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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多災多難轉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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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向南。正值春天,一路繁花似錦。三人也沒什麼要緊的事,走走停停,半個月才走出河南境內。

四月末,三人抵達淮河北邊。上了一艘大船,向南而去,劉伯延指著江面:“昔年趙廣帶著殘餘的部下逃到了這裡,被大虞的水師圍攻,誓死不降,最後戰鬥結束後才發現趙廣竟然是被流箭射死。一代英雄就這麼落魄地死去。”

魏秦風嘆道:“人生如夢,世事無常。”

很快無常就找上了他們。船艙內有人注意到他們,派了五個武子向他們靠近。兩人很快發現了,和他們纏鬥起來。兩人雖是武子,但魏秦風身懷鬼氣,劉伯延則是先天白虎真氣。劉伯延一路上接受魏秦風的武學啟蒙,魏秦風也摸清了產生鬼氣的方法,兩人武功有了進步。不久,那幾個武子就被他們放倒在地。劉伯延說:“有古怪,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引起人注意。”

這時,一個鼓掌聲傳來,從船艙裡走出一群人,他們身穿青色的衣服,腰間的配飾暴露了他的身份。魏秦風說:“青崖門的。”

為首的人躬躬身:“魏小姐好眼力,我是青崖門長老張百昌,很高興在這裡遇見你。門內弟子衝撞了你,沒什麼大事吧。”

魏秦風說:“一看你就沒安好心,有什麼謀劃就亮出來吧。”說完,魏秦風簡短地將金牌的事跟劉伯延講清楚,劉伯延點點頭,站出來說:“給我一個面子,我是文府的大公子。”

張百昌一時有些猶豫,這時旁邊有人對他耳語一下。張百昌高興地說:“對我沒用,你已經放棄了文府的爵位,上升不到挑釁朝廷的程度。況且江湖中講究的是實力,就算俗世裡是皇帝也要遵守這個規則。如果你真的將江湖恩怨告到朝廷,會遭到江湖人不齒。”

劉伯延退後一步:“可我不是江湖人。”

張百昌哈哈大笑:“一旦入了江湖,你一生都不能脫離。你旁邊的魏小姐是江湖人,你已經步入了江湖。”說完擺擺手,一行人都放出了氣勢,張百昌本人是武君,剩下的有五個武才和七個武子。

魏秦風說:“你這麼大膽,難道不怕被船中其他人告到朝廷嗎?”

張百昌搖搖頭:“看樣子你還是看不清局勢。”張百昌拍拍手,船艙內的人都跑了出來,竟然都是江湖中的小宗門。為首的是神劍宗,剩下的都是神劍宗和青崖宗的附屬宗門。不久,船也停了下來,船長挾持著昏迷的錢得益出來了:“還有我踏浪門,雖然我只是一個擺渡的,但也要參與此事。”

劉伯延有些疑惑:“怎麼整艘船上都是江湖人士?”

船長大笑:“魏小姐離開江湖才三個月,怎麼連江湖大會的事都忘了?也是神劍宗的長老發現你們身上有真氣波動,以為你們也要參加江湖大會,才放你們上來。不過青崖宗的長老認出你的身份,這正好是取回的金牌的好時機。沒想到這位老頭居然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想,在這樣一艘船上出現這麼一個例外,是不是要把他扔下水。”說完隨意看了一下四周。

船現在正在淮河中央,離最近的船還有不少路程。魏秦風無奈地拿出三塊金牌:“可你們想用什麼理由拿回去呢?”

張百昌笑道:“有人衝撞了魏小姐,我們站出身來解救了你,不值得一塊金牌嗎?”

魏秦風這才明白當初李伯苓的告誡和和陸景行的贊同,冷笑道:“按江湖規矩,那我可以隨意處置這些手下敗將了?”

