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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不是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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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池邊,微風習習。

六個人排坐在木墩上,人手一隻饃餅,一根魚竿。

狐狸精沒有魚竿,也不感興趣。

它臥在李蓮花腳邊,頭頂一片挖了洞的荷葉,耳朵立在洞外。

碩大荷葉的遮擋下,它吃著饃。

先用嘴筒子撅開,把裡面的肉舔乾淨,才啃起滋味匱乏的饃來。

至於蓮花池,是邱無涯的蓮花池。

武林大會的時候,防著人不讓釣魚。

現在,想怎麼釣,就怎麼釣。

木墩是客棧倒折下來的梁木,被劈成一段一段的。

魚竿是林子裡削的木條。

方多病用簡單的材料,拼了收放長線的的小機關,裝在竿上。

“好累啊。”他懨懨地叫。

“為什麼睡了兩覺,還是好累。”

這兩覺,一覺是第二日破曉時分睡的,一覺是第三日夜裡。

他們忙碌了一天一夜,才大致把傷員安排妥當。

如此方有時間,處理自已的傷口,換洗乾淨的衣物。

中途草草吃的東西,是城裡運上來的,包子饅頭饃之類的麵食,還有稀飯。

然後席地冷冷睡了一覺,因為聽風樓沒什麼床,也沒什麼被子。

後來有了些,上邱無涯的護衛房和弟子房搬來的。

但多數床,都分配給傷員睡了。

就這樣硌腰硌背地,躺了一兩個時辰。

醒來後,又給傷員換藥,弄吃的。

到第三天的傍晚,有稍近點的,收到資訊趕來的,各門派留守的弟子幫忙,他們方有了輪換休息的時間。

總算,可以長久地睡上一覺了。

等第二覺醒來,已是第四日巳時過半。

在李蓮花的提議下,他們悠悠晃盪著,跑蓮花池釣魚來了。

“我也好累。”李相夷有氣無力地接話。

“好像從來沒這麼累過。”

“等以後,”笛飛聲側目,一掀嘴角,“有得你累的。”

看李蓮花就知道了。

想當年四顧門忙上忙下,他的挑戰書送了一封又一封,悉被拒了。

直到被人擺了一道,激起東海大戰,才有機會與李相夷一較高下。

結果那一戰,竟是被迫的勝之不武。

而現在的勞累,不過是剛開始罷了。

“以後,”李相夷好笑道,“說得你知道我以後似的。”

該說不說,現場有三個人知道。

打盹的李蓮花,醒了一醒,“阿飛也就是瞎說。”

“這以後累不累的,哪裡能知道。”

“反正現在是挺累的。”南宮弦月垂著四肢。

“累得手痠腿痠渾身都酸。”

說著,他軟軟往後一靠。

梆——

連人帶墩,仰後摔砸在地。

“你是不是忘了,這是墩子,不是椅子。”李相夷頓時精神多了。

李蓮花偏頭,抵著下巴一笑。

方多病樂得開懷。

兩個笛飛聲,嘴角也溢位笑來。

他們不但笑,還袖手旁觀。

南宮弦月尷尬地爬起來,拍拍衣服。

“笑什麼笑,也不扶我一把。”

話音剛落,身邊環了團黃白毛髮。

他一喜,“狐狸精,你是來關心我的嗎?”

“你想多了。”小笛飛聲咬口饃。

果然,狐狸精看也不看人,張嘴一叼,把弄掉在地上的饃叼走了,趴回李蓮花腳邊。

南宮弦月:“……”

他一屁股坐回墩子上。

李蓮花拍拍狐狸精腦袋瓜子,“你倒是會撿漏。”

忽地,他握手裡的木杆一沉。

“有魚上鉤了。”

慢慢收拉魚線,揚出水面的那一刻,果是條鱗片金黃的大鯉魚。

在亭亭玉立的荷葉上,甩著水珠。

剩下的五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說不出的羨慕。

“怎麼這第一條魚,偏偏就選你了呢?”

李相夷不理解。

李蓮花每次釣魚,好像都有神仙婆婆保佑。

李蓮花往後移竿子,而後抓住掙扎的魚,拔掉籤子,放木桶裡。

放完,瞥眼人。

“你掰那麼大坨餌料,生怕魚咬上鉤是吧。”

他們弄了幾個無餡饃,來當餌料。

李相夷一掰,就是一大塊。

“我不就想著,餌料越多,對魚的誘惑就越大麼。”他刮鼻子解釋。

李蓮花掰了塊不大不小的饃,重新掛鉤上,而後拋遠去。

“你這樣,魚一下吞不進去。”

“都湊在旁邊吃,誰還上你的鉤。”

要上鉤,估計得等到,餌料只剩一小點去。

李相夷啞然。

其餘四個人,生了點幸災樂禍。

下一秒,李蓮花道,“還有你們幾個……”

兩個笛飛聲,老蓄著內力,往池裡丟石子,妄圖把魚趕到自已那邊來。

可魚一驚,都躲得遠遠的。

正便宜了,離他倆遠遠的李蓮花。

還有方多病和南宮弦月,一刻鐘,要把鉤揚起來看十次。

並真誠地發問,“怎麼還不上鉤啊?”

