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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和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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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金聖王子,是西涼首領最疼愛的王子,不出意外,將來就是西涼部落的下一任首領。

當初,卻在平江山秋獵時中了暗箭,險些命喪大盛,掀起邊境戰爭。

如此看來,陛下讓他擔任這個鴻臚寺少卿,分明是存了不少心思的。

月中,西涼使臣一行人浩浩蕩蕩被迎進了京城的驛館之中。

鴻臚寺卿杜陵川大手一揮,將此事全權交給了蕭昀澈這個剛上任的鴻臚寺少卿。

京城中那些公子哥們無人不知,世子殿下最近可是忙壞了,三請四請都約不出人來,每每問及就說自己在安排佈置接待使臣之事。

如此,使臣進京之時,整個京城的百姓們都在長街兩旁,人頭攢動,意圖觀瞻這外邦使臣的模樣。

西涼部落早年間並不願臣服大盛,總是侵擾邊關百姓,是這些年邊關連年征戰,一場一場的仗打退了他們妄圖入主中原的野心,這才換來了近些年的上貢臣服。

是以,西涼如此多的使臣入朝覲見,這還是頭一遭。

騎馬走在最前面的便是西涼的三王子金聖王子,傳說,他是西涼首領如今最寵愛的兒子。

後面跟著幾個大臣模樣的男人,看上去都對這位王子異常恭敬。

而最後面的馬車裡,似乎坐著的是一位女子,輕紗蒙面,透過馬車的紗簾,大家能隱約見到這女子的容色,應是極美豔的。

只是,之前西涼的國書中,並未提及還有女子隨行。

不知馬車中的這位女子,究竟是誰?

一番休整之後,天臨帝下令使團第二日上朝覲見。

朝堂之上,眾人的目光都盯著這三人。

為首的男子看上去非常年輕,儘量臉上留著鬍子,卻難掩挺拔俊朗的五官。

在他左側,跟著一位年紀不小的老者,應當是這次來訪的使臣烏蘭侖。

而最右側,則是那日進京時馬車上的女子,身量修長苗條,穿著異域服飾,頭戴華麗非凡的珠寶,以輕紗蒙面,似乎是西涼的公主。

片刻,幾人已經走到了大殿正中,他們對著皇帝行了西涼之禮。

“金聖,烏蘭侖,紜伊參見陛下”幾人異口同聲向皇帝行禮。

皇帝點頭,“幾位遠道而來,快快平身吧。”

“陛下,這是此次我西涼向大盛進獻的名錄,請御覽”

說著,皇帝身邊的太監便立刻下去將這摺子遞了上去。

上座的皇帝目光在這摺子上一一掃過,臉上有驚訝之色,“金聖王子,為何這名錄上的進獻之物比往年整整翻了一倍?”

金聖王子恭敬答道:“回陛下,這正是臣此次來京做向陛下當面陳述之事。”

“為修兩國之好,我父王希望可以求娶大盛公主為我西涼未來的王妃,世世代代,延綿永續。”

“為表誠意,父王此次特意讓我將妹妹紜伊公主一同帶來京城,希望陛下能為她在京城擇一良人,如此,便可永續兩國邊境和平。”

此話一出,大臣們臉上都不免露出了驚異之色。

原來西涼此番如此聲勢浩大,打得是讓公主和親的主意啊。

可一個戰敗國,有什麼資格求娶大盛朝的公主殿下。

皇帝一時間也不好應承,找了個藉口推說需要再行商議,便打發了人。

下朝後,朝臣們三三兩兩,都在議論這件大事。

公主和親,這自大盛朝建國以來可是頭一遭啊。

前朝之時,皇帝荒淫無度昏庸誤國,每每用和親之策換取暫時的休戰,百姓們唾罵不斷。

到了本朝,幾位皇帝一力心思組建軍隊,訓練兵將,幾十年仗就這麼打下來,倒是從未有過和親之舉。

不得不說,這可真是一樁奇事。

江府中,江劍玉上朝歸來,便將此事告訴了江見月。

聞言,江見月不解,將本朝的皇子公主們細細盤算一遍之後,仍是想不通,眨了眨眼睛,看向父親。

“父親,這本朝皇子公主本就沒幾位,正值婚娶適齡的公主數來數去怕也只有皇后娘娘的永和公主,可永和公主尚未及笄,還算年幼,怎可遠嫁和親呢?”

