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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把曲武招到宮裡，詢問在外養小妾的事兒，曲武一直喊冤。
這件事的關鍵人物——明珠，不知道是被人抓住了，還是她自已害怕跑了，趙嬤嬤和木棉在極度驚慌之下，根本沒留意到她。
皇上對慕容晚珊進駐期間私自出門，有違聖旨的處罰一直沒下來。
他很猶豫，他的親妹妹瞎了眼，毀了容，她的女兒還是他賜死的。
如果他嚴厲懲罰，顯得薄情寡義。如果不懲罰，又有損皇權的威嚴。
暫且這樣，等她傷愈再說。
***
石軍父子好幾天未出門，引起了靜默司首尊吳玉宸的懷疑。
他失去了繼續觀察的耐心，帶著人上門去詢問。
石府管家接待了他。
吳玉宸看著管家：“你家主人呢？”
管家態度不卑不亢：“主人家有個親戚，住在萊州。
親戚送了信過來，他家長子要娶親，邀請他們去。
我家主人叮囑我帶著下人們看家，他們去喝喜酒了，說明年春暖花開時，他們就回來了。”
一杆子支出去大半年。
萊州是大燕國最南端的城了，想要去那裡拿人，確實不容易。
況且，一旦人沒在萊城呢？
吳玉宸冷哼一聲：“石軍不是幫公孫大娘管理祥雲綢緞莊嗎，他走了，綢緞莊誰管理？”
“哎呦，小人只是個管家，主人生意上的事情輪不到小人過問。”
管家看著老老實實，但一問三不知，也有可能確實不知道，吳玉宸也不能把下人抓起來。
他氣得要死，後悔沒早一點下手抓人。
在石府沒問出來什麼，吳玉宸直接去見了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態度謙和，臉上平靜如湖面，不帶任何情緒。
吳玉宸冷冷地看著她：“石軍父子去了萊州，你的綢緞莊誰幫你管理？”
公孫大娘笑了：“大人，您操這份心幹什麼呢？”
吳玉宸不笑：“石軍父子涉嫌幫助反賊蘇秦的後人，和他相關所有人，本大人都有權利問詢。
說說你和石軍合作的過程。”
吳玉宸態度相當強硬，把幫助反賊的大帽子拿出來了，以此嚇唬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淡然道：“多年前，我決定做綢緞生意。
那時候年輕，顧慮多，就和石軍合作，讓他幫我管理。
綢緞莊純利潤分給他三分之一，我們是生意上的夥伴。
前一陣子，石軍說親戚的兒子要成親，他們一家要去喝喜酒，不能在為我管理綢緞莊了。
我自然得讓人家走。
至於綢緞莊的管理，我又找了一個，他叫蒙井，他幫我打理生意。”
吳玉宸沒抓到公孫大娘的任何把柄，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你做生意多年，銀票都裝了一櫃子吧？
不缺錢的人，為什麼家裡沒有傭人？”
公孫大娘明白吳玉宸話裡有所指，她淡然地笑了笑：
“大人，我家裡沒有傭人，我的生活也不比有傭人的人差呀。
我覺得，我沒到七老八十的年紀，我的生活自已完全能打理，為什麼要很多傭人？
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有很多傭人，被侍候的同時，也等於被打擾。
我喜歡過寧靜的生活，不喜歡被任何人打擾。”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沒有漏洞，總不能因為人家不僱傭人，就抓人審問吧?
吳玉宸不甘心地離去，當天就派人開始調查。
蒙井，三十歲，父母早亡，成親十年，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
妻子和吳玉宸同姓，叫吳紅，開了一家胭脂鋪子。
蒙井早年確實做過綢緞生意，現在開了一家武館，夫妻兩個人的收入都頗豐。
往上查三代，蒙家都沒有人做官，和官家沒有過任何牽扯。
背景乾乾淨淨。
吳玉宸氣得不行，看著三徒弟吳中道：“為師總感覺，你大師兄和二師姐的失蹤，和蘇遠舟有關。
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
半個月很快過去了。
慕容晚珊臉上的傷結痂了，又疼又癢，她被折磨得徹夜難眠。
第十六天，慕容晚珊進宮了。
在宮門值守的官員，不敢放她進去。
派人去回稟了皇上。皇上剛吃完早飯，在批奏摺。
聽說慕容晚珊又在禁足期間出來了，他是真的怒了。
皇上決定聽一聽慕容晚珊說什麼，下令讓她進去了。
慕容晚珊臉上蒙著黑紗巾，進了御書房後，跪下給皇上磕響頭：
“臣妹禁足期間出府，犯了大錯，皇上怎樣責罰，臣妹都領。
但責罰前，臣妹有話要說。”
皇上坐在御書案後頭，面沉似水，聲音冰冷：
“朕聽著呢，長公主有什麼話，趕緊說。”
慕容晚珊朝上磕頭：“皇上，皇后周小環，說臣妹生完曲歡後，連只耗子也生不出來了。
她暗中送給曲武兩個女子，讓她們為曲武生兒育女，延續曲武這支人的香火。
這本來也沒什麼，但讓臣妹憤憤不平的是，身為皇后，也是我的皇嫂，有話不能跟我說嗎？
要被著我，往我丈夫床上塞人？”
慕容晚珊因為氣憤，聲音激昂起來：“臣妹的侍女發現後，把曲武秘密告訴了臣妹。
臣妹一時氣急，帶著嬤嬤和侍女就去了。
結果，那兩個女子仗著是皇后的人，用鞭子把臣妹眼睛打瞎，把臉打爛。”
說到這，慕容晚珊一咬牙，一把將臉上的黑紗扯下：“皇上，你看看臣妹現在的樣子，都是拜周小環所賜。
臣妹今天豁出去了，來向皇上要個公道。”
皇上往慕容晚珊臉上看去。
慕容晚珊左眼瞎了，癟了進去。從左眼到嘴角鄒策，全是凸起的紫色疤痕，傷口還沒完全好，凹凸不平。
皇上當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