大的小的,都沒耐性又毛手毛腳。

李蓮花嘆口氣。

幾個人在他的嘆息聲中,默默改了。

李相夷把鉤拿回來,重新上餌。

“現在好了。”

頓了下,他對李蓮花道,“我要釣得比你多。”

“那比賽好了,”方多病提議,“看誰釣得多。”

他把竿踩腳下,環抱著自已手,免得手癢。

“加個賭注吧。”南宮弦月也把竿放地上,用石頭壓住。

“誰釣得最少,魚就誰做。”

“這有何難。”笛飛聲往石子裡,注入了更強勁的內力。

足以把魚炸出水面的內力。

小笛飛聲快他一步,已經把石子投出去了。

蓮花池炸起巨大的水波,數條魚沖天而起。

剛好有一條,落他水桶裡。

還有一條掉岸邊,他起身,去撿起來。

“兩條,”他挑眉,“暫居第一。”

而池面湧動不已,蓮花倒伏了不小一片。

狐狸精驚得“嗷”了一聲,耳朵向後折起。

更有水花飛濺上岸,灑在幾個人身上。

幾個人怒目視之,包括打算這麼幹的笛飛聲。

“不是我說小笛,”李蓮花撂竿,拂起衣裳來,“這是釣魚。”

“不是炸魚。”李相夷無語地甩著水。

方多病和南宮弦月,雙雙抹了把臉。

“加一條規則,禁用內力。”

以前在楊柳溪也是,大的小的笛飛聲,總是忍不住暴力捕魚。

還有沒來到這個時空前,大笛飛聲也老這樣。

“我剛可沒用。”他摘掉自已。

“是啊,”李蓮花涼聲道,“馬上就快了。”

別以為沒人看見,那粗獷的大手裡,已握住了一顆蓄勢待發的石子。

笛飛聲聞言,暗暗丟了石子。

幾個人總歸公公平平,釣起了魚。

柳蔭下的人連成一排,時而安靜,時而吵鬧。

晴好的日光,從枝葉的罅隙漏下來。

光斑被輕柔的風,推鞦韆一樣推著,來回搖晃。

迎面的碧綠蓮池,偶有魚飛至空中。

金燦燦的魚尾甩動,水珠落至蓮葉上,圓潤地滾動著。

誰的桶多了條魚,狐狸精就跑過去瞅。

伸著爪子,在裡頭勾勾撓撓。

魚被碰就驚,在桶裡亂舞,它嚇得縮回來。

過一會,又好奇地繼續勾撓。

上嘴咬的話,六個人就薅它,“別咬死了。”

“死魚不好吃。”

儘管要吃的,一定是死魚。

“哎李蓮花。”釣著釣著,方多病想起什麼道。

“這幾天可沒少聽說,那些人管你叫什麼‘刀神’。”

李蓮花擺擺手,牙疼道,“亂七八糟的虛名罷了。”

“這裡還坐著三個用刀的,要安,也是安他們頭上呀。”

“不是挺實至名歸的。”笛飛聲翹下眉梢。

小笛飛聲抱臂牽唇,“虛名。”

“我們可都看見了。”

南宮弦月發酸地舉手,“我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方多病遺憾道。

他們兩個炸雷火庫去了,百年難遇的驚心動魄都完美錯過。

之後,兩個人盯著李蓮花,發出請求。

“我們要看。”

李蓮花太陽穴突突的,一指他們魚竿。

“你們那竿動了一下,有魚上鉤了啊。”

“我們要看。”兩個人不為所動地重複。

“我們三個,”李相夷指指自已,還有兩個笛飛聲,“不介意再看一次。”

李蓮花:“……”

他是草臺班子嗎?說要看就給演。

他長長梗了口氣,“前不久一個個都在喊累。”

“我不累是吧?”

他現在的筋骨,哪哪都痠疼痠疼的。

穿了整天整夜的溼衣服,因碧茶十年的摧折,還泛著點比常人要低的冷意。

於是,自然而然地染風寒了。

他一哆嗦,又打了個噴嚏。

幾個人不起鬨了,顯露出十足的良心。

“那等你不累了,病好了再說吧。”

“再說吧”的意思,等於,晚點的事。

我們有耐心等。

李蓮花算是看明白了,道,“等不累了,該種蘿蔔了。”

“那總有種完的時候吧。”李相夷代表發言。

李蓮花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語有倦意。

“等種完了,就累了啊。”

“休息好,就該給蘿蔔澆水施肥,熟了以後還得收蘿蔔。”

“收了得賣得醃,我不就又累了。”

“再然後,就該種下一輪蘿蔔了。”

“很忙的。”他重重強調。

幾個人無語凝噎。

噎了會,笛飛聲刻意掃方多病和南宮弦月一眼。

“可惜了。”

“某些人無緣了。”小笛飛聲優越道。

李蓮花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動武了。

要是他們拆蓮花樓的話,興許人會通些拳腳。

方多病和南宮弦月,先後“切”了一聲。

“看見了又如何,他又不跟你們打架。”

此話正中靶心。

兩個笛飛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冰凍下去。

李相夷也是一喪。

是啊,李蓮花向來只知道種蘿蔔。

若無事發生的話。

此念頭一至,咻——

一枚飛鏢刺破長空,釘在他們附近的一棵柳樹上。

他們當即警戒,都站了起來,一副備戰的姿態。

然再無鏢射出,遠處林間一晃,投鏢之人已掠遠而去。

“我去追。”李相夷提起少師,拔步即走。

李蓮花拖住他,目光凝在鏢上,“先別追了。”

“來者或許並無殺意。”

只見鏢下,釘著一封信。

正面朝上,明晃晃地寫著兩個字。

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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