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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月不想和祁玉討論這些傷害過他的人,“跟我走……”
祁玉慢步跟上,沒有說話,周圍沒有注意到,當然他們也不會在意。
齊月轉了很久,發現還是很難把祁玉帶出去,最後只能生悶氣。
祁玉敏銳的察覺到了齊月的不耐煩和緊張,“你怎麼了……”
“沒事……”,齊月強裝鎮定,實際上心裡已經快要崩潰,可如果他表現出來,祁玉可能也會崩潰。
祁玉如果知道自已困在這裡,會是怎樣的絕望。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齊月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兜圈,好像擺脫不掉這些人。
“嗯……我……我想去山上摘果子。”
祁玉其實喜歡一個人獨處,這樣就不用忍受其他人的目光。
齊月輕聲說了句,“好……”
又是那棵梨樹下,梨花開正好,風吹過,滿地雪白,陣陣花香,祁玉內心獲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祁玉就站在那棵樹下,呆呆的望著天,“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他會來救我嗎?”
齊月:“會的。”
周圍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不過很快場景就又變了。
齊月伸手想觸碰,人就消失。
“娘……我想吃糖葫蘆……”,祁玉吃著自已的手指,眼巴巴的看著別人手裡的糖葫蘆。
“吃吃吃……你吃什麼吃,那是你能吃的東西……”李二紅直接把祁玉扔到了一旁。
周圍一群小孩立馬圍上祁玉。
沈夢率先開口,“哦……沒有要的狗,連個糖葫蘆都沒人給你買……”
“這東西你從來沒吃過吧。\"
“他就配吃野菜……呸……”
“沈夢……你在幹什麼?”沈老三看著沈夢這樣,就意識到不對勁。
沈夢這個時候開始解釋,“我……我跟他開玩笑呢?”
沈老三明明知道女兒這樣做不對,可他看了一眼祁玉,覺得祁玉沒什麼事。
他沒有訓斥沈夢,而是把沈夢帶走,其他的小孩見到大人走後,又在那裡嘲諷祁玉。
這群小孩認定祁玉沒人管。
齊月見到的就是祁玉被一群小孩欺負的場景,他一眼就認出了小時候的祁玉,髒兮兮的,眼神卻十分明亮。
齊月:“你為什麼不反抗呢?”
“我反抗了,他們還是會欺負我啊。”祁玉眼神突然之間就黯淡了下去。
“我打他們,他們會去找父母告狀,可他們打我,沒人會保護我。”祁玉看著家的方向,只有麻木。
齊月突然明白這一切的根源不是祁玉,他不應該怪祁玉。
齊月蹲下身,細細擦乾淨,祁玉臉上的土,“你是想吃糖葫蘆嗎?”
祁玉看了其他人手裡的糖葫蘆,那些人還在嬉笑,完全不覺得有問題。
齊月捂住祁玉的耳朵,“別聽……”
“嗯……”祁玉有著一雙無辜且純粹的眼睛。
齊月遞給祁玉一串糖葫蘆,祁玉眼睛立馬放光,開心的咬了一大口。
祁玉看了看手裡的糖葫蘆,不信的又咬了一口,接著就露出失望的表情。
齊月:“怎麼了……”
祁玉揪著衣服,猶猶豫豫,彆扭隊伍開口,“不好吃……”
“不好吃?”齊月詫異的看著祁玉,“你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嗎)……”
後面的話,齊月沒說出來,此時的祁玉還只是一個小孩子,不會對著他撒謊。
齊月仔細回想祁玉吃到糖葫蘆時,好像有些不易察覺的失落,“那就不吃了吧……”
祁玉十分執拗的使勁搖了搖頭,“不……,要吃完的……”
“不喜歡就別吃了。”齊月不喜歡強迫別人。
小小的祁玉裝成打人的模樣,有些傷感的說,“因為以後不會再有人給我買了,所有一定要吃完。”
這話一點邏輯都沒有。
齊月試圖理解,不過終究是小孩子的言論。
“以後還會有人給你買的。”齊月摸了摸祁玉的頭,抱著他漫無目的的走著。
祁玉沒有說話,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齊月懷裡,汲取一點溫暖。
那群小孩還在譏笑,祁玉雖然面露疑惑,還是跟著齊月離開,周圍是假的,也是真的。
祁玉:“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齊月十分堅定的回到,“是……”
齊月剛低頭,剛剛還在他懷中的人已經不見了,明明剛才他還抱著他,可現在又什麼都沒有,虛假的如同泡影,消失又重現,一次又一次。
齊月都已經沒有勇氣面對這些,他不知道祁玉是怎麼熬過來的,這些事情太痛苦,太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