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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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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偁與徐渭品過茶後,徐渭想起城中傳聞,又見他面色憂鬱,遂問道:“叔父,聽聞王妃病重,此事當真?”

趙子偁答道:“的確如此,上次我去邛州也是為了尋訪名醫,可惜……唉!”

他嘆息一聲,又道:“你叔母怕是時日無多了,她與你母親乃是閨中密友,你也去探望一下吧。”

徐渭未曾見過此生母親,見秀王神色落寞,便知他與王妃感情深厚,徐渭不忍忤逆其心意,便隨趙子偁來到王妃寢宮。

這王妃的宮殿佈置得美輪美奐,寢殿裡用雲頂檀木做梁,珍珠做簾幕,白玉鋪地,六尺寬的沉香木大床邊掛著鮫綃寶羅帳,帳上繡滿灑珠銀線海棠花,風吹綃動,猶如仙境。

“如此奢華精緻,可見秀王對王妃寵愛至極。”徐渭暗想。

他見床上躺著一位年輕少婦,雙目緊閉,滿臉病態。徐渭聽力敏銳,聽到婦人呼吸微弱,便問趙子偁:“叔父,叔母患了何病?”

趙子偁再次嘆息,說道:“半月前,我與王妃在聽雨閣賞花,誰知她突然病倒,此後再未醒來。我遍訪蜀中名醫,也未尋得救治之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生機漸衰。”

徐渭思索了片刻,道:“叔父,侄兒在老道士那學了身醫術,不妨讓侄兒為叔母把把脈。”

趙子偁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喜悅,連忙說道:“好,好,快!”

徐渭走到床邊,他將手輕輕搭在王妃的脈門之上,催動真氣探索她的經脈。

“沒有受傷的跡象,也沒有患病的徵兆,王妃究竟是怎麼了?”徐渭心中充滿了疑惑。

好好的人突然變成這樣,也難怪那麼多醫術高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找不到病因又如何施治呢?他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趙子偁見他眉頭緊鎖,滿臉愁容,便知道希望渺茫,說道:“前些日子倒是有個人說他知道救治王妃的方法,只需一枚定魂丹即可,只可惜這丹方早已失傳,世上再無人懂得煉製之法了。”

徐渭一聽,心中猛地一震,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走到床頭,伸出食指輕輕點在王妃的眉心。

“果然是靈魂受了創傷,但王妃身上並無傷痕,難道是中毒?對了!這症狀與他在一本春秋時期道家典籍中所見到的症狀如出一轍,這是中了‘噬心蘭’的毒。”

想到此處,徐渭不禁喜上眉梢,說道:“叔母的病我有把握治好。”

聽到徐渭這麼說,趙子偁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徐渭,說道:“子游,你真的能煉製定魂丹?”

徐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嗯,老道士曾經教過我。”

聽到徐渭這句話,秀王的臉上頓時湧起一股激動的潮紅,他聲音顫抖地說道:“那……子游……快快,咱們趕緊煉丹吧!”

徐渭見這王爺此刻卻是一點上位者的樣子都沒有,倒像是一個愛極了自已妻子的普通丈夫,他不由得一陣感動,道:“叔父莫急,有侄兒在,定能解叔母的毒。”

趙子偁卻聽得一愣,道:“毒,你說王妃是中毒?”

徐渭道:“是的,叔母中的是噬心蘭的毒。”

趙子偁道問道:“噬心蘭?”

徐渭解釋道:“此毒無色無味,雖非直接毒害肉體,卻悄然吞噬人的靈魂。欲救叔母,需先化解噬心蘭之毒,繼而服下定魂丹方可奏效。”

趙子偁聞之,難以置信地問:“子游,世間竟有能毒殺靈魂的藥物?”

徐渭緩緩言道:“叔父,噬心蘭於常人眼中乃致命毒藥,然而在修道者眼中,卻是靈草珍品,煉製諸多丹藥不可或缺。”

他見趙子偁低頭沉思沒有答話,便又說道:“這解毒的丹藥和定魂丹隨時可以煉製,只是我這裡缺少了幾種藥材。”

趙子偁聽罷回神,立刻承諾:“前幾日我在蜀中搜羅了大量珍貴藥材,此時王府庫存應有盡有,應能滿足子游所需。即便倏忽間尋不著,只要你告知我名稱,我便派人八百里加急去臨安皇宮去取也是無妨。”

言畢,便吩咐女官引領徐渭前往庫房。

徐渭離去後,趙子偁面色凝重,他立即喚來一位宮女說道:“傳紫菱前來。”

此時,徐渭正驚愕地站在秀王寶庫之中。這庫房寬廣異常,庫內貨架林立,各類寶物分門別類擺放。

這金銀珠寶就不必說了,佔了大半個房間,保守估計得有上百萬之巨。還有各種名貴字畫、古玩珍寶、神兵利器當真是琳琅滿目。

徐渭走到寶庫的左側,這幾個架子擺滿了各種名貴藥材,很快他便找到星光草、玄霜花,又取了煉製定魂丹所需要的兩心葉。

“我需在聽雨閣單獨闢出一房間,多備些上好的硃砂、黃紙和筆,明日辰時以前不得有人打擾。”徐渭向女官吩咐。

女官深知此人乃王爺貴賓,且能煉製救治王妃之靈藥,她不敢怠慢,立即差人籌備。

徐渭取了藥材回到聽雨閣後便立即開始著手煉丹。

他得先畫符,沒錯,他要畫聚火符。

這煉丹不能用普通的碳火,須得用聚火符凝聚天地元氣化成靈火,亦或用元嬰後期大修行者的三昧真火才能開爐煉丹。

他只是金丹境,沒有李耳的三昧真火,因此只能老老實實地畫聚火符。

《抱朴子》中記載:夫丹之為物,燒之愈久,變化愈妙。

這煉丹一旦開始,便不可中斷,故而徐渭直到畫了足足夠燒一晚上的符才停下。

王府為他準備的有青紋丹爐,亦為稀世珍品。

然而,為確保成丹率,他未使用,轉而取出李耳遺留的紫紋丹爐。

一切準備就緒後,徐渭取出靈脈碧藤,煉製首枚丹藥——“百避丹”。扳指內藏書並無噬心蘭解藥記載,故他只能煉製李耳獨創的能解百毒的百避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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