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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 悲喜交加的重逢
可沒想到秦少清卻搖搖頭，“沒有，那天回去之後太晚了，我原本想著第二天在去找舅舅聊聊，結果當天晚上就接到公司的電話，連夜飛回了潞城，自然而然就沒來得及和舅舅說，至於你們的事情，我是找地府的同僚打聽的，再加上一些自已的猜測。”
“那你同僚都說我們什麼了？”孟語看似淡定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似乎在害怕什麼，好在秦少清接下來的話讓她緊提的心放了下來。
“其實他也就比我早1年當陰差，知道的也不多，但好在你們也沒有隱瞞自已的姓名，這個圈子就這麼大，稍微打聽打聽再加上自已的猜測就知道你們屬於哪裡了，我之前只是懷疑，剛才是你點頭之後我才確認的。”
“哦。那秦先生，你還知道我們什麼？”
“其他的不清楚，就是知道你們陰山一脈很神秘，據說剛開始你們和陰差的關係比較親近，來往頻繁。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你們陰山一脈和陰差之間鬧得很不愉快，基本上不怎麼來往，所以我想這也是你那天突然對我出手的原因。”秦少清猜測著。
“對，我們陰山一脈和陰差是有點小矛盾。”孟語並沒有隱瞞過，畢竟這種事又不是什麼隱秘，稍加打探就能知道，但具體的原因除了幾個當事人，卻很少有人知曉，她自然不擔心秦少清會知道，“所以那天看到你是陰差之後，腦子抽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出手了，不過你放心，事後我哥教育我了，怪我牽連無辜之人。秦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
“孟語，你老是秦先生秦先生的叫，聽著怪彆扭的，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秦少清建議道。
“行，我就喊你秦少清，對吧。”
秦少清點點頭，試探的開口，“那你們師門到底和我們陰差有什麼恩怨？”
“具體的不清楚，只知道是陳年舊事，其他的就涉及到我們師門的隱密了。”孟語一臉“我不方便多說”。秦少清了解的也沒再繼續追問。剛好菜上桌，兩人開始邊吃邊聊。
“說起來，你什麼時候成為潞城的陰差，我之前怎麼沒有聽說。”
“前年吧，估計你應該是沒留意這方面的訊息。”秦少清邊說邊用公筷夾了菜放在孟語的盤中。
“可你是活人啊，活人成為陰差，這種情況雖然不算罕見，但出現的次數也並不多。”至少秦少清是她知道的第二人。
“因緣際會吧，說起來挺複雜的，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今天時間有點緊，等後面再給你講。”
“也行。”孟語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其實心裡很失望，但不是失望於秦少清沒有滿足自已對他怎樣成為陰差的好奇心，而是失望沒有探聽到更多關於他的訊息，看樣子，只能下次再找個合適的理由打探了。
“不過，你挺厲害的，竟然能在我哥和我聯手的狀態下與我們打成平手。”孟語誇讚著。
“你太看得起我了，主要還是你哥放水了，那晚，你哥明顯沒有使出全力，要不，我還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這倒是真話，秦少清對自已的實力和依仗非常瞭解，需要時間的配合，那天晚上，要是孟熙從一開始就拿出全部的本事，他雖然不一定會敗，但一定會很狼狽。
“即使這樣，你也是很厲害了，至少比我厲害。”孟語內心很不情願但還是笑著的著事實。
“或許吧。”有作弊器在身的秦少清不願意多談，自然的轉移話題，“說起來，你都知道我是律師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
“天師啊，你不是知道。”孟語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除了天師，你還有其他的營生嗎？就好像我除了是個陰差還是個律師。”秦少清解釋得很清楚，甚至拿自已舉例說明，就怕孟語不明白。
“哦，那沒有。除了天師我什麼也不幹。”
“那你哥呢。”
“一樣。”
“可你們怎麼養活自已。”關於這一點，秦少清是真的不清楚，因為他對自已的另一份職業並不是很上心，只是保證做到敬業罷了。
“我們幫別人抓鬼、驅邪、看風水也不是白乾的，自然收錢啊。”孟語還是一臉的不解，因為在她看來，這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問題，這叫常識。
“可這樣養家不是很勉強，至少我知道現代人很少有人會信這些。”秦少清想起自已在街邊看到的擺攤看手相的人，腦海中自動將他們的臉換成孟語，…，呸，呸，那個畫面他接受不了，還是別瞎想。
孟語自然不知道秦少清的腦洞，只是認真的解答他的疑惑，“那是接觸的領域不同，現代這方面的需求也很多，畢竟，你陰差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些鬼啊，怪啊，自然也有，這就代表著有人有這方面的需求。再說我孟氏兄妹在潞城很有名氣的好吧，請我們出一次手至少得5位數，且上不封頂。”孟語毫不誇張的用手比劃著， “看樣子，雖然你是陰差，但你對這個圈子真的很不瞭解。”
秦少清贊同的點點頭，“這倒是真的，其實說實話，雖然是陰差，但其實我挺排斥它的，畢竟我之前接受了30年的科學價值觀，一直相信這世界沒有鬼，結果有一天有人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是有鬼，還千方百計的讓我相信，我怎麼可能不排斥。最後雖然接受但也不會去過多的探索，至於現在，可能時間長了，開始嘗試著慢慢融入。”
孟語理解的點點頭，繼續給秦少清科普，“我理解你的感受，其實，這個圈子沒你想象的那麼複雜，但的確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觸到的，至少我就知道很多有錢人想砸錢與這個圈子的人建立聯絡都沒地方砸，更別提這個圈子的有能力有本事的大有人在，所以錢在這裡則是最不重要的。”
“看樣子我還是需要多瞭解瞭解。就是不知道你最近有有沒有空。” 秦少清笑眯眯的開口，悄悄拋下魚鉤。
“有空啊，我最近不忙”孟小魚自動上鉤。
“那就麻煩孟老師以後多多指教了。”話中有深意。
既然秦少清上道，孟語自然而然的順著他的意思，但也不妨礙開個小玩笑，裝模作樣的皺著眉，“那這個事兒不好辦啊。”
