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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躺倒著四個醜陋的頭顱,頭顱的皮肉劇烈地震顫,好像在掙扎。
林瀟用刀尖挑起一小塊腐肉,頗有興趣地挑起眉梢。
視線劃過已經耷拉下來的皮肉,最終定在鋪滿甲片的脖頸上。
紫色的甲片,極為輕薄,在陽光下依舊泛著光澤,像......
像刀!
林瀟眼睛一亮:“阿月快來!”
說著便上刀,打算撬幾個甲片下來瞧瞧,她的動作很粗暴,但也相當有效。
肉瘤破碎後,大腦死亡,連帶著甲片都好削了不少。
北月原地起跳,幾步衝到她身邊。
“什麼?什麼好東西?”
林瀟舉起手中巴掌大的甲片,根部還粘連著腐肉和淡粉色的黏液。
“你看,這像不像刀!”
“飛刀!”
北月頓時瞪大眼睛,隨即立刻偏頭看向細長的脖頸。
四根“鴨脖”!
全是甲片!
北月和林瀟齊齊露出彷彿要吃人的眼神,這麼多!飛著玩都行!
兩人頓時抽刀,開削!
“你倆快點,差不多得了,趕路要緊。”
沈瑤無奈道,順手拿了十來個甲片,面不改色地收入囊中。
許青竹小心翼翼地顯出身形,她沒有站起身,鴨子走了十來步,蹲在沈瑤腳邊。
“怎麼不站起來?”
沈瑤居高臨下,低頭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
腳邊瑟瑟發抖地“小玩意”抬起頭,故作鎮定的裝了起來。
“我骨子軟,直不起來。”
義正言辭,鏗鏘有力:“我要抱大腿!”
說完,猶豫著小心地抬眸,觀察沈瑤什麼反應,看她好像沒有生氣的意思。
許青竹伸出手,抓住了沈瑤......的褲腿,甚至只敢用兩個手指輕輕夾住。
沈瑤:......
慫得別具一格。
沈瑤也沒阻止她,嘴角微勾,雙眼微微眯起,像是因為養的寵物乖巧舒心而非常滿意的樣子。
隨即轉頭看向楊建業,微胖的男人一點一點地挪過來,力求不引起注意。
可惜,相當失敗。
陸楠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微微蹙眉,隱隱有些低氣壓。
蘇姐姐和楊爺爺要他,暫時不能動。
陸楠勉強壓下心底的殺意,楊建業有問題,大問題。
但陸楠不能動他,404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怎麼地也要把人領到兩位面前。
不過......
“啊!”
隨著一陣短促的叫聲,楊建業整個人跌坐在地,眼睛瞪大,瞳孔驟縮。
劍尖抵在他的眼珠前,不過毫釐。
陸楠輕哼一聲,收回了劍,不能流血,血腥味會引來喪屍怪物。
“便宜你了。”
楊建業卻不敢吭聲,愣在原地,他被發現了!
楊建業有些慌亂,但他確定,這個小丫頭片子絕對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它故作鎮靜,蹙眉不爽道:“這位少俠,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你了。”
“小蘇僱傭你們來找我,那我就是你們的保護物件,你就這麼對我?”
404:嘎嘎嘎?
林北二人手上的動作緩緩停滯,目光銳利地瞥向他,其間還摻雜著憐憫。
林北:你兇陸老大?你怎麼敢的?!
