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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近，這還是離開家的第一個新年，程芳華不由得有些想家。
李庭樹敏感的察覺到了程芳華的心情，但是年前和他顧綏有事情要辦，抽不出那麼多時間陪她回一趟家。
這個新年肯定是要在沈家過的。
回不了西村，但是能陪她去程大伯家裡。
天氣越來越涼，程芳華最近很是貪睡，也不太愛吃飯，總喜歡吃一些酸甜的零嘴。
一大早，李庭樹就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穿好衣服，又幫著還迷迷糊糊的程芳華洗漱。
等坐在樓下吃上豆漿，程芳華才完全清醒過來。
沈松最近天天是夜不歸宿，沈岐山早就起來去外面鍛鍊去了，這會兒家裡就李庭樹和程芳華兩個人。
早餐是阿姨在外面買的，味道還不錯。
程芳華吃了一籠小籠包，咕嚕咕嚕把豆漿喝了，跟著李庭樹出門。
剛走出大門，又被冷空氣凍的縮了回去。程芳華小跑會樓上拿了兩條圍巾，一人一條繫好，這才順利出門。
兩人先去了百貨大樓，挑一些禮品帶過去。
“要不要給大伯帶條煙？”李庭樹看著櫃子裡的香菸問。
“別帶，大娘最近管著大伯呢，不讓他抽，你帶煙過去，大娘會不高興的。”程芳華搖了搖頭，指著麥乳精，“要不帶這個吧，大娘喜歡喝這個。”
“行。”
李庭樹拿了兩罐麥乳精，又去挑了一些其他的保健品水果，付了錢，開車去程大伯家。
這次程錦不在，部隊裡忙，他實在是抽不開工夫回家，是程鵬下來迎接的他倆。
程建設拉著屁股還沒沾到凳的李庭樹就去下棋，說他最近棋藝進步飛快，有高人指點。
程大娘拉著程芳華，還把程芳華當小孩子哄，又給她塞了一把水果糖。
趙秀麗還是老樣子，打了招呼就鑽廚房不出來。程大娘在廚房幫忙，程芳華也想進去幫忙，被程大娘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
程芳華走到程鵬旁邊，剝了顆水果糖塞進嘴裡，甜滋滋的。
“大哥，大伯最近得了誰的指點？什麼高人？”程芳華好奇的問。
“不知道，說是公園遇見的，我沒見過，爹對他倒是讚不絕口。”
“就那個有天鵝的公園？”程芳華問。
“嗯，爹就愛去哪遛彎。”程鵬看棋的認真，回的就有些敷衍了。
程芳華咬碎了嘴裡的水果糖，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來上次在那遇到了王逸塵。
說起來，上學的事情還沒找到機會去感謝他。
程芳華在心裡默默把這事提上了日程。
這次沒人陪程芳華玩鬧，倒顯得有些無聊。水果糖咔嚓咔嚓嚼了三顆，程芳華實在是沒事情做。
最後，搬了個凳子過來，坐在李庭樹後面，把頭靠在他背後，慢慢睡著了。
三局棋下完，差不多也該吃飯了。
程芳華醒的時候，飯菜已經端上桌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擠進廚房去幫忙。
這次沒人給李庭樹灌酒 ，都知道了他的酒量。
程大伯和程鵬父子倆碰了一杯，飯桌上的氣氛一如既往的熱鬧。
趙秀麗依然不上桌，躲回了房間。程芳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被程大娘叫回魂吃飯。
趙秀麗總是這樣，哪是個事，程芳華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說：“大娘，要不喊嫂子來一起吃飯吧？”
程大娘給程芳華夾了一筷子肉，說：“不是我們不叫，是叫了也沒用。她自已說的，除非給她弟接過來安排個工作，不然她就和我們死犟到底。”
“小芳，你別管她，吃飯。”
程芳華默默把話嚥了回去，安安靜靜的吃飯。
吃完飯，程芳華幫著程大娘收拾桌子，程鵬自覺的擔任起了洗碗的任務。
程大伯又拉著李庭樹下棋去了，程芳華百無聊賴的在旁邊看著，又開始打瞌睡。
“小芳，又困了？跟大哥出去轉轉？”程鵬洗完出來，就看見程芳華眼睛都眯上了，好笑的走了過去。
“嗯，好。”程芳華努力睜開眼睛，跟著程鵬出門。
這邊除了那個公園，就都是這種小巷子，筒子樓。
“我打算離婚了。”程鵬說。
！！！
程芳華的瞌睡一下子就跑黃老頭，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程鵬，“大哥？”
“別這樣看著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初娶她都不是自願的。”程鵬苦笑一聲，“最開始日子窮她倒是安分，但現在她為了她那弟弟是鐵了心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大伯和大娘知道嗎？”程芳華沉默了一會兒，問。
“知道，我娘不想讓我離，我娘可憐她，她以前在她孃家的日子，你是知道的。離了婚，估計是更不好過。”
趙秀麗對程芳華是還不錯的，但日子到底是兩口子自已過，程芳華沒發表意見，就靜靜的聽著程鵬說。
“我最近在找人看看能不能幫她找份工作，這樣離了婚她也能自已養活自已，不至於回孃家受欺負。”
“至於她會不會把工作給她弟，我就不管了。她天天這麼鬧，我和她是真的過不去去了。”
程鵬說的心酸。
“大哥…”
“我沒事，小芳，要去公園嗎？”程鵬平復了心情，問。
“這個天去了還能看到天鵝嗎？湖面都結冰了吧？”程芳華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程鵬沒給出答案，帶著程芳華往那邊走。
剛走出巷子，就遇上了程錦回來。
“小妹！大哥！”程錦一如既往的大嗓門。
“二哥！”
兄妹倆，年紀相仿，都帶著稚氣未脫的幼稚。
“你們要去哪？”程錦問。
“大哥說帶我去公園轉轉，你不是說請不到假，回不來嗎？”程芳華問。
程錦嘿嘿一笑，笑的傻兮兮的。
“嘿嘿，我領導給我放了半天假！”
“你領導人真好！”程芳華感慨。
“就是王團長啊！他一聽說你今天來我家吃飯，二話不說就給我放了半天假，還親自開車送我來的！”程錦心思淺，什麼都說。
“逸塵叔？”
“你好好感謝領導了嗎？”程鵬在一旁問。
“我忘了！”程錦大叫一聲。
“這你都能忘！二哥，你真的是…”程芳華一言難盡。
程錦急急忙忙往回跑，想去找王逸塵道謝。
程鵬和程芳華兄妹倆都覺得王逸塵應該早就開車走了，沒想到的是，他還沒走。
人就靠在車上抽菸，像是準備抽完一支菸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