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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言咒與墓地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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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tt唸完請詞後,雙眼緊閉,身形依舊,體表的毛髮卻如過電般豎起。同時,他所站立的腳下也生起了一股愈加強烈的旋風。

“起神庭,鎮安寧,清頭散風有仙迎。

索天突,洩淤行,宣通消止如神擎。

經華蓋,覆護在,心君校考五臟拜。

入膻中,氣會衝,代心布令萬應通。

收氣海,斂瑩採,串竅至此法可載!”

伴隨著又一段的低語,Pitt逐漸睜開雙眼,眸子中也泛起了獸瞳才有的光暈。與此同時,他腳下的旋風也強到可以衝散掉墓地中因這一群小獸而颳起的妖風。

“黃、常、白、柳,還有我的一眾本家。這麼多仙家都在此,合法來報復一個已死的凡人。老夫我實在是費解。不知哪個能為我解釋一二?”這話雖說是從Pitt口中而出,但聽起來沙啞且年邁,有股子垂垂老矣的味道。

話是問了出去,可除了周遭呼呼作響的風聲和眼前遍地小獸的嘶叫,便再無其他。見此情形,不知是Pitt還是Pitt身後的胡家太爺發了怒,一聲悶哼後就要伸手去抓向這群小獸中體型較大的一隻。

就在手將要觸及那小獸的脖頸時,它周圍的其他小獸迅速朝其靠攏過來。片刻間,Pitt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由數只小獸匯聚成的人形怪物。

只見這人形怪物以一隻體型碩大的黃鼠狼的頭作為其腦袋,四肢和軀幹也是由狐狸、刺蝟和蛇相互堆疊纏繞而成,好似歐美恐怖電影中的縫合怪一般。

Pitt見勢不妙,向後撤了兩步,雙手做獸爪狀,擺出了防守反擊的架勢。

“仙家...交流...不經口舌...你小子...打竅都...沒打好...還想和大爺我...擺...架子?”聲音從人形怪物的口中發出,完全是動物獸叫著模仿人說話。因此斷斷續續,不能連成一句。

“還只能靠合抱聚形的小修們,可沒資格對老夫說三道四!”說罷,Pitt便一爪向前,奔著那怪物而去。

電光火石間,Pitt一記利爪已在怪物胸膛咫尺處,而它卻不做任何閃躲,任憑攻擊襲來。正當Pitt要撕開它的胸膛時,接觸部位的小獸們四散閃躲,使得此處形成了一個空洞。

由於Pitt的出手狠辣十足,擊出時的慣性無法瞬時逆轉,導致Pitt的胳膊從形成的空洞穿了過去。誰料只一瞬,原先胸口處因躲避攻擊而散開的小獸又都奔湧回來,牢牢地困住了Pitt的手臂。

“你...這...盜用...胡五太爺...名號...的...人崽子!”那怪物說著,催使著組成它胸口的小獸們挪動著,不斷地靠近著Pitt。

Pitt掙了掙被裹挾在怪物胸腔裡的手臂,發現輕易動彈不得,每一動就覺被怪物胸腔裡的小獸們狠咬了一口。

“既然...你要替...這...個該...斷子絕孫...的老頭子...平事...那...就別...怪我了!”

眼看著怪物張開了嘴,咬向Pitt的喉嚨。Pitt另一條胳膊緊忙高舉過頭,食指中指合併向天,其餘三指內扣互抵,做劍指狀。旋即,五指又舒展開來,中指、無名指和大拇指向掌心而扣卻未相抵,手勢宛若“獸咬”。

“沒大沒小的東西,賞你們吃一記老夫的‘虎月雙峰訣’!”

