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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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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瓔珞那一跪太誠懇,也許是玉玦心中念善,他將瓔珞扶起,隨即退後一步:“你要我救你弟弟,可你為何信我?”

瓔珞望著玉玦的眼,鄭重地說:“仙人你今日救我於虎口,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此為其一。”

玉玦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九坤本就為靈獸,乃是仙界綾華帝君座下司藥,他饒恕你,並非我的功勞,你該謝他性善。”

“仙人,你將法器賜我,助我出山。”

“不過舉手之勞。”

瓔珞有些急了,又撲通跪下:“似您這般人物,不嫌棄我卑賤,出手救我性命,還授我謀生之法,怎麼會見死不救,您於心何忍?”

玉玦察覺到瓔珞話中有話,竟是將凡人間的人情世故用到了自已身上,他當然不介意,可他是非分明,心善,但有選擇。

玉玦斂了笑容:“那你說,你所求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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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轍山腳繞的泗河,往城外數里遠,便匯入濯月江,這濯月江便是錦州出入城的水路,在江河交匯處,有驛站碼頭,人群熙攘,好不熱鬧。因有皇家修繕維護,濯月江也成了一條官道。按理說,江面時常有府衙水師巡邏,李和安夢中的畫舫在江面擄人,是極容易被巡邏水師發現的,水賊縱然囂張,但在離皇城如此之近的地方公然作案,屬實是膽大包天。江上雖有各類船隻往來,但城中的畫舫多是泊在城西的泠月湖上,鮮少駛來江岸。

這一切都很不對勁,除非那畫舫主人手眼通天,巡邏水師根本不敢拿這艘畫舫怎麼樣。要查這艘畫舫,其中阻力可想而知,但玉夭並不打算放棄任何一絲線索,不然此時此刻他也不會站在府衙大門前。

城中船隻都在錦州府衙的戶政處登記造冊,凡往來濯月江的船主船員資訊,皆統計在冊。哪怕是外地船隻,也得在碼頭登記備案,申領文牒且繳納船舶稅費後,方可正常停泊。且錦州府衙還需整理全國各府的戶政資訊,再統一上報戶部。如不出意外,在錦州府衙,定能查到那艘畫舫的線索。

但玉夭還未走進府衙大門,便被衙役攔下。

“你所來何事?”看門的衙役冷著一張臉,似是早已習慣對平民百姓擺出官家的譜。

玉夭面不改色:“在下玉夭,前來找戶政處的高大人。”

衙役揮了揮手,欲趕玉夭走:“高大人政務繁忙,沒空見你。”

玉夭拱手道:“在下乃是受淮王殿下所託,前來查案。”

對方聽得淮王的名號,連忙狗腿道:“待小的先去通稟一聲。”不一會兒,一位書童便同衙役一起出來,將玉夭領到戶政處門口,“高大人正在裡面。”說罷,書童便離開轉身往府衙後院去了。

玉夭在門口站著,並不作聲,也不敲門,他前來此處,故意打了淮王的名號,並非是要借淮王之勢欺壓於誰。以玉夭的靈力,本可悄無聲息潛入府衙檢視自已想要的東西,但那衙役有心阻攔,他便順水推舟,反倒讓他將借淮王的臉面的事做得合情合理。錦州城內現在傳得風風火火,和安世子墜樓自盡,朝不保夕,那群水賊如若知道淮王府正在查探線索,此番動作,必然可以引出那幕後之人。

果不其然,玉夭在戶政處門口還未站到半炷香的時間,知府徐敬就風風火火地來了。玉夭細看來人,連官服領口的扣子都未扣上,內裡白領蹭了薄薄的一層淡粉胭脂色,袖口還沾了些髒汙,隱隱有酒味散出來,想來剛才正是一番酒溫帳暖。

徐敬見到玉夭,滿臉詫異,更有些茫然:“這位大人是?”

玉夭朝徐敬行了禮,將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徐敬諂媚地笑道:“下官未曾聽說過大人的名號,不知……”

“在下並無一官半職在身,不過幸得淮王殿下看中,將此事託付與我罷了。”

“是是,既然是淮王殿下的旨意,那下官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此番前來,是想查閱戶政處所藏的船籍。”

徐敬眼珠子一轉,滿臉諂媚:“我們這不是正在戶政處嗎?大人請……”

說著,他先行一步踏上臺階,推開戶政處的大門,屋內的高萍才裝模作樣的從他的黃木椅上站起身來:“徐大人……這是?”

