?”鈺扶桑放下手中書卷,詢問道。
葉影說道:“不是,山賊已歸順,我們守民閣的名頭也在江湖中傳開。”
“就是山賊都是男人,我們守民閣裡又全都是哥兒,相處起來有諸多不便,他們又無處可去,沒有正經營生,兄長正為處理這件事頭痛。”
“哦,這個問題倒是有趣。”
鈺扶桑看著葉影露在外面的雙眸中也表露出真切的苦惱,眸中劃過一絲笑意,思索片刻,攤開宣紙,提筆寫字。
葉影在一邊憤慨道:“主子,才不有趣!那群山賊舉止粗俗,雖然忌憚兄長武力高強,但沒少在私底下對閣中的哥兒們評頭論足,葉影光是想想都覺得心裡不爽快。”
鈺扶桑將寫了字的宣紙微晾乾些,丟進了葉影懷裡,“方法總比問題多,飛鴿傳書給葉竹。”
葉影攤開一看,眼前一亮,直呼好方法!
打鐵這種事留給精力沒處揮霍的男人不正合適,還是主子英明,閣中磨損的練功武器早該換批新的了。
“主子告辭,屬下馬上就去!”葉影運著輕功,火急火燎的跳向視窗。
“等等,本王還有任務交給你。”鈺扶桑無奈叫停葉影。
葉影從一開始跟著自己就是這急性子,在性格方面吃了幾次虧,受了幾次傷,也沒叫他沉穩過。
“主子,屬下還沒走呢,您說!”
葉影穩穩的蹲在窗戶上,雙手擎著木框,他後方是平靜無波的大海。
此時,船已經駛離了口岸有一段距離了,不過,還在他運功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集結南海附近閣中暗衛秘密向南海進發,待命。”鈺扶桑說道。
“是!”葉影跳窗,踏水離開。
鈺扶桑走在窗邊,抬頭望向那碎星漸稀的天空,低頭,輕嘖一聲:“一點都不謹慎,真讓人操心。”
用帕子把窗沿上的汙水漬仔仔細細的擦了個乾淨,一套動作熟練的彷彿經歷了千萬遍。
吹滅蠟燭,趴在桌案之上,未眠,沒過一會功夫,就聽到位於窗戶口下方處傳來“蹭蹭”的輕響,像是某種魚類鱗片颳著木板的聲音。
“什麼聲音?”鈺扶桑微皺眉,手撐著窗沿,向下望去。
水裡的東西像是受了驚嚇,嗖的一下迅速的消失在了眼皮子底下。
鈺扶桑只看到了深藍色的鱗片,好像還缺了幾片鱗的樣子。
“是海魚嗎?”鈺扶桑摸著下巴,感嘆道:“這速度倒是挺不同尋常的。”
........
極速甩尾游回海里宮殿的沙星朝坐在王座上的瀛滄行禮。
“事情辦的如何?”瀛滄問這話時,躺在鑲著珠寶的珊瑚叢王座上。
晃著酒樽中晶瑩剔透的酒液,一頭柔順光滑的銀髮,眉濃且鋒,狹長的金眸微垂,抵消了幾分深邃帶來的壓迫感,透露出些許散漫慵懶。
薄唇緊抿著時,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微微啟開,才叫人看清那食肉動物撕裂食物的利器,鋒利的犬齒。
沙星吐了個泡泡,緩解了一下差點被人類發現的緊張情緒,答道:
“王,沙星已經成功的將氣味蹭在了船上,等到時候我們可以尋著味道定點直接把船拍碎,把人類都捲入海里來孵化鮫人蛋。”
“不錯!”瀛滄仰頭喝酒,甩了甩尾巴。
好喝!他還能夠暢飲三大壺酒。
“王,今天真的好險!沙星差點就被人發現了,那船上有大炮,我可挨不住!會成燒鮫的。”沙星心有餘悸的說道。
“竟然還有差點發現你的人,說來聽聽。”瀛滄一聽來了興趣。
沙星可是他們鮫人族裡最會玩捉迷藏的高手,特別會隱匿。
人族竟然還有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的。
“我就看了一眼,是一個頭上戴著銀色的東西,披著銀色鱗片的人,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是個人族的男人。”
沙星極力的想描述出他看到的人的長相,發現自己實在描述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觀,只能放棄的說了句:“他像雌性一樣漂亮。”
“而且我潛水的時候聽周圍的人類討論,船內的人,叫什麼王?哦,對了,榮親王,怎麼會有人叫這麼怪的名字?”
沙星摳了摳尾巴上發癢的傷口,脫了兩三片鱗片,好醜,可愁死他了。
瀛滄聽罷皺眉,“榮親王,不是名字,是稱呼,他是皇室的人,穿的那也不是鱗片,是人族作戰時穿的盔甲。”
“哦!”沙星聞了聞摳傷口的手指頭,表情扭曲了一瞬,往旁邊拔了一根海草纏在傷口上。
隨後,說道:“王,人類好麻煩啊,給什麼東西都起名。”
“他們豈止是麻煩!人類都是陰險狡詐的貨色,吾阿姐就是被皇室之人設計捕去的!”
“這些年來,同體相連的感應,切膚之痛,抽筋撥鱗之苦,吾無不一一等受之!”
“王,嗚嗚嗚嗚……您還是別說了,您痛的時候連玄鐵鏈子都拴不住,雖然沙星有點害怕,但是還是覺得您好慘,沙星的心好難過!皇姐她也好可憐。”
沙星熱淚盈眶,接近兩米的淨身高精壯漢子又扯了一片海帶抹眼淚,擤鼻涕。
就是他這一哭,哭得瀛滄差點表情均裂。
“如今,吾對阿姐的感應愈發縹緲,這樣看來阿姐恐怕危在旦夕,吾一定要救她出來!”
“報他們屠吾族鮫,企圖絕吾族種之仇,讓他們整個皇室付出慘痛的代價!”
瀛滄捏碎了酒樽,腥紅的眼眶,深邃的金眸中是滔天的恨意,“該上岸了!”
“吾為這一天,等了多少年頭啊?終於是等到時機成熟了!”
“找到那個榮親王,把他囚禁在礁石山之巔!吾要讓他飽受寒風凜冽之苦,逼迫他帶吾入宮救出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