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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母親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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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樂:“……”

“總之我倆在一起了,當時我和你爸牽著手向你爺爺提出我們相愛的事情時,那老頭竟然同意了,他說:娶就娶唄,反正不是啥腦子缺鈣行動不便的人。我當時真想衝上去扇他一個大嘴巴子,一點情商都沒有,沒看見本人還在這兒的嗎!”

“於是,我一躍從貼身傭人上升到了少奶奶的位置,平時經常訓我的老管家現在都要對我畢恭畢敬,彎腰屈膝,而且還擁有了自己的院落,不用跟那一大幫傭人擠在一個房間裡了。”

“我和你爹的婚禮搞的可隆重,那會兒社會也慢慢發展起來了,家家戶戶都有了小汽車,物價也漲得飛快,但好歹都買得起,當時那擺的宴席,什麼牛鬼蛇神八仙過海的都被請來吃飯了,還記得當時的婚禮臺詞說的是賊尷尬,搞什麼浪漫煽情,但看著你爸充滿幸福的目光,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我倆結婚後的一年多,我公公就走了,怎麼著跟我在一塊的死的都快是吧,這也不能怨我是不是?畢竟人都有生老病死,我只是加快了過程罷了,雖然他才四十多……”

“然後,你爸就接手了這些遺產,後來你奶奶就一直催著我倆趕緊生娃,沒辦法,我倆結婚七八年了,肚子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一天,你爸爸找到我,說他不想做家主了,他想去完成自己的夢想,那就是做一名商人,去世界各地做買賣,領略世界的風景。”

“我當然支援他,於是我們將家族遣散,大家各奔東西,我和你爸爸分走了一些財產,帶著你奶奶在城裡租了個房子,而你爸爸開始跟隨著一些老商人做一些小本買賣,同年,我懷孕了。”

“那段時間,你爸爸經常早出晚歸,你奶奶就負責照顧我的日常起居,雖然她做的飯很難吃……”

“總之我還是平安生下了你,給你取名安樂樂,平安喜樂一家親。”

“媽媽。”故事講到一半,安樂樂突然出聲打斷了她,“明明你和爸爸的感情這麼好,為什麼要離婚呢?”

“我們是和平離婚,在一起活著活著就發現我們雙方好像不是那麼和,因為我們在生活中遇到了非常多的不和平因素,為了考慮你的將來,以及我們的未來,我們和平的離婚了,因為我們都很清楚父母的婚姻不合會對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所以我們提前避免了這種局面的發生。”

“我們離婚的時候你四歲,他出海行商,每個月會定期打來一些撫養金,但是光靠那些撫養金還不足與我們生活,我依然與你奶奶生活在那個小出租屋裡,為了讓我們一家三口但生活質量提高,我託人將我安排進了一座小酒店工作,剛開始是清潔工,後來逐漸升職成了前臺,每月還拿著不少的工資。”

“在這期間你奶奶突然就走了,我聯絡了你爸爸辦了葬禮,葬禮結束後我帶著你搬到了幸福小區,就是咱們現在住的那個地方。”

“我講完了。”

整個病房一時間有一種出奇的沉默。

“講完了?”安樂樂趴在床上有些迷迷糊糊的問著。

“嗯。”講了這麼多,李夢盈突然感覺自己與女兒的界限好像斷開了,從一開始的侷促不安到現在的應對自如。

“媽,雖然你表達的很隱晦,但是我還是能聽出來你這些年生活的非常不容易,在裁縫店打工的日子,在父親家做傭人的時候,唯一真正使你快樂的大概就是小時候與表哥們一起烤棒子的時候。”

“話說棒子是啥?”

“……玉米。”

“哦。”

這是這間病房第n次陷入寧靜的局面。

“咳,主要就是,你好像對我隱瞞了很多很多事情,我能猜出來大多都是一些比較壞的事情,這些事情是造成你變成如今這樣性格的起因。”

“……”李夢盈沉默了,她說的沒錯,自己對她隱瞞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不過自己想的是這孩子還小盡量不要聽一些太過於令人難受的事情了。

“媽,你聽清楚了,這是起因,並不是罪魁禍首。”

“怎麼可能?”李夢盈聽到這樣的回答驚了一跳,“所有令我不愉快的事都是這些東西造成的,日積月累便成就了我這樣的性格。”

“如同你剛才說的,你從小到大都如同一根堅韌的草一樣被人拔掉又重新長出來,我可以很確定的說,你以前絕對不是這樣,真正使你變成這樣的是你自己。”安樂樂的面相突然變得凝重,她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我?”

“曾經有些許真正的壓榨與仇恨,這些事物成就了你敏感的內心,往後的日子雖然過著平和,但是你的內心已經與往日不同。”

“這怎麼說?”

“別人的一個眼神讓你認為他在嘲笑你,別人的輕微一個動作讓你認為他對你厭煩,別人的隨口一句問好你便能曲解成對錶面上對你好實際上對你嗤之以鼻。”

李夢盈沉默了,是的,她驚呆了,她從未設想過了解自己的女兒,如果說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她編出來的,怎麼可能?她說的完完全全都在自己的心坎上,這些東西一直以來都把自己堵得慌。

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很陌生,在印象中,安樂樂是一個乖巧活潑,對任何事情都抱有好奇心的小女孩,她充滿著稚氣,從前也曾學狗叫學貓叫來彰顯自己可愛的氣質,有那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的女兒被奪舍了。

李夢盈知道,自己的女兒隱藏著這麼強大的智慧,一定也有她的故事。

“知道了,我親愛的女兒,媽媽知道了,媽媽會擺脫自己的想法,將一切的一切都徹底改正過來。”

“不過,媽媽也想了解了解你,從剛剛的這些話中,我感受到了你的不一般,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安樂樂眨了眨眼睛,平靜的注視著李夢盈,半晌後緩緩開口:“好的,媽媽。”

“我將我的故事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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