此言既出,隨後手訣如猛虎下山般朝著那怪物的脖頸處衝湧而去。不等那怪物反應過來,Pitt已經鉗住了那怪物的脖子。

碩大的黃鼠狼腦袋在Pitt手中搖晃著,想要拼命地掙脫。可怪物的身體已經不能做出任何反應,組成它的小獸們像是失去了指揮的走卒,四散而去,怪物的軀體也在頃刻間崩散而開。

“人話都說不利索,還在這裡聚集那麼多沒什麼修行的弟子,試圖與老夫抗衡?!”Pitt說著,掐著那黃鼠狼脖子的胳膊抬高了些。此時,這黃鼠狼除了吱吱的獸叫,再也沒了先前擬人的話語。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Pitt加了手上的力道,又將他與那黃鼠狼的距離拉近了些。

“可以了,胡老五!”一個聲音突然從Pitt的右前方傳來。

Pitt將握著黃鼠狼脖子的手臂收到背後,右臂甩了甩,擋在了面前。

“原來是常家的啊,怎...”

未等Pitt說完,又一個黑影從那聲音傳來處,拔地而起,朝他而來。

如果是尋常人,在這沒有光亮的漆黑墓地裡,別說黑影了,就連自已的手腳那都看不見。而現下Pitt請過仙家後,雙眼如晝伏夜出的野獸般,絲毫不受這環境光線的影響。

Pitt瞪著雙眼,找尋著奔向自已的黑影身上的弱點。

要說這弱點,一般動物野獸間,無論是生死相訣還是想要制住對方,那都是互相照著脖頸去的。剛才對付那聚眾成形的黃鼠狼就是這樣,可現在對付這黑影卻行不通了。

襲來的黑影,大形上瞧著是條巨蛇的形狀,細了看從頭到尾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蛇腦袋。俗話說,打蛇打七寸,可這由無數條小蛇組成的玩意兒,打七寸還好使嗎?

短暫的思考未能得到完美的解決方案,Pitt依舊是朝著這掠來的巨蛇七寸處,一爪拍去。

誰知,這一爪未中,那巨蛇彈指間炸了開來,無數小蛇從其體內飛出,蛇嘴全部張開,朝著Pitt就射了過來。

Pitt趕忙鬆手放了那隻黃鼠狼,雙手護在自已的面前。

一場蛇雨沖刷過後,Pitt渾身被咬得血跡斑斑,他還想要再做些什麼,身體卻如電量將盡的玩具般,癱軟了下來。

“這個年月,保家、出馬已經是以人為載具的極限了,你這人崽子的‘落神遊’倒是百年未見。可你身上打竅只打了一半兒,忙活了就這麼一小會兒便散了勁。還是不行啊!”

一聲嘲諷過後,巨蛇在Pitt面前再次聚起,朝著他膝行匍伏。

“‘不行’,你能拿我怎麼著?”Pitt說著話,變回了自已的聲音。

這時,那由無數小蛇腦袋構成的巨蛇蛇頭伸到了Pitt的臉頰一側,吐出了一條長長的蛇信子,而這蛇信子也全是由數條小蛇組成。

“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你別想替那個死老漢做些什麼?他死有餘辜,必須由他的子孫後代來償還。”

聽著從大蛇頭在自已耳邊說的話,Pitt剛想反駁什麼,那噁心的蛇信子就探了過來,在他臉上掃了掃,留下了一抹粘稠。

“我不想和你這人崽子多費口舌,你要是想知道前因後果就去問問村裡頂仙的婆子吧。她即便是願意講了,你們也改變不了什麼。我給你剛才請的胡老五一個面子,現在趕緊給我滾!”

說完,黑色蛇影就散作無數小蛇四下散了去...

... ...

聽完Pitt的講述,我對什麼人形怪物和組合巨蛇始終是半信半疑,因此也沒有過多的追問。我和李旭超架著他從墓地返回了村子裡,原本一個點兒就能回來的路程,硬是拖成了一個半點兒。

待到我們仨到了之前的那個院裡,發現銘哥和‘大了’正抽著煙,說著什麼。他倆瞧見我們進來,趕緊跑了過來,檢視著Pitt的傷勢。

“沒啥大事兒啊,你倆別跟看大姑娘一樣瞅我了行不?就破了點兒皮而已。”Pitt被他倆看的有些不耐煩。

“你這孩子,咋這麼說呢?這一身的傷那也都是畜生咬的,得抓緊處理,打個破傷風和狂犬疫苗啥的。不然有個好歹的,你丁伯俺可過意不去啊!”丁伯一臉心疼的說著。

“丁伯說的對,你這得消消毒,打一針。李旭超,你和高振去找找村裡防疫站,看看有沒有人。有人的話回來給Pitt摻過去。”銘哥說完,我倆就要轉身出門,丁伯趕緊將我倆攔下了,說道:“倆小夥子歇歇吧,防疫站不用跑了。那負責人是俺表侄,俺打個電話讓他先回去把門開嘍。這村裡七點多防疫站早關門了,等俺表侄開了門告訴了我,我給小張兒送過去!”

