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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貝皎蘭括號大腦袋怪版還是非常好用的，林瀟在前面帶路，整體前進得相當迅速。
周圍的“妖魔鬼怪”都速速退散，比壞學生遇到教導主任退得還要乾脆利落。
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影響，陸楠猜測那應該是一種等級壓制，而每個小Boss間又相互排斥。
按這個邏輯，先前為什麼會有四隻大腦袋怪同時出現呢？
有什麼在吸引，或者說是引導它們。
陸楠垂下眼瞼，纖長的眼睫毛在微微顫抖，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興奮。
世界像是鋪開了棋局，而陸楠在與未知博弈，一場九死一生，生門難尋的大棋。
冥冥之中，所有人都在前進，誰能成為領頭羊還未可知。
“咚咚咚”
“奶奶，我進來了。”
粗糲的嗓音，好似砂紙打磨，啪嗒一聲，大鎖掉落在地，他推門而入。
昏黃的燈光之中，白色如閃電般疾馳，楊忠偏頭躲過，雪白的瓷碗砸在身後。
發出爆鳴，隨即四分五裂。
“混賬！”
金髮的小老太坐在床邊，丟出瓷碗的手輕輕顫抖著，嘴唇哆嗦。
楊忠就站在門前，沒有繼續靠近，魁梧的身形高大挺拔，卻無端流露出一股子痞氣。
“奶奶，你真的不給我嗎？”
蔡奶奶嗤笑一聲，說話依舊中氣十足，金髮在昏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忠啊，你到底想要什麼？奶奶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楊忠緩緩攥緊拳頭，沙包大的拳頭輕輕顫慄，看上去很是唬人。
金髮小老太有恃無恐。
“奶奶，一定要我把話說明白嗎？”
楊忠眸光流轉，銳利無比，像暗處的毒蛇吐露著蛇信子。
“我看到了，那個憑空消失的米袋。”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會變魔術？”
“奶奶，我不傻，你是不是有空間？”
楊忠回憶起末日開始前，蔡奶奶手掌輕壓，覆於手下的米袋憑空消失，他被震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楊忠那時不動聲色，但這事被他暗暗記在心裡，爺奶不喜歡他，因為他是個地痞流氓，一個不受寵愛的混混孩子。
楊忠不敢過多詢問，只能在網上搜尋，得出的結論卻極為罕見。
空間。
楊忠不敢聲張，這事太過離奇古怪，而隨即喪屍爆發，末日降臨，一切都不再尋常。
等一切安頓下來時，他便想起這茬，既然末世都降臨了，為什麼不會有空間？
楊忠的想法很簡單，就算有空間，奶奶也不會給他，甚至不會告訴他，因為楊忠不被爺奶所愛。
爺奶喜歡的是他的四眼弟弟，現在又多了個蘇銀杏。
他想要，卻得不到，那就搶，明搶暗搶，無所謂過程。
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必須不計一切代價得到。
蔡奶奶頓時睜大眼睛，望向楊忠的眼睛帶著幾分不解與悲傷。
“你想要這個？”
“是！”
他的眸子無比堅定，渾身被戾氣裹挾，浸淫黑惡勢力多年，自然帶上了那股子揮之不去的兇惡。
蔡奶奶坐在床邊，她並不瘦弱，此時看上去卻無比脆弱，她搖了搖頭。
“阿忠，你知不知道奶奶前段時間高燒不退，在鬼門關前走過了一趟，差點丟了半條命。”
楊忠微微一怔，眼底透出一股子疑惑。
有這事？
蔡奶奶是一個思想前衛的小老太太，染金髮，燙渣男錫紙燙，帶十字架耳釘，cos後上漫展溜達，玩搖滾無所不有。
她也看小說，字型調到最大，戴個老花眼鏡，眯起眼睛看小說。
末日，喪屍……以及異能，她都如獲至寶。
高燒退後，蔡奶奶就發現了自已的不同，誰家好人晚上睡覺，第二天一睜眼就發現自已躺在地板上啊。
最重要的是床！沒！了！
就這麼啪嘰，憑空消失。
她還跟楊爺爺鬧脾氣分房睡呢，一下子弄丟一米八的大床，著急得不行。
一著急，床忽地再次出現，咚地一聲落地，蔡奶奶當場就傻了。
一收一放，玩得不亦樂乎。
娘嘞，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我這個小老太了！
蔡奶奶第一反應便是異能。
此刻蔡奶奶幾乎悲痛欲絕，她顫抖著手指，指著楊忠：“你要我的空間？！”
小說裡要搶奪別人異能的反派，都是殺人越貨。
楊忠要她的空間異能，不就是踩著她的脊樑骨，想要她的命嗎？！
楊忠餘光瞥向蔡奶奶的領口，那裡墜著個圓潤的玉製佩環。
“為什麼不給我？你又想給四眼嗎？！”
蔡奶奶懵了一下，啥？她要把小命給楊小子？
她抖著手，破口大罵：“我有病嗎？！我不要命了？！你，你，你個XX！”
“砰”
一聲巨響，楊忠沙包大的拳頭砸在牆面，粉塵與牆灰飛揚，他雙眼通紅，血絲鋪滿眼球。
“一個玉佩，為什麼不給我？又是四眼，你們只愛他！
只有他就算了，就連那個死丫頭，你們都一起寵著，那我呢？我還是你們的孫子嗎？！”
蔡奶奶被吼得懵了一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跟著吼了回去。
“你說什麼屁話呢？！你個混小子！小蘇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什麼玉佩？玉佩給你幹嘛？！異能和玉佩有什麼關係？！
這玉佩是我媽給我的嫁妝，你太奶的東西你都敢搶！
你個XX！你是我孫子！不是我媽！”
跟迫擊炮似的罵聲，像是棒槌敲打在他的心間，竟是生生被罵傻了。
他喃喃道：“所以，那是你的異能，不是玉佩空間啊……”
金髮小老太有空間，被關在這裡依然有吃有喝，除了又悶又熱，倒也過得滋潤。
楊忠看瓷碗裡的東西都原封不動，以為蔡奶奶在跟他玩絕食那一套。
蔡奶奶罵累了，在自已胸口拍了拍，給自已順順氣，看楊忠那傻不愣登的樣子氣得不打一處來。
從她被楊忠綁過來到現在，楊忠一次都沒來過，居然是這麼荒唐的理由，害她被關在這裡。
“你個XX，小楊楊肯定著急死了，你趕緊放我出去！”
楊忠頓了頓動作，無聲地咧開嘴巴，笑得傻憨憨的。
啊，原來爺奶不是不想給他，只是這是異能，給不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