張百昌搖搖頭:“這麼急幹什麼,九華的江湖大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到那裡解決恩怨不好嗎?況且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魏秦風猶豫了一下,船長催促道:“再不確定下來這人就要死了。說著做出拋擲的動作。魏秦風咬咬牙:“我同意。”

船長將錢得益放在地上:“我想醫聖之女,救治這點小事就不需要我負責了吧。”劉伯延上前背起錢得益,和魏秦風一起進了船艙的房間。張百昌在身後擺擺手:“很高興和劉公子、魏小姐同行啊。”

劉伯延放下錢得益,魏秦風檢查一番:“是被鈍器重擊昏迷了。他年紀大了,我就不用刺激的療法了。”說完配了一些藥,敷在錢得益的傷口上,隨後配了一個香囊,烘烤後的藥材散發著迷人的清香。劉伯延嘆道:“醫聖一脈真是名不虛傳,連藥材的香味都能拿來治療。”

魏秦風將劉伯延叫到一邊低聲討論:“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原先的計劃失效了,看樣子我們必須先去九華一下了。”

“那你覺得這次江湖大會主要會討論什麼?”

“一點肯定是要回當初給我父親的金牌,不過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確立君山派掌門死後的江湖秩序。”

劉伯延嘆口氣:“君山派真是了不得,朝廷中也經常聽到它的名聲,君山劍上無血痕。不過這個金牌對你真是個麻煩。現在江湖的局勢如何?”

“君山派天下第一,然後是武術三門三宗,月隱門、踏浪門、摸金門,青崖宗、神劍宗、崑崙宗。它們門內至少有三個武君。其餘宗門大部分都附屬於這七個。而道教的一個道觀,佛教的一個寺廟,都可以看作一個宗門,有的有武君坐鎮,以少林為最,不過更多的是巫才。至於其他,有落魄才子構建的文元閣,有遊方醫聖形成的醫門,還有巫術世家。總體看來,大部分宗門都處於都城南面。今年,就是九華山的天台寺主持江湖大會。”

劉伯延沉思道:“這樣看來,天下的武君很多,但為什麼文君這麼少呢?”

魏秦風有些無語:“還是考慮一下現狀吧。我的武功來自魔祖,八十年前曾遭武林追殺。而你的先天白虎真氣,是武聖的標誌。我們不能將它們暴露,否則就算我父親是醫聖,也會被天下追殺。而你也會被追殺,因為武林不希望在出現一個能壓制他們說有人的存在,就算一點苗頭也要掐滅。”

劉伯延點點頭:“走一步看一步吧,沒想到這麼快就陷入了江湖的泥潭。”

劉伯延一行三人被青崖宗和神劍宗的人帶著一起前往天台山,途中也沒有過多地為難他們。幾天後,終於抵達了台州城。錢得益被留在城裡,劉伯延二人被帶去了天台山。天台山下圍著一圈江湖人士,劉伯延問道:“怎麼不上山,這時江湖的傳統嗎?”

魏秦風解釋道:“武林大會上是不允許出現傷亡的,點到為止。所以他們只能在開始之前透過比試決定上山次序,而這關係到武林大會上的話語權。”

劉伯延無奈道:“無聊的虛榮心。”神劍宗和青崖宗的人也上前討論了,所有大宗們派來的人都聚在一起,其餘人很少認識魏秦風,魏秦風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拉著劉伯延就往外跑。

兩人跑進了林子裡,江湖人的爭吵聲已經消失不見了,兩人坐下來休息一下。這時,一個穿黑衣,戴面具的人在他們面前的樹上出現,手一抖,面具變成了一個鬼臉。兩人知道被人發現,心知不好,不想去武林大會,起身準備再跑。黑衣人跳下樹,擋在他們面前。魏秦風躲閃一番,跑開一段距離,回頭看,黑衣人一直攔著劉伯延,不讓他走。魏秦風回來,幫著劉伯延阻擋黑衣人。黑衣人有些驚奇,但並沒有住手,加大了試探的力度。劉伯延說:“前輩,你我並不相識,既沒取我姓名的打算,為何不放我走呢?”