“怎麼說。”秦少清急了，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自已的想法進行。“我在這個圈子裡的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數著你知道的最多，要是你不幫忙的話，我還真沒有其他人可以請教。”
“你要知道，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孟語看著他，“你不會打算白嫖吧。”
“那自然不會。”聽了答案，秦少清放鬆下來，思考片刻才給出回覆，“要不這樣，孟語，你最近的消費我全包了。”財大氣粗的秦少清。
“噗”孟語沒有忍住，笑了出來，連連擺手，“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見秦少清還要接著推辭，
“真不用，有問題你問就行，就當是對我在少陽山對你出手的的賠禮了。”
“行，但你都這麼痛快了，作為男人，我不能不表示一下，你最近的晚飯我包了，這總可以吧。”秦少清有著自已的小心思，退而求其次，決定先成功的加強與孟語之間的聯絡，至於其他，來日方長，不急。見孟語還想拒絕，秦少清假裝生氣，“賠禮是賠禮，請教是請假，怎麼著，孟老師，連個感謝的機會都不給嗎？這是不想教我啊。”
“行。”話都說到這裡了，孟語只能點頭。
一頓飯，賓主盡歡，不論是請客的人還是吃飯的人內心的小心思都得到滿足，當然最後還是秦少清搶著結的賬。
之後幾天，孟語和秦少清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彼此也越來越熟悉，越來越瞭解，稱呼也從“孟語”變成 “小語”，“秦少清”變成“少清”。面對秦少清，孟語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就是不知道她自已知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幾分真心。
……
“所以，剛開始芋頭並沒有告訴你。”路矢涵若有所思。
“對，就像我前面說的，要不是我自已碰上了，我估計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說。”雖然沒什麼用，但孟熙還是堅持為自已辯解。
“那之後呢，計劃為什麼會失敗了，照芋頭的形容，秦少清應該很喜歡她才對。”
“我也是覺得秦少清應該很喜歡她，覺得她應該不會吃虧，再加上她那段時間很開心，綜合考慮之下所以才沒有制止她。誰會想到…其實也怪我，怪我沒有察覺到，小語對我說完她的計劃之後的第二天，再給秦少清打電話，秦少清就不接了，去事務所找他，可他不僅選擇避而不見，還和前臺打過招呼不允許她進入事務所，最後沒辦法，小語是直接在地下停車場等了一天，才堵到他。”
秦少清看著蹲在自已車前的孟語，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她上車。孟語高興地坐在副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秦少清的眼神給制止。
一路兩人無話的來到之前最常去的咖啡廳。
“孟語，你這次找我又想幹什麼？”一坐下，秦少清揚了揚眉，不客氣的話就脫口而出。至於眼前人的情緒，對不起，他連自已都控制不了，怎麼還可能去關心騙子呢。
聽著秦少清不同以往的語氣，孟語愣在原地，良久才回神，委屈的說到，“我…，我能找你幹什麼？我還想問你呢，你最近怎麼了，突然變成這樣，先是不接我電話的，後來發訊息也不回，我去你們事務所找你卻被前臺攔在外面。”
“燜魚，怎麼著騙我一次不行，還得兩次是吧。”語氣很不耐煩，但仔細聽可以明顯聽出話語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傷心。
“我騙你什麼了？”孟語的語氣出現了顫抖，不可能，他不可能會知道，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說呢？”秦少清看似很冷靜，但語氣中的顫抖卻不容忽視。忽然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孟語， “孟語，不要露出那種無辜委屈的表情，明明受傷的是我！是我！”
孟語被他突然地舉動弄得手足無措，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以沉默應對，可偏偏秦少清並不願意放過她，直直的盯著她，看她始終無動於衷，才失望的坐下來，“你說吧，想盡辦法就為了見我，甚至在停車場等了我一天，怎麼見面了，卻不說話了，難道覺得自已心虛了？還是沒想到自已突然暴露了？”說出這段話的秦少清明明是笑著的，但孟語卻感覺他的笑裡有說不清嘲諷，這些嘲諷的話宛若一支支利劍直直刺向孟語的心頭,她不由得感到刺痛。但她卻不知如何反駁，甚至壓制許久的愧疚之情在慢慢的復甦，“我…我沒有騙你。”明明是反駁的話語，但說出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蒼白無力，連她自已都不能騙過，更別提對面的秦少清。
“你還在騙我。”秦少清再次被氣笑了，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痛苦，因為他不相信自已的眼光已經差到這種程度，30年來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結果這個女人卻一直在騙自已。他還是太天真了，從沒想到自已竟然是個隱形的“戀愛腦”，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他竟然還在奢望那個女人的解釋。“孟語，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到現在了，你還在騙我！” 秦少清為自已不值，為了維持最後的尊嚴，他強迫自已整理好即將崩潰的情緒，看著對面依然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的孟語，接著用涼涼的淡薄的語氣說道，“孟語，我不知道自已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和你哥哥，讓你這樣對我，不過，你們也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竟然對我使出美人計，這麼長時間，天天假裝甜蜜高興地的陪著我約會，真是委屈你了，但不得不承認，你的演技太好了，好到我都差點相信了。”
孟語猛地抬頭，她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內容，極力的為自已辯解，“沒有，我沒有假裝高興。”可惜說出的實話本該相信的人卻不相信，或者說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