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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瞎說,這是冷氣。”
以沈瑤為中心,散發著薄薄的冷氣,像是乾冰加了熱水,很快就鋪滿了地面。
霧氣沉在地面,沈瑤好似要當場飛昇的仙人。
林北倆奶娃娃似的用手捧起霧氣,看著乳白的霧氣順著指縫往下淌。
新奇得很。
陸楠抱著霜月蹲守在沈瑤身邊,打算有什麼不對,先給她一個痛快。
也算盡了好友之情:)
陸楠清淺的眸子沉沉,看向沈瑤的臉,手掌覆上沈瑤的心口。
手下的心臟在有規律地跳動。
沈瑤已經昏迷三天了,眼下又天黑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今天早上才剛剛退燒,那麼高的溫度,也算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不過......
也得成了才算徹底活下來了。
404帶的糧告捷,靠蔡奶奶空間裡的食物才撐過來。
蔡奶奶的空間裡大部分是蔬果,米麵。
樓外樓內都有喪屍遊蕩,不敢開火只能生吃,大米放嘴裡嘎嘣硬,牙齒都要崩掉了。
菜葉子有的清甜,有的苦澀不堪,幾人生無可戀,要不是沈瑤還沒醒,她們都想衝出去生啃喪屍。
是炸著吃還是炒著吃,要不直接做成生喪屍片也不錯。
倆小學生都快黑化emo了,成天蹲在牆角和她們學當蘑菇。
靠坐在牆邊一溜五朵“蘑菇”。
最重要的是,斷水了。
還剩下點水全供給沈瑤了,想著陸楠又抬眸看向沈瑤。
卻見她睜著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已,壞心眼地沒吭聲。
“幹嘛?”
沈瑤的聲音沙啞,像是有段時間沒說話,聲帶撕扯,聲音有些劈叉。
“別怕,你爹醒了。”
她扯起抹笑,手臂支撐著坐了起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
陸楠沒搭理她那句渾話,遞去最後的小半瓶水,替她擰開了瓶蓋,又粗略地描述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說著兩人一同向牆根投去視線,五朵露頭的“小蘑菇”。
林北二人瞧她醒過來,也沒什麼不適,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林瀟眼淚汪汪:“阿瑤你終於醒了。”
北月心酸抹淚:“阿瑤我好擔心你。”
“你放屁,你昨天還蹲在阿瑤旁邊,盯著她流口水,別以為我沒看到。”
林瀟面無表情地告狀,北月尷尬地抹了下嘴角,嘟囔道:“阿瑤都快燒熟了,看起來真的很香。”
沈瑤面色平靜,只是勾起了嘴角,看起來笑得清純溫柔,和善得不得了。
“別找抽。”
“哦~”×2
比起其他人,許青竹才是最沉悶的那個人,當初帶她出來時,只覺得她不太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她最像“人”。
一個普通人,現在這副懷疑人生,恍恍惚惚的樣子才像個正常人。
沈瑤收回思緒,與陸楠對上視線,挑起眉梢。
陸楠:?
“所以,我現在要看看自已到底成沒成?”
“差不多。”
聞言幾人都緊張得要死,北月都想衝出門大聲嗷嗷嗷幾聲。
沈瑤不給她們反應的機會,猛地扯開領口,露出心口。
呼吸一窒。
心口處有顆黯淡的紅晶,其間有藍色,凝成液體般在流動。
“成了?”
“好像是。”
“你試試?”
“行。”
沈瑤伸出手,她已經不再呼啦啦冒冷氣了,血管中像是有股冷意在流淌,隨心而動。
莫名像是有水汽凝結,朝著沈瑤的手心聚集,形成小小的水汽旋渦。
又忽地一團,凝成了一小團液體,還在冒著絲絲霧氣。
液體漂浮於空中,像被壓縮在一小團中。
看起來水潤潤的,很Q彈。
“這是什麼?”
林北二人直接跳起來了,幾步站在她面前,探頭去瞧,還好奇地戳了幾下。
收回的指尖上有水漬,又不太一樣,這水冰冰涼涼的,好像還帶著些冰渣子。
“這是水系異能?”
沈瑤眸光流轉,搖了搖腦袋,抿唇好半晌才勉強開口。
“不,是冰系異能,是我技術不到家,結冰化水了。”
陸楠笑了:“這不挺好的,冰水不分家,四捨五入你雙系異能啊~”
沈瑤瞥了她一眼,看她滿頭大汗,指尖輕晃,一小團冷颼颼帶冰碴子的水丟在她臉上。
林北二人懵懵地:爹媽吵架了?
陸楠:......
有點爽,又有點不爽。
北月跪倒在地,抱頭無聲尖叫:“嗚嗚嗚,異能!吾也想要!
吾堂堂一介魔龍之子,居然不是第一人!
嗚嗚嗚~”
林瀟眼神發直,晃著沈瑤的手臂,吵著還想看。
下一個一定是本座!
“為了讓你好好熟悉一下異能,現在放盆水來吧,咱斷水了。
是吧,厲害的阿瑤寶寶。”
陸楠微笑,一字一句咬得很死,蔡奶奶看了看陸楠,又看了看沈瑤。
默不作聲地從空間掏了個盆,放在沈瑤手上,又溜回牆角。
舔了舔乾巴巴的唇。
嘻嘻,有冰水喝嘍~
沈瑤抱著盆,滿臉笑意,卻如凌冽的寒冰,唰唰唰地放水。
一團又一團的水,還帶著冰碴子,冒著絲絲冷氣,很快盆外就結了層霧氣。
許青竹左右看了看:這是什麼意思?
蘇銀杏扯出抹笑,看出了她的不解,視線落在四個女孩身上。
輕輕地開口道:“她們關係很好。”
沈瑤昏迷時,三個人面上都沒什麼表現,但實際上都擔心得不得了。
這會人醒了,非得搞這一出,讓沈瑤親自把她們懸在半空中的心託著,放在地上。
才會放心。
真是群怪人。
蘇銀杏輕輕咧開嘴角,朝著蔡奶奶靠近了幾分。
她只剩外婆了。
蘇銀杏又撫上銀鏈,摩挲著,垂下眼瞼。
妹妹還活著嗎?
許青竹還在當蘑菇,怔怔地發愣,有些睏倦,最近她總是會困,渾身鈍鈍地疼痛加劇了不少。
她抬眸看向周圍的同伴,又出了神。
我算是她們的同伴嗎?
我一點用都沒有。
她抬頭看向天花板,眼前無比昏暗,沒人點燈。
肺癌啊......
許青竹又偏頭,視線遊蕩在六人身上,唯有自已一個人形單影隻。
現在世界這副鬼樣子,死亡再尋常不過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反正都得死,如果用自已的死換她們一條活路,許青竹覺得自已很樂意。
她這條命都是她們救的,為她們而死也不錯。
許青竹勉強打起精神,只是看起來還是有點懨懨的。
她輕輕咳了兩聲,嚥下喉間的血腥。
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