頓了頓,她疑惑地道:“難道西涼不知道本朝並無能嫁給他們王子的公主嗎?”

永和公主年幼,其他公主不是已經出嫁,便是比起永和更加年幼,自古以來,也沒有幼女和親之理。西涼這時候求娶,打的是什麼主意。

江見月的話說的不無道理,對此,江劍玉也是長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外邦求親,要的是兩國之好,有時不必是天家公主,將世家貴女封為公主出嫁也是有的。”

世家女?

她總算是明白父親為何自上朝歸來便愁眉不展了。

江見月眉頭緊蹙,頗為憂心,“若是要世家女,那範圍可就不小了。”

京城諸多世家,幾乎家家都有適齡的姑娘,就算除去已經定下婚約的,也有不少閨秀仍待字閨中。

若是被定為和親人選,怕是想拒絕也由不得家中做主了。

只是,西涼與京城相距何止千里,風土人情,吃穿用度,處處都與京城不同,一旦嫁了,便是今生都不能再回家與親人相見,哪家的女子願意受這份苦楚呢。

江劍玉沉默不語。

這件事之所以牽動人心,這才是最難辦之處。

皇家公主年幼,宮中的態度不明,若是要選世家女,那此事就關乎她們每個人了。

沉吟片刻,江劍玉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的擔心,“月兒,最近這些日子,你儘量不要隨意出府走動,若是出府,也切莫為一時意氣出風頭。”

江見月自然也明白父親在擔心什麼,於是沒有反駁,乖巧地道了聲好。

“不過,”江見月猶豫片刻,頓了頓,抬眸望向江劍玉,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此次秋獵,不知陛下會否要求我等同行?”

秋獵一年一次,年年都會邀請所有世家官員親眷,往年尚可抱恙缺席。

今年,情況畢竟是不同了。

“且等著看訊息吧。”

聖心難測,難保今年不會有變動。

隔日,永安公主在皇后宮中誤食了桃花羹,滿臉起了紅疹,奇癢難消,皇后娘娘發了大火,責令太醫院儘快為公主診治。

訊息在京城中不脛而走,街坊酒樓處處都在閒談此事。

永星坊中,一人喝醉了酒,正與好友閒聊起近日之事,“聽說公主病了,近日不能見風,你說,是真的呢?”

另一人嗤笑一聲,灌了一口桌子上的酒,呸了一口,“我才不信呢,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這分明就是”

話沒落地,身旁的人連忙捂住了他的嘴,滿臉驚恐,小聲斥道:“你瘋了,什麼話都敢說,那是什麼人,豈是你我能隨便指摘的。”

那人聞言立刻向周圍環視一週,見無人注意,才覺得後怕。

“幸好沒人,喝醉誤事啊”

樓上雅閣之中,呂夢臨看著一臉鬱色的蕭昀澈,嘆了口氣。

“我說蕭世子,你自從看了這信就跟魂被抽走了似的,這信上究竟寫了什麼?”

蕭昀澈將信隨手遞給他,沉聲道:“為了和親一事,皇上和皇后在寧安宮爭執了許久,還打落了宮中的瓷瓶。皇后屢次頂撞犯上,後來,皇上拂袖而去。”

呂夢臨看完信,一向總是嬉笑的臉上也難得收斂了笑意,“皇后無寵,對陛下一向是畢恭畢敬,這麼多年苦心維持著這份尊容。上次就連弟弟入獄都不曾求過陛下,如今竟然敢公然忤逆陛下。”

蕭昀澈目光深邃,一雙銳利的眼眸微微眯起:“皇后在宮中受陛下冷淡多年,膝下只有永安這一個女兒,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讓她去外邦和親的。”

“父母愛子女,那是付出再多也甘之如飴的。”

自從知道了和親之事,便隱隱有人在猜測宮中不會願意許嫁公主。

寧安宮一場爭執之後,皇后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還從宮中傳出了公主染病不可見風的訊息,這已經是明著挑釁陛下的皇威了。

