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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菩薩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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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把他們領到了村子西邊山坳子的一個小廟前。小廟的門楣破爛,有蟲蛀的現象,上面“菩薩廟”三個金字倒是很完整,給人一種蛀蟲都不敢將其蛀蝕的感覺。

“孩子們,這就是藏你們地圖的地方,我老婆子就不在這礙事了。有什麼需要,就去家裡找我。”

王老太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閃爍,可正處於興奮狀態的何來他們哪裡會注意到。

“辛苦您啦!王奶奶。”黃夢甜甜的說。

“你們快找吧!已經有兩個組找到第一張地圖碎片了。”肖教練挑著眉,看不得自己組磨磨嘰嘰的。

三個教練坐在了破廟牆外的樹蔭下,囑咐何來他們有什麼問題就及時找他們,但若是跑過來問關於地圖碎片在哪的問題,他們就無可奉告了。

六人帶著幾分興奮,推開了破廟歪扭的大門,小心的在裡面行動,生怕驚擾了什麼。對大部分國人來說,走進寺廟或者墓地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會生出幾分敬畏之心,即便有些人平日裡本是不信什麼鬼神之說的。

進門左手邊有一個軋水井,上面早已鏽跡斑斑。蕭湘走過去看了一眼,從井口的空隙裡可以看出,深處還有水光,蕭湘壓了幾下,雖然破舊,還能壓出渾黃的水來。

“這廟看著像是有人會打掃,估計也會用到這水井。”

何來走過去看著壓水把兒有使用過的磨損痕跡,看那光澤度不像是很久無人使用的模樣。

進門右手邊的圍牆已經有部分坍塌,將一些不知名的雜物蓋在底下,上面密密麻麻生出些不知名的雜草。

“看著外面也不像能藏東西的樣子。”徐攸說。身為女人的第七感讓她覺得,教練不會把地圖藏在這破舊不堪無從下手的院子裡。

“管他呢!我們先進去看看吧!”黃傑說著已經走到了廟舍門口,他本就對這廟內的事物更感興趣些。

廟內的屋頂好幾處破了洞,洞口射下三三兩兩的光柱,晨起的朝光將那供奉著的菩薩像襯托出幾分神聖。

小六朝著這兩米多高的菩薩拜了拜,對於從小見鬼的她來說,神明自然是值得信奉的。

“什麼線索都不給,這該從何找起呢?”黃傑看著這亂七八糟的地方,實在不想下手去扒拉這些髒亂的東西,心中不免就生出幾分煩躁來。

如果教練聽到黃傑這話,肯定會翻著白眼吐槽:都已經跟你們說在這破廟了,還說沒給你們線索,你這樣的話我們直接拿給你好了,還找什麼寶藏?寶藏也放你手裡好了。

“這個地方不大,我們就地毯式來一遍唄!”何來隨手拿起了案臺上的供果盤,貢果已經腐爛,有幾隻果蠅在其中翻飛。果盤被拿起,一折疊整齊的黃紙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不會踩狗屎了吧!?”黃傑看著著黃表紙一臉驚喜的說,“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瞎貓碰上死耗子——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誰是瞎貓?別先高興太早,這可能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黃裱紙。”

何來抻開疊著的紙,略帶失望的展開給大家看。

黃紙是不是正經八百的黃裱紙先不講,但的確不是他們以為的地圖。紙張不大,有些許陳舊,被壓的很是平整,上面用紅筆畫著一個奇怪的符文,看著就像殭屍片裡道士畫的那種符兒。

“這是不是什麼鎮壓邪祟的符紙呀?”

蕭湘看著這符紙,忽然想起當時死神用過的換魂符,你別說,那符文的畫法還真有幾分相似。

“有菩薩在這兒,還用得著一張符紙鎮壓邪祟?”

何來直接推翻蕭湘的想法,眼睛在菩薩像上多停留了幾分,忽覺這菩薩跟自己常見的那些菩薩像有幾分不同,但又說不上來,畢竟自己平日裡不拜佛,沒有對神像做過研究。

“別整這些怪力亂神的,說不定是教練故意留的線索。”徐攸從何來手裡抽出符紙和黃夢研究起來,但橫豎也看不明白個所以然。

幾人不能明白這黃裱紙和寶藏碎片有什麼聯絡,只能先放棄從這符紙之中獲得什麼有關地圖線索的想法,開始地毯式搜尋。

半小時後,幾人一臉頹喪的站在菩薩像前。這麼屁大個地兒,六人近半個小時居然一無所獲。

“教練們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把一個破地圖碎片放這麼嚴謹,差不多得了!”黃傑實在沒什麼找東西的耐心,抱怨道。

“蕭湘,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兒?”小六對離她最近的蕭湘耳語道。倒不是因為她的眼睛看見了什麼,而是用她一輩子的見鬼經驗察覺到點兒異常。

