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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單劍闖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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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宮中,劉賢妃正在與徐國公夫人品茗。她們皆是當初江湖上名動一時的美人,一直以來都是閨中密友。

劉賢妃出自花間派,徐夫人出自峨眉派,兩人起初經常相伴行走江湖。靖康之亂時,他們又共同參加義軍勤王。

後來,她們一人嫁給了徐溪亭,一人則是跟了趙構。

劉賢妃是金丹初期的修行者。

建炎年間,在趙構顛沛流離之時,她便常伴左右,一來因她是一位冠絕天下的美人兒,二來則是因為其劍法高超,多次救趙構於危難之中。

花間派的功法駐顏有術,劉賢妃雖將四十,但容顏卻似少女一般。

因此,近年來,趙構對他的寵幸絲毫未減。

劉賢妃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徐夫人,他久居深宮難得有個體已的人,此刻見了徐夫人是倍感親切。

“姐姐有好長時間沒進宮了,聽說渭兒回來了,怎麼不把他帶來?”

徐夫人呡了口茶,“不瞞妹妹,那是個幌子,這孩子受皇城司的密令去北方公幹了。”

“什麼?現在北方可不安穩,要不我跟陛下說說,把他召回來?”

徐夫人笑了笑,“謝謝妹妹,不過此番前來卻不是為了渭兒。”說著她握住劉賢飛的纖手,說道:“姐姐放心不下你,特地過來見你。不過見到你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劉賢妃聞言一陣錯愕,“我?官家寵我愛我,我有什麼可放心不下的。”

徐夫人秀眉微蹙,“我記得妹妹的家不是在利州的麼?”

劉賢妃抿嘴一笑,“是啊!姐姐難道不記得,當初我們同遊漢中的情形。”

“那便是了,難道妹妹不知?數日前嘉川被賊人攻破,利州州兵為賊兵所敗,利州危在旦夕。”

聽到這個訊息,劉賢妃登時驚駭不已,只見她握著白玉茶盞手微微顫抖,旋即那價值連城的茶盞便掉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姐姐說的是真的?”她不可置信地低聲呢喃。

“這訊息臨安都傳遍了,樞密院一連發了數道八百里加急。”

劉賢妃愣住了,他們劉氏家族乃是利州大族。

自已雖出身花間派,後來又做了皇妃,但族中除了少部分參加科舉做官外,大多數人仍在利州生活。其中就包括她的父母。

這時趙構剛剛批完朝會的札子,突然內侍前來稟報,說劉賢妃正持劍闖出宮門。

趙構這才突然想起,自已這最寵愛的妃子家可就在利州。

他不敢耽擱,馬上著人找黃雀,自已則一路小跑前往西華門。

西華門內,一襲白衣在宮門前俏然而立,她手持長劍,身形窈窕,又有青絲如黛、膚色勝雪,當真是芳華無雙,不愧傾國傾城之色。

對峙的班直禁軍則叫苦不迭,殿前都指揮使楊存中正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他的額頭此時早已鮮血淋漓。

只見劉賢妃面若寒霜,“楊存中,念你當初救駕有功,本宮今日不殺你,快快給我讓開。”

楊存中滿目淚痕,“娘娘,您還是殺了末將吧,我若放您出宮,官家會誅我九族的。”

劉賢妃大怒,“你當真以為本宮不敢殺你這殿前都指揮使?”

張培聞言一驚,“還請娘娘親自動手,以全當初袍澤之義。”

這諸班直禁軍是趙構最親近的扈從,楊存中本是張浚部下,極得趙構信任,在長達二十年的時間裡一直提舉宿衛親軍。劉賢妃從軍勤王時,兩人更是不止一次的並肩作戰。

這次楊存中聽說劉賢妃持劍闖宮門,料想若是他人根本無法阻攔,是以親自上趕了過來。

劉賢妃此刻是氣的渾身發抖,她正要挺劍刺向楊存中,卻聽到趙構喊道:“娘子,你要幹什麼?”

劉賢妃見趙構趕到,知道自已此番是走不了。

她哇的哭了起來,“幹什麼?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罷竟要引劍自刎。

趙構見到這番情形,臉色瞬間慘白,“不要,快攔下。”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嗖’的一聲,劉賢妃的長劍竟被一塊玉佩擊落。

卻是黃雀在緊要關頭趕了過來。

趙構也是後天巔峰的武者,他運轉真氣只一躍便到了劉賢妃身邊,將她摟在了懷裡。

劉賢妃見到趙構,頓時失聲痛哭,“官家,求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救我父母。”

趙構對劉賢妃極為寵愛,哪能見她落淚,看著懷中梨花帶雨的美人,一時間他也沒了主意。

這時黃雀匆匆走了過來,說道:“娘娘勿憂,利州已經無恙。”

劉賢妃聞言一陣錯愕,她稍稍停了哭聲,輕啟朱唇,“黃都知此言何意?”

黃雀看了看一臉疑惑的趙構,向他遞上了密報。

“皇城司半月前就知道賊兵有行動,當時官家密令皇城司指揮使徐渭,持御賜金牌前往利州剿賊。徐指揮使到利州後,適逢州兵新敗。但他力排眾議,親率五十騎攻打賊寨,三戰三捷全殲賊寇。”

劉賢妃從趙構的懷中掙脫,她抹了抹眼淚。

“黃都司莫不是欺我婦道人家不懂軍事,賊兵勢大破了州兵,而徐家二郎憑五十騎就能破敵?”

“這是皇城司利州密探呈上的密報,娘娘不妨瞧瞧。”

劉賢妃一把奪過趙構手中的密報,仔細地閱讀了起來。

“當真如此?”劉賢妃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利州捷報明日必到。請娘娘寬心。”

趙構聞言,立時有了計較,“娘子勿憂,徐家二郎將門之後,文武全才,朕早就密令他前往利州剿匪,斷不會讓娘子家人有失。”

劉賢妃聽到趙構這麼說,又是一陣感動,她一下子撲到了趙構的懷裡,嬌嗔一聲:“官家,臣妾知罪。”

趙構最愛她敢愛敢恨的性格,此刻見她滿臉淚痕更是心疼不已,“好了,娘子別擔心了,此次事了,咱們把岳父岳母接來臨安可好?”

劉賢妃聞言更是感動。

“謝郎君,不過徐家二郎深諳用兵之道,這次救了臣妾的家人,官家可要重重地賞他。”

“賞,賞。等利州捷報一到,朕馬上讓中書廷議。娘子,咱們先回去好不好?”

劉賢妃俏臉微紅,低聲道:“嗯。”

當夜,湯思退正欲就寢,突然發現床頭多了一張紙。他開啟紙張,看了紙上的內容後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日,吏部就傳來樞密使湯思退告病閉門謝客的訊息。

利州捷報果然如黃雀說的那樣,第二天直達宮門,一時間朝野譁然。

趙構大喜,下特旨,以軍功擢徐渭為皇城司都指揮副使、唐州刺史、右武大夫、泌陽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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