魏秦風也開口:“我是醫聖的女兒,看我父親的面上,放我們走吧。”

黑衣人沒有回答,還趁著試探的空隙,抖抖手,又換了一個笑臉。兩人知道黑衣人沒有惡意,為了滿足他的願望,兩人把自己的武功功底都亮出來,希望黑衣人趕緊離開。

而天台山下,眾人正討論上山次序。一位白袍公子站了出來:“在下君山派李青山,我第一個上山沒問題吧。”

張百昌說:“你們掌門怎麼沒來?是不是身體吃不消了?君山派也得退位讓賢了,今年還是讓我們先上吧。”

李青山沒說什麼,釋放出自己的真氣,周圍人一陣驚呼:“這麼年輕的武君巔峰。”在場的人沒人比得過他,張百昌也只是一個武君中期。李青山環顧四周:“我派掌門沒來,你們的掌門不也沒來,所以還得看各自的實力。”李青山剛想上山,一個人轉出來,正是左衝。李青山感受到了壓力,但左衝並沒有邀戰的意思,說:“君山派的先上去吧,希望等下能幫我一嘴。”李青山不知道左衝打的是什麼主意,拱拱手,道道謝,上山去了。月隱門來了掌門,於是第二個上去了。張百昌說:“今天我帶來的一個人,你們根本想不到,所以讓我先上去吧。”

神劍門的帶頭人聶鋒站出來:“我也有功勞。”

眾人想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張百昌回頭望去,沒找到魏秦風兩人的蹤影,只好說:“我帶了魏醫子過來,我想你們都不願又金牌在外吧。不過不知她現在去了哪,但肯定沒走遠,如果你們願意,出去追吧,她只是一個武子。”

當初送過金牌給老醫聖的宗門的蠢蠢欲動,他們來的至少也有一個武才,於是很快,天台山下散去了近小半的人。神劍宗、青崖宗、踏浪門的人已經拿回金牌,佛門道門與世無爭,於是接著上去了。漸漸地,天台山下江湖人逐漸稀少,天台寺也專門開闢了一個地方為這次武林大會,很快人聲鼎沸。

而另一邊,黑衣人和劉伯延兩人交手一番,終於走了。兩人環顧四周,發現來到一個小山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兩人爬上小山坡,發現竟然是離天台山更近了。兩人跟黑衣人打得精疲力盡,跑不動了,坐著等有沒有江湖人出現。不久,林子內冒出幾股人,帶頭的有武君也有武才,發現了兩人。為首的問魏秦風:“你是不是醫聖的女兒?”

魏秦風有點不耐煩:“是,我們累了,趕緊將我們抬上山。”

他們只是想拿回金牌,並沒有什麼恩怨。牽來一匹馬,讓他倆坐著上了山。

武林大會現場,天台寺的人正維持現場秩序。武人、巫師、文士、醫者各據一方。雖說武人是江湖的主體,但其他人也不可或缺。這時,魏秦風在一眾江湖人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武林大會的現場。

天台寺主持只是一個巫子,天台寺全寺也沒有武君,武林大會能在這舉行是看在九華山的地位,還有很多江湖人想趁機在山湖中放鬆一下心情。

左衝上前宣佈道:“月隱門已經改名為左殺門,以後不要叫錯了。”人們知道將來江湖中可能出現的動亂已經在月隱門中發生過了,也清楚改名之後的意義,左氏在宗門內已經一家獨大。沒人對此進行評判。

緊接著,魏秦風兩人被帶上了高臺,那人說:“想拿回金牌的人快出來啊。”

魏秦風的金牌已經還回去五個,站出來的大型宗門只有摸金門和崑崙宗,君山派並沒有收回金牌的意思。魏秦風說:“你們這次用什麼理由,不會直接搶吧。”

崑崙宗來的是何清長老:“醫聖治癒了我宗重要人物,我們自然感激不盡,也不會對你做出冒犯的舉動。只是凡事都有因果,老醫聖死了,因就沒了,我們收回金牌無可厚非,它不是給你們魏家的。”

這話得到其他宗門的大力支援。魏秦風看了一下站在後面的青崖宗。張百昌站出來:“我也支援,所以當初那就算一個誤會,不打不相識了。如果魏醫子不在意,我可以進行補償。”

魏秦風無奈的搖搖頭,將金牌都還了回去,手中只剩下一塊君山派的,喊道:“君山派的,這金牌現在有些燙手,你們不拿回去嗎?”李青山搖搖頭,魏秦風有些驚奇:君山派真是與眾不同。於是說:“我手中還有君山派的金牌,況且我勸你們不要過早得意,君山派掌門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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