鬧成這樣,永安公主是斷斷不會出嫁了,這樣一來,和親西涼的人選就只能從世家女中重新擇選了。

這封密信上說,祁家已經上奏請陛下許江氏女出嫁西涼。

“怪不得你這幅樣子”呂夢臨拿著這信,一時也犯了難,“江姑娘在京城閨秀中出身好,樣貌也出挑,正當妙齡,尚未婚配,況且還是將軍嫡女,的確是合適的人選。陛下又早有敲打世家之意,此番會不會藉著此事對撫遠將軍出手。”

蕭昀澈右手兩指無意識地在桌上來回敲打著,手指碰到桌上,傳來清脆的響聲,桌上的茶杯被他不小心碰倒,流了一地的茶水。

半晌,他冷哼了一聲,揚聲道:“樣貌出挑、正當妙齡、尚未婚配,再加上一個家世出眾,這說的難道就只有江見月嗎?”

“我看,他祁家也不缺。”

蕭昀澈一貫在人前習慣了玩鬧,此刻皺起眉頭來,倒是格外唬人,頗有些凌厲之氣。

話畢,蕭昀澈便直接起身,留下一句“繼續盯著祁家”便離開了。

明明走的匆忙,卻帶著一股勢在必得的氣勢。

第二日早朝,天臨帝提出要眾位大臣共同商議合適的和親人選,言及永安公主時坦言是年幼不宜出嫁,且傷了臉蛋不便議親。

話已至此,諸位大臣都是人精,豈有不明白之理。

頃刻間,朝堂上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回陛下,臣有一人選。”

誰也沒想到,此次竟不是那些言官先開口,而是一貫閒雲野鶴的蕭世子先站了出來。

皇帝看著站在殿中的人,雖想不通他為何要摻和此事,卻還是淡淡點了點頭,準他繼續說下去。

蕭昀澈的視線在右側的眾位大臣中一一掃過,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寧國公祁安國身上許久,而後才轉過頭來,對著上面的皇帝拱手,義正言辭地分析了一番。

“陛下,西涼此次來京上貢是往年數倍,如此誠意求娶,我朝必不能隨便選一臣女敷衍,需得細細挑選。臣近些日子將京中貴女細細盤算了幾遍,總算找出了最合適被封為和親公主之人。”

話還說盡,蕭昀澈頓了頓,賣了個關子,“臣以為和親公主的人選首先必要出自簪纓世家,世代在朝做官,如此身份封為公主,料那外邦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二來嘛,則應選年齡適當,容貌端莊秀麗,家風嚴謹之女子。如此一來,他日嫁與西涼的新首領也不會被人說我大盛送去和親的公主粗鄙醜陋,有失我朝體面。”

“三來嘛,這和親公主最好是與皇家沾著親的,親上加親,才是和親的最佳人選啊。”

世子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論調,著實把這幫大臣震住了,蕭昀澈說完話,半晌都不曾有人接話。

還是皇帝看無人應聲,才責問了一句,“你說的嘛,這前兩條都好辦,可這最後一條是何意啊。”

蕭昀澈的目光望向祁安國,笑著道:“陛下,如今滿京城的世家女中,只有寧國公的愛女祁非晚身份最是尊貴,既是寧國公的幼女,又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寧國公是陛下的重臣,皇后娘娘又是陛下的至親,如此身份,想來任誰都說不出半個不字。”

此話一出,無疑是一石驚起千層浪。

祁安國第一個站出來,言辭堅定地道:“世子此言差矣,小女樣貌平平,任性乖戾,怎可與將來的西涼王相匹配。”

蕭昀澈嘴邊扔掛著那抹笑意,看上去十分人畜無害,“寧國公,您的愛女京城中哪位大人沒見過,與您剛才所說那幾個詞相差甚遠,您在陛下面前謙虛過了頭,那可就是欺君了。”

說到欺君二字時,蕭昀澈加重了語氣,一時間逼得祁安國馬上就要下跪向皇帝陳情,“陛下,臣絕無此意啊”

天臨帝見此情形,只能站出來佯裝斥責,擺了擺手示意蕭昀澈將人扶起來,“澈兒啊,還不快扶寧國公起來。若非你剛才言過其實,怎會讓寧國公如此”

蕭昀澈見好就收,對著寧國公行禮之後溫聲道:“是晚輩剛才說話冒失了。”

“但”話鋒一轉,他又說起前頭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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