“你看到什麼啦?”蕭湘小聲問。

“不~不是!”小六連忙說,生怕自己疑神疑鬼被人嗤笑,“我只是感覺,在眨眼的間隙,好像看到這個菩薩廟有什麼不一樣,也許只是我的錯覺。我這個人總是疑神疑鬼的。”

蕭湘聽見小六說眨眼的時候感覺廟內有什麼異常,就好奇的眨巴起眼睛來。

“湘子,你眼睛咋回事?”何來看見蕭湘像個傻缺一樣在那不停的眨巴他的大眼睛,好奇的問。

“沒什麼!只是眼睛有些累。”蕭湘看大家都朝他看來,不敢說出其中緣由,只是給何來使了個眼色。他剛剛確實在眨眼的過程中,發現這破廟起了些許變化,只是也有些說不明白。

何來很自然的走到蕭湘近處,蕭湘將剛才的事跟他說了一遍。何來也如蕭湘一般,眨著眼掃了一遍菩薩廟。

“這裡好像有一層灰濛濛的奇怪煙霧?”何來小聲說出自己的想法,看向蕭湘和小六的眼神帶著詢問。

剛才眨眼間,清晰和朦朧的菩薩廟在眼前切換,讓人感覺有些眼花,一時之間何來分不清是錯覺還是確實這廟有詭。

“確實像有一層薄薄的煙霧。”蕭湘說,小六也點頭表示自己也有這種感覺。

三人結論達成一致,才彼此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產生的錯覺。

“你們仨在那嘀嘀咕咕說啥呢?”徐攸看著自己倆乾哥哥和小六又在那說悄悄話,心裡很是不爽。她不管,她要做這倆哥哥唯一的妹妹,決不允許哥哥們和小六的關係比和她這個妹妹還親近。

“小攸!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出去找找,說不定我們看著最不可能的地方,反而最有可能。”何來說。

“哼~你們是不是完全沒聽我們在講什麼?”徐攸一聽何來這話更生氣了,本來他們三個就是在說要出去找找,還喊了何來他們,這才發現他們三個自己在那嘀嘀咕咕。

瞄~

一聲貓叫打破了菩薩廟內尷尬的氣氛,一隻身體烏黑連眼睛都呈純黑之色,四爪卻白如雪的貓從廟內破牆的一個洞裡鑽進來。

“黑雲踏雪?”小六看見那貓脫口而出道。

“什麼黑雲踏雪?”蕭湘問。

“《山海雜經—獸神篇》有記載過這種通身烏黑四爪雪白的貓,稱其為:黑雲踏雪。”小六在此書中翻到過這隻貓的畫像,並未細看,只記得其中一句話:身黑絕絲白,爪白無一黑,雙瞳如水墨,鳴音鎮妖邪。

那貓看見他們也不怕,反而用一種看侵入者的眼神打量他們。然後旁若無人的一躍跳上了供臺,又是一個完美的貓跳窩在了菩薩像盤著的腿裡,目光落在被展開放在供桌上的黃色符紙上,忽地身體拱起,喉嚨裡發出嗚咽聲,明顯十分警惕。

“什麼情況?”黃夢看著這貓,心裡有些發慌。她本是喜歡貓的,可是這隻貓卻讓她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要不我們把那黃紙符放回盤子下面去吧?”徐攸也有些發毛的提議到。

何來走到供桌旁,伸手想要去拿那個被他們展開隨意丟在供桌上的黃紙符,卻被那隻貓低吼警告,它一副蓄勢待發隨時要撲上來咬開他腦殼的兇狠模樣。

“快走!”

何來和蕭湘聽到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瞬間就想到了死神的聲音。

“地圖碎片在廟堂的門楣上,拿走,莫在這裡逗留。”又是一聲提醒。

二人只聞死神的聲音,卻不見死神的身影,但對這聲音沒有半分的懷疑和猶豫。

“我們快走,我感覺這裡有些讓人不舒服。”何來快速走到門口,順手摸了一下門楣,將摸到的東西和滿手的灰塵一股腦塞進口袋帶走。

即便毫無覺察異象能力的普通人,此時也能感覺到廟內的變化。其他人聽何來這麼說,快步跟著何來和蕭湘退出了菩薩廟。何來不放心,回身關緊了廟門。也就是他們關上廟門的瞬間,廟內莫明升起一層肉眼可見的灰黑色煙霧,溫度也迅速下降。

黑貓的眼睛泛起黑色的光芒,眼神狠利的盯著那尊菩薩像,一爪子拍在供桌之上,展開的符紙隨之燃了起來,生生將那霧氣逼退。

“黑旗,別與他糾纏,快去找你的主人。”死神的聲音再度響起,身形出現在菩薩廟的廟頂之上,隨著黑貓閃身溜出破廟,也消失在空中。

一切千變萬化間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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