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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次日來拿龍鱗竹時,帶了個小玩意兒給何來,算是對他幫忙的感謝。當時何來正在書架前看書。無事可做時,他經常在此處讀書,這算是他消遣得一種方式,與他愛好相同的還有偶爾在的安期生。
“老何,這個給你!”三思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何來。
那是一個木製的短匕,手掌大小。劍鞘刻了符文,刀刃亦刻了符文。小巧精緻,油光錚亮,不細看都無法辨認其材質為何。
“這木製短刀可隨身攜帶,就算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也不會被沒收。”三思說。
何來摸著刀刃,本想問隨身攜帶這木製短刀有何用?摸著刀刃的食指竟被劃出了一個淺淺的口子,血液從傷口裡滲出。
“小心些,這刀可鋒利了,斬鬼殺魂,削鐵如泥。”三思洋洋得意道,對自己的作品相當滿意。
“怎麼做到的?”何來驚奇道,看不出一把木劍竟能如此神奇。
“是符文的效果。”三思指著上面行雲流水的篆刻符文道。
“謝了!甚合我意。”何來愛不釋手的說。
三思對於何來這麼順利就買回龍鱗竹也相當滿意,抱著他的竹子離開了壽衣店。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沒什麼事可做,何來大部分時間在看書,偶爾去蕭湘那裡幫忙,也是想看看子豪那裡是否有什麼變故。
幾人加班加點,在約定的日期交付了棺材和紙人。
何來和蕭湘不是第一次見紙人了,可當三思從他的皮卡里搬出五個紙人時,他倆還是震驚了。三思的紙人看著如真人一般,就像蠟像館的模擬蠟像一般。
錢胖子找了車隊來運裝著紙人的棺材,看了成品後,他相當滿意,非常爽快的現場給鐵老頭兒結了錢。
“鐵老弟,我想找你借點兒人。”車隊走後,錢胖子對鐵老頭兒說。
“借人?”鐵老頭兒沒聽懂,“借人幹嘛?”
“我想今晚給孩子們補個葬禮。本來找好的人估計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夜葬不吉利,臨時不來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人可以參加?我不想孩子們走的太過淒涼。”錢胖子說完補充道,“我給出場費的,一人六百。”
“我去!”
一旁的蕭湘和三思同時舉起了掙錢的小手。
“算我一個!”何來接道。
“加上鐵老弟你,總共四個,還有嗎?”錢胖子問。
“要女人嗎?”蕭湘反問。
“沒常識,夜葬肯定不行呀!對她們不好。”三思搶答道。
“那我可以再叫一個朋友。”蕭湘想的是黃傑。
“要不我問問安期生?”三思看著何來和蕭湘說。
二人一臉的“你確定?”。
“要一直抱有希望,萬一他答應了呢?他這人又不要錢。”三思挑眉說道,“我們就可以額外獲得幾百塊。”
“行!你們能叫到人就叫,我晚上九點會派車來接你們,十一點在黃家公館發喪。”黃胖子說完離開了鐵老頭兒的鋪子。
“去壽衣店吃飯嗎?”何來問其他人。
“去唄!順便說服一下我安期哥哥。”三思說著扭頭往外走。
“我就不去啦!我得準備一下夜葬的香燭紙錢。”鐵老頭擺手道。
“鐵叔,我留下來幫忙。”蕭湘很負責的說。
“不必,沒多少東西。”
“好嘞!”蕭湘立刻回道。
“就知道你小子假客氣。”鐵老頭兒笑罵道。
三個大小夥子一路商量著怎麼引安期生入甕,分他的錢。
晚飯桌上,何來、蕭湘和三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今晚我們要幹嘛來著?”三思摸著鼻子,給何來和蕭湘遞眼色。
“聽鐵叔說要參加錢胖子的夜葬。”蕭湘口無遮攔的說。
“錢胖子掛啦?”洛陽疑惑道,“錢家是不是犯衝?死到沒人了。”
“呸呸呸!瞧我這張嘴。”蕭湘拍著自己那張嘴說,“是錢胖子家的夜葬,不是錢胖子的夜葬。”
“今晚下葬呀?”洛陽問,“你們也要去?”
“咋啦?有啥不妥?”三思挺洛陽語氣不對,問道。
“今天是圓月唉!”洛陽看向安期生問,“是不是月圓夜不適合夜葬,容易破陰?”
安期生點頭。
“什麼意思?沒聽懂。”何來和蕭湘同問。
“夜葬又叫陰葬,本該不是陽人的葬禮,可是有些人覺得陰葬可以帶走家族裡不好的運勢,會對枉死之人行陰葬,但陰葬一般會避開月圓之夜,因為月圓之夜生陰之息強盛,易衝了借陰的魂靈。”
“如果衝撞了借陰的魂靈會怎樣?”蕭湘問。
“會厄運纏身吧?”洛陽說,“不過這個應該會因人而異。”
“那我趕緊跟黃傑說,讓他別來了。”蕭湘忙說,生怕給自己這小夥伴帶去什麼不好的東西。
“怎麼?你們還拉幫結派參加夜葬?”洛陽問,“什麼毛病?難不成是有錢拿嗎?”
蕭湘本能的點頭。
“賺錢的事兒,為啥不叫我?”
“錢胖子不要女人。”三思接茬道。
“哼~重男輕女的狗東西。”
“重不重男輕女不知道。準確來說,他那是封建又迷信。”三思補充道。
“安期生你去嗎?”何來懶得怪外抹角,直接問道。
蕭湘和三思也看向安期生,那期待的小表情就像告白怕被拒絕一樣。
安期生在三人的目光下點了頭,彷彿早就有要去的打算。
剛吃完飯,黃傑就出現在了壽衣店門口,壽衣店中滿牆的紙人和壽衣嚇得半隻腳踏入其中的黃傑退了出來,很不確定的衝著裡面喊何來和蕭湘的名字。
“你小子終究還是來了。”蕭湘小跑著出去迎接他的小夥伴。
“我好奇呀!”黃傑看見蕭湘,緊張的心情鬆弛下來,也不覺得這壽衣店看著陰森了。
九點出頭兒的時候,一輛綁著黑色綢緞花的小型巴士停在了壽衣店門口,鐵老頭伸出頭喊大家。
“真是又緊張又興奮!”黃傑說。
“情緒表達非常到位。”三思附議。
“你們不就是幹這個的嗎?應該不是第一次吧?”
“我只負責前期準備工作,真正有經驗的是我們鐵叔。不過這種一次葬五個人的夜葬,估計他也很少見。”
“鐵叔,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何來問,他臨時翻了壽衣店的藏書,剛找到《民間百葬禮》 ,根本沒來得及看車就來了。
“別說話就對了。”鐵老頭兒說,“實在要說,就低頭捂住口鼻小聲說話。活人的陽氣對夜葬這種陰間活計有干擾。”
“還有嗎?”蕭湘追問。
“你們就拿著掃陰棍老老實實走在棺材後面就行,別的什麼都不用管,真的臨時需要你們做什麼,我會跟你們說的。”
“遵旨!”三思乖乖的領旨。
車子開向郊外的錢氏公館,從繁華開向蕭條,從絢爛開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