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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殺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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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題過詩後不禁逸興遄飛,他見圍觀的人愈來愈多,便運轉踏雪無痕,只一個起落便躍出了武侯祠。

徐渭大吃一驚,心想:自已金丹精進之後,這功法竟是也突破到了大成的境界。他有心印證踏雪無痕,便再次提起真氣,向錦官城疾馳而去。

只是他卻不知,此刻武侯祠內的眾人心中已經湧起了驚濤駭浪。

“好詩,好詩。”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道。

“松如兄,這何止是好詩,此詩堪稱讚詠丞相之絕唱。”另一位文士喃喃地道。

“承晦兄,有如此佳句出世,我們今夜定要去城內傳頌。”那叫松如計程車子說道。

那叫承晦的文士道:“不僅詩是絕唱,這字也是一派大家風範。”

說罷眾人紛紛向看守祠堂的道士討要了紙張,將這詩給拓了下來。

卻說徐渭全力運轉踏雪無痕正在路上疾馳,在經過一處樹林時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打鬥聲。他心中好奇,此處離城池不過數里,又是光天化日,究竟是誰那麼大膽,竟敢在此仇殺。想到此處他便縱身一躍跳上一棵大樹向林內望去。

只見林中有幾輛馬車,車隊正前方有六名黑袍人正在與一文士和幾名護衛纏鬥。徐渭心中一驚,這雙方他竟都認得。那文士正是李鈞,至於那六名黑袍人正是半月前刺殺虞允文的刺客。

復仇的怒火瞬間紅了徐渭的雙目,他心想:正愁找不到你們,你們倒是送上門來了。

此時他修為大進,當下抽出寶劍,大聲喝道:“李大人,徐渭前來助你。”

李鈞也是幾日前接到聖旨才知秦檜已死,這趙構登基前就曾龍潛蜀地,李鈞曾在他手下任過職。秦檜一死趙構便有心重新啟用蜀中士子,得知李鈞丁憂期滿後,便下詔擢他為太僕寺少卿,赴臨安任職。李鈞接到聖旨後不敢怠慢,當即命人收拾家當,五天前從邛州出發,沒想到今日卻在這錦官城外遭到了刺殺。

李鈞家室在此,無奈只得與刺客纏鬥,不過畢竟實力懸殊,他和家中護衛在六人的圍攻下已經逐漸有力竭之象。想到自已全家今日就要命喪於此,李鈞不由得心如死灰。而恰在此時徐渭卻突然趕到,他大喜過望,急忙道:“子游快快助我。”

卻說西嶺六傑正在圍攻李鈞,正快要得手的時候卻感到一股凌冽的劍氣攻向自已。他們心中大駭,待看清來人是徐渭後更是驚恐不已。

上次六人圍攻徐渭就差點送命,此時見徐渭眼中精氣內斂,竟是修為大進。他們不知徐渭修的是道術,料想此人短短數日竟是進入了先天境,想到此處,六人不由得方寸大亂,急忙運起真氣回刀格擋。

徐渭前一招劍式未消,接著又使出一招太乙玄門劍中的“橫掃千軍”將六人震開,而後藉著餘力躍到了他們和李鈞之間。

此刻他持劍而立心中不免一陣恍然。半月之前自已在這六人的圍攻下尚左支右絀,而今六人合力之下竟不能擋自已一劍。

他心想:若是以前自已有這本事,老吳也不至於殞命。

想到老吳,他心中更是湧起了滔天的殺意。

徐渭也不多說廢話,直接使出一招“進步中刺”向其中一人攻去,這一劍是再普通不過的招式,但徐渭腳下卻使出了踏雪無痕的身法,是以眨眼的功夫劍鋒便到了那人眼前。那刺客見他這一招平平無奇,但速度之快自已竟是平生未見,不由得心中大駭,急忙向後躍去。