事實證明,人在無語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笑出聲。
“哈,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希望你後面還能這麼硬氣。”
陸楠說完就扭頭離開,嘴唇微啟,冷聲道:“走吧。”
“嗚嗯。”
貝皎蘭被捆得很牢,手腕背在身後,麻繩磨得生疼,滲出血來。
她卻感覺不到,反倒是因為頭顱疼得厲害,而悶哼出聲。
眼珠中漆黑如墨團滴在宣紙上,緩緩擴散,貝皎蘭將自已的腦袋抬起,狠狠地砸在床上。
床很軟,砸上去的效果微乎其微。
“嗬啊,嗬”
喉嚨間不自覺洩出低吼,指甲在瘋長,她像只擱淺的魚,瘋狂地扭動身體。
撲騰來撲騰去。
“砰”
貝皎蘭撲騰到地上,渾身抽搐著,青筋暴起,黑色血管終於還是攀上了脖頸。
“唰唰唰”
貝皎蘭身子一頓,眼珠中的漆黑褪去一半,黑色血管也堪堪停下,沒有爬上臉頰。
什麼聲音?
“怎麼回事?!這死樹還沒枯死?!”
尖刺甩出,噗噗噗地插入鐵質樓梯。
樓梯吱呀作響,許青竹和楊建業抱頭鼠竄,404倒是還能拿刀劍擋一擋。
寒芒在眼前一閃,尖刺被劈成兩半,卸下大半力道,掉在地上。
北月吱哇亂叫:“哨子就賴你!”
林瀟不敢置信:“雨我無瓜!”
隨即看向空中揮舞的枯枝藤蔓,狠狠道:“遲早餵你吃百草枯!”
“你們這些死裝樹給本尊等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話音剛落,就見枯枝藤蔓似乎頓了頓動作,破空聲響起。
沈瑤手臂微抬,由手臂肌肉發力帶動手腕,再到指尖,一次竟甩出五張甲片。
輕薄的甲片飛刀射出,生生割斷數根枯枝藤蔓,噗噗噗地掉落在地,引起塵土飛揚。
許青竹震驚地瞳孔都在顫,北月在心裡氣憤的到處亂爬,陰暗尖叫。
第一發飛刀居然不是我射的?!
枯枝藤曼生氣了,藤曼暴虐地在揮舞,只恨藤曼不夠長,只能甩出更多的尖刺。
但眾人已經溜進房了,砰地一聲關緊大門。
只剩智商不高的它在門外,無能狂怒。
沈瑤聽著藤曼的破空聲輕笑:不好意思哦,你沒被邀請~
許青竹和楊建業還驚魂未定,待到喘著氣定睛一看。
怎麼這麼眼熟?!
許青竹:是“夢”開始的地方!
林瀟被趕到第一位打頭陣,利索地上了二樓,一開門卻怔了一下。
“我記得我給你端床上了呀,你怎麼掉了?”
林瀟撓撓頭,俯下身子把她重新端到床上,放得闆闆正正,其餘人也魚貫而入。
貝皎蘭勉強抬起眼瞼,環視一圈,卻在楊建業身上停留了半晌。
鼻翼扇動,像是在仔細地嗅聞。
還沒來得及得出結論,又悶哼一聲,抽搐著後腦砰地砸在床頭。
“你怎麼了?”
漆黑再次擴大,貝皎蘭跟瘋了似的,下了死力氣將頭撞向床頭板子上。
她喘著粗氣,麻繩死死勒住,貝皎蘭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四散。
林瀟蹙起眉,衝貝皎蘭揮了一拳,林瀟倒抽一口涼氣。
“好硬!”
貝皎蘭已經恢復了些許清明,陸楠張了張嘴:“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告訴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貝皎蘭的嗓音很輕柔,帶著股本地特有的腔調,極為好聽。
此時卻無比嘶啞,帶上了幾分懇求。
“你說。”
貝皎蘭的眼珠已經黑了大半,陸楠卻能感受到,她的目光集在自已身上。
“我要你,親手殺了我。”
“我?”
“對,你。”
陸楠喉間乾澀不已,面上十分平靜,但她內心震動不止。
她聽到自已說:“好。”
“為什麼是我?”
卻聽貝皎蘭輕笑一聲:“你不是她們的頭兒嗎?頭兒就是最厲害的角兒。”
“我貝皎蘭就是死,也要被最厲害的人殺死。”
近乎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