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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羽落開始幹活。
菜園裡的苞米杆都割倒了，她用鎬頭把地裡的玉米根子一個一個刨出來。
把泥土砸下來，把根子摟在一邊。
前世，她母親日子過得仔細，苞米杆子和刨出來的根鬚，晾乾了留著燒火。
現在沒啥用了，羽落打算等哪天去山上，把這些都扔出去。
不然苞米一茬接一茬種，空間裡總有堆不下的時候。
都刨完之後，把壟備出來，把玉米種上。
菜園另一側的甜菜起出來了，甜菜沒有根鬚，地壟只需整理一下就可以繼續種。
這塊菜地，前幾天羽落打算還全種上甜菜，但現在改變了主意。
每天都抱著空飯碗沒有蔬菜吃，這實在太難受，民生問題必須先解決。
羽落種了兩壟西紅柿，兩壟茄子，兩架黃瓜，兩架豆角。
還種了一畦韭菜，一畦芹菜。又留出兩根壟，打算明天去縣城買點土豆，回來種上。
這樣一來，最多一個月時間，就能吃上多種新鮮蔬菜。
都弄完後，羽落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疲倦被水沖掉，感覺很舒服。
把自已弄清爽，在空間裡吃完晚飯後，羽落出來了。
晚霞像一朵一朵的大紅牡丹花兒，用綻放的姿態妝點著天邊。
有些像醉了酒，略失形態，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鄰居們每家都開著窗子，人卻都在院子裡，坐著話家常。
蘇楓小屋的窗戶也開著，他似乎很不喜歡湊熱鬧，沒在院裡和大夥一起。
羽落湊過去，見淑珍九歲女兒的頭髮散了，她拉過那孩子，幫她梳頭。
小姑娘很配合，乖乖地站在羽落跟前。
羽落幫她編了兩個魚骨辮，得到幾個女鄰居的誇獎。
說說笑笑，天徹底黑透了。
大夥各自歸家，散去了。
羽落躺在炕上，夜風不大，吹在身上臉上，非常舒服。
本來還打算晚上去空間裡過夜，但白天干了一天活，此刻又身心放鬆，羽落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羽落聽見她的屋頂上，“咔嚓”一聲響。
聲音很輕，好像有人在房頂走動時，不小心踩斷了幹樹枝。
羽落睜開了眼睛，全神貫注又聽了聽，再沒有動靜了。
但羽落受過專業訓練，她能判斷出，剛才那輕微的聲音，絕對不是偶然，也不是貓，就是人踩的。
這些日子，她時常在空間裡練習擒拿格鬥術。
但體能不行，格鬥能力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水平。
這個強求不來，只能慢慢恢復。
此刻，她是真想念特種部隊的軍用匕首。
羽落輕手輕腳起身，不可能點燈，輕手輕腳來到視窗，躲在一旁凝神往外觀察。
然後羽落就看見了兩個人，先後從她的屋頂飄下來。
這兩個人，俱都穿著黑色緊袖夜行衣，臉上戴著黑色面巾，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這裡住著的都是窮人，不可能是偷東西。更何況，憑這兩個人的身手，不用靠偷就能活得很好。
羽落黑亮的大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儘管他們用黑巾蒙面，羽落還是認出了這兩個人。
他們就是當日在縣城裡遇見的、騎著駿馬的一男一女。
他們來這幹什麼？
羽落放緩了呼吸，更加小心地觀察。
當先那個人，彎著腰走到蘇楓窗下，剛要站起往裡探看，蘇楓突然從視窗飛出來，速度如鷹隼般。
窗外的男人一愣神的功夫，蘇楓一掌已經劈到了他的面門。
男人反應很快，腳下滑動，往後退開了十幾步，伸手拔出了背後的長劍。
蘇楓沒有追過去，一個旱地拔蔥，輕飄飄落到了他小屋的房頂。
幾個縱越，往遠處奔去。
男人手一揮，女人也拔出了背上揹著的長劍，兩個人先後竄上房頂，往蘇楓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過眨眼間，幾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沒驚動院裡的任何人。
羽落怕房頂還有人，她待在窗邊沒動。半晌之後，她才慢慢回到炕上坐下。
頭靠著牆，羽落看著西斜的彎月想，蘇楓功夫高強，他究竟是什麼人？
躲到鄉下的小院裡來住，是為了躲避仇人？
他說是悅來客棧的賬房，但樣子一點都不像賬房。
那一男一女功夫也很高，如果他們是蘇楓仇人的話，今夜蘇楓能不能脫身？
羽落穿過來一個多月，和蘇楓一共就接觸幾次，說過的話都能數不過。
但不知道為什麼，羽落感覺蘇楓是個好人。
她一直坐著，一邊想心事，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羽落是盼望蘇楓回來的。
一直到天光朦朧著亮了，她也沒聽見任何動靜。
老章頭起來了，站在院裡咳嗽了幾聲，推開大門出去了。
自從種完了地，他每天早晨都去地頭看看，再順手挖些野菜回來，早飯就有吃的了。
日子很苦，但種上了地，好歹有了些盼頭。
接著聽見別的鄰居陸續推門出來，互相說話。
羽落也走了出去，她下意識地往蘇楓的視窗看了一看，人一下愣住。
蘇楓像往日一樣，在他小屋的窗前站著，樣子沉靜，安穩，好像沒出去過。
昨晚，羽落一直聽著，竟然沒聽見蘇楓什麼時候回來的，可見他的腳步有多輕。
昨晚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但羽落知道，那不是夢，是真真實實發生了。
那一男一女怎麼樣了？被蘇楓打敗了？那樣的話，以後一定還回來。
還是被蘇楓殺了？如果真殺了，屍體怎麼處理的？
羽落心裡全是謎團，但又不能問。
一整天，蘇楓沒出去，在他的小屋裡安靜地待著。
而且，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
一個星期後，又下了一場大雨，連著下了兩天。
雨停後那天早晨，鄰居們都拎著筐走了。
好幾天沒出去挖野菜撿蘑菇，家裡都斷了頓。
羽落走的最早，她一個人往北山去，也不是那裡野菜多，羽落對看見過兩次的身影，總是念念不忘。
北山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一路往山上走，一路挖著野菜。雨後的山路太溼滑了，非常難走。
好不容易到了前兩次上來的地方，羽落全身都是汗。
她手扶著一棵巨大的樹，往四下看了看，沒看見人，羽落進了空間。
在裡面喝了些水，吃了兩個李子。
歇了好一會，從空間裡出來時，還是那棵大樹旁邊。
然後，羽落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