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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葉宛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估計今晚吃什麼宵夜，劉姐已經對他全盤托出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她嘿嘿連笑幾聲，腦子很快想好託詞，“這不是前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要適當補回來嘛~你家大業大，應該不會被我吃窮的……對吧……”
“葉宛，這是爺的地盤，使喚爺的人，你可真是得心應手~”
她的臉唰的再次通紅，“……下次再也不敢了。”
肖燼眉眼帶笑，敲了敲桌子，說：“不打緊，通通記在你賬上。”
果然。
越有錢越摳。
說的就是他。
又是這樣，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點。
他做事狠辣，明明不缺錢，明明可以用別的藉口，說到底純粹就是刁難。
等等，他剛剛說“記我賬上？”
弦外之音，是指她可以留下？
“你！”她硬生生把脾氣憋了回去，食指酷酷的撩動額頭碎髮，順著他的意思，“放心，我一定一分不欠。”
他端起已經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放下空杯緩緩道：“還需附加一個條件。”
葉宛有股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道：“請說。”
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不假思索道：“日結。”
如他所猜，短短兩個字彷彿掐住了葉宛的命脈。
早在救她那日，她所有銀行卡餘額，早就讓六六調查一清二楚，她目前的總金額不足以償還十分之一。
葉宛腦子轉了轉，唯一想到的方法，“我可以幹活抵債！”
“這裡不缺傭人。”肖燼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
“根據前車之鑑，你身邊需要信得過的人，遜哥不在，我可以頂替，暫時做你的助理。”
肖燼睥睨她一眼，譏笑道：“你說的有道理，爺的身邊確實需要信得過的人。”
他話裡話外，便是認為她不值得信任。
該死的，氣勢被他三言兩語挑撥去了一大截。
葉宛氣得肝疼，夾雜著恨與不甘，“肖燼！你究竟想如何？三番兩次戲耍我，讓你很開心是嗎？”
“小肖蕭自小以你為榜樣，想成為你那樣勇敢的人。殊不知他心中的偶像，實際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卑鄙小人。”
“罵夠了沒有？葉宛，你今天是吃了炮仗，火氣那麼大，爺說一句，你能回一籮筐。”
肖燼徑直站起來，走到她跟前。“一次一次縱你，是不是真當爺沒脾氣？”
他周身散發陰寒，面頰陰沉，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葉宛眼角噙著淚水，絲毫不懼的迎上去。“該說的不該說的，乾脆今天就讓你聽個夠。”
真可笑，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近距離靠近他，會是在那麼狼狽的時刻。
一股苦澀湧上心頭，她終是說出了心底話，“肖燼，我也想當一個合格的母親，想了解小肖蕭最喜歡吃什麼食物？
“想知道他最喜歡看的動漫，叫什麼名字嗎？”
“今年生辰，他最想得到的禮物，又是什麼？”
“肖燼，我也想承擔母親的責任，你不懂我這幾年是怎麼過，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
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洶湧而出，近段時間受到的所有委屈，一股腦兒全發洩出來。
她滿含淚水，一字一句哽咽道：“我只是想留在小肖蕭身邊，陪著他成長。”
肖燼嘴唇微張，半晌竟不知如何開口。
看到他的眼底湧現出複雜的情緒，葉宛衝著他悵然一笑。
是時候了。
很快，葉宛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乾眼淚，努力把所有負面情緒隱藏，“肖燼，聰明如你，竟然對那一天的事情，當真毫無印象了嗎？”
冷靜的口吻，她像換了個人。
肖燼微微蹙眉，驚訝她的情緒轉換如此之快，更驚訝她的提問。
他嘴上掛著抹譏誚：“葉宛，你這話什麼意思？”
葉宛沉默的看了他幾秒，這事，也該讓他知情。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十八歲那年，與你僅有一面之緣，就算你年少成名、自小眾星捧月又如何？
“我葉宛犯得著為了一個陌生人，賭上一輩子清譽嗎？
“一個向來滴酒不沾的人，為何會不省人事從你房間醒來，你不覺得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嗎？”
她身體一向健康，從洗手間出來，腦袋開始昏昏沉沉，腳底漸漸虛浮，迷迷糊糊中彷彿有人引導。
此事過後，奶奶和老太太並沒有聲張。
兩人也並沒有為此大吵大鬧、斷了往來。
她特地詢問過奶奶那天是否有異常，奶奶也強調一切只是意外，直至病逝也不曾反口。
可是她不相信，尤其是得知她懷孕後，老太太非但沒有指責她，沒有對她有一點偏見，更是處處在肖燼面前維護她。
“這些年，老太太補償式的給我一切幫助，你沒有一絲懷疑嗎？”
一字一句如同一枚炸彈，擊落在肖燼五官分明的臉龐。
瓦解他不可一世的自尊，比滿目瘡痍的後背還難看。
他怒氣噴薄而出，揪住她的衣領，手背青筋暴起，“葉宛，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竟然為了留下，先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現在竟然胡編亂造，企圖來隱瞞你當初做的齷齪事？接下來呢，啊，還有什麼花招？”
葉宛聞言愣了一下，她的言論，著實惹怒一向惜字如金的男人。
她要的便是摘掉“不知廉恥”帽子，讓他切膚體會被冤枉的苦楚。
他足足高出她一個頭，淡淡的菸草味撲鼻而來。
葉宛睫毛微顫，小臉紅撲撲，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嗆的，既如此，不如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挺直腰板，仰起頭，絲毫不懼怕，“我是奶奶最愛的孫女，而你是老太太唯一最疼愛的孫子，發生這樣的事，你不覺得她們的反應太奇怪了嗎？”
“你若不信，大可回去與老太太對質！究竟誰才是這個事件的受害者！”
現如今，老太太是最後一個能解開謎團的。
“葉宛！以為憑藉幾句說辭，便相信你無辜？”他聲音嘶啞粗糲，眼裡映著她紅潤的臉頰，“虧老太太處處為你說情，你卻揹著她挑撥離間！”
“呵~”葉宛笑了笑，一改狼狽神情，眼神清澈明亮，“怎麼，你不敢嗎？”
就如那日，他問她敢不敢？一起闖龍潭虎穴。
“我葉宛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再不濟，也不屑使用下三濫手段！”
“哼！臭男人！這個鍋姐不背！”說完，她腳尖一抬，額頭順勢頂向肖燼下巴。
狠狠踩到肖燼腳背上，接著像條泥鰍一樣掙脫了束縛。
肖燼痛得直彎下腰，太陽穴青筋暴起，眼淚差點飆下來，“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