徐敬冷哼一聲:“高大人真是潛心於公務啊,我二人在外面說了那麼久的話,竟也未曾擾了你。”

高萍並不與徐敬一般見識,像是對徐敬的冷言冷語習以為常:“下官食天子俸祿,自然當以天子事為已任。只有做好本分之事,才對得起自已這身官服……”

“夠了夠了,不要給本府講你那些酸掉牙的道理。這位大人奉淮王殿下之命,來查閱船籍,你且好好配合。”

高萍冷冷地說:“船籍乃府衙機密,需得有專人陪同,方可查閱。下官近日事忙,馬上就到三年一度的戶籍檢閱了,不得空陪同查閱。”

徐敬面露不耐煩:“你不得空,便換個人陪同,我瞧著文欣日日跟你身旁,定然也對你們戶政處藏的那些個卷宗也略知一二,便由他陪著大人去吧。”

高萍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書童,便不再多言,只留下冷冰冰的一句:“隨大人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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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州城外那湖命名曰泠月,不過是因為這汪湖自令人覺得清冷,一彎半弦月的模樣,映著遠處北轍山,似遺世獨立,羽化登仙。

湖面一艘畫舫中,穿著粗布灰色衣裳的下等奴敲開一間房門,門裡朝門裡出來的人耳語了幾句,便又退下,繼續去做他的粗活。

門裡出來那人聽了訊息,轉身回去房內。房間內一張畫了四季山景的屏風遮住了勿凝臥的軟榻。侍女進出的聲音似是叨擾了她的好夢,她滿眼倦怠:“何事這般匆匆?”

“稟莊主,淮王府派人去府衙查船籍了。”侍女紅杏立在屏風前,神色略顯緊張。

勿凝卻不以為意:“他要查,便由得他查去。”

“可是,他們……”

勿凝冷哼一聲:“在濯月江行兇的船與我何干,你在緊張些個什麼?”

“那船雖不在莊主名下,但是當初租賃時,簽了文書,官府有備份,上面留了二莊主的俗名,按了押。”

勿凝聽得兩邊太陽穴直跳:“他是酒囊飯袋嗎?此等事竟也給人留下蛛絲馬跡。且不說在皇城外公然行兇是個什麼罪名,煮熟的鴨子竟然也飛走了。此事你且派人去向綠櫻說明,讓她偽造一份文書替換,原本那份你親自盯著毀了去。”

紅杏聽完,領命就要離開,勿凝卻叫住她:“聽聞那和安世子墜樓後,有一隻白孔雀在林諳館屋頂盤旋?”

“確有此事。”

“你再去告訴餘公子,讓他今夜來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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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低頭沉默,不知道如何向玉玦開口,正躊躇時,玉玦搖了搖頭:“縱使我願意幫你,我也得明白,我所助何人何事。”

北轍山上風景極好,路旁圍繞一圈長了罕見的花草,各不相同,種類繁盛。瓔珞無心看風景,腦子裡盡是弟弟躺在破廟裡奄奄一息的可憐模樣。她似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望向玉玦的眼眸,對方的瞳孔深邃,這滿山風煙也都在他的眼睛裡了結蹤跡。

瓔珞姐弟二人幼年喪母,父親為續絃另娶,將他二人賣給了權貴之家為奴。幾番發賣,她弟弟長纓便賣給了王家做打手,而她則在蘇家做最下等的女使。

王晗梁之父王盼官至刑部侍郎,其次子王晗梁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歷來愛做那些荒唐之事。春宵酒暖、群花迷眼,日日在那尋花問柳的場所廝混。數日前,他喝多了酒,在回府途中,見得一女子秀麗可人,便上前去調戲。那女子卻不懼他,一巴掌打到他的臉上。王晗梁何曾受過這般氣,隨即便命手下奴才將那女子綁了去,扔到了自家後院柴房。他卻不知自已闖了大禍,惹了不該惹的人。

幾日後,王晗梁正往城內蘭狷大街的花坊去,在一無人的拐角處,衝上來一人對王晗梁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個酒囊飯袋,竟敢綁走我家娘子!”

王晗梁又氣又痛,大喊道:“你們還在看!還不給我打!”

這樣,兩群人便廝打起來,長纓也扭打在其中,奈何其身材矮小,比不得其他人強健,不久便被打得暈頭轉向,昏死在路上。

待兩邊人打得兩敗俱傷,府衙衙役才姍姍來遲,將兩方人都拿回府衙。

而後雙方如何處理的後續事宜,瓔珞便不知了,只知道自已弟弟長纓被抬回王府後,起了高熱,王府也不找大夫給他看病,只覺得晦氣,便扔在了城郊河邊等死,住在附近的一家農戶認識長纓,才通知了他們的父親,繼母嫌煩,唆使父親不必理會,父親這才假意來蘇府找瓔珞要銀子,說給弟弟治病,瓔珞才知道自已弟弟已然命懸一線。

說到此處,瓔珞眼眸子裡竟含了淚花:“父親如何是來找我要銀子給弟弟治病的,他若真有心,怎會將弟弟扔在那破廟裡不管不顧,早就抬回家中。此番來找我,不過是替我那繼母和幼弟討要銀子罷了。”

玉玦聽完這番話,生了憐憫之意,右手撫上瓔珞的額頭,心裡默唸口訣:“霧裡看花,水中撈月。碧渲所染,萬物所止。只因心隨雜念,如若清心寡慾,則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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