丁伯說完笑著望了望坐在地上的“小張”,“小張”略有尷尬地推了推碎了一隻鏡片的眼鏡,說著:“哎,丁伯。叫我’Pitt‘。”

“俺是老粗,你說的那個英文名,俺覺著不好聽,什麼’屁特‘’屁特‘的。總覺著像是吃了把黃豆。”

丁伯帶著濃厚口音的打趣,打趣了Pitt,也舒緩了剛經歷的緊張。此刻的銘哥也沒為正事還未做完而打斷我們的笑聲。

“我說,你們一幫人在院裡有說有笑的,人家苦主還在屋裡等著呢。能不能該幹嘛幹嘛去?!”

聲音不大,但語氣嚴厲。隨著話音傳來,一個留著美式油頭的瘦削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來到我們跟前,這人推了推架在自已鼻子上的金絲眼鏡,一臉嫌棄的白了Pitt一眼,轉身又朝屋裡折了回去。

“沒那金剛鑽,瞎充什麼能耐梗。不是啥大毛病,回頭拿碘酒擦擦就行了,什麼針都不用打。有修行的’仙兒們‘放著自已的手段不用,給你整些狂犬病玩玩嗎?搞笑了。”

聽完這人的一頓鄙視,我們幾人臉色是各有不同:我是新人,因此只是皺著眉頭;李旭超則是依舊賤人一樣似笑非笑,眼睛望向Pitt的身旁;銘哥倒是顯得無所謂,絲毫沒有理會那人的言語;丁伯是一臉尷尬的憨笑,眼神把我們四人掃了個遍,最後落到Pitt身上。

反應最大的應該就是Pitt了,臉上好像被扇了幾個大逼兜,紅得像本命年穿的褲衩,不顧自身的傷,喊著:“振三奇!你踏馬的跟誰倆呢?!...”

沒等Pitt咆哮完,丁伯趕緊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小張,人家好歹也是咱們請來的,說兩句就讓他說吧。再者,人家說的也沒錯,苦主在屋裡呢,咱們這些工作人員不適合在人院子裡打鬧的。”

幸虧Pitt不屬於那種點炮,引信一燃必炸。好歹丁伯說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你們進不進來?!再不進來,下次可別請我了!”那人進了屋,又飄了一句話出來。

我和李旭超看了看銘哥,又瞧了瞧Pitt,那意思是在問到底帶Pitt去不去防疫站。銘哥瞅了瞅我倆,又望了望丁伯,似乎是想徵求一下他的建議。丁伯望了望屋裡那人,又瞟了瞟Pitt身上的傷,也是一通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聽專家的。

“你們可真墨嘰。”Pitt看出了我們的想法,自已起了身,朝屋裡走去。眼看如此,我們也趕緊追了過去。

一進屋,就看見客廳裡坐著一個大和尚。他粗眉虎眼,一臉絡腮鬍,山一樣的定在靈堂供桌前。見我們這幾人進來,便敲了下手中的木魚,起了身朝我們單手豎掌行了個禮。

我們回禮後,剛剛的金絲眼鏡男從那間主臥走了出來。由於剛在院子裡,視線不是太好,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現在才發現,這人額頭不大,細眉、丹鳳眼,鷹鉤鼻,嘴唇上薄下厚。看著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就是面無表情,讓旁人親近不起來。

“你們四個都跟我進來。和尚,你在客廳裡守著,一會兒無論來的什麼人都別讓他進裡屋;無論是我們在裡面誰說話讓你進來你也別進來,你可記著,就在這坐住了!”

