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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人的姿態放得很低,你也該拿出自已的誠意了,別再讓我失望。”
時隔幾天,艾夏爾又收到了一條來自母親大人的指令。
看樣子,瑟琳娜·奧斯特蘭女士對於將兒子嫁給易家長子的事還沒死心。她希望艾夏爾能舉辦一場小型宴會,邀請貴族年輕子弟和上流家庭的孩子,好創造和易修再次會面的機會。
在母親那裡,艾夏爾從沒有拒絕的機會,但要讓他心平氣和地邀請易修來參加自已宴會也是萬萬不能的。思索片刻後,他想到了一個既不違逆母親又能讓自已出氣的辦法。
“艾夏爾少爺,您確定要這樣做嗎?”正在斟酌宴會邀請函的老管家看著面前的小主人,眉頭皺得很深,“您的安排會令夫人不滿的。”
艾夏爾揚了揚眉梢,露出不悅的神色:“我自已的宴會,難道這一點決定權都沒有嗎?”
“可……”老管家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
“約爾森,”艾夏爾嚴厲地叫著老管家的名字,隱約有發怒的架勢,“你管得太多了。”
“好吧,”約爾森微微欠了欠身,無奈妥協道,“如果您的決定的話……那如您所願。”
安排好這個,剩下的事就不用艾夏爾操心了,只需要等到一週後宴會開場,好戲上演即可。
——
這是易修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參加貴族的宴會,收到邀請函的他很是頭疼,儘管已經做好再次和那位驕傲的小孔雀打交道的準備了,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被動。
算了,就當作是給他出氣了。易修對此完全放平心態。
那天過後,易修也在閒暇時候覆盤過自已的言行,得出的結論是:無解。他因為艾夏爾的態度誤以為對方也同樣對這場約會不滿,理所當然地認為雙方的最終想法是一致的。
但情況恰恰與他預想的相反,於是情急之下易修率先說出了拒絕的話,但這恐怕對極度高傲的艾夏爾來說是絕不能容忍的事。
易修以為自已能夠用更加溫和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但結局很顯然,他失敗了。
“修少爺,需要我陪您進去嗎?”司機將車停靠在劃定好的車位上,扭頭看向後排身著正裝的易修。
“嗯?”易修剛從自已的思緒裡脫離出來,對司機的詢問感到有些迷惑。
司機撓了撓頭,對他解釋道:“我看您好像一路上心情都不是很好,是還不適應這種宴會嗎?”
說完這句話,司機立刻意識到自已的多嘴,他偷偷看了一眼易修臉上的神情,好在沒看出對方有生氣的跡象,心裡鬆了口氣。
“不用了,我暫時應付得來。”易修語氣溫和。
是嗎?司機感受了一下空氣中alpha無意識釋放出來的資訊素壓制,並不覺得易修少爺有他看上去那樣鎮定自若。
不過這次他沒有自以為是地多問,而是微笑著目送對方下車:“祝您在宴會上玩得開心。”
艾夏爾的宴會地點定在了承辦了赫爾維亞家族宴會的皇家酒店裡,易修出示完邀請函後便被侍應生指引著,乘坐電梯抵達宴會廳。
賓客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但宴會的主人此刻還沒有現身。易修穿過大廳時,不少目光都或隱晦或直接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合適挺括的西裝將他的身形襯托得很好,前額的髮絲被一絲不苟地梳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往下是一雙透露著沉著的眼睛,眼窩微深,是源於易家男性alpha的遺傳基因。
“看他紐扣上方的喉結,性不性感?”餐車邊離他不遠的小omega毫不掩飾自已欣賞的目光,並積極與同伴分享,“還有那雙被西褲包裹的腿,比例可真不錯。”
同伴舉起手中高酒杯,放在唇邊,同身邊的人密語:“心癢?那就上啊,還有你拿不下的alpha?”
原先說話的那名小omega撇了撇嘴,語氣略微嫌棄:“你不認識他,光有一副好皮囊而已,更何況他已經是赫羅維亞家的獵物,也不知道艾夏爾怎麼想的,已經淪落到和政商家族的alpha聯姻了嗎?”
最後半句,已然是帶了嘲弄的意思。
同伴聳聳肩,附和道:“誰知道呢……”
儘管落在易修身上的目光不少,但沒有一個人願意走過來同他交談,這場以貴族子弟為主的宴會,易修的身份無疑使他成為了全場的“異類”。貴族和議會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這一點哪怕是隻知道吃喝享樂的貴族青年們也是敏感的。
無人打擾,這反而減少了易修的困擾,大大讓他有一個清淨的空間。
可惜這清淨並沒有持續多久——
“小修,好久不見。”一道帶著笑意的男聲從侍應生的身後傳來。
等易修面前的侍應生端著托盤離開後,他身後的幾名男性alpha自然出現在易修的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也就是剛才出聲那位,當他看到易修時,自來熟地摟上他的肩膀,順手遞出去了一杯雞尾酒。
“聽姑媽說你出院了,一直沒時間去看看你,沒想到能在這碰上。”男人拍了拍易修的肩膀,一副很是親近的模樣。
易修從男人的話中提取到了幾個關鍵詞,大致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羅氏的公子爺羅銘,他這具身體的表哥。
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讓易修感到不舒服,天生相斥的alpha資訊素也勾起了他心底隱藏得很好的煩躁。
易修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同性相斥的準則,又或者他本身就對羅銘全無好感。
“姑媽說你傷得很重,我看還是原來的樣子,”羅銘眯著眼打量著易修,“看來又是她誇大其詞了。”
“姨媽沒說錯,”易修撥開那隻搭在自已肩上的胳膊,動作自然,好像理所當然就該這樣,“我傷到腦袋,以前的事至今還沒能想起來。”
他沉靜的神色和淡漠的語氣令羅銘感到吃驚,但他沒讓自已的情緒外露得明顯,很快收拾好表情,微笑道:“那有什麼要緊的,人沒事就好,其他的慢慢來。”
“不過,那天在遊輪上……”羅銘晃了晃杯中的酒,沉吟道,“你喝得太多,心情也不大好,還記得——”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表哥。”易修沉聲打斷他的話,臉上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哦,那也沒什麼,”羅銘又笑了,他同易修碰了碰杯,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人沒事就好。”
好像易修能夠死裡逃生對他來說的的確確是一件萬幸的事。
“不過說起來,在運氣上我們小修從沒讓人擔心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