徐渭哪能再給他機會,左腳微微點地又是一招直刺。此時那刺客還未落地,突然間覺得身後劍氣森然,本能之下便返身揮刀格擋。

只聽“叮”的一聲,那刺客長刀竟瞬間裂成數段,徐渭劍勢未減,運起真氣長劍向前一送,便刺進了那人胸口膻中穴,劍氣侵入,登時要了他的性命。

這西嶺六傑是成名已久的黑道人物,豈料給徐渭一劍便刺死一人,其餘五人竟是連救援都來不及,在場眾人一時間被驚得目瞪口呆。

徐渭一心報仇,殺了一人後繼續向餘下的五人攻去,這五人哪還有再戰之心,其中一人大喊道:“點子扎手,分開逃。”

可話音未落之時,徐渭竟又殺一人。四人見狀,慌忙使出渾身解數,四散逃去。

而徐渭也不管李鈞,徑自朝餘下的四人追去。

他輕功高絕,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又殺了三人,此刻他正站在最後一名刺客面前,徐渭左手扶住腰間寶劍,右手背在身後,面若寒霜,說道:“說吧,究竟是誰指使你來行刺的?”

那刺客知道自已今日必定不能倖免,恨恨地道:“要殺便殺,我五個兄弟正在黃泉路上等著我,多說那麼多作甚。”

徐渭見這人面對死亡怡然不懼,倒也是佩服了起來,他猶豫了一會,知道他們是紅花樓的刺客,專做殺人的買賣,況且他們也並非核心人物,應當不知僱主的訊息,便道:“你還挺講義氣,也好,你自我了斷吧。”

聽到徐渭的話,那人竟向他抱拳道:“謝了!”

說完便運氣朝自已天靈蓋拍了一掌,登時七竅流血氣絕而亡。

徐渭返回樹林,卻見李鈞眾人還留在原地,護衛幾人正相互療傷,李鈞的夫人和女兒李若希也在幫他包紮傷口。那幾名護衛見是徐渭返回,紛紛向他抱拳行禮。

徐渭走到李鈞面前為他檢視傷勢,待他右掌抵住李鈞後心時卻是眉頭微皺。李若希心中大急,道:“徐大哥,我爹爹怎麼樣了?”

徐渭聽到少女焦急的聲音,還未答話。只聽得李鈞道:“我受了極重的內傷,恐怕是活不過三年吧。”

李若希和母親聽到此話不由得悲從中來,兩人正要哭泣。

徐渭卻是從扳指中取出藥瓶,倒出一顆流珠丹,道:“在下粗通醫術,李大人你的內傷雖重,但並非不可救治,這顆流珠丹是療傷聖藥,你先服下。”

李鈞也不客氣,接了流珠丹直接放入口中,他見徐渭年紀輕輕並沒抱太大希望,但這枚丹藥剛剛被他吞入腹中,李鈞卻登時感到一股清涼之氣湧進自已的經脈,之前煩躁欲嘔的感覺竟一掃而空。

徐渭道:“從明日開始每日巳時我用真氣助你療傷,五日當可痊癒。”

李鈞吃驚地道:“當真?”

李若希和母親也是大喜過望。徐渭道:“我數日前也受過重傷,比李大人你的還要重,你看,這不好了。”

李若希聽他說自已受過傷,道:“徐...”

她正要開口問徐渭的傷勢,突然又覺得不妥。她雖對徐渭大有好感,但徐渭對她來說畢竟是隻見過一面的陌生男子,她從小熟讀儒家名著又精通二程理學,思想上略微保守,再加上少女臉皮薄,竟臉色一紅,低下了頭,不再說了。

徐渭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不知李若希是擔心自已傷勢,以為這少女是不信她能治好自已的父親,便道:“李姑娘你放心,李大人的傷我一定能治好。”

李若希聽到這句話才知道徐渭是誤會自已了,便急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李鈞見狀也急忙道:“天色已晚,子游我們先進城再敘。”

徐渭當即應諾,隨李鈞的車隊前往成都自已居住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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