交代完,我們跟他進了主臥。本來下午剛來的時候,就已經給我嚇了一跳。現在,眼前的畫面又是給我震了一驚。

就見這主臥裡的四角分別跪著一位披麻戴孝的苦主,但他們每人都面朝牆角背對著我們,詭異的很。原先坐著的遺體,身上好幾處都插了針;散落地上的金銀鋪蓋也被疊得整齊放在一旁。

那個金絲眼鏡男,也就是Pitt口中的“振三奇”,不知何時拿了一個狗頭銅鈴在手上,擺弄了一下衝我們說:“陳曉銘,你握著死者腳底那兩根針。李旭超,你握著死者左手手心和大臂上的兩根。丁師傅,你來右邊的。那個新來的,你兩手握著胸口那根。”

“那我呢?”Pitt疑惑道。

“你拿著鋪蓋。”振三奇白了Pitt一眼,然後就繼續擺弄著手中的狗頭銅鈴。

我見Pitt被白了一眼後,有些要發作,趕忙說話將這股不對付的勁頭給卸掉。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操作呢?聽指揮一起拔嗎?”誰承想,我問完後也被白了一眼。

“我馬上就講了,你又何必多此一句呢?害我也多說幾句廢話。”振三奇說著,右手作狗頭狀:中指無名指伸直並在一起,與大拇指相抵,作為狗嘴;食指與小拇指豎直向上,作為狗耳。隨後,用這手指比劃的“狗嘴”咬住那隻銅鈴。

“一會兒我先搖三聲,陳曉銘,你起腳底’足心地衝針‘。聽得我再搖三聲,李旭超、丁師傅你倆起左右兩臂’五里鬼路天溫針‘。我最後搖三聲,新來的,你起胸口’心君居所玉英針‘。”振三奇說著,將拿著的銅鈴橫於面前,繼續道:“新來的,你起完針後,切記!一定要迅速躲開那死者的遺體。這死者之所以驚起,不僅僅是被動物鬧了,他死的時候胸口也是憋著一口氣沒倒出來。咱們一套下來,遺體就會躺回去,最後那口氣吐出來時,可別被你吸進去。要真是吸了進去,後果很嚴重!”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涼了半截,合著我除了要跨在死者的身上、和屍體面對面拔那根針,還要躲避那最後一口氣,真是他孃的倒了血黴了。

我只得不情願地嗯了一聲。銘哥還想和我換個位置,他來處理胸口那根針,結果被振三奇否了。按振三奇的說法,銘哥個子高,不是太好蹲床板子上,而且胸口那根針插得深一些,我看著力氣比較大,不用耽誤太長時間。

如果這個活兒是安排給久經大場面的業內老手,那自然是沒什麼。可對於我這種第一天來上班的0經驗新人,簡直和上刀山下火海沒什麼區別。

其他幾人就了位,我也不能再耗著,硬著頭皮站到了床板子上,跨著死者的雙腿蹲了下來,雙手略有些顫抖地握住插在胸口的針。

“今有郎,莫回陽,塵世不再有回航。”振三奇一句語畢,響鈴三聲,就聽身後銘哥拔針時發出了金屬剝離肉體的響動。

“聽我言,忘紅顏,此生種種無續延。

子女福,兒孫樂,死後只如遊客過。”

振三奇二句語畢,響鈴三聲,左右兩旁李旭超和丁伯同時拔出針來。

最後要到我了,心中不免緊張了起來。再加上,這屍體散發出陣陣的生肉味兒,搞得我十分噁心,手心裡都是汗。

“莫再想,莫再戀,一口氣走化百怨!”振三奇三句語畢,響鈴三聲,我雙手攥住針猛地一拔。沒想到這針卡在屍體裡十分緊實,居然沒能完全拔出,還有一小部分卡在了肉裡。屍體上半身也在我全力一拽的作用下,朝我倒來。

好死不死,那屍體倒在我身上時,針不知道什麼原因整個脫了出來。就在我剛要推開屍體跳下床板時,面前的屍體口中一股奇臭無比的氣體鑽進了我口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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