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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剔骨葬百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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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老何!”蕭湘低聲輕喚何來,“快醒醒!出事啦!”

“什麼事?我這好像才剛睡著。”

何來迷迷糊糊睜開眼,周圍已如白晝,晃得他睜不開眼,再看手機,才晚上一點十三分。伸手摸摸懷裡的鑑魂書,並無半點異樣。又回到了分不清夢和現實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哪個大能拉入了意識之中。

“你看那些抽屜。”蕭湘拍著何來提醒道。

何來這才注意到兩邊立櫃的抽屜正自行開合,就像《美女與野獸》裡活過來的傢俱,不過《美女與野獸》裡的傢俱本來就是人變的,這立櫃難道?何來搖搖頭,甩出那些不著邊際的遐想。

“什麼情況這是?”

何來從震驚中徹底清醒過來,伸腳去踢旁邊依然熟睡的黃傑,他卻毫無反應,再來一腳狠的,依然沒反應,又要加大力度再補一腳時,卻被蕭湘攔住。

“別踢啦!再踢就瘸啦!不能因為別人長得帥就打擊報復。”

“你小子說啥呢?你哥我是這樣的人嗎?”何來一個拍頭殺,蕭湘立刻吃癟。何來意識到其他人的異狀問:“他們幾個這是……”

不待何來說完,蕭湘就會意的點點頭,表示除了他倆沒一個人叫的醒。

二人起身四處檢視,除了那些詭異的抽屜在自動開合外,與白天並無什麼不同。屋外黑的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上一把黑乎乎的夜色來,跟小屋裡的亮如白晝形成鮮明對比。

“要不然看看那玩意兒?”蕭湘指著那些開開合合的抽屜問何來。

“看唄!”何來徑直走向抽屜,往一個抽屜裡看了一眼。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抽屜嘭的一聲關上,嚇的何來和蕭湘一個激靈。

“有什麼嗎?”蕭湘小心翼翼的問,心中暗怕。小時候貪吃,找吃的時開啟過一個抽屜,裡面鑽出一群耗子,導致他對抽屜有些恐懼。

“好像是……?沒看清。”何來確認裡面是有東西的,一個白色的棍狀物,具體是什麼卻並沒看清。調整狀態準備等它再開啟的時候再看一眼,可等了一會兒那抽屜仍沒反應,又趕緊瞄向另一個開啟的抽屜,如剛才一般,那抽屜像是感應到什麼,他一看就嘭的關上。瞄了好幾個,竟沒有一個看清的。

“有病吧?不想讓看還自己開啟。”蕭湘也走近去看,只看到一個小小的白色殘影,憤懣道。

“這樣不就好啦!”何來一把拉開一個抽屜,心想剛才估計是被這詭異氣氛嚇傻了,有手都不知道用。

“有~有一點點兒嚇人!”蕭湘憨笑,摸了摸圓滾滾的腦袋以此削弱內心的慌亂。

隨著何來自己拉開一個抽屜,別的抽屜恢復到原先的關閉的狀態,也不再像剛才一樣自動開啟。

“什麼也沒有!”何來疑惑。開啟一個抽屜,然後另一個、又一個,什麼也沒有,何來不明所以道,“可是我剛明明看見那些抽屜裡有白影閃過,裡面肯定是有東西的,難道這抽屜是子母屜?”

蕭湘聽何來這麼一說,拉開眼前的抽屜往裡邊摸,想看有沒有什麼暗門。薄薄窄窄的抽屜,根本不像子母屜。蕭湘猜想道:“是不是我們開啟的方式不對?可能它比較賤,必須自己開啟才會有東西,用強的不行?”

“也許這抽屜被下了禁制,一種防窺禁制,只有它自主開啟,裡面才會出現東西。”何來覺得這種想法還蠻有道理,心中感嘆:這個世界果然變了,不單純了。

“那為什麼不就關著,還非要自己開啟?”

“這我倒是沒想到。”何來摸了摸下巴,大膽的猜測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抽屜在封印某種東西,每到某個時候,這裡面的東西就蓄積力量想跑出來,可是抽屜又不讓它們出來,於是就出現了這種極限拉扯的情況。”

“妙呀!”蕭湘感嘆,很贊成這種猜測的可能性,同時又問,“那我們不管它啦?我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玩意兒,萬一是很危險的東西呢?”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騎在了虎背上。”何來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意思?”蕭湘問。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何來拿出手機給蕭湘看。

“一點十三分。怎麼啦?”蕭湘不假思索地問,忽然意識到什麼驚道,“怎麼可能?我醒的時候好像就是這個點兒。”

“我醒的時候也是這個點兒。”

“這~”蕭湘忽然來了句,“時間靜止了?那在某種意義上,我們豈不是長生不老了。”

“困在這裡長生不老?”

何來嘗試著往木屋外走,可無論怎麼走總是與門口差一步,彎下腰伸出手去夠門框,卻也是摸之不到。

“出不去的話,那就別搞什麼時間靜止了,畢竟活不過幾天。更何況還有幾個長眠不醒的大活人。”蕭湘看見何來的動作,也明白了木屋的異常。

“也不一定時間真的靜止了,也可能只是我們被困住了。這麼來看,擁有鑑魂書也不是什麼好事,實力不夠,老是被困。”何來無奈道,“只有做點什麼來打破這僵局才可以,現在看來唯一的出路大概就是拿出那抽屜裡的東西。”

“那就不動它,等一等,看它會不會再主動來撩我們?”蕭湘說。

何來點點頭,兩人靜候抽屜再次開啟。果然沒過一會兒,這些抽屜又自主開合起來。

“果然如此!”何來給了蕭湘一個眼神道,“湘子,打地鼠了哈!有什麼拿什麼!”

蕭湘立刻會意,雖然有些害怕,但在生死麵前都不值一提。

兩人站在櫃子前,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緊接著兩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抽屜裡的東西噼裡啪啦往地上丟,根本不管抓到的是什麼,反正掏就對了。

“這這這……這是人骨?”蕭湘看著地上扔的亂七八糟的骨頭,有些心驚。

“先不管了,開幹另一面牆。”何來卻有些掏high了。

兩人又轉戰另一扇牆,直到左右的抽屜都呈開啟狀,不再關閉,他們才算停下來。

“確實是人骨。”何來坐在地上,將旁邊幾個小一些的骨頭拼湊起來,雖然歪歪扭扭,但可以分辨出是兩節手指骨。

“這不會是完整的一個人吧?”蕭湘對自己的猜測感到膽寒,因為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拼一拼?雖然咱們是學藥不是學醫的,但生物課也學了不少,試試?”何來躍躍欲試,他曾經就有想買一個模擬人體骨架模型的打算,現在倒好,白撿一個。

如果二人數一數兩邊的抽屜就會發現,兩邊抽屜大大小小剛好206個,也就是說,他們從這些抽屜裡拿出來的是一整個完完整整的人骨,總共206塊。不過兩個小時以後,當二人拼完,也同樣瞭然於胸了。

“這還真是一個完整的人體骨架。”何來看著地上一個被拼好的人形骨架說。

看這骨架,應該是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死後會被以這樣的方式將每塊骨頭藏於不同的抽屜。

“這人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會被剔骨葬。”蕭湘在一本關於《民間喪葬雜論》的書上看見過這種剔骨葬,起於商朝,因太過殘忍也終於商朝。

“剔骨葬?”光是聽聽,何來都覺得渾身骨頭疼。

“世間有大惡者,棍其周身,不碎其骨。以七七四十九把利刃剔其筋骨,四肢未除,人不可卒。收其骨二百又六於異處葬之,不入六道,食其子孫萬代,其稱剔骨之髒。”蕭湘一字一句,字字入骨,令人骨縫發麻。

“有這麼殘忍的刑罰嗎?”

“書上寫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看這情況,應該是剔骨葬無異了。”

“沒錯,這人所行的就是剔骨之髒。”

一個聲音忽的傳來,嚇了二人一跳。

兩人抬頭,看見一身穿藏青色運動衝鋒衣的人正斜靠在門口,眉眼細長,面板泛白,一頭中短碎髮堆在頭上,眯著眼看著地上的人骨。

“安期生!?”何來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黃夢說的很對,安期生的確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清冷感,眼神深邃,充滿了故事,像是一個經歷過很多事,看透了這人生種種的孤獨少年。

安期生一步步逼近他們,眼睛盯著地上的骨架。隨著他的走近,那骨架在地上震動起來。

安期生見那白骨有融合之象,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符紙,手一揮,符紙飛出,直奔那副枯骨而去。

骨架如人般猛的立起,飛身後退,身上開始以肉眼可見之勢生出血肉,很快一個四五十歲身穿官服的男人出現在三人面前,揮手將供桌上的菩薩像帶飛,與那符紙撞在一起。

二者撞於一處發出耀眼的藍光,炸裂開來。

“哼~雕蟲小技。”那百骨男嗓音嘶啞的說。

“男~男版白骨精!?”蕭湘訝然。二人早就退到安期生身後,看著這場面,有些不知所措。

“快~快收!”蕭湘拍著何來,催他拿出鑑魂書。

何來毫不含糊,將鑑魂書從懷裡掏出,但鑑魂書毫無反應,連開都未開。

何來大喊一個“收”字,那百骨男皺眉看向他,不知道眼前這人在搞什麼名堂,看了看自己的周身,並未出現任何異樣。

嘎~嘎~嘎~

感覺空中有烏鴉飛過,尷尬至極。

“不好意思!這啪過!”何來不好意思的僵笑著將書收起放入懷中。

“故弄玄虛!”百骨男腳下未動,飛身而來,修長的大手直擊何來面門而去。

“你的對手是我。”

安期生一腳飛出,將其擊退。掐指一決,虛空中一“卍”字祭出,逐漸變大擊向百骨男。

“倒是有點兒本事,可不過一介凡胎,又能耐我何?”

百骨男一巴掌將“卍”印拍散,空氣中甚至發出箜的一聲氣鳴,震的這木屋嘎吱作響。此時再看那與“卍”印碰撞的手掌,竟有焦糊之相。

百骨男嘴角微微一揚,輕吹一口氣於手掌之上,那手掌便迅速恢復,他又不慌不忙的伸出另一隻手接住安期生踢來的一腳。

安期生與百骨男僵持不下之時,山下傳來了雞鳴之音。

“哼~算你小子走運,老子剛恢復,就不陪你這個小輩兒玩了。”百骨男說完,飛身出了木屋,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安期生哪會讓他逃,如若不趁其不成氣候時拿下他,那以後就更棘手了。正要追出去,卻被吳教練抱住了腿。

木屋隨著百骨男的離開,好似破了什麼陣法,一下暗了下來,本來外黑內明,現在卻反了過來。

剩餘的人被這動靜驚醒,看見有些破損的木屋和被吳教練抱著腿的安期生,一臉